賈超然
(遼寧石油化工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 遼寧 大連 113201)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在不斷統籌推進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文明“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實踐中,舉旗定向、綱舉目張,圍繞全面推進依法治國,提升國家法治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這一法治中國建設總目標,總結提出了一系列法治新理念新思想新戰略,并凝練成了習近平法治思想。
習近平法治思想以中國傳統法治智慧為根基,以馬克思主義法理學為指導,并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實踐中不斷鍛造精益。習近平總書記在黨的十九次代表大會上鄭重指出:“必須把黨的領導貫徹落實到依法治國全過程和各方面,堅定不移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道路,完善以憲法為核心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律體系,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體系,建設社會主義法治國家,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理論。”[1](P22)可見習近平法治思想涵蓋法治道路走向、法律體系完善、法治體系構建、法治國家建設和法治理論豐富五個方面,并貫穿立法、執法、司法、守法等各個法理運行環節。以良法促善治,以善治證大同。習近平法治思想的核心價值在于使全社會形成良好的法治價值底蘊,將制度性的剛性規范轉化為國民廣泛遵循認可的法治文化,從而實現法治國家、政府、社會三體聯動的法治中國格局。
本文基于習近平總書記系列重要講話精神以及第五次憲法修正的重要內容,從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法治方面的重要論述的理論來源、價值核心和體系保障三個層面入手深入學習、研究、運用該思想,這對于我們真信篤行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堅定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道路,開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建設新境界,實現建設法治中國的宏偉目標具有深遠持久的意義。
1.中華優秀傳統法治思想是習近平法治思想的基底。“人們創造自己的歷史,但是他們并不是隨心所欲地創造,并不是在他們自己選定的條件下創造,而是在直接碰到的、既定的、從過去承繼下來的條件創造。”[2](PP470~471)這是馬克思對于人類歷史傳承性的論述,誠然在人類社會發展過程中,這種現實性的“觸碰”都是繼以往歷史源頭的承接。如果將習近平法治思想比作一尊寶塔,那么寶塔的基底便是中華優秀傳統法治思想。中華優秀傳統法治思想是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千百年來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兼收并蓄、歷久彌新,深深植根于中華文明沃土之中。習近平法治思想萃取了中華優秀法治思想的精華部分,并進行了“創造性轉化和創新性發展”,進一步豐富了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思想的內涵。
梳理中華法治發展史,其三個法治精髓在總書記的法治思想中得到了揚棄性繼承。首先,中華傳統法治思想重視民眾的教化德治。早在商周時期“明德慎刑、以德配天”的德治教化思想便已經產生,此時統治階級認為教化比懲罰更為重要,德治的長效性是高于法治的。春秋戰國時期,由于戰亂頻繁,多數諸侯國不得不采用嚴刑峻法來整飭治安、富國強軍。西漢時期,儒學成為顯學,中央政府在改良儒學的基礎上實施了“外儒內法”的社會治理模式,開啟了封建社會近兩千多年的德刑并用的治理方式。習近平總書記高度重視德治與法治的結合性問題,總書記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再次強調要將依法治國與以德治國二者相統一,這種德治與法治結合治國的理念不同于傳統德育教化觀點。傳統法治德育思想的出發點在于維護封建統治階級的崇高地位,其主觀上帶有嚴重的階級色彩,而今天的依法治國與以德治國兩相結合,則是基于“人民主體”或“人民中心”的觀點。德治的目的是為了提高人們的精神境界,豐富人們的精神層次;而法治的目的則是為了更好地保障人民的合法權益。這種揚棄是基于社會階級本質屬性而呈現出來的差異,在人民民主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人民的利益永遠是國家理政施策的出發點。
其次,中華傳統法治思想在立法、司法、執法過程中重視實施的社會效果。法的社會效果是指法在運行的過程中的執行效果、社會反應和實際成效。在中國傳統社會中法治的社會效果被投置到重要的位置,如漢代的“親親得相首匿”的親屬之間隱匿犯罪不負刑事責任的原則便是社會倫理觀念在法治思想中的重要體現。這種重視社會倫理效果的法治思想被沿用至今,例如司法機關在進行審判時會充分考慮社會公序良俗的影響。但是從階級屬性來說,封建社會的法治倫理思想在很大程度上是為了維護“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的階級屬性,例如謀反、謀逆等“危害皇權罪”不適用的原則就是佐證,而今的法與社會兩相適用則更多考慮的是純粹的社會集體利益。
最后,中華傳統法治思想的最大優越性體現在立法的嚴謹性和豐富性上。戰國時期法家代表李悝所著《法經》便包含“盜、賊、網、捕、雜、具”六個方面,其中涉及刑事、民事、訴訟等多個方面。唐代由中央政府組織編撰的《永徽律疏》在中國封建明文刑法典上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其修法為律的思想被沿用至今。不同于古代封建社會為統治階級立法,今天的社會主義法律體系的出發點在于為人民立法,社會主義法律體系在構建的過程中,立法、司法、執法各個環節均展示出科學的嚴謹性,并隨著時代的變化不斷豐富發展。
2.社會主義法治實踐是習近平法治思想的中堅。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實踐本身有著強有力的聚合效用,這種聚合效用使得中華傳統法治思維得以向現代具體法治實踐過渡,從而實現歷史向現實的轉場。新中國成立至今,我國法治建設主要經歷四個時期。
以毛澤東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的法治實踐階段是伴隨著新中國的成立,需要搭建起我國法律制度四梁八柱來鞏固人民革命成果的時期。在建國初期,以民主協商為核心原則的《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共同綱領》曾起到了臨時憲法的效能。隨后在社會主義制度確立的過程中,毛澤東等革命前輩制定了中國歷史上第一部社會主義憲法,并于1954年9月頒布施行。1954年《憲法》最主要的貢獻在于確立了我國的根本政治制度,人民當家作主得到了最高政治效力的保障。毛澤東的法治思想充分運用了馬克思主義法理學的基本觀點,認為法是上層建筑的重要組成部分,法的作用關鍵在于保障人民的基本權利。在對待憲法的認識上,毛澤東認為憲法是國家的總章程,是國家的根本法,憲法的設計與實施必須與中國具體實踐相結合,這對于我們今天全面推進依法治國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
以鄧小平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的法治實踐階段處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建設的始發期。這個階段需要我們從兩個方面來豐富社會主義法治實踐,一是恢復法律在國家政治運行中的引導規范作用,二是不斷完善社會主義法律體系,形成以憲法為基礎的社會各部門法系。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探索的新起點,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在總結以往中國法治實踐曲折經驗的同時,對民主與法治的關系問題進行了認真的討論,并得出了要加強社會主義法治建設,通過法治化來保障民主化的結論。面對國內相關部門法律不健全、不完善的問題,鄧小平曾指出:“舊中國留給我們的,封建專制傳統比較多,民主法治的傳統很少。解放以后,我們也沒有自覺地、系統地建立保障人民民主權利的各項制度,法制很不完備,也很不受重視。”[3](P332)為此,鄧小平集中國內法制建設力量,制定了刑法、民法(通則)、訴訟法等與民眾生活息息相關的部門法律,豐富了社會主義法律體系,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實踐也邁入了一個嶄新的階段。
以江澤民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和以胡錦濤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實踐中最卓越的貢獻就是依法治國和社會主義法治理念兩大方略的提出及實施。依法治國方略在黨的十五大被首創性提出,其基本內涵是要求在保障人民民主權利的同時使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各項事業都能在法律規范內實施。而社會主義法治理念方略則將中國法治發展提升到了法理學的高度,豐富了法律運行體系的理論內涵。習近平法治思想正是在合理繼承以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實踐成果基礎上不斷凝練創新、豐富發展的。
3.馬克思主義法理學是習近平法治思想的塔尖。如果將習近平法治思想比作一尊寶塔,中華優秀傳統法治思想是其基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實踐是其中堅,而處于寶塔最頂端的則是馬克思主義法學思想。馬克思主義法理學對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思想發揮著統攝作用,正因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思想擁有馬克思主義法理學這顆明珠,才能永葆生機綻放璀璨光輝。[4]
梳理馬克思主義法理學,可以看出其站在辯證唯物主義和歷史唯物主義的理論場域對法的本質進行了深入的剖析。從社會歷史演進的角度來看,馬克思恩格斯認為社會歷史的推動力量是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的矛盾運動。而上層建筑是建立在相應的經濟基礎上的社會意識形態的政治、法律、制度的總和。法律作為上層建筑的組成部分,社會生產關系的矛盾運動是其產生的根源。在這里我們需要熟識兩點:一是法律產生于社會生產關系的矛盾運動,并在這個矛盾運動中起著“定紛止爭”的調和作用;二是法律是社會歷史的產物,需要隨著不同時期進行適應性調節。從階級屬性來看,馬克思認為法律本身是維護統治階級利益的政治設施。正如馬克思指出的,“法、法律等等只不過是其他關系(它們是國家權力的基礎)的一種征兆,一種表現”。[5](P377)在馬克思看來國家是階級斗爭的產物,是統治階級進行階級統治的工具。從原始亞細亞文明中的“權力共同體”,到農耕文明的封建君主制,再到工業文明的資產階級共和制,只要私有制存在,法律就會被打上階級的烙印從而成為階級統治的工具。馬克思主義法的階級性是駐足資本主義社會的研究成果,通過說明資產階級為了維護自身利益而通過階級立法工具實現對無產階級的剝削壓迫。因此馬克思強調無產階級必須通過革命來解放自身,從而實現在解放自身的同時解放被異化的社會意識形態。
法作為人類文明的產物,社會性是其本質屬性(在馬克思看來人的本質屬性是社會性),而法的階級性特征則是幫助我們認識資本主義剝削本質的有力武器。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建設的過程中,馬克思主義法理學始終是我國法治建設發展的指導思想,社會主義法學理念隨著社會時代躍遷不斷與時俱進,從而擺脫法的滯后性帶來的負面影響(法一經產生便已落后社會)。習近平法治思想科學運用了馬克思主義法理學的社會性本質,通過法律維護人民利益的同時,旨在推廣法治精神、法治理念、法治價值從而真正提高人民的法治覺悟,在這里法治已經在馬克思主義社會性的基礎上得到了時代性的提升。
在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法治方面的重要論述中,社會主義法治體系實現了交互性使用。法律本身除了具有“定紛止爭”的社會功能外,法治思想在民眾中被自覺認可的程度成為法治的價值核心。在總書記關于法治方面的重要論述中法的自覺接受與有效施行是不可分割的有機整體。憲法是國家的根本法,是安邦定國的總章程。2018年3月11日,為順應新時代發展要求我國憲法進行了歷史上的第五次修正,本次憲法修正充分體現了習近平總書記法的社會價值思想。
1.健全社會主義法治,貫徹新發展理念。在本次憲法序言修正中,將健全社會主義“法制”修正為“法治”,雖一字之動,法理境界卻全然不同。相較來說,法制先于法治而產生,法制泛指法律和制度的總和,是法的工具化表現,而法治則是建立在法制基礎上規范社會秩序的法的價值理念化表現。法制一經產生便無法擺脫政權的束縛,在這里法制極易受到階級屬性的控制,換句話說法制的社會效用取決于當權者立法是否良善得當。不同屬性的統治階級一定會按照自己的意志去書寫法律,如資本主義社會下資產階級的立法一定不會站在無產階級的立場一樣。法治則是為公民與政府尋求一個公平公正的法理平臺。在法治社會下,國家立法、執法、司法機關同公民一樣平等地享有權利履行義務,在要求公民守法的同時更加側重于對公權機關的控制和約束,公權機關真正實現由“法無禁止即許可”向“法無授權即禁止”的執法理念轉變。社會主義法制制度向法治理念的轉變是民主法治觀念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實踐中深入人心的體現,健全社會主義法治、全面推行依法治國符合世情國情、符合新時代的應然要求。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面對我國“三期疊加”的經濟發展態勢,提出了以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為核心的新發展理念。新發展理念不僅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同時也是21世紀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的最新理論成果。將經濟發展新理念寫入憲法,從最高政治層面保障了新發展理念對于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指導作用,同時在“健全社會主義法治”之后書寫“貫徹新發展理念”,充分重視并肯定了法治引領保障經濟建設的重要作用。從社會目的層面來看,新發展理念以創新為核心,以共享為宗旨,以協調、綠色、開放為方式,相互融合、互為表里,最終落在全民共同享有國家發展成果的目的性上。這個目的性是由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和中國共產黨的根本宗旨決定的。法治的核心在于更好地保障人民民主的權益,所以實現新發展理念中的全民共享就必須依靠海晏河清的法治環境。
2.倡導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如果說健全社會主義法治是在國家層面構建民主法治的法理規范,那么倡導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則是在民眾之中樹立德法結合的法理觀念。修正后的總綱第二十四條,通過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構建明示了在新時代的背景下如何加強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的問題。歸根結底,加強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的核心問題在于培養什么樣的社會主義公民及如何培養社會主義公民的問題。以往對于合格的社會主義公民大多用“四有”(理想、道德、文化、紀律)、“五愛”(祖國、人民、勞動、科學、社會主義)來評判。而新時代的合格公民在“四有”的基礎上還應懂法律,要通過理想、道德、文化、紀律、法制教育來塑造“四有一懂”的精神文明規范。在國家的精神文明建設中,“五愛”被看作是一種社會公德,這種公德必須建立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培育上。
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最早在黨的十八大以“三個倡導”的形式被提出,其中“富強、民主、文明、和諧”是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目標體現,“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是全面推進依法治國,建設社會主義法治社會的價值表達,“愛國、敬業、誠信、友善”則是公民社會道德生活的基本準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圍繞國家、社會、個人三個層面展開,互為依托、相互融合,高度凝練了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的內涵標準和實踐要求。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一經提出便贏得了民眾的廣泛認同,主要是因為其順應人性,通過合理的價值判斷和選擇確立社會的價值整體性,同時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利益追求符合社會發展規律,反映最廣大人民對生活美好愿景的體系和邏輯的統一。因此,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才會擁有強大的價值生命力,這個生命力源于國家頂層的正確引導和億萬人民群眾的價值共識。在習近平法治思想中,國家治理體系、內容和行為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一致的。法治國家的治理成效最直接的反映就是人民群眾的獲得感和幸福感,社會公平正義的重要尺度取決于能否不斷實現和保障最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因此,人民群眾的獲得感、幸福感直接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形成了正比的良效關系。將倡導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寫入憲法,不僅為強化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注入了強心劑,更有利于在全社會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從而鞏固全體人民的思想道德共識基礎。[6]
1.完善的理論體系。理論源于實踐、指導實踐并在實踐中不斷豐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理論是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中不斷積累沉淀從而指導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建設實踐。第五次憲法修正將科學發展觀、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與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三個代表”重要思想并列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指導思想,從而實現了黨的指導思想與國家的指導思想的有機統一,使黨的意志上升為國家意志,更好地發揮黨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建設中總攬全局、協調各方的核心作用。
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立時代潮頭、應實事之變,在摸索實踐的過程中形成了一套科學有效的治國理政思想,并在黨的十九大上將這一思想正式確立為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是21世紀以來世界科學社會主義的理論精華,是我國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生態文明建設的行動指南。本次憲法修正將科學發展觀與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共同寫入憲法,標志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具有中國“名牌”效應的科學社會主義理論體系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中得到不斷豐富發展和創新。
從憲法的內容來看,憲法第一條明確的是我國的國體和政體問題。國體指的是國家的階級組成及各階級在國家政權中處于什么樣的地位,而政體回答的是國家以什么樣的方式來組織政權。從我國的國體來看,國家的領導階級是工人階級,領導形式是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人民民主專政,國家的根本制度是社會主義制度,國家的根本政治制度是人民代表大會制度。作為工人階級的先鋒隊,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地位在國家性質中已然表現出來,但是這種表現仍不夠具體,在國家政治總章程的憲法之中只是暗含性的表現,而本次憲法修正應時代發展需要在憲法當中明示了中國共產黨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中的本質特征和領導核心地位,真正實現了由豐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到完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保證的統一,同時標志著黨的意志、人民的意志和國家的意志三者是統一的,堅持黨的領導、人民當家作主和依法治國三者是統一的。
2.完整的組織體系。完整健全的黨和國家領導體系對于堅持和發展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具有重要的戰略意義。本次憲法修正修改了憲法中關于國家主席、副主席連續任職不得超過兩屆的任期限制。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治國理政的長期總結中,中國共產黨、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國人民解放軍“三位一體”的領導體制對于全面推進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更好維護全體人民利益具有根本性的體制意義。從黨章和憲法來看,關于中共中央總書記、國家軍委主席均沒有連續任職不得超過兩屆的規定,為了確保黨的領導權、國家的領導權和人民軍隊的領導權能夠得到權威性的集中,實現“三位一體”的領導體制能夠在憲法上得到落實,應民眾的呼聲和時代的需要,本次憲法修正對國家主席和副主席的任期進行了相應調整。在這里需要明確的是,任期限制的修改并不意味著黨和國家的領導人要實行終身制,黨章第六章第三十八條明確指出:“黨的各級領導干部,無論是由民主選舉產生的,或是由領導機關任命的,他們的職務都不是終身的,都可以變動或解除。年齡和健康狀況不適宜繼續擔任工作的干部,應該按照國家的規定退、離休”。[7](PP50~51)因此,在我國黨和國家的各級領導人任職始終堅持任期制而不是終身制。
在國家機構組織完善上,濃墨重彩的一筆是構建了具有中國特色的國家監察體制。本次憲法修正中在第三章國家機構中增添了第七節人民監察委員會。[8]同時為了完善我國監察制度,于2018年3月20日正式施行了《中華人民共和國監察法》。從機構性質來看,國家監察委員會是國家的監察機關,國家監察機關對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及常務委員會負責,是垂直領導的獨立監察體系,并不受他人非法干涉,其主要監察對象為國家黨政機關工作人員及從事社會公眾性管理的工作人員。以往監察職能由黨、政府、檢察院共同行使,監察體制的確立標志著我國民主法治化進程邁向了一個新的階段,行政、司法、監察系統逐步健全,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得到了進一步提升。從法制保障來看,《監察法》詳述了國家監察機關的監察范圍、監察權限、監察程序、國際監察合作以及對監察機關的監督,形成了一個強有力的監察保障,構筑了具有中國特色的權威監察體系。不同于西方的三權分立的制衡體制,我國的監察機關、行政機關、司法機關統一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對人民負責、受人民監督。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高度重視國家的反腐倡廉工作,國家監察體系的確立是我們黨進一步加強反腐斗爭的必然要求,是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之維,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監察道路的創新之舉,同時也是堅持和完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實現民主法治不斷推進的戰略舉措,標志著我國在法治組織體系創建上邁向了一個嶄新的高度。[9](PP2~16)
3.完備的安全體系。國家整體安全觀在習近平法治思想中占據重要地位。2015年7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安全法》正式施行,標志國家安全觀思想在法律層面上得以確立。從《安全法》對國家安全的定性來看,國家安全既包括國家政權、主權、統一和領土完整的政治安全,同時也包括人民福祉、經濟社會可持續發展的排除外界威脅的持續安全狀態。國家安全觀的提出使經濟、政治、社會三者得到了持續統一的發展。從國家安全的領導機制上看,中央國家安全領導機構負責國家安全工作的決策和具體實施,中央國家安全委員會由中共中央總書記習近平任主席,足見我們黨對國家安全的重視程度。同時在防范化解重大社會風險等關鍵問題上,中央國家安全領導機構確立了由情報收集、風險預防、評估和預警、審查監管、危機管控等環節組成的國家安全保障制度,自此國家安全體系的柱石已然建立起來。[10](PP3~4)
隨著我國社會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的不斷完善,國家安全治理體系也得到了不斷發展。習近平總書記關于國家安全觀的系列重要講話所涉及的內容十分廣泛,既包括國家內部環境安全,也包含國家周邊及外部安全;既包括我國社會主義建設發展的自身安全,也包含國際社會協同發展的共同安全;既包括經濟、政治、文化、社會等傳統安全,也包含科技、信息、生態、資源等非傳統安全。同時,習近平總書記面對大數據信息時代的特征,創造性地提出了網絡安全觀的概念。在習近平總書記看來,隨著信息時代的到來,網絡與人們的現實生活的聯系日益緊密,已經從虛擬空間場域遷移到社會現實中,信息網絡給人們帶來快速便捷的同時也隱藏著意識形態攻擊、信息隱私泄露等公共和私人問題。基于此,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維護“網絡主權”要求,并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提出“加強互聯網內容建設,建立網絡綜合治理體系,營造清朗的網絡空間”的網絡管理具體部署。[1](P42)
馬克思主義認為,自由、平等、安全是現代社會人權的基本維度,從人的社會性來講,安全是最高的社會概念,是維護社會成員自身權利的政治保障。習近平總書記的國家總體安全思想堅持以人民為中心,充分體現了安全這一政治屬性對于人民利益的法治保障,同時對于馬克思主義的安全觀又實現了繼承性的發展,將體現在單個社會人本身的政治保障擴展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世界整體安全發展思想。
歷史表明,任何理論思想都是時代發展的產物。正如馬克思指出的,“理論在一個國家實現的程度,總是取決于理論滿足這個國家需要的程度”。[11](P12)經過長期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實踐,我國的社會主義建設開啟了新的歷史方位,進入了新時代。時代之新,標志著我們進入了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的時代;標志著我國社會的主要矛盾已經轉化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標志著我們迎來了從站起來、富起來再到強起來的偉大飛躍,我們比歷史上任何時期都接近于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面對這一偉大時代,習近平法治思想應運而生,并實現了與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實踐的良性互動。習近平法治思想系統闡發了具有鮮明中國特征的法治理念、主張、話語和立場,既滿足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法治中國建設的理論需要,同時也實現了21世紀科學社會主義法治思維的邏輯表達。伴隨著全面依法治國建設社會主義法治中國偉大實踐的不斷展開,習近平法治思想亦將豐富完善,推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取得新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