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性與人民性的再統一:習近平關于新聞與傳播重要論述的研究*

■ 段 鵬

一直以來,成為“黨和人民的耳目喉舌”是我國新聞傳播事業的本質屬性,這在全世界范圍內獨具特色,也曾招致非議。在互聯網媒體擠占主流媒體生存空間和話語空間的今天,黨的媒體為何還要繼續保持以及如何保持“黨性和人民性的高度統一”,成為亟待解決的重大理論問題。放眼世界范圍,我國又該如何從中國特色新聞傳播思想中尋得理論武器,并搶占人工智能技術的優勢地位以及未來的國際話語權高地,這些問題都需要從習近平關于新聞與傳播的相關論述中尋找到理論依據和解決方案。本文旨在通過梳理習近平關于新聞傳播的思路與觀點,嘗試對上述問題給出初步答案,并結合智媒時代給予我們的新契機,不斷豐富和完善符合我國國情和世界發展趨勢的社會主義傳播理論。

一、從歷史維度看習近平新聞論述中的人民觀

在2013年的全國性宣傳思想工作會議上,習近平主席強調了黨性與人民性高度統一的必要性與重要性。②隨后,他在十八屆五中全會上又深化了這一觀點:“著力踐行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并進一步解釋了“治國有常,而利民為本”的思想意涵。他認為,以人民為中心這一理念不是抽象的、停留在口頭表達上的,而是實際的,要貫穿于社會主義建設的始終。要始終貫徹“人民群眾是社會歷史發展的主體”這一思想,堅持群眾路線,將“服務群眾、發展群眾工作做牢做實。”③習主席多次提出關于人民對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極端重要性:“我們必須始終堅持人民立場，堅持人民主體地位……，著力解決好人民最關心最直接最現實的利益問題。”④

縱觀我國在20世紀推翻三座大山的民族解放歷史,不難發現,只有以人民為核心,方針政策切實體現人民意志,始終在人民立場上思考問題、實施措施,我們才能夠取得革命最終的勝利。中國共產黨便是踐行這一理念的典型代表,因此才能帶領中國人民取得了新民主主義革命的勝利果實。在建黨九十五周年的會議上,習近平重申了我們黨的人民立場:“以馬克思主義為指導的政黨眾多,能夠始終像我黨一樣做到以人民為中心的政黨卻并不多……人民立場是中國共產黨的根本政治立場,是馬克思主義政黨區別于其他政黨的顯著標志。”⑤習近平的人民觀始終堅持了馬克思辯證唯物史觀,在新的歷史時期,更是不斷提升黨為人民服務的水平,這是黨性和人民性高度統一的進一步深化,同時也將馬克思主義人民觀推向了新的高度。

作為廣大勞苦群眾的代表者與領導者,中國共產黨在成立之初最核心的任務之一就是宣傳工作。而在宣傳條件十分有限的情況下,如何捍衛群眾利益,更好地宣傳黨的進步革命思想成了我們黨要面臨的頭等大事。于是,在創建了一系列黨媒之后,“了解基層、發動群眾、塑造共產主義理念中的革命主體”⑥成了宣傳工作最重要、最明確的目的,而我們黨指導各個領域工作的領導方法——“群眾路線”則成了新聞宣傳事業的核心辦法。抗日戰爭時期,延安作為紅色革命根據地,曾有近萬名一線通信員作為新聞素材的提供者和發布者,生產群眾新聞,這種“群眾辦報”的理念推動了新聞的大眾化⑦,使得“群眾路線”進一步得到完善,讓黨媒在成立之初便確立了服務人民的“公共服務媒體”本質屬性,并一直指導著傳播實踐。

經過我們黨一代代領導人的堅持與探索,黨對新聞事業人民性的定位與認知不斷深化,從胡耀邦“黨的新聞事業是黨和人民的喉舌”⑧到胡錦濤“進一步改進報刊、廣播、電視的宣傳,把體現黨的主張和反映人民心聲統一起來”⑨。二位領導人的新聞傳播思想在新的歷史時期依然具有指導意義,時至今日,習近平對其進行了新的深化闡釋：“堅持黨性和人民性相統一,把黨的理論和路線方針政策變成人民群眾的自覺行動,及時把人民群眾創造的經驗和面臨的實際情況反映出來,豐富人民精神世界,增強人民精神力量”⑩。至此,我們黨新聞事業的人民性已從最初的調動人民群眾的積極性與組織人民參與傳播實踐,過渡到讓人民群眾全面認識國情現狀,不斷鍛造人民自身主體性,進而增強人民精神力量的發展階段。上海大學吳信訓教授對我國新聞事業的人民性做出更加精確而凝練的表述:“媒體要為人民講話,要讓人民講話,要講人民的話！”這一理論內核是指導我國新聞事業的有力思想武器,是馬克思主義新聞觀在新的歷史條件下的創新與拓展,讓新聞實踐煥發無限活力。

二、從現實維度看習近平的黨管媒體與依法管網

不過,革命的道路從來都不是一帆風順的。在現階段的新聞傳播實踐中,由于受到經濟全球化浪潮的影響,再加上新技術不斷更迭致使傳統媒體影響力日漸式微,黨媒的人民立場遭遇空前挑戰。這種挑戰一方面來自高度壟斷的外國商業化媒體的意識形態滲透,另一方面來自國內媒體行業中的自由主義行業精英的自我消解。

近一百年來,西方新聞業以“獨立”自居,從民主化走向現代化和全球化,“大眾媒體和職業新聞群體不僅扮演著政治議程的推動者、‘客觀事實’的呈現者,還一直精心地將自己塑造成社會進步的引領者和普羅大眾的代表者。”然而,由于西方新聞媒體行業對不斷擴大的世界市場的利益追逐,由于媒體從業勞工成為跨國資產精英,赤裸裸地參與黨派政治,大眾傳播已經逐步喪失了它的公共屬性,媒體精英與社會階層不斷撕裂,大型媒體機構發布的新聞得到的是受眾愈發的嘲諷與不信任。2016年美國大選結果的爆冷更是西方主流媒體信任危機全面潰敗的一個標志性事件。在此背景之下,20世紀七八十年代,西方學者重提“新聞專業主義”等對新聞專業性追求的理論往往被看成“新聞傳媒為擺脫信任危機而刻意劃清同政府的勾搭”。其所謂的“專業主義”在先進程度和民主性上都與我們黨的“群眾辦報”路線存在很大差距。

與此同時,隨著媒體市場化改革的逐步深入,20世紀80年代以降的我國新聞與傳播事業,其新聞宣傳思想中的人民性等宏大表達被逐漸淡化,黨媒中的黨性和人民性被充斥“現代性”的知識分子冷落,取而代之的是西方式的精英主義、自由主義邏輯的政治話語。這其中不乏多元的聲音,但同樣充斥著消費文化、低俗文化等意識形態糟粕,瓦解著人民群眾的先進性。

于是,經過一系列深化改革的實踐,習近平在對國際國內媒體環境和輿論形勢清晰判斷的基礎上進一步提出了“黨管媒體”與“黨媒姓黨”,使得黨性和人民性的融合得到了再次發展。在2016年的全國媒體會議中,習近平指出“黨管媒體”工作的基本遵循:“黨的新聞輿論工作堅持黨性原則,最根本的是堅持黨對新聞輿論工作的領導。黨和政府主辦的媒體是黨和政府的宣傳陣地,必須姓黨。黨的新聞輿論媒體的所有工作,都要體現黨的意志、反映黨的主張,維護黨中央權威、維護黨的團結,做到愛黨、護黨、為黨；都要增強看齊意識,在思想上政治上行動上同黨中央保持高度一致。”

“黨管媒體”是我黨領導新聞輿論工作的根本性原則,它要求依據先進的指導思想,對包括黨的機關報和各類市場化媒體在內的媒體機構進行管理規范,掌握輿論主動權,確定其為人民服務、為社會主義服務的基本導向。在媒體市場化不斷深入的當下,直接的政策導向效果已不如過去明顯,因此黨的有關單位應當適應“市場化媒體的環境”和社會發展要求,適時增加管控范圍,“加強宏觀管理權限”,以此鞏固黨在新聞管理中的領導地位。

然而,近年來新的媒介樣態、業態進入了飛速發展時期,各種網絡媒體、社交軟件層出不窮,主流媒體的話語權難免有旁落之虞。新媒體為社會各階層提供了發聲渠道,于是,去中心化和民主化的新技術平臺成了新聞發布的主陣地,也成了輿論話語空間的新戰場。它們豐富了人民的媒介體驗,但同時輿論失焦、網絡暴力、競價排行等亂象迭出,“后真相”成了國內外媒體知識分子的時髦用語。甚至有學者得出結論,認為“社交媒體繁榮所帶來的假新聞泛濫是破壞輿論環境、誤導人民大眾的罪魁禍首”。由此,對以社交媒體為代表的網絡媒體的輿論引導與安全治理成了事關國家意識形態安全、政治安全的核心所在,同時也是黨亟待解決的重大問題。

習近平對此嚴峻形勢即刻作出回應:“我國網民有近六億人,手機網民有四億六千多萬人,其中微博用戶達到三億多人。很多人特別是年輕人基本上不看主流媒體,大部分信息都從網上獲取。必須正視這個事實,加大力量投入,盡快掌握這個輿論戰場上的主動權,不能被邊緣化了。”在這段講話中,習近平將新聞輿論工作視為必須高度重視的“治國理政、定國安邦”的大事,提出了全黨要適應時代的變化發展,及時轉移新聞傳播的主陣地,將網絡輿論斗爭作為主要矛盾來抓,如此論述體現了黨將主動權牢牢掌握的信心與決心。

相應地,習近平在十八屆四中全會上提出了更具時代特色與戰略性質的政治要求——“依法管網”,“強調網絡空間法治化,并進一步完善網絡法律法規體系建設”。在隨后召開的媒體會上,習主席多次提出了要實現媒體管理的新發展,他提到黨在新聞輿論方面應當與時俱進,對于新聞輿論引導的內容、觀點、方案等要增加亮點,以提高新聞工作的實際工作效益,并應當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提升相關黨政新聞的社會影響力,提高社會關注度,加快構建輿論引導新格局。“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人民上了網,民意也就上了網,于是,黨媒要了解群眾、貼近群眾、引領群眾,同時接受群眾的監督。依法管網就是為網上的人民民主劃定了自由與秩序的邊界,在這個新的輿論場中,“更好的凝聚社會共識,畫出網上網下最大同心圓,鞏固全黨全國人民團結奮斗的共同思想基礎”。依法管網與黨性的互為表里,這是新聞媒體人民性在網絡空間的拓展與延伸,為構建同心同德的輿論場提供理論依據與現實手段。

三、從國內放眼全球看習近平的國際傳播觀

平心而論,我國國內的新聞輿論工作可謂“道路曲折、前途光明”,我國國際上的新聞與傳播實力也亟待提升。我國的經濟實力不斷增強,然而作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我國在新聞傳播方面的文化軟實力與其蓬勃發展的經濟勢頭并不匹配。更為嚴重的是,中國的發展飽受西方媒體質疑的困擾,像“中國威脅論”“新殖民主義論”等話語屢見不鮮,嚴重影響了我國的國際形象。“國際體系上意識形態的話語,一旦從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的對立轉變成民主與專制的對立,而且把民主定義為西方式的‘自由民主選舉政治’,那中國就對號入座變成‘專制’了,而我們還沒有掌握這套話語的定義權。”在“不懷好意”的外媒記者眼中,“黨性與人民性的統一”帶有虛偽性,“黨管媒體”則意味著“威權”與“專制”。 這些論調不論以什么面目出現,實際上都是在用西方標準評判中國發展,目的是將中國納入西方主導的發展體系中。

國家形象處于國際弱勢地位的中國,還在努力開拓國際范圍內的獨立自主發展之路,提升國際話語權是一個十分重要而且急迫的議題。2014年,習近平專門強調這一問題,“努力傳播當代中國價值觀念……把當代中國價值觀念貫穿于國際交流和傳播的方方面面”。在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上,習主席在新聞傳播方面又有了新的闡釋:“遵循新聞傳播規律,創新方法手段,建立對外傳播話語體系,增強國際話語權。”如此觀念是一項歷史性的突破,習近平首次將對外與對內的話語體系建構分開來談,并且指出對外傳播應當作為一個長期而復雜的系統工程來抓。提出這一思路的原因有三:一是中國向世界其他國家展示自我的主流媒體平臺十分有限,新華社、《人民日報》、中央廣播電視總臺基本占據了全部的份額,缺乏民間話語和非官方媒體,沒有“調動起國際傳播中的各方力量”；二是缺乏外宣頂層設計,政令出自不同行業、部門,缺乏宏觀架構,也缺乏具體戰術；三是對外話語缺乏國際觀念,宏大敘事既不生動也不具體。也就是說,我們必須將“講好中國故事”發揚光大,以此來增加我國在國際社會中的話語權與主動權。

在2013年的國家宣傳思想會議上,習近平指出:“要精心做好對外宣傳工作,創新對外宣傳方式,著力打造融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疇新表述,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他在之后的多次會議中不斷深化“中國故事”的豐富內涵,并在出訪中親身講述“中國道路的故事”“中國夢的故事”等中國文化中的優良傳統、中國發展中取得的成果以及中國未來的宏偉藍圖。通過這些展示中國形象、傳播中國價值和弘揚中華文化的故事,習近平把一個文明進步、開放包容、繁榮發展的中國展現在世界人民面前。

除了向世界傳播中國文化,習近平從國際視野出發,也關心世界和平與全球的發展狀況,主動設計和提出關系黨和國家事業發展全局的國際話語議題,比如“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主張、“一帶一路”倡議等有利于促進世界和平穩定發展的理念與方案。這些方案不僅彰顯中國幾千年來的歷史積淀,顯示文明古國在新的歷史時期煥發出的生機與活力,凸顯作為大國的責任與擔當,更是在傳遞包括中國價值內核的“人類共同價值”。在2015年的第七十屆聯合國大會一般性辯論講話中,習近平對“共同價值”思想做出系統闡釋:“和平、發展、公平、正義、民主、自由,是全人類的共同價值,也是聯合國的崇高目標”。“共同價值”是這一理念從“生存價值”“社會價值”“政治價值”三個維度體現出了人類在發展過程中所面對的共同利益,這是向世界傳遞中國智慧,“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世界范圍內的延展和升華”。更為重要的是,共同價值作為國際范圍內不同文化地域的“最大公約數”,可以減少誤解和沖擊,建立認同與信任,真正做到融通中外,提升我國在國際事務中的話語權,提高我國的國際話語影響力,進而重構國際傳播新秩序,它對推動世界長久和平與發展具有非同凡響的意義。

四、人工智能賦予重構全球傳播新秩序的新契機

在重建國際傳播新秩序的道路上,大數據和人工智能等新興技術的出現為我國打破外宣困局提供了新的契機。2016年3月,人工智能程序AlphaGo戰勝世界圍棋冠軍李世石,這是人工智能技術自20世紀50年代誕生以來的第四次重大飛躍,它標志著這一技術的發展進入全新階段。現如今,人工智能已經應用到生產生活的各個領域,從全球傳播實踐來看,媒體行業的各個環節都有智能技術的介入和滲透,從線索發現、內容采集到內容寫作和稿件分發等等不一而足。除了媒體擁有了更為豐富的智能工具選擇之外,作為智媒數據庫的世界人民都被吸納進人工智能媒體技術的科技浪潮中。據荷蘭市場研究公司Newzoo近日發布的《2018年全球移動市場報告》顯示,到2018年年底,全球智能手機用戶量可達到33億,中國用戶量將達到7.83億,智能應用軟件更是種類繁多,流量數據和活躍度盛況空前。以當下爆款短視頻App抖音為例,截至2018年6月份,抖音月活躍用戶已經超過了3億人,其中海外月活躍用戶已經超過1億,抖音海外版Tik Tok蘋果應用商店下載量高居單季度全球第一。從移動互聯網、社交媒體、大數據庫,到當下無所不在的人工智能技術,其技術發展的內核一脈相承,這些網絡用戶每秒的智媒傳播實踐都在提供著數以億計可供計算的數據信息,而這正是人工智能和大數據技術蓬勃發展的源頭活水。

2015年,習近平在貴陽市大數據應用展示中心調研時,對于大數據技術曾這樣講到“面對信息化潮流,只有積極搶占制高點,才能贏得發展先機。要推動信息化和工業化深入融合,必須在信息化方面多動腦筋、多用實招。我國大數據采集和應用剛剛起步,要加強研究、加大投入,力爭走在世界前列”。2018年,習近平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九次集體學習中對人工智能技術的發展給出重要指示：“人工智能是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的重要驅動力量,加快發展新一代人工智能是事關我國能否抓住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機遇的戰略問題。要深刻認識加快發展新一代人工智能的重大意義,加強領導,做好規劃,明確任務,夯實基礎,促進其同經濟社會發展深度融合,推動我國新一代人工智能健康發展”。

首先,由于人工智能和大數據技術在媒體行業中的應用,讓文本、圖像、語音、視頻等信息走向融合,這些特質不斷推動“跨媒體交互”“智能搜索”以及“個性化推薦”成為人們逐漸依賴的新興媒體樣態。這樣的智能媒介形態具有社區化、平臺化和類人化的特點及發展趨勢。智能媒體社區化是指“圍繞共同話題和趣味的用戶形成各種各樣互動自洽的社區”。這樣的社區化趨勢,讓更精準的用戶尋找、放大效能成為可能,影響想要影響的人也從想象變成現實,曾經的精英媒體也逐漸向精準媒體過度。其次,智媒的平臺化則決定用戶看的內容,并能得到其及時反饋,這是一個“雙向去中心化”的媒體交流平臺。也就是說,根據大數據采集和個性化指定的信息推送,媒體的影響力從曾經關注“媒體發表了什么”轉為“用戶看到了什么”。信息就像自助餐廳的食物任憑人們選擇,人們愛吃的東西自然就會提供的更多。最后是智媒的類人化發展趨勢,隨著自然語言處理技術的愈發成熟,人工智能技術會從枯燥的數據處理不斷豐盈，擴充自己和人們的交互方式,語音識別交互等技術讓人們和智媒的交流更加流暢,它們不但更“懂”人,而且更像人。

智能媒介的廣泛普及、龐大的網絡用戶基數以及網絡傳播強時效性的特點對于當前我國的社情輿論有著相當突出的影響,“更使得公共外交空間的邊界也在不斷延伸”。科技進步賦予智能媒體的全新特性也為我國的國際傳播提供了啟發性思路。智能傳播技術的發展加強了世界各國人民之間的紐帶關系,讓彼此的依存程度空前加深,這是一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地球村,更是一個跨越歷史和現實的“網絡人類命運共同體”。在這個空間中,我們可以通過人工智能帶來的精準傳播和類人化樣態講述中國故事,傳遞中國價值,有效降低國際傳播中的“文化折扣”和“翻譯歧義”,同時能增進與對象國之間的情感交流,在方式方法上不斷優化傳播策略。

在戰略戰術層面上,習近平認為：“明者因時而變,知者隨事而制”。他在人工智能建設方面大力支持、屢次鼓勵科技研究人員要勇于探究,“勇創科技前沿的‘無人區’”,尋找人工智能發展新方向,創新人工智能發展理念與手段,深度推進產業融合,為我國在新一輪產業革命中占據有利地位,占領“關鍵核心技術的戰略制高點”。這是因為,在科技和技術領域搶占制高點,不僅可以帶來技術層面的飛躍發展,聯動國內各項經濟產業發展,更可以提升國家形象,帶來國際話語權的全面提高,為全球傳播新秩序的重構帶去更大可能。從這個角度來看,現代科技和國家力量的融合不單是對舊有外宣方式的積極創新,更是發展國際傳播理念的重大嘗試。

通過上述分析,我們不難發現,習近平關于新聞與傳播的重要論斷和基本理念底蘊深厚、意涵豐富。他從“黨性和人民性相統一”的思想內核出發,到“黨媒姓黨”“黨管媒體”的管理方法實踐,在新聞方面的建樹高度契合了馬克思主義的實踐要求,是后者在新歷史時期在中國的創新發展,亦是指導我黨新聞工作的強大理論武器。除此之外,習近平還放眼國際,聯系全球傳播大環境創造性地提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國際傳播理念,關注國家形象建構與國際話語權的進一步提升,注重前沿科技與政治力量相結合,提出被世界范圍認可的中國價值,也為全人類提供了發展新思路。深入貫徹習近平在新時期提出的關于新聞傳播的觀點,可以使我國的新聞工作有理有據、有方向、有方法,推動新聞工作者不斷探索新的國際傳播規律,不斷促進中國乃至人類社會更好更快地向前發展。

注釋:

① 唐緒軍:《把握兩個要點,領會兩個重點,習近平新聞思想理論研討會發言摘編》,人民網,http://theory.people.com.cn/n1/2018/0615/c40531-30060324.html,2018年6月15日。

③ 習近平:《在省部級主要領導干部學習貫徹黨的十八屆五中全會精神專題研討班上的講話》,新華網,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2016-05/10/c_128972667.htm,2016年5月10日。

④ 習近平:《在第十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上的講話》,新華網,http://www.xinhuanet.com/2018-03/20/c_1122566452.htm,2018年3月20日。

⑤ 習近平:《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 95 周年大會上的講話》,http://cpc.people.com.cn/n1/2016/0702/c64093-28517655.html,2016年7月2日。

⑥⑦ 王維佳:《“黨管媒體”理念的歷史生成與現實挑戰》,《經濟導刊》,2016年第4期。

⑧ 胡耀邦:《關于黨的新聞工作》,中共中央宣傳部辦公廳中央檔案館編研部編:《中國共產黨宣傳工作文獻選編:1957-1992》,學習出版社1996年版,第665頁。轉引自吳信訓:《為人民講話、讓人民講話、講人民的話——習近平新聞思想的人民觀》,《新聞與傳播研究》,2016年第7期。

⑨ 《黨的十六屆四中全會(決定)學習輔導百問》,學習出版社2004年版,第17頁。轉引自吳信訓:《為人民講話、讓人民講話、講人民的話——習近平新聞思想的人民觀》,《新聞與傳播研究》,2016年第7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