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 站 軍
(江蘇師范大學 哲學與公共管理學院,江蘇 徐州 221116)
在與死亡相關的言語運用上,人們往往借用“安息”“逝世”“永別”等委婉說法來代替死亡的表達。死亡在一般意義上無非是指生命個體的死亡,死亡意味著個體生命的消亡、消除、消解、分解。死亡的價值需要從死亡的內在元素來分解,即死亡物質形式的分解、死亡意識的消解、死亡恐怖的消除。“倫理”一詞說詞解字,意味著三個人之間的象征眾人之間的相互理解。死亡倫理的解讀即為蕓蕓眾生面對無法逃避的最終自然死亡的坦然理解。真正的死亡意味著一切消亡,死亡物質形式的分解在死亡倫理的價值思考中并不意味死亡意識的消解,也不能消除死亡恐怖的存在。醫學可以拯救一些重病垂死的生命,讓其即將死亡分解的物質形式“起死回生”,但是無法從根本上消除人類甚至其中被起死回生的人的死亡焦慮意識和死亡恐懼擔憂。倫理面對死亡的智慧卻能建設生命的精神不朽,而且追求精神不朽的死亡倫理智慧不僅能改善命運的生命能量,而且體現創新命運的人生膽識。死亡倫理的“死而不亡的精神生命不朽”當代智慧新解,也可以表達為當代社會太極生無極之道審美創新相互推動良性大生命循環是為生生不息之大得大德。站在良性大生命循環無止境的生生不息大德修煉,則大無畏的死亡倫理精神智慧既是一種英雄氣概,也是激勵社會前行的推動力。大生命世界中良性良心循環呼喚破解惡性循環及良心遮蔽,就作為倫理大德智慧的現代良心呼喚而言,實質也是一種生命精神動力推動當代世界生命體之間之內的良性循環,即實現大生命辯證。更為深刻的追問是:思想世界中的大生命良性良心循環到實踐世界中的大生命良性良心循環能破解思想世界中的大生命惡性循環良心遮蔽到實踐世界中的大生命惡性循環良心短路嗎?當代心性學或現代心學無論是對生命思想與生命思想之間的良性循環良心推動到對生命實踐與生命實踐之間的良性循環良心推動,還是對生命思想與生命實踐之間的良性循環良心推動,都不僅僅是生與生之間的思想辯證或實踐辯證或思想實踐辯證。大生命循環的良性良心循環及其辯證循環或真正的生命辯證法并不能也并不會回避生與死或存與亡之間的大生命辯證。在各種命運挑戰中人們需要巨大精神力量可持續面對,而且任何與命運相關的具體挑戰都不能動搖這種巨大的生命正能量或生命精神力。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巨大的內在生命力或生命精神不僅不會動搖反而會更加強大。因為當代死亡倫理智慧建構的倫理法理勇氣是一如既往求索生命真諦、為之奮斗的膽識之勇,這種膽識之勇甚至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堅強意志使生命能超越所謂命運或天數的安排,而真正成為主宰自己命運甚至幫助蕓蕓眾生改善命運的大智慧。各種命運的考驗需要大無畏的死亡倫理精神智慧支撐,本質上這是為了生命真諦和人生義務甚至命運共同體宗旨使命敢于擔當、甚至忍受和承擔痛苦。然而這種看似痛苦的忍受實質是超越心字頭上一把刀的道德自由和審美自由的結合或者說是倫理境界與審美境界的結合。
我們既需要基于死亡解讀狹義生命視野(生理生物意義醫學意義理解的生命死亡,比如一個人死亡或一朵花死亡),也需要突破狹義視野到基于廣義視域解讀死亡,即在大生命視域中理解死亡(比如封建社會的死亡或資本主義社會的死亡、一個企業的破產消失、一個國家或民族的沒亡)。當然基于死亡的解讀也可以分為基于自然死亡(不可抗拒的自然規律)的解讀和基于風險死亡(破壞或者說違背自然死亡的其他死亡)的解讀。
新時代倫理既不是完全滅掉人欲甚至正當需要的虛偽道德,也不是放縱無節制及失去理智良心的無道德。“在人的道德存在系統中,良心是內核,良心生成義務感、責任心以及全部道德觀念、道德情感、道德意志和道德信念,而所有這些存在形態的外向作用過程,都會以人的道德行為的形式表現出來。”[1]倫理之倫的五倫天倫人倫及實質的人倫和形式的人倫,三個人字組成的倫字,三個人成的倫的三生無窮(《道德經》有道“三生萬物”)的事實狀態或形而下狀態,理的應當之理應然而言的形而上狀態(核心價值之理念理想信念)。倫理的形而中對接甚至融合上下的中道、中庸、中和協調狀態:倫中有理、理中有倫。是的事實狀態到應是的價值狀態,應是的價值狀態到是的事實狀態,一種是的狀態到另一種是的狀態,一種應是的狀態到另一種應是的狀態。倫理的定力到倫理的動力、由小人生到大人生的長遠全局的無孔不入的倫理智慧滲透力及倫理戰略驅動力,倫理的驅動創新欲望力和倫理的鎮定自覺約束力之間的中道智慧。就道德行為(倫理行為)而言,倫理主體不僅要有行為能力,而且其受迫做出的行為也難以是道德行為,比如自殺行為是一種反倫理之行為,或者說不道德行為,就是在于該行為可能是不自愿或被迫之行為,或者說不清醒被誘騙之行為,甚至某些由于沖動或內心應對外面人生挑戰精神承受力脆弱而自殺在對自己生命構成不倫理之傷害時,也傷害那些很在意自己生命的相關之人或組織甚至國家,比如作為國家及組織培養了多年之棟梁自殺行為間接對于國家及組織而言,也是不道德行為,死亡倫理需要批判這種對自己不倫理也對國家及組織不倫理之行為。死亡倫理智慧對于個人而言,需要轉化各種挑戰壓力為動力之人生倫理智慧甚至是人生實踐大智慧。對于國家或組織而言,需要破解各種風險挑戰,在改革力度、發展程度及社會可接受度綜合協調中,防止致命性行為傷害民族國家或組織可持續生存。“生死存亡……命之行”(《莊子·德充符》),就命運而言,生死存亡的命運(生死命運或存亡命運)為關鍵。就命運之理而言,倫理之理為核心。命雖然有定數或者說有一定的客觀前提基礎或客觀條件環境,但是“時來運轉”就意味命運之運可以改變,命和運在一起就是定力和創新的結合。命運倫理就是合乎人道健康的生命定力和生命創新的結合之理。人的生命的死到生或生到死,需要生命的定力對抗趨死、推遲死亡和延續青春,也需要生命創新促使新陳代謝而超越死亡,甚至創造死而后生或起死回生的奇跡或實現死而不亡的境界。死亡之倫理當然是生死命運之倫理的重要方面,其肉體雖死,但精神不死,身體雖亡,但道德不亡的死亡倫理的人格可以永恒。因此,也可以說死亡倫理實質就是死而不亡之倫理。死亡倫理智慧就是死而不亡之倫理智慧。“死亡哲學中有肉體之死與靈魂之生,靈魂精神之死與肉體之生的學說,正如‘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當代中國著名詩人臧克家詩)中前者是肉體之死;‘有的活著,他已經死了’(臧克家詩)中后者是靈魂之死。肉體之死并不能阻礙偉大的道義、事業和思想的不朽和永生,正如馬克思主義并沒有隨馬克思之死而死,毛澤東思想也沒隨毛澤東逝世而與世絕亡。對死亡倫理目的性價值的研究能使我們看懂為什么有的人臨死是如此安詳,而有的人臨死是如此惶恐不安;有的人的死是如此偉大莊嚴,重于泰山,永垂不朽,而有的人的死是如此可卑可笑,輕于鴻毛,遺臭萬年的現象。”[2]死亡倫理精神主要是體現了“肉體之死并不能阻礙偉大的道義、事業和思想的不朽和永生”。生死存亡而言的命運挑戰難道不需要死而不亡的倫理精神及其指向的道德人格不朽去化解嗎?“無我,則要求人們破除小我的局限,把自己有限的生命,融入人群和宇宙的大我之中,在人類整體的完善中實現生命的價值,求得永恒與不朽。”[3]
無我相無他相無眾生相?心中之真相無過去心、無現在心、無未來心?即所謂心中時刻在破解各種遮蔽而回歸本心悟空悟性或者說堅持思想真諦!許多偉大的思想家及其堅持的人生真諦及學說能最終戰勝各種貶損甚至迫害,根本在于其為了其偉大的思想事業早已把個人生死置于人類社會的歷史價值之中。“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默然忍受命運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無涯的苦難,通過斗爭把它們掃清,這兩種行為,哪一種更高貴?”[4]63莎士比亞通過他劇作中主人公的獨白追問面對生死命運挑戰時的人生價值選擇,但是結果理解為命運對于“懼怕不可知的死后”的寧愿忍受。“誰愿意負著這樣的重擔,在煩勞的生命壓迫下流汗,倘不是因為懼怕不可知的死后,懼怕那從來不曾有一個旅人回來過的神秘王國,是它迷惑了我們的意志,使我們寧愿忍受目前的折磨,不敢向我們所不知道的痛苦飛去?這樣,重重的顧慮使我們全變成了懦夫,決心的赤熱的光彩,被審慎的思維蓋上一層灰色,偉大的事業在這一種考慮之下,也會逆流而退,失去了行動的意義。”[4]64當代死亡倫理智慧面對生死命運的挑戰可以正面回答莎士比亞劇作中主人公以上的獨白問題,甚至可以超越這種命運考慮存在及其焦慮,而讓我們偉大的事業永葆行動的意義。死亡倫理意味著有直面死亡的風險挑戰仍能堅守良心的美德,至死不渝、敢說真話、不卑不亢、表里如一的定力修養境界。一個具有大無畏死亡倫理精神的勇士也一定能在任何致命風險之際有巨大定力,及時果斷做出決斷。先賢英烈們由于其死亡倫理精神在當代仍然挺立在我們的心中,讓我們無比的崇敬和愛戴。因為在超越時間與存在的維度而言,死亡倫理本質是為了建構不死的思想或不朽的精神。沒有精神生命的人的生命本質等于沒有生命,精神層面的意義對于生命而言是如此的必要,人區別于其他生物的重要精神維度之一便是人的倫理道德價值,面對生命的死亡威脅,作為人的生命既需要更好的維持物質生命,也需要追求精神生命的延長,道德不朽的價值可以延長人的精神生命,甚至使人的精神生命在歷史長河中永恒不死(雖然物質生命早已經消亡腐爛)。“死亡是每個生物個體都不能逃避的客觀現實,也是生命延綿存在的必要條件。而死亡的形式是多種多樣,死亡的社會價值和倫理問題也各不相同,死或重于泰山,或輕于鴻毛。”[5]作為萬物之靈,人不同于其他動物,是一種有意識的生命存在,能意識到自我的存在,而且更重要的是人能意識到自己的死亡。由于人具有抽象思維,所以人對死亡有倫理意識,面向死亡,人可以感到自身的有限,在死亡的境遇中,人才真實地深刻地感悟和體驗到生命的真實,對向死而生的倫理意義追問和價值思考中,人不僅倍感生命難得的價值,而且更為自覺地去探尋人生真諦內涵。死亡倫理的精神不斷激勵人們把眼光投射到自身有限存在以外去作終極價值的生命追思,也即形而上的超驗追思,這種追思意味著對無限、甚至絕對與永恒的希望。人之所以要在現實世界之外再創造超現實的符號化的超驗世界,從死亡倫理的不朽精神理解,就在于人總是企圖以某種理想化的存在為基點重新設世界并確定自身存在的價值,人對不朽的追求和渴望正是源于其自身現實生命存在的有限性、甚至相對于歷史長河而言的短暫性。當代死亡倫理建構的不朽精神智慧獲得超越死亡的力量和確定人生發展的方向。死亡讓現實人生喪失了一切,包括生命財富、地位、人際關系等等,這引發人們的極大焦慮;既然人生而必死,死亡降臨又如此之速,那么人世間的一切作為又有何意義?生前又究竟應該怎樣活下去?運用中華民族弱式生存中心論死亡倫理智慧,立于生生之本源來觀生死,就可以明白:人的生與死,萬物的成與毀,無不都是生生之道的外顯,知此,則死猶生矣,則無死矣!如此,面對死亡,人們就坦然安心了。當代中國弱式生存中心論死亡倫理智慧悟透向死之思的價值本質為生的意義,則處理好生的事情,也就解決了死的問題,亦即仁愛倫理之事。命運智慧遙想近思就是念念不忘的命運現實擔當的近思和原創領先的命運將來美好的遙想。于是當代中國弱式生存中心論的死亡倫理智慧也就引導人們以由“死”而入“生”中以道德價值和倫理標準來直面人生諸問題,這樣也就獲得了如何生的正確方向與原則。以死亡倫理智慧為重要視角建構的當代命運大智慧是敢于面對任何挑戰的大無畏的思想實踐智慧,必然成就直面世界一切虛妄,具有大無畏氣概的真正大思想家,也必然成就具有赤子之心開辟征程荒原,通達遙遠美景的真正新思想家。
死亡倫理既需要思考死亡的“倫”的分解,也探求死亡的“理”的神圣和崇高。除了死亡倫理的內涵,從死亡倫理的外延思考,死亡倫理與其他倫理的區別在于一方面需要人的社會化的建構(其他倫理的主要使命),同時也需要人的社會化的解構(死亡倫理的主要使命之一,而非其他倫理的主要使命之一)。一方面,人的死亡對于下一代或其他還沒有死亡的人而言,其社會價值的繼承和傳播繼續影響社會化的建構;另一方面,人的死亡對于死亡者而言,就立即停止了其社會化及其對社會化的建構。就個體生命的死亡倫理價值而言,國內有學者認為:與死亡有關的種種問題,是人們一生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人們既然關注人生,就必須更多地注意到和人的死亡有關的、道德—哲學的實踐應用問題,并且需要具有科學的、現實的人道主義立場去著手解決。在死亡面前,既不要存不切實際的虛幻,也不要悲觀甚至人造緊張心態,而應當坦然地把其當作生命的有機部分——“這就是由科學的切合實際的人道主義構成的哲學基礎”[6]。
然而本研究死亡倫理界定并不拘泥于生命個體的死亡,這里提到的生命甚至包含非生物的生命的廣義生命界定(哲學意義上或者說邏輯意義上的生命);在這種生命界定的理解上,萬事萬物的新陳代謝即“舊的不去,新的哪來?”的哲學邏輯內涵。死亡對于生而言,從發展的內涵即舊事物的沒亡和新事物的產生看是必要的,也是合乎進步道義的,必要的死對于高質量的生具有神圣的義務和責任。當然生存對于無辜的死而言也是具有不可推卸的道德責任。所以,死與生的倫理關系中具有復雜的二重性。一個例子是對人類而言,我們可以設想到如果沒有死亡的話,則地球上的人口只增不減,資源有限的地球將無法承載巨大的人口壓力。另一個例子是如果一個謀財害命的殺人狂在一個社會中不受到譴責和懲罰,試想那樣的社會還有倫理道德可言嗎?
人人都無法逃避最后的歸宿——死亡的命運。中國古代一位名為彭祖的大廚,傳聞活了那個時代計算的八百年之久(江蘇省徐州市有個彭祖園主要是紀念這位長壽祖先的),但最后還是離開了人世。后來的一位太極武術創始人張三豐,傳聞活了三個朝代(宋朝、元朝及明朝)近三百多年,但是到如今再也聽不到張三豐還活在人世,只聽到張三豐多少代傳人了。死亡不是生命存在的“極限”,即不是類似微積分中要多近似就有多近似而不能完全靠近的數學極限狀態。死亡對于每一個人就肉體生命而言,最終真實無疑的獲得,至少目前任何生物在目前人類認識論中都具有必死的命運。
由古至今的人之老而死或人的意外死亡本屬于自然現象或客觀事實,但是傳統中國社會和當代中國社會卻有截然不同的認知。由此,也導致了倫理應對方式的智慧差異:傳統中國社會以“天人感應”等思想為范式對其進行解釋,往往帶有濃厚神秘性及經驗性。此類解釋范式以宗教異化模式及迷信路徑產生誘導者,以封建意識形態方式規訓,設定先驗場作為終極存在依據,而回避了風險特別是作為致命性風險的死亡作為客觀事實的本質性。這使得古代人出于對上天和神仙等超驗的力量敬畏,在受到致命性風險威脅或者說受到死亡風險挑戰時,他們除了“祈福”“順命”“祭天”之外難以作為,其結果往往導致坐以待斃。康德破解認識何以可能,為何最后面向GOD(上帝)假設?牛頓破解認識何以可能,為何最終科學家的牛頓失落于GOD(上帝)?馬克思破解認識何以可能,為何最后通向人間實踐?愛因斯坦破解認識何以可能,為何最后通向人間智慧?“社會生活在本質上是實踐的。凡是把理論導致神秘主義方面去的神秘東西,都能在人的實踐的理解中得到合理的解決。”[7]愛因斯坦也曾坦言他的智慧受到馬克思思想影響頗多。當代中國建構面對風險甚至致命性風險死亡的倫理使命驅動的實踐及其智慧,是要以科學理性和本真靈感的綜合視角去“祛魅”和“直面風險事件甚至死亡風險本身”(這里的風險事件比如有企業組織破產、思想平臺清除),還原死亡等風險作為客觀事實的本來面目。如此才能發掘當代人的存在主體性,甚至在困境挑戰中真正戰勝風險甚至致命性風險,依靠自身的智慧力量或倫理修煉的境界創造起死回生的奇跡或實現死而不亡的價值,比如中國史載秦朝的“焚書坑儒”,即把儒生(廣義的讀書人或狹義的儒家思想傳承者)殺害或活埋企圖消滅其思想,秦朝還下“挾書令”對藏有儒家經典者治罪。如此,在秦朝雖一度無傳授和學習儒家經典者,但終究沒法消除諸子百家思想特別是儒家思想。不僅如此,儒家思想在秦朝后的漢朝占據主導地位,且去其封建糟粕而流傳至今的儒家精華深深影響中華民族甚至全世界。當然,即使以上行為完全是事實的歷史瑕疵也不妨礙秦始皇偉大歷史貢獻的客觀評價。
當代風險倫理,特別是死亡風險倫理(死亡倫理)解釋風險甚至死亡風險的方法論是科學的。人們應對風險甚至死亡風險的倫理智慧,通過道德個體生命與生命共同體協作團結,通過發揮主觀能動性和主體創造力去實現救亡圖存。比如,中華民族面對外敵入侵,萬眾一心,眾志成城,救亡圖存。又比如,當代人面對無法準確預測的地震災害或全球流行的致命性疾病時需要協作團結,通過發揮主觀能動性和主體創造力去實現救亡圖存。在這種價值論、認識論及實踐論多視角思想融合的倫理實踐智慧前提下,當代人與風險社會特別是致命風險的死亡挑戰進行抗爭成為了可能。對于當代風險社會中的組織甚至民族國家而言,“一個黨、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如果一切從本本出發,思想僵化,迷信盛行,那它就不能前進,它的生機就停止了,就要亡黨亡國。”[8]當代中國全面深化改革需要自我革命精神的可持續激勵來推動,甚至需要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戰略智慧繼續前行前進。當代中國在全面深化改革道路上,也必將是發展機遇與風險挑戰并存。當代社會的風險不僅是有形風險,比如生命財產受到損害的風險,而且包含無形風險,比如思想心靈遭受腐蝕的風險;不僅包含直接的馬上可以看到損害結果的風險,而且包含間接的甚至具有很長潛伏期才能被發現的風險;也不僅指以天災形式遭受到的風險,而且指以人禍形式遭受到的風險。新時代人類社會的風險既有傳統社會的戰爭風險(甚至可能毀滅全球的核戰爭風險),也有當代社會特征的風險比如生態環境惡化造成的環境風險,又比如人心惡化良心喪失造成的諸如食品有毒、醫藥安全問題等其他人類社會風險。從個體命運到民族命運的命運主體底線,在于生死存亡命運層次。破解各種風險,首要的任務就是破解生死存亡層次的致命性風險。如何破解各種風險的倫理思考,首要的任務就是思考如何破解生死存亡攸關的致命性風險的倫理智慧。也就是說,死亡風險是風險中的風險,是風險破解的首思對象。“我們在尋求一個能把觀察到事實聯結在一起的思想體系,它將具有最大可能的簡單性。我們所謂的簡單性,并不是指學生在精通這個體系時產生的困難最少,而是指這個體系所包含的彼此獨立的假設或公理最少。”[9]風險倫理到死亡風險的倫理,都是基于觀察到的風險事實的倫理思考,破解風險倫理和死亡倫理聯結在一起的思想體系時,我們也力求破解生死存亡的命運大智慧“這個體系所包含的彼此獨立的假設或公理最少”。死亡風險的倫理思考是風險倫理的重點指向。死亡倫理的重要任務之一就是進行死亡風險的倫理思考,追問和尋求破解死亡風險的倫理智慧,貢獻破解生死存亡的命運智慧。這里的死亡倫理思考實質是生死攸關的命運倫理思考。命運的倫理思考促使死亡倫理建構例如暴力革命倫理還是和平改革倫理?被人革命或革別人命倫理還是自我革命或自我改革創新倫理?中華民族在偉大復興的歷史過程中,既經歷了生死攸關的革命倫理歷史,也正在譜寫存亡攸關的改革倫理歷史。也就是說,中華民族命運攸關的倫理智慧必須具有不畏艱難險阻,經受得起磨難風浪的堅定信念力、堅毅品格力、堅強生命力。對于處于風險社會的當代國人及當代中華民族而言,面對死亡風險,以反對封建迷信的科學(包含社會科學)為基礎,以健康人道的倫理情懷為思辨智慧,其死亡倫理智慧就得以形成一種當代富有生命力的倫理智慧,而且實質也是一種當代富有生命力的命運智慧。我們需要“以人道關懷和哲學思辨去建構死亡倫理智慧,促使人類的‘趨生避死’本能與其‘死亡智慧’的理性之間達到協調。”[10]破解致命性風險的死亡倫理智慧,在全球化風險社會中,無論是中國還是美國實質都需要。就美國而言,它的財富總量雖然暫時居全球首位且其國民物質享受也排在全球前列,但是,它仍有許多致命傷:在美國,槍支失控走火事件不斷,種族歧視甚至沖突升級發生,經濟危機風險導致社會風險周期性發生。
倫理哲學早在古希臘倫理學哲學大師亞里士多德那里就理解為“愛智慧、尚思辨”。智慧中具有對人生和社會的根本領悟,智慧到大智慧只有通過不斷的修煉人生的思想境界方能達到。真正擁有智慧的人生既能夠深入生活明生活,又能跳出生活識生活;既能深入世間看世間,又能跳出世間知世間。一個具有大智慧的民族會在遠大夢想引導下,成就偉大的事業功德;一個具有大智慧的人會在神圣理想鞭策下,成就他人難以成就的偉大功業功德。愛本身就具有倫理智慧情懷,中國傳統智慧中有“仁者愛人”思想,哪怕在生命逆境中也能充滿激情甚至富有詩情畫意思想的生存生活。這是因為愛的力量可以將生命負能量轉化為正能量,愛的力量可以將趨死的力量轉化為富有青春活力的能量。在倫理思考中的命運大智慧具有愛智慧甚至是大愛智慧或者說是愛大智慧。愛智慧突出的是倫理情懷使命,倫理哲學智慧中具有愛智慧的激情動力,即如何激發對智慧的愛,而且這種尚思辨價值的倫理哲學智慧可以推動所有智慧的更大興趣,這種興趣更多是本質的、內在的甚至有某種天然的情懷,對智慧愛的需要在初級階段可以類比于對食物愛的需要,即一種饑渴感的使然。倫理哲學抽象層次的愛智慧在其基礎地位上也就是熱愛生命、珍惜生存,這種智慧之愛對于生命存在不是可有可無的。學界常言:文史哲不分家。這里的哲離不開文,哲學的愛智慧離不開文學的愛生活,可以化枯燥為活力,化腐朽為神奇,也可以嬉笑怒罵突破畫地為牢的格局,也容易讓人沉迷難以自拔,需要必要的哲學的思想思辨力的閱讀、也需要倫理思想判斷力的吸收去駕馭。也就是說,哪怕文學或歷史視角展現的生活也內在需要具有“愛智慧、尚思辨”倫理哲學。富有智慧情趣的生命時間很容易度過,往往值得我們一生記憶,常常引發我們慢慢地細細回顧品味。而沒有深刻體驗或者沒有留下難忘東西的生命時光哪怕實際很難熬過,但是在我們一生記憶中卻一晃而過。生命時間的長或短表面看是生理年齡的長與短,實質是生命內涵或生命悟性的深與淺。生死倫理智慧實質能提升生命內涵的深刻性或生命悟性的深度。生死倫理智慧意味著在生與死雙重維度的大生命時光中愛智慧:由生到死的時間不是理所當然地成為所有行為和事件的承載體,與生存相對的死亡時間本身也是不能忘記的特大行為及特大事件,甚至由死地到生境的時間可以把陷阱轉化為武器,但是時間本身不是武器,也就是說,時間可以把死的陷阱轉化為生的武器,但是時間本身不是武器。既包含生也包含死的時間可以成為所有存在物的存在狀態的公尺度,但是時間不是簡單的存在狀態,否則時間并不能成為智慧之愛的推動能量,否則時間之思也不可能成為真正活水源頭的推進力。時間本身就是終極意義的時間思想智慧觀,思想生命時間體現為智慧進行時的生命狀態,時間為何如此充實、如此不知不覺地“時不待我”的值得?在中國漢語文化中,例如《康熙字典》對時間之“時”界定為:“時,時期也。物之生死各應節期而至也”。這種“時期”解讀其實是由生物界的自然生命的生死消長中感受或者說體驗到時間存在的方式。時間的終極體驗對于生命而言,就是生死體驗。時間對于生命的重要性昭然可見,正如“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所道。出生或產生與死亡或消亡對于生命時間而言就是重要的時間節點,生命的狀態就是生死交織的時間過程。生死道德就聲明過程而言實質就是時間倫理,死亡倫理的時間智慧實質也就是時間倫理。魯迅曾說天才實質就是在別人浪費時間時抓緊時間成就的,這體現了珍惜時間的生命倫理或者說珍惜生命的時間倫理。先死而后生或置之死地而后生或由死觀生的智慧實質就是在生命過程中的時間超前智慧或者說超越時間的智慧。對生死倫理思考而言的時間倫理來說,只有具備由死觀生的超前時間智慧才能更有效地珍惜光陰及節省時間。自生到死的生命倫理思考體現了人生時間倫理觀,而人生時間倫理觀則深刻影響著包含死亡倫理在內的生死倫理觀或生命倫理觀。換言之,從包含死亡在內的時間維大人生或大生命的視角看待時間自身時,時間不僅是物理范疇,而且是倫理范疇。在人生過程中違背時間倫理之人,實質也會破壞包含死亡倫理在內的大生命倫理,這樣的結果不僅浪費他人的寶貴生命,同樣也在浪費自己的寶貴生命。時不待我的由死觀生的時間倫理智慧,促使生命時間得到盡可能充分開發,使得生命的價值得到加倍的增長,而且可以使得我們不斷站在未來的使命平臺激發和開發我們生命的潛能及釋放生命的價值,也就是當代人類的智慧不僅在于破解現實的問題,而且在于創造未來的可能,不僅在現實中理解未來,而且在謀劃未來中推動現實。馬克思曾經感嘆“社會革命不能從過去,而只能從未來吸取自己的詩情。”[7]587他所說的社會革命是指19世紀的社會革命的現實理解,同樣,面對當代中國社會全面深化改革的現實也不能從過去,而只能從未來吸收自己的詩情。“人的一生很長,然而緊要的只有幾步,因此,在不同的人生階段,人需要及時調整自己的人生定位。”[11]自生到死對于每一個具體生命而言的時間資源似乎是有限,然而真正富有生命價值的道德人生需要我們在有限的生命(人終究會老死)盡可能去創造無窮的生命價值及社會價值。時間中的生死的存在感對于當代人而言似乎更強烈地感受到,因為在現代物化時空中人往往失去自身的存在感。時間無法替代、時間無法捕留,生命尊嚴意義的真實不能擱置、當代中國大生命尊嚴意義的真實更不能擱置。尊嚴不僅僅是指人的生理生命權利的神圣不可侵犯性,即人的物質生命或肉體生命區別于物和其他生命形式的獨有的莊嚴尊貴,而且是指人的精神生命或思想生命的尊貴難得及由此而獲得不受侵犯性甚至值得敬仰。近代數理科學家帕斯卡爾認為:“人只不過是一根葦草,是自然界最脆弱的東西;但是他是一根能思想的葦草。……我們全部的尊嚴就在于思想。……因此,我們要努力好好地思想;這就是道德的原則。”[12]當然這種具有思想的生命尊嚴,首先在于人具有的對自身生命甚至人類命運的存亡死生的自覺意識思想。生與死思辨認知或者死與生思辨認知甚至生死和死生的思辨認知都離不開人道尊嚴的倫理智慧出發點。當代風險社會的生命尊嚴不僅意味個體生命需要智慧建構,而且意味超越個體生命視域的大生命需要大智慧建構。個體生命的人需要生命尊嚴,而作為生命體即大生命的國家或民族也需要尊嚴,因為國家民族的尊嚴是生命集體的尊嚴,代表了無數生命個體的尊嚴,特別是體現了民族的精神尊嚴。當代中國復興之路中國家綜合實力的提升也需要國家尊嚴的建設,中華復興的歷史是民族命運的時光記載,也是大生命尊嚴建設的時光記載。當然,生命尊嚴需要放到個體命運和民族命運,甚至放到人類命運的大視域中去破解。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形成,需要紅軍放下所謂的面子尊嚴被編入國民黨第八路軍實現國共合作一致抗日,這體現了紅軍以自己的小尊嚴換來整個中華民族大尊嚴的命運大智慧。
無論是個體生命倫理智慧還是大生命倫理(生命體倫理)中包含的命運大智慧,實質上都是時間倫理智慧多維人道空間演繹。“進入21世紀,人類在已經發生和正在發生的諸多深刻文明革命中面臨著越來越多的困惑和困境。生命倫理與生命倫理學既包含著人類對生命價值的某些普遍和共同的追求,也包含著不同文明背景的人們對生命意義的特殊文化理解和文化詮釋,諸多生命倫理難題的解決、生命倫理學的理論建構,亟待多學科的深層對話和跨文化的深切溝通。為此,我們既需要一種尊重傳統和包容差異的文明心態和學術境界,也需要一個多元的、跨文化溝通對話的語境和場域,從而使我們對生命倫理問題的探討和解決不至于僅僅滯留于倫理事實的被動性應對。”[13]當代生命倫理學的學術境界除了研究方法上的多學科交叉包容性滲透性外,還有自身的內容的包容視域的發展,比如由狹義的個體生命倫理學內涵到廣義的生命體倫理學內涵(空間維破解的大生命倫理學),甚至還包含死亡倫理學內涵的大生命倫理學內涵(時間維破解的大生命倫理學)。“盡管現代生命倫理學所面對的問題五花八門,但由于人們分析倫理問題時總要處于某種特定的概念和價值的預設框架內,所以,人們對生命倫理問題的思考最終必然歸結為對道德哲學的思考,現代生命倫理學的研究離不開理論倫理學的支撐。”[14]同樣我們也可以說:盡管當代死亡倫理及其學問所面對的問題是多方面的,但這些問題的分析離不開死亡倫理概念及其相關范疇的價值預設和框架建設,因此,我們對死亡倫理問題的思考最終也必將歸結到對道德哲學的思考,當代死亡倫理學的研究離不開理論倫理學的原理性基礎性支撐。對當代中國而言,面向未來創新中華的戰略思想既需要個體命運和命運共同體之間的空間創新,也需要近思的現實問題與遙想的未來前景之間的時間創新。新時空戰略思想的關鍵在于以時間換空間和以空間換時間的時空循環的大生命可持續性。比如,企業的薄利多銷加快周轉以時間換空間的量變戰略,小而多的速度不斷成就做成大企業。而企業抓住機遇加快跨越以空間換時間的質變戰略,大而強的實力不斷成就創新企業。新時空戰略思想的當代中國社會價值絕不僅僅止于企業價值。新時空戰略思想的時空轉換戰略無論是對于中央頂層領導力驅動的治國理政,還是對于地方綜合領導力驅動的區域治理省市治理,都具有至關重要價值。不僅如此,新時間思想戰略是遙想和近思或遙思和近想的相互轉換,它正不斷推動當代中國的崛起。
當代中國崛起于世界舞臺,對外需要飛馬膽識的行動智慧,對內需要烏龜耐力耐心的思想智慧。遙想在抗戰時期的“論持久戰”的耐心智慧為何到解放戰爭時期的“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延遲停留?近思改革開放早期的外延式粗放增長的高速經濟發展為何到改革開放當下的內涵式轉型增長的速度適當放緩的經濟發展?這是因為:該慢的時刻就得慢甚至寧靜以致遠,中華復興途中某些時候還需韜光養晦;該快的時刻就得快甚至急中生智,在當代中國革命改革及建設事業中抓住機遇加快發展。即民族復興的命運進程中富有時間智慧的有所不為而有所為的積累實力。當然這里慢與快并非完全的對應量變和質變,富有質變的快不僅是數量的快速遞增,而且主要是指質量內涵的提升;而富有量變的快當然指數量的快速遞增,但是不一定能實現質量內涵的提升,甚至可能導致質量內涵的下降。因此,就富有時間智慧的創新而言,事物發展的量變階段需要耐心,事物發展的質變階段則需要膽識、決斷力,才能不失良機。風力或水的勢能不斷可以轉化成動能,但是不要忘了真正有效的動能也可以轉化成或成就更好更新的勢能。比如筆者首倡立交智慧及其原創思想并不是用完就可以拋棄的一次性筷子或僅需一次性被使用的組裝系統接頭關口,而是源源不斷的大生命舞臺系統“發電機”發動動力。大生命尊嚴不僅在于空間大的擴充,而且在于生命自由權利的時間延伸,即是包含死亡自由權利在內的大生命自由權利得到充分尊重及實現。“自由的個人應該可以按照他們自己的選擇去死,即使他們并沒有選擇理想的時間。”[15]而自由的民族和自由獨立的國家的命運更需要按著他們自己的選擇去有尊嚴的生存發展。當代中國崛起于世界舞臺的復興進行時中的命運大智慧,體現了基于愛智慧大生命尊嚴的生死倫理哲學時空觀。生與死兩個環節構成了生命時間尺度最明顯的標志,由生到死可以說是自然生命順應環境的過程,而由死到生卻是社會生命改造環境的過程。生死之間的時空智慧交替超越了純粹客觀過程和純粹主觀過程之爭。人如果死了,作為一個客觀事實來說,則無法意識到自己的時空存在了,即便只是作為思想的心死了或作為肉體的腦死了,也可能無法意識到自己的時空存在了。生死倫理智慧是合天命和盡人力的智慧結晶。“時間實際上是人的積極存在,它不僅是人的生命的尺度,而且是人發展的空間”[16]。由個體生命的生死尊嚴到大生命的存亡尊嚴甚至興衰尊嚴則不僅是人的生命尺度的倫理延伸,而且是人的發展空間的倫理開拓。也可以說,民族振興的時間動能與國家富強的空間勢能,通過命運大智慧及大人生立交智慧,轉化為中華民族和當代中國的大生命尊嚴。
當代命運智慧造就富有膽識和耐心的大人生領導力格局,這種格局不排除一個經歷過多次生死風險的人有時可能還在乎氣頭(畢竟人爭一口氣),但是耐心的境界分為表面的耐心及實質的耐心。這里的格局之大需要舍棄一些小生命面子成就國家民族的大生命尊嚴,需要舍棄一些眼前安逸成就國家民族大事業長治久安。姜子牙被老婆罵火的時刻也會表面上沒有耐心關心國事天下事了,但是他一氣之下甩門出走,到自然風光或社會環境還不錯的水邊卻可以靜心釣魚或讀書或思考。功力的耐心積累其實不一定要以人格的侮辱為代價,真正一流的事業家一定是能伸能屈和能屈能伸的,大丈夫的能屈能伸是一種真正的格局、一種真正的人格魅力,也是一種事業領導力風范。年齡對于真正的事業甚至對于所有的人事實質而言,都不應當成為障礙,至少不能成為實質障礙。我們每一個階段追求的目的和價值方式可能不一樣,有些人少年得志,如果及時退出江湖名利回歸自由人生可能不失為一種所謂“完滿人生”?有些人大器晚成,如果歷經早年甚至中年的艱辛和努力而事業完成,還能成就所謂對得住自己或對得住生你養你的前輩的“完滿人生”?我們的智慧到底是在于時不待我的人生緊迫感還是在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耐心放心?真正放得下的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耐心,換而言之就是哪怕是死亡的威脅即將到來也能坦然面對尚能生存的每一秒每一分,放心快樂的地度過尚能生存的每一秒每一分。這表面看似一種耐心的修煉,其實是一種“放得下拿得起”之放心的氣質。這種耐心或者說放心的修養就是倫理修養,而且是坦然面對得失甚至生死的倫理修養,而這里的時不待我就是真正放下各種生命時間外的患得患失后甚至不怕結果最壞(比如死亡)后的對于生命時間的真正熱愛、真正陶醉、真正擁有,這種緊迫感不再是被迫甚至壓抑狀態下的感情感覺,而是自覺自愿自我充實感的外像表現。真正的領導者的時不待我的時間就會充分自覺地非常大方地花在領導力的打造及實現上,也就是他們會花時間去引導、知道和認可別人。他們的“時間忙”和“時間大方”在這方面得到完全的統一。他們忙于花費大把時間去引導、知道和認可別人實際上就是正在忙其工作即更好實現真正的領導力。
當代領導力大命運智慧或者說大生命境界,需要真實而真正的夢想可持續激勵。其真實而真正的夢想具有內在精氣神和外在使命:生命的內在不是單向玄之又玄的虛構,生命的內在是生命真實而又真正夢想的永恒建構,生命的內在是人生境界的實踐不斷推動;念念不忘初心的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追求的人民幸福不是小說世界里的虛構,而是現實世界中的大生命倫理、大生命戰略、大生命智慧,也是幸福內涵永恒提升的過程。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政治經濟文化綜合的提升實質也是不斷自我反思、自我鞭策的大生命內在境界的體現!“心境幸福需要得道悟道傳道,心境幸福需要美德和人格力量的錘煉和沉淀。”[17]正如文以載道,思想性主要是其中包含的深刻的倫理啟發(尤其包含面向未來的倫理使命)及道德意蘊(包含現實倫理的反思及完善),在這個大視角而言的道德哲學或倫理戰略真實的體現文史哲的實質融合,或者說真正文學(比如流芳萬世的作品)需要有“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的氣質精神或者說倫理精氣神,而真正的大道德哲學或大倫理戰略也可以具有文學的浪漫情懷甚至詩人氣質甚至文思的天馬行空。大生命的天馬行空具有的浪漫詩情畫意并不排斥現實的“哀民生之多艱兮”的倫理情懷,并不會忘記“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的現實使命,當然當代現實有“廣廈”,“大庇天下寒士”的俱能入住甚至租起則還需繼續關懷。就個體小生命生活到民族國家大生命的人民幸福而言,大生命倫理的浪漫情懷和現實關懷的有機交合不斷推動大生命尊嚴的實現。這種倫理交合智慧就命運大智慧的深化及延伸而言,可以更形象地表達為立交智慧或立交倫理。“無論職務高低,都是人民的公仆,都要把群眾的冷暖安危放在心上。……只有心中裝著群眾,事事為人民打算,才能得到群眾真心實意地支持。”[18]62國家主席等國家領導人都能平易近人,省市領導也能效仿,小官小吏更不能缺少放低架子的真正服務意識。當代意義的領導者具有領導力的倫理大智慧(特別以命運攸關的生死倫理智慧為核心)既有領導者之間的互信倫理智慧,也有領導者和追隨者之間的互信倫理智慧,領導力由領導者和追隨者之間“交易型”松散利益捆綁(命運有關)升華到“同志型”根本利益認同(命運攸關)。
富有智慧的學問不僅賦予我們各種世界觀及方法論的知識,而且有助于我們心靈心智的提升及滋潤,使我們得到內心的充實,獲得幸福感受。命運智慧中包含的倫理智慧對于生命的啟發在于人生實踐的需要,比如具有倫理智慧的人除非遭遇特別糟糕的厄運,遇到普通的壞運氣,是不會輕易偏離幸福的,即便不能在短期內重新獲得幸福,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修煉修養后就會重獲幸福。正如亞里士多德所言:“合乎德性的現實活動決定了幸福,反之則不幸。”[19]33-35而且亞里士多德明確界定倫理學“這門科學的目的不是知識,而是實踐。”[19]3倫理實踐智慧對于人生實現而言,不僅具有外在功用,而且是一種內在需要。體現幸福德性的真正倫理之理,在現實實踐中并不壓抑或企圖消滅人的正常的必要的欲望,相反還能將人的不正常不必要的欲望轉化為合乎人性的創造創新驅動力。真正的審美之心也并不僅僅滿足于賞心悅目的心情輕松層面,還需要提升道德情操讓心靈充實、心安理得。這是追求審美的小我完善或倫理的小我完美的美德。然而倫理之善和審美之美的修養修煉,不是小圈子主義的倫理審美(比如貪腐圈子中的“人情倫理”及“貪腐技巧完美”欣賞),也不僅在于小我的獨善其身,而是大我的“兼濟天下”情懷及大我的“價值實現”使命。倫理的使命驅動人生之路上不斷奮斗、不斷前行、不斷提升、不斷充實自我,比如在大我使命感召下周恩來樹立“為中國之崛起而讀書”的人生追求目標,以“愿相會于中華騰飛世界時”作為人生奮斗動力[20],甚至在為大我倫理使命奮斗途中出國尋求救國救民真理而立下“難酬蹈海亦英雄”的誓言;又比如在大我使命感召下馬克思倡導“為全人類的自由解放事業而奮斗”。倫理智慧、倫理境界、倫理精神和倫理大戰略的使命由小人生到大人生,由個體人生命運到民族前途命運,既需要處理好人與自我的關系,也需要處理人和人們、人和人類的關系。倫理至善追求的幸福完美理念不僅是小我人生的需要,也是大我人生如國家民族意義的人民幸福、人類社會意義的全民福祉。毛澤東當年在長沙聽倫理學家楊昌濟講倫理學原理(體系)時,便在心中萌發了終生奮斗于讓中國人民真正站起來的偉大事業的大我倫理情懷。毛澤東一路前行引領中國革命建設,他的眾多詩詞中具有“不管風吹浪打”的天地大美情懷,也具有“數風流人物”的人間倫理使命。文革后,鄧小平同志重新思考社會主義的倫理道德,堅持馬克思主義倫理道德的唯物史觀,指出貧窮不是社會主義。習近平在《之江新語》一書中認為鄧小平同志具有的這種情懷值得學習。[21]一位偉大的領導者始終認為自己是中國人民的兒子而深愛著自己的祖國和人民的情懷,帶領人民群眾全面脫貧致富。“鄧小平同志曾經說過,人民跟著共產黨干什么?一求翻身解放,二求富裕幸福。”[18]63當代中國作為大生命體的最大倫理道德,就是要消除貧窮消除兩極分化,最終實現共同富裕的美好命運。當代中國領導力建設戰略中的全面建成小康社會戰略實質,是當代中國大命運戰略智慧,具體而言重點是扶貧大戰略或者說是擺脫貧困大戰略的決策及其真正實施。雖然我們現階段仍然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但是“我們的目的是要建立社會主義制度,這種制度將給所有的人提供健康而有益的工作,給所有的人提供充裕的物質生活和閑暇時間,給所有的人提供真正的充足的自由”[22]。當然馬克思所說的社會主義制度應該是社會主義經歷初級階段發展到中高級階段時優越性得到更大體現的目的狀態。
無論是對個體生命還是生命體而言,生命力是其關鍵支撐。而人的生命力相對于其他種類生命而言凸顯精神維度,尤其現實中的富有人性修養的人的生死與精氣神中的氣息息相關[23],即形而中的氣和氣之實質,比如中年人的氣質,中年人的倫理責任、倫理智慧、倫理中流。生命物種進化中的植物、動物到人,通過倫理社會化逐漸遠離純粹動物性(如食欲、性欲等動物屬性),但是并不能完全擺脫動物性。人畢竟不是完全擺脫動物(神),人也不是純粹欲望的完全動物(精),人的品格主要屬性或者說關鍵人性,取決于人的氣或氣修煉的質量即氣質。氣質是作為倫理生命需要一生修煉的重點,自出生階段到死亡時刻,氣的質量決定生命的質量,“人自生至死,大化有四:嬰孩也,少壯也,老耄也,死亡也。”(《列子·天端》)“大化”中的變化關鍵是氣及氣質的變化,自生到死而言,人的健康長壽與否,很大程度在于人生之中氣質的修煉。生命不僅需要氣來維持生命(生命一刻也不能缺少氣,如氧氣),而且需要氣質特別是精華之氣或者說精神氣質來提升生命!“善用兵者,避其銳氣,擊其惰歸,此治氣者也。以治待亂,以靜待嘩,此治心者也。以近待遠,以逸待勞,以飽待饑,此治力者也。”(《孫子兵法·軍爭篇》)。治國治軍治黨集中到一點,就是要提升政黨生命力、軍隊生命力、民族生命力,當代中國的個體到民族的大生命力的提升需要治力的積累儲備,需要治心的澄明清晰,更需要治氣的鼓舞激勵。當代中國的治氣的倫理氣理實質就是為國爭氣為民族偉大復興事業鼓氣,不畏懼各種挑戰的當代中華兒女的骨氣志氣,一句話,當代中國人民正為中華民族偉大事業充滿正能量的奮斗。對應于倫理使命驅動的小我人生境界到大我人生境界,也可以理解生命境界來自于超越狹小圈子擺布,更確切地說是突破生死瓶頸的大生命(大人生)使命驅動的大事業召喚的正力量。正能量,是來自內心的一種命運正能量召喚。正能量戰勝負能量,正示范克制負示范,生命正能量激發生機,生命負能量加速死亡。個體生命需要可持續的思想正能量,國家民族和政黨建設也需要可持續的思想正能量。我們具有眼觀心察億萬方的“天眼明鏡”識破“風險陷阱”甚至“死地”挑戰,化看似“陷阱”甚至“死地”為創造“生境”甚至“偉績”,轉看似“壓力”為創新“動力”,深入社會各階層各領域傳播正能量激勵正能量,正能量思想的力量凝聚激勵祖國人民齊心協力共奮斗。正氣貫穿生命精神民族精神甚至人類社會精神世界,方可以實現精氣神之神。《黃帝內經素問本病論》曰:“一切邪犯者,皆是神失守位故也。此謂得守者生,失守者死,得神者昌,失神者亡。”“形與神俱,盡終天年”。對于個體生命是如此,對于一個民族國家甚至人類社會又何嘗不是?富有正氣的個體生命自然具有不畏懼命運挑戰的精神境界,認為只有迎頭搏擊命運的挑戰,才能減輕命運的打擊。富有正能量正氣的膽識能鼓勵生命的強大意志和激發人生的豪情境界。正如中國語言審美追求的“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境界,這里的“死不休”即體現一種堅持不懈、鍥而不舍的倫理情懷和道德意志,這里的“驚”體現了一種具有審美感受和審美體驗的驚異驚嘆和思想表達。在大生命使命驅動的倫理審美境界中,具有生死倫理智慧的大生命主體能真正地把自己融入倫理審美的世界,與草木花鳥同悲歡、共命運。這種主體智慧就是一種永不停息的追尋動力,不僅把大生命主體帶入倫理審美的世界,而且召喚倫理審美主體在審美實踐世界中深切的感受和真實的體驗。對于作為大生命主體存在的國家主體間而言,既可以站在美國對中國的倫理審美實踐,也可以是站在中國對美國的倫理審美實踐。這種大生命使命驅動力對應實踐意義的大命運智慧甚至可以是破解生死存亡的命運大智慧,例如:大生命力驅動的思想化身、大生命力驅動的智慧云集、大生命力驅動的體制變革、大生命力驅動的智庫創新、大生命力驅動的治國理政改革、大生命力驅動的領黨領軍建設領導力等等許多重要實踐領域。當代中國大生命力驅動的諸多實踐命運的命理,可以由基于命運大智慧的生死倫理智慧視角破解,生死存亡命運的倫理智慧涉及到經濟命運、政治命運、社會命運、環境命運的諸多命理的運用。具有廣義死亡倫理智慧主體的大生命實踐智慧還具有破中有立或立中有破,對于生與死而言就是生中有死、死中有生,生死循環的大生命體的生命力在實踐智慧中戰略上可以不朽和永恒,而在戰術上可以暫時死亡或中斷。大生命健康免疫力的代價就是戰術的暫時死亡,大生命免疫力的效益是戰略的不死生命和青春常在,哪怕是戰術的代價也不是戰術的長死,而是戰略戰術有機結合的命運大智慧可以使得生命力常青及生命永葆青春活力。而且這種基于生死命運的戰略智慧展現了大生命實踐多姿多彩的生命之理、人性之根、社會之倫、萬物之法、思想之魂。[24]
歷史中的人和現實中的人的潛能遠遠沒有開發出來,未來社會中的人的潛能具有可以大大開發出來的使命;想象力不是讓我們以翅膀替代主體,更不能活在純粹的夢的世界不醒,而是以想象力的翅膀助飛我們具有夢理想主體的實踐大智慧。在想象力的翅膀中把時間定住或喝住的耐心修煉等待時機或者先人一步發現時機甚至超越一般定勢定時的大膽質變飛躍,愛因斯坦曾經說:“想象力比知識更重要,因為知識是有限的,而想象力概括著世界的一切,推動著進步,并且是知識進化的源泉,嚴格地說,想象力是科學研究中的實在因素。”想象力的夢想翅膀可以豐富我們的主體世界,也可以開拓和增強我們主體對客體的更廣更深的認知,推動主體對客體的更多行為更多發現及改變;由主體到客體,再由客體到主體的過程,構成了人類認識世界甚至改造世界的一個周期,這對于人類主體性而言,也是一個周期。而就生命的產生、成長到死亡到再生的無法完全銜接的生命周期而言(再生的生命不能等同于上次產生的生命),生命周期不僅是個生理學的問題,比如生理學意義的新陳代謝周期規律,也不僅僅是社會學的問題,比如代際遺傳意義保持社會存在可持續,而且是道德不朽精神不死的問題,具體而言,生命周期里的倫理道德問題還包含了生命代際中改變命運的倫理期待或倫理寄托。也就是說,這里的生命周期可以由個體生命的生理周期到家庭生命、社會生命的代際周期到無限循環的精神生命或道德生命周期,道德不朽或精神不朽方可實現大生命周期的實質即生命循環往復不止。雖然古希臘數學哲學家畢達哥拉斯提出了“凡是存在的東西,都要在某種循環里再生。”但是他并沒有思考生命作為存在在何種循環里再生?或者說他并沒有思考生命存在循環的真正動力?何為生命循環的實質?不僅人的生命時間是生命循環和周期,而且宇宙時間也是大生命循環和周期。在生物或生理的角度理解的個體生命如個體人的生命時間或者人的自然壽命是有限的,但是就宇宙時間理解的生命甚至人生是不會死的,即生命化歸自然,自然再造生命。“相對論物理學的建立,改變了傳統的宇宙圖景,基于牛頓力學建立的世界體系是靜止、絕對的,但相對論帶來的新時空觀表明,連時間都是相對的。”[25]宇宙時間可以說是大生命時間,倫理生命也可以超越生理生命的壽命而永遠流傳,其實現的形式也就是生命循環和周期,自然也體現了大人生實踐戰略的遠見場(身心相通的大生命倫理智慧場)。大人生倫理戰略實現了入場時的心已經在場,人生入場在場甚至離場的身心相通。大人生倫理智慧場甚至也意味著貫通理想和現實的大智慧。倫理智慧的時間修煉有備無患、居安思危,在盲從成災的不好氛圍感染下還能具有戰略定力,在更大陷阱埋伏的臨時自由的珍惜不為所誘。人生倫理智慧到大人生倫理智慧場甚至超越主觀理想領域思想價值而獲得了客觀現實領域的戰略價值。中華民族大人生大生命“站立在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廣袤土地上,吸吮著中華民族漫長奮斗積累的文化養分,擁有十三億中國人民聚合的磅礴之力,我們走自己的路,具有無比強大的前進定力。”[26]當然,中華民族獨立自主的戰略定力前提是念念不忘平等開放交流的戰略互信互利。大人生的戰略定力和戰略互信的結合,體現了當代中國和當代世界之間的命運大智慧思辨,也是關系到中華民族偉大事業成敗的重大實踐智慧。正如哲學思辨在哲學發展中也有不是哲學的時刻,即哲學成為語言游戲或者說形式邏輯把辯證邏輯邊緣化了,對應這時的倫理語言游戲也取代了道德哲學思辨。這時倫理的目的本身變成了發現有關道德還是不道德語言的正確命題,而不是發現道德還是不道德行為的正確事實及正確價值。而當代中國遙想近思的倫理實踐智慧時間思辨則具有在現實情境中的未來倫理儲備、在現實情境中的歷史倫理尋根、在未來情境中的現實倫理反思。當代中國實踐舞臺中遙想近思命運大智慧倡導的不僅是書齋中運籌帷幄的實踐學派(理論結合實踐以實踐為主導),而且是及時把智慧才學及學問知識轉化為直掛云帆濟滄海的實踐家和實踐之師。富有人道倫理及哲學思辨的命運大智慧在當代中國實踐中轉化為當代實踐大智慧。
馬克思主義的主體性對于馬克思主義實踐觀至關重要,實踐只存在于主體和客體之間,而且表現為多重主客體之間的具體關系,比如狹義的主體客體之間的認知關系和改造(知和行)關系,廣義的主客體之間的倫理評價和審美創造關系。人的主觀能動性可以創造奇跡:在一般不可能規律中創造可能的大規律。主觀能動性和客觀規律的有機結合的主體融合客體的大規律的把握,在看似不可能中創造奇跡,起死回生的超出一般規律認知的大規律,科學家對科學知識深入探索知道越多卻感到越無知的境界,思想家審美的境界里陶醉的記憶里反復卻又倫理地回歸主體存在和現實世界。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其樂無窮的主體也能與天和與地和與人和其悅無窮!敢教日月換新天的與命運抗爭的崇高偉大,代表歷史方向和趨勢的新事物在由小到大、由弱到強的博弈甚至反復博弈及在一定時期的一定階段與舊事物之間的既合作又斗爭,一則面對更大的異己力量威脅時的臨時合作,二則防止同歸于盡時的臨時和平相處。世界是圓的,宇宙是圓的,我們出行向遠方不再無邊無際的擔憂焦慮回不到原點,恰恰給人類更多安心,無論由哪個方向出發,終究可以回到出發點,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放出的風箏可以放飛得更遠些,生活的各種經歷可以更豐富些更傳奇些,哪怕偶爾掉了線的風箏也無需太多的擔憂,主體對于客體對象的認識范圍也在不斷拓展和挖掘,比如對于人與人的關系由直接關系的調整重點轉為未來的人與人的間接關系作為調整重點。人道倫理需要由直接的人與人的直接關系或顯性關系的調整發展到大人道倫理。大人道倫理不僅僅調整表面顯性或直接的眾人之間關系,而且表面調整人類與自然(不包含人類)的顯性關系實質或間接仍然調整人與人的關系(比如一個地方的人和另一個遙遠地方甚至從來都沒有直接接觸相見過的人之間或這一代人和下一代甚至不能直接接觸相見的下幾代人之間的關系)。這里的人與人的間接關系或隱性關系可以通過一種媒介也可以通過多種媒介甚至多重媒介之后才形成的倫理關系或其他關系,只要是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不管是間接關系還是直接關系,也不管是顯性關系還是隱性關系都需要人道倫理、人道原則、人道使命指導調整這些關系,這里的人道突破狹義的理解可以直接看到人與人之間的人道要求的廣義人道或者稱為大人道。大人道及大人道倫理過程可以表現為:人——自然(人以外的天然的環境或生態,具體可以指生物或非生物)——人;還可以表現為:人——人造物(人以外的人工制造物,人以外的人造物,具體如機器或機器人、人工智能)——人;也可以表現為:人——人造環境(現實人環境以外的虛擬人造環境,具體如電子游戲模擬現實生活環境、互聯網絡虛擬生存生活時空環境或更具體而言的互聯網社交環境)——人。
若將生命的死亡看作是致命性的災難,那么其余的非致命性的災難便是生與死之間的一些過渡狀態。誰也無法逃脫終有一死的宿命,任何人,尤其是老年人都需要泰然處之,不必擔憂,其余災難如果對人生命運意味著挑戰,我們也大可不必驚慌和恐懼,而是需要臨危不亂、從容應對、逢兇化吉的信心智慧和修養境界。死,在哲學意義特別在倫理意義上并不一定意味著肉體的消亡,也可以解讀為出世的精神狀態,比如看破紅塵的“心死”或心已經死,萬事灰心。死亡倫理智慧需要進一步破解單純的“心死”出世狀態,既不能為虛名所累,也不能放棄人生擔當和責任,具有一些出世的境界而更好的入世的智慧可以更加深刻本質認識人世存在和自我的本真,也更盡其所能干好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業。[24]在大生命視野中,當代死亡倫理智慧本質是挑戰死亡的健康智慧,其實質是健康的人道智慧(面向死亡挑戰更加關心健康珍惜健康的倫理智慧)。正如世界衛生組織制定的專門適用于人的健康標準,“健康不僅僅是指身體無病而言,而且應包括精神活動的健全和社會適應能力良好兩個方面,是軀體、精神、社會的統一體。”精神維的生命價值和社會維的生命價值正在被世界越發重視。社會倫理對于生命甚至生命體而言,既是精神維的,也是社會維的,既體現了精神維的生命健康價值,也體現了社會維的生命健康價值。對大生命而言的社會倫理思考不僅事關生命個體健康,而且事關社會生命體的大健康。個體生命的死生命運與其健康素質密不可分,同樣,社會生命體或社會大生命的死生命運與其健康素質也是密不可分的。健康的社會生命體是由健康的個體生命組成的,而健康的個體生命也需要立足于健康的社會生命體之中。就建設健康的社會生命體而言,尤其需要民族國家層面的健康人道大智慧,而且這種國家層面的健康大智慧或大戰略實質是攸關民族國家生死存亡的命運智慧。[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