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 琴,秦守玉
(西南交通大學,四川 成都 611756)
2013年以來,霧霾天氣在全國大范圍持續爆發,2016年環保部發布全國空氣質量狀況報告,發現全國338個地級及以上城市中,僅有84座城市空氣質量達標,占24.9%。[1]霧霾污染嚴峻形勢不容樂觀。而各地污染源不同,霧霾的成因由此各有不同,整治措施也因此不同。面對這樣紛繁復雜的霧霾污染,從官方到民間,從專家到百姓,從中央到地方,不同的書寫者有著不同的建構,而不同的建構內容對主體的認知激發又有著差異性。新聞媒體作為意見表達和傳遞的載體,也是影響公眾認知和行為的“框架設置者”。因此,本文從比較研究視角探討三個問題:第一,過去五年,新聞媒體以怎樣的方式與框架講述霧霾事件?第二,由于霧霾成因與整治措施各地不同,作為意見領袖的全國媒體對此的報道重點與框架會有何種取舍?同為黨報的區域媒體因其相同的意識形態功能是否會與全國性媒體呈現出一致性的框架?第三,如果兩類媒體報道不一致,原因是什么?給我們以何種啟示?
樣本選取以同為黨報的全國性媒體《人民日報》(簡稱《人民》)和區域性媒體《四川日報》(簡稱《川報》)為例。《人民》作為我國最具權威性的一份全國性報紙,既是主流意識形態的代表者,是國內報紙建構爭議性議題的風向標和定調者;又是全國各地事務的協調者與均衡者。四川盆地是全國人口最集中且周邊地勢起伏最大的區域之一,以石化燃料為主要能源,且排放量較大,是我國四大灰霾天氣較為嚴重又具特殊性的區域之一,因而以四川省委黨報《川報》為區域媒體代表。在時間選取上,2013年1月28日,中央氣象臺歷史上第一次專門針對霾發布預警[2],2014年1月4日,國家減災辦、民政部首次將危害健康的霧霾天氣納入2013年自然災情進行通報,因此本研究時間以2013年為基準前一年后三年(2012-2016)共5年時間,共收集樣本總量為860條,其中《人民》433條,《川報》427條。本研究根據學界信度檢測標準,總樣本量大于 500 時,抽取 10%做檢測樣本。隨機抽取檢測樣本數為 100,由于需要檢測的類目較多,采用 SPSS 中的 Kappa 計算。對每一個類目進行檢測,得出信度值均在 86.3%~99.6%區間,整體平均信度值達到95.4%左右,符合基本要求。
報道形式主要著重于兩報的報道數量、報道體裁和信息來源的分析,通過比較來看形式上的異同。
兩份報紙關于霧霾議題的報道數量在2012年較少(《人民》8篇,《川報》10篇),而在2013年達到五年間的最高值(《人民》165篇,《川報》121篇),這與2013年全國大面積出現霧霾污染事件成正比。2013年和2014年(《人民》124篇,《川報》102篇)年,《人民》的報道數量超過《川報》,而在2015年(《人民》73篇,《川報》108篇)和2016年(《人民》63篇,《川報》86篇),《川報》的報道數量又超過《人民》。這說明,隨著議題的爭議性減弱而逐漸常態化,全國性媒體對事件的引導漸趨減弱,加之其需要關注和報道的議題種類繁多,也就不會高強度關注某一具體議題,其報道關注度逐年降低;而區域媒體《川報》所處地區霧霾現象一直較重(成都大氣污染天數2012年73天,2013年161天,2014年142天,2015年151天,2016年110天[3]),媒體也就繼續保持著較高的關注度而進行高頻率報道。
從文本體裁看,《人民》使用“消息”(174,40.2%)、“通訊”(106,24.5%)及評論(95,21.9%)位居前三,《川報》前三位分別為“消息”(318,74.5%)、“評論”(36,8.4%)和“通訊”(29,6.8%)。可見《人民》對三種常見文本體裁的分布較為平衡,特別是“通訊”和“評論”的綜合使用(占比46.4%),通過對事件性質和問題根源深度剖析,為公眾了解“霧霾”提供了更多科學的、多層次的信息。而《川報》相較于《人民》更多地采用以“新、短、快、活”特點著稱的“消息”,占總數七成多,力圖體現新聞報道的及時性和客觀性,能在第一時間滿足公眾迫切的信息需求,但這種只報道事實的方式沒有涉及事件的根源,對相關問題的挖掘也不夠深刻,也不能起到更好引導受眾的作用。
“消息來源”是指報道文本中主要信息的獲取源頭,“作者來源”則是指報道文本寫作者的身份。兩份報紙消息來源中政府仍是議題最為重要的定義者(《人民》58%,《川報》68.9%)。消息來源有層級之分和與之相對應的可信度,在環境問題等專業議題上,官方掌握信息發布的控制權,媒體更多表現為對政府或者官方消息的依賴性,這與我國報刊作為黨、政府和人民的耳目喉舌,必須堅持鮮明的黨性原則,必須無條件地宣傳黨的方針、政策和路線相符合。相較而言,地方黨報《川報》對政府的依賴程度更高。同時在第二大消息來源上兩報也有所不同,《人民》為本報記者,力圖通過記者的親身參與或體驗來增加信息的可信度與可見度。《川報》則為新華社消息居多。
在作者來源上,兩家媒體都以“本報編輯記者”為最主要的作者來源(《人民》74.8%,《川報》75.6%),而《川報》第二大作者來源是“新華社記者”(11.7%)。從媒體之間的互動來看,選取其他媒體的消息源,可拓寬信息的廣度和深度,關注來自各方的觀點和看法,以實現新聞生態的平衡。從數據來看《人民》(3.9%)與其他媒體的互動比《川報》(2.6%)更強,而《川報》相對缺乏開放性,更多依賴于新華社稿件,與其他媒體互動也偏少。從來自普通民眾的稿件來看《人民》(2.5%)也遠遠高于《川報》(0.5%),《人民》是《川報》的五倍。
以上綜合可見《人民》在消息來源上雖偏向于政府資源,但逐步走向多樣化、草根化;而《川報》則更倚重政府權威來源而忽視其他。
報道主題是指文本整體所述說的內容,而主題結構的凸現及其在文本中配置的就是一組特定的知識、信仰、態度與意識形態的運作[4]。因而本文從報道內容及報道基調來觀察兩報對霧霾論述主題的凸現。
從報道內容來看,《人民》前十位分別是“霧霾治理措施及成果展示”(16.9%)、“霧霾預報”(11.1%)、“霧霾治理的質疑與反思”(9.9%)、“國內霧霾現象及發展狀況”(8.8%)、“霧霾治理的呼吁”(8.5%)、“霧霾知識科普與辟謠”(7.6%)、“霧霾形成歸因”(7.4%)、“政府會議”(5.5%)、“政府政策”(5.1%)和“治理決心表態”(4.8%)。《川報》前十位分別為“霧霾治理措施及發展成果”(27.2%)、“國內霧霾現象及發展狀況”(26.2%)、“霧霾治理的質疑與反思”(6.8%)、“霧霾治理的呼吁”(6.6%)、“政府政策”(4.7%)、“霧霾預報”(4.0%)、“政府會議”(4.0%)、“治理決心表態”(3.7%)、“霧霾知識科普與辟謠”(3.5%)、“霧霾事件的問責”(2.6%)和“霧霾與日常生活”(2.6%)。從數據可見,《川報》的報道以“霧霾治理措施及發展成果”和“國內霧霾現象及發展狀況”為重點建構對象,二者占比達53.4%,具有較強的偏向性。而《人民》雖也注重對治理措施的報道,但總體上來說分布較為均衡,著重平衡不同內容在媒介上的出現頻率,體現全國性媒體在報道視域和報道面上的廣泛性及全面性。
在霧霾的歸因問題上,《人民》排前五位的是綜合因素(35.6%)、工業污染(24.2%)、自然原因(13.2%)、汽車尾氣(8.2%)和垃圾焚燒(5.5%),而《川報》前五位為綜合因素(60.7%)、自然原因(14.2%)、民眾日常行為(7.1%)、汽車尾氣(6.6%)、垃圾焚燒(4.9%)和工業污染(4.9%)。從中可見《人民》將綜合因素與工業污染視為霧霾主要原因,而《川報》的綜合因素占比高達六成,自然因素與民眾日常行為居前三,而工業污染占比相對較小(4.9%),只是《人民》(24.2%)的六分之一左右,但在同期四川2013-2016年規上工業增速保持了11.1%、9.6%、7.9%、7.9%左右的中高速增長。①2016年成都規上工業增速為7.4%,其中輕工業增速為1.7%, 重工業增速為10.5%[5],可見《川報》對爭議性問題有所回避。
關于霧霾治理,《人民》除綜合手段(30.3%)外,行政(18.8%)、經濟(16.4%)、科技(8.7%)、法律(8.4%)、自然(3.5%)、公眾參與(7%),可看出其主張全面治理,行政經濟、法律等多種手段共治;《川報》除綜合手段(34.9%)外,行政(27%)、法律(10.8%)、經濟(7.3%)、自然(6.7%)、科技(4.8%)、公眾參與(4.4%),可見其更多依賴于行政手段,而其中呼吁民眾參與的比例遠低于其歸因分析中認為霧霾形成的主因之一的民眾日常行為(7.1%)的比例。
針對霧霾造成的影響,《人民》認為除多種影響并存(24.2%)外,環境影響(20.5%)、社會生活影響(17.9%)及疾病隱患(14.2%)是主要影響;《川報》除以多種影響并存(39.6%)外,環境影響(27.3%)、社會生活影響(16.9%)及疾病隱患(5.8%)是主要影響。相較而言,《川報》對疾病隱患的報道遠低于《人民》。
報道基調指的是新聞報道敘述和評論等所呈現出的傾向,分為正面報道、中立報道和負面報道。從數據來看,《人民》的“正面/積極”類報道數量(34.2%)比《川報》(19.4%)多,《川報》在“中立/無法判斷”的價值取向(77.5%)上占比更多,總體來說,兩類報紙的正面、中性基調占主要篇幅,“負面/消極”性報道數量都較少,分別為5.1和3.0%。同時,《人民》的報道價值取向在政治類主題上的正面報道最為明顯,占比53.3%,其他以中立報道為主,其中自然高達82.1%。《川報》則是經濟類正面報道為主(58.3%),其他以中立報道為主,其中自然類報道高達95.6%。這表明面對爭議性和發展性議題,《人民》和《川報》根據報紙所屬媒體的辦報立場與方針突出主流意識形態的同時,更傾向于客觀呈現。
詞匯風格能夠體現出報道者對報道對象的態度和認知,而標題是框架塑造的第一個武器,以最凝練的表達傳遞了全文的核心內容。經分析發現《人民》對詞匯的使用比較直接和明確,以“霧霾”“霾”作為新聞標題占比55.6%,其中2013年和2014年的使用情況占比最大,分別為61.8%與63.7%。這可見《人民》作為全國媒體的風向標和輿論引導者,在報道中承擔起幫助受眾辨別和求證信息真偽的責任,用詞直接、準確,意義表達精確而不模糊。此外,發布科普類的文章(7.6%),引導人們正確認識霧霾現象及其相關知識,如《霧霾預示地震無證據》[6],以正確的態度有根有據理性發聲處理謠言事件,防止因謠言散布而造成社會恐慌,充分發揮了輿論引導作用。另外,在熱詞權重和詞頻的統計上《人民》出現頻率較高的是“治理”“污染”“環境”“大氣”“霾天”這樣的詞匯, 由此可佐證,《人民》在詞匯使用上不存在模糊和替代的情況,但并不否認該報也交替使用了其他相關詞匯,如大氣污染、空氣等;相關詞匯單獨出現次數的統計也發現“霾”出現的次數最多,共2 869次,其次是“霧”(2 190次)、“霧霾”(1 805次)、“大氣污染”(1 102次)、“空氣質量”(842次)、“PM2.5”(715次)、“空氣污染”(356次)、“污染天氣”(291次),《人民》對霧霾/霾的使用總次數高達4 674次,足見其詞匯使用直接、頻繁。
相比之下,《川報》在用詞上顯得較為隱晦和含蓄,標題上對“霧霾/霾”使用情況統計顯示:“標題及通篇都未使用”的樣本量為234條(54.8%),加上其他標題未使用情況(12.2%),標題未使用“霧霾/霾”一詞占比為67%。與之代替的標題用詞為“空氣污染”“大氣污染”“空氣質量”“區域污染”“揚塵”等。再將具體使用與地域體裁報道情況統計得知,發現標題直接使用“霧霾/霾”詞匯的,在 “評論”(62.9%)和“新華社通訊或轉載其他媒體”(69.1%)的文章中頻率相對較高,而在報道四川省內霧霾污染情況、應急預案、預警、AQI指數時,直接使用“霧霾/霾”的情況非常少,僅為15.1%,而84.9%的標題未直接使用“霧霾/霾”一詞。即便使用時也僅在報道四川省對霧霾的相關治理政策措施、政府工作報告、兩會、防范科技及工具時,使用次數才相對頻繁,占比也僅為35.3%。在熱詞權重和詞頻的統計上也可看到,“空氣”“大氣”“質量”“污染”“環境”是出現頻率最多的熱詞,其中并沒發現“霧霾/霾”一詞。另外,從單個詞匯的使用上來看,“霾”一詞在所有樣本中出現的次數是1 375次,其次是“空氣質量”1 128次,接著是“霧”(1 033次)、“霧霾”(823次)、“大氣污染”(548次)、“空氣污染”(306次)、“污染天氣”(279次)。雖然“霧霾/霾”出現的總次數(1 856次)是最多的,但遠遠低于《人民》(4 674次)的次數,而且具體到樣本來看,發現這些詞匯大都出現在國內京津冀報道上,川內霧霾較少使用。另外,霧霾/霾詞匯直接使用高峰為2013年(643次),隨后各年有所減少,(2014年436次,2015年601次,2016年480次)而與之相替代的詞匯如“污染天氣”則逐年增加(2012年0次,2013年37次、2014年72次、2015年75次、2016年95次)。這意味著,在霧霾議題的建構上,《川報》雖然無法完全避免不使用直接詞匯的情況,但還是有意識地增加其他替代性詞匯的使用,以此來平衡和降低直接詞匯帶來的刺激性。
深究其原因,《川報》的相對隱晦可能與四川彭州石化事件有關。“彭州石化項目”曾受到多名專家的質疑,引起公眾的強烈反對、社會的廣泛討論和激烈爭執,地震和霧霾不時將“彭州石化”推向風口浪尖,尤其在2013年大面積的嚴重霧霾事件后,“彭州石化造成成都霧霾”成為公眾的一致言論,“彭州石化”一度成為“不可說”的事件,直到2017年7月在成都舉行的環保廳長面對面座談會上,廳長公開回應彭州石化對成都霧霾的影響,破除了“不可說”的局面。由此可推斷,《川報》在此間的報道處于兩難立場,既要描述霧霾污染承擔起媒體應有的社會責任又要顧及敏感事件可能激發的民眾情緒。結合前面價值取向也可見,《川報》不僅使用其它詞匯代替,還盡量以客觀式呈現來引導受眾。
從以上研究我們發現同性質的全國性媒體與區域性媒體對霧霾議題的報道框架如下:
《人民》對霧霾報道內容全面,從成因到整治,從預報到影響,從事實到觀點,從消息到史料,都有涉及,對受眾進行全方位的引導。但在報道區域時雖面向全國,四大灰霾區域均有所涉及,但亦有所偏向,京津冀是報道的重點,北京是重點中的重點,這與北京是全國的政治、經濟和文化中心密不可分。
《川報》報道區域外的霧霾事件多采用新華社通訊以簡訊的形式刊登,極少使用長篇幅進行報道,而把關注重點放在區域內,雖是著眼于全省,但成都、攀枝花、綿陽、德陽是報道的重點對象。在報道內容上側重于整治措施和全國霧霾現象報道,試圖將受眾關注焦點放在同一現象的橫向比較和區域政府的重視,而忽略霧霾的成因與影響;在成因中將形成因素引至綜合、自然與受眾等行為而弱化受眾關注焦點——工業污染,報道具有較強的偏向性。
黨報的性質以正面宣傳為主,但在霧霾報道中,我們看到報道基調以中立為主,正面為輔,負面報道數量如蜻蜓點水。這可見黨報在多媒體時代對爭議性議題的報道視角與基調的變化。尤其是《川報》,考慮到區域民眾對霧霾議題的強烈關注,以及“彭州石化”事件的敏感度,在報道上傾向于客觀報道,具體表現在:一是在報道框架上側重于事實界定、數據呈現和建議對策上,著重體現取得的成效,較少選擇沖突和道德評價框架,避免進行深度報道和揭露問題的真正根源,忽略甚至排除對易影響區域穩定的另一部分事實材料的挖掘和呈現;二是直接引述比例遠高于《人民》,而引述或轉述被采訪對象的原話既可強調新聞事件的真實性和客觀性,又可避免記者受到指責和懷疑;三是用數據說話,在報道中大量使用數字,包括事件發生日期、治理成效中污染物降低數據、空氣質量數據的數字化描述等,通過確切數字所隱含的精確性強烈暗示真實性,以及用數據來對比治理前后的差異以表明政府治理措施的效果。
環境傳播中的區域媒體建構行為是“邊界地理化”的反映,面對“十面霾伏”,應公眾需求給予該議題高度的重視,為避免“彭州石化”帶來的刺激擴大化效應,《川報》在詞匯選擇和使用上相對較隱晦,只界定已經發生且客觀存在的事實,報道空氣質量數據監測、政府已采取的治理措施等,以傳播事實信息實現建構行為。無論是新聞標題還是新聞內容都謹慎使用“霧霾”一詞,以重新喚回人們對官方的信任為主要任務;把霧霾天氣的出現解釋為主要是氣象條件和地理因素,而在人為因素上主要強調汽車尾氣排放、民眾行為等而弱化工業污染,把責任歸到每一個社會主體身上,既避免輿論直接針對某一種成因歸屬主體方而造成不理性的聲討,同時又提供空間以建立人們共同治理霧霾的信心。但這種報道方式的責任主體不明確,問責力度較弱,對公眾疑慮的回復總是不自覺地上升到政治高度,讓受眾難以理解。相對而言,《人民》意在將自身建構成權威的敘述者和引導者,用語直接準確,除全面科學的報道事實外,大量使用評論話語策略(21.9%)來進行輿論引導,通過傳播新聞信息來宣傳官方主流意識形態,反映出全國性主流媒體的政治屬性與責任擔當。
總體而言,同一性質的黨報雖都為黨和政府的宣傳機構,以正面報道為主,在對待爭議性事件上態度與立場都保持高度一致,但由于其影響力和定位的不同,不同區域的媒體的報道并未呈現出一致性的框架,《人民》因其立足全國,不受利益的影響,對霧霾的報道更注重全面與均衡,報道相對科學理性,表達清晰,用詞直接明確,并有意拓展信源,以其多樣性有效引導受眾;而《川報》則更多受到地方利益的牽絆,報道相對保守,用詞隱晦,但同時也在隱性使用抗爭策略,力圖以客觀科學的報道來引導受眾緩解矛盾。事實上,在網絡時代受眾的信息渠道多樣化必然影響媒體的報道方式,區域媒體在報道區域事件時盡管會受到各種因素的影響,但堵不如疏,只有全方位、深度、客觀地報道與分析霧霾現狀、成因及整治措施才能讓受眾更信服,從而使其積極投入到霧靄整治工作中來。
注釋:
①數據來自《2017年四川工業經濟成績出爐》,四川新聞網,2018年1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