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昱鵬,李援農,付廣軍,李鵬宇
(1.西北農林科技大學旱區農業水土工程教育部重點試驗室,陜西 楊凌 712100;2.陜西省治沙研究所,陜西 榆林 719000)
蒙古扁桃(Amygdalus mongolica (Maxim.) Ricker),又名山櫻桃,薔薇科李屬,落葉灌木,多生長在亞洲中部的荒漠區域。蒙古扁桃是防風固沙的優良樹種[1,2],現也常用作景觀樹種。其種仁可代“郁李仁”入藥,為傳統中藥材;同時也是一種油料植物,其種仁油可供食用,含油率較高約為40%[3-5]。但由于人們對蒙古扁桃的長期過度利用和大量砍伐,導致其種群數量急劇減少,蒙古扁桃已被列為瀕危植物和國家二級重點保護植物[6, 7]。近年來,不少治沙研究所相繼通過蒙古扁桃的幼苗移栽工作來保護這一珍惜植物。但是,由于缺乏蒙古扁桃移栽的相關指導,仍按照普通樹種的移栽方式進行移栽,導致其移栽成活率低、移栽效果不明顯等問題。因此,研究如何提高蒙古扁桃的移栽成活率,以及如何改善其生長狀況,對保護這一珍貴樹種具有重要意義。地膜覆蓋技術能夠有效調節土壤水分狀態,降低土壤蒸發,提高土壤含水率,增加土壤溫度,提高作物水分利用效率[8],是一種土壤保墑保溫的重要措施。目前,國內外學者主要針對大田作物,如:小麥、玉米、油菜、馬鈴薯等進行了相關的研究,針對蒙古扁桃的研究較少。另外,現階段多側重于對蒙古扁桃種仁油性狀、提取工藝等方面的研究,對移栽蒙古扁桃及其生長狀況的研究報道很少。本研究基于榆林地區2018年150 d的田間試驗,通過比較不同灌溉水平、施氮方式以及覆蓋措施對土壤含水率、土層溫度以及移栽蒙古扁桃的出芽率和出芽后生理生長狀況的影響,以期確定出最適宜榆林地區移栽蒙古扁桃的種植方式,為蒙古扁桃的移栽保護工作提供理論依據。
試驗于2018年4月1日至2018年8月30日在陜西省榆林市“陜西省治沙研究所”實驗林場進行。該試驗區地處N38°20′,E109°42′,海拔高度1 108 m,屬暖溫帶半干旱氣候區,年均日照時數2 142.1 h,無霜期160 d,年均氣溫8.5 ℃,年均降水量250~400 mm,其中75%集中在6-9月,年蒸發量1 200~1 500 mm,年總輻射量552.6 kJ/cm2。試驗田土壤以風沙土為主,土壤瘠薄,有機質含量低,土壤養分主要集中在0~20 cm的土層,20~40 cm含量較少。平均土壤干容重為1.56 g/cm3,耕層土壤(0~20 cm)田間持水率為23%,凋萎系數約為7%,有機質含量2.1 g/kg,全氮0.29 g/kg,速效磷9.8 mg/kg。
試驗所用的黑色與白色地膜均寬80 cm,厚0.008 mm;供試移栽苗木為兩年生蒙古扁桃幼苗,由內蒙古阿拉善左旗吉蘭泰治沙站提供。供試氮肥為尿素(有效N含量質量分數≥30%),磷肥為過磷酸鈣(P2O5含量≥12%),鉀肥為農業用硫酸鉀(K2O含量≥50%)。
試驗采用正交設計方案,各因素水平及相應實施量見表1,共9個處理,每個處理3個重復,共27個小區,完全隨機排列。小區面積39 m2(3 m×13 m),相鄰小區間鋪設1 m深防滲塑料膜。使用滴灌設備進行灌溉,毛管間距1 m,滴頭間距50 cm,滴頭流量2 L/h。移栽前10 d深翻,平整土地,劃分小區;移栽前1 d分別基施氮肥料270、390、510 kg/hm2,磷、鉀肥120、360 kg/hm2。2018年4月11日按照株行距均為1 m開始移栽,栽植前需配置濃度300 ppm的生根粉溶液,將蒙古扁桃苗木根部浸沾30 s后再進行栽植,栽植時要求苗木的根部完全沒入土壤中;栽植完成后鋪設滴灌管,并覆膜。

表1 試驗因素及水平與實施量Tab.1 Factors and levels of orthogonal experiment design
(1)土壤含水率。采用土鉆取土烘干法,每15 d測定各小區0~100 cm深土層的土壤含水率,取樣點為小區中間行的蒙古扁桃株間,沿土壤深度方向每隔10 cm取一個土樣。
(2)土壤溫度。用曲管地溫計測定各小區5、10、15和20 cm土層深度處8∶00、10∶00、12∶00、14∶00、16∶00和18∶00的土壤溫度,分別計算每一土層深度各時段的地溫平均值作為當日的平均地溫。自移栽之日起,每15 d測定一次。
(3)成活率。自移栽日起,每天觀察移栽蒙古扁桃的出芽情況,記錄每個小區的出芽數量,當初芽數基本穩定后,停止觀測,并計算每個小區的成活率。成活率為測定的各個小區的出芽數與移栽總數的比值。
(4)葉片生理指標。于30 DAP(移栽后天數,Days After Planting)在各小區選定有代表性的3株蒙古扁桃,采摘10片新葉,剪去葉柄。取其中5片稱得鮮重,后用高分辨率掃描儀(EPSON PERFECTION V700 PHOTO)掃描葉片,導入葉信息轉換軟件LeafGUI(Leaf Extraction and Analysis Framework Graphical User Interface),計算葉面積;再將葉片放入烘箱105 ℃殺青10 min,75 ℃烘干至恒重,用萬分之一天平稱重;SLW(Specific Leaf Weight比葉重)=葉片干重(g)/葉面積(m2)。另外5片葉用乙醇提取法測定其葉綠素含量。
用IBM SPSS Statistics 20軟件進行方差分析,多重比較采用Duncan’s新復極差法,顯著性水平為α=0.05;用SigmaPlot 10.0軟件作圖。
試驗區土壤主要為風沙土,保水性能差;而移栽苗木前期要求保持較好的土壤墑情,才能保證移栽苗木的成活率。通過測定1~60 DAP各處理不同深度土壤含水率的平均值(圖1),結果發現:不同處理對0~30 cm土層深度的土壤含水率影響較大;在土層深度30~40 cm處,不同處理對其土壤含水率的影響已迅速減弱,并且各處理的土壤含水率逐漸趨于一致;而不同處理對40~100 cm土層深度土壤含水率的影響幾乎一致,穩定在2%~5%之間。

圖1 1~60 DAP不同深度土層平均土壤含水率Fig.1 Average soil moisture content of different soil depths from 1~60 DAP
因此,為研究不同處理對土壤含水率的影響,我們著重分析了1~60 DAP內不同處理下0~30 cm土層深度的土壤含水率。方差分析結果表明(表2),1DAP因進行了移栽前灌水,各處理0~30 cm土層深度的土壤含水率受不同灌溉處理的影響很大,但幾乎不會受到不同覆蓋方式與施氮量的影響;而31、46 DAP各處理的土壤含水率受到不同覆蓋條件的顯著影響(p<0.05); 由于60 DAP當天有短時陣雨,因此各處理對土壤含水率的影響不顯著(p>0.05);另外,施氮量未對蒙古扁桃萌芽展葉期的土壤含水量造成顯著影響。

表2 試驗因素對各時期0~30 cm土層土壤含水率影響的方差分析Tab.2 Variance analysis of soil moisture content in 0~30 cm soil layer in each period
注:*表示差異顯著(p<0.05);**表示差異極顯著(p<0.01)。
在1~60 DAP內進行0~30 cm土層深度土壤含水率多重比較(表3),若僅考慮不同灌溉方式對0~30 cm深土層土壤含水率的影響,可以發現土壤含水率的變化趨勢與不同的灌溉水平保持一致。1 DAP不同灌溉水平對0~20 cm的土壤含水率影響極顯著(p<0.01),這是由于移栽前進行過灌溉所導致的。31 DAP和46 DAP各處理0~20 cm土壤平均含水率差異不顯著,但基本與灌溉水平保持一致,表現為A3處理土壤含水率最高,A2處理次之,A1處理最低。移栽后16 d,A3處理的土壤含水率顯著高于A1處理;A2處理較A1處理以及A3處理較A2處理的平均土壤含水率有所提高,但不存在顯著差異;結合方差分析結果,16 DAP時不同的灌水處理對0~30 cm土層深度的土壤含水率并沒有顯著影響,該多重比較結果沒有統計學意義。60 DAP時的土壤含水率出現了反常,表現為A1處理最高,A2次之,A3最低,但無顯著差異,這應該是由于當天出現的短時陣雨所造成的。
若僅考慮不同覆蓋方式對0~30 cm土層深度土壤含水率的影響,除1 DAP與60 DAP外,其他時期覆膜處理中C2、C3的土壤含水率均顯著大于無覆蓋C1處理(表3)。由于進行了移栽前灌溉,各處理的土壤含水率主要受不同的灌溉水平影響,覆蓋的保墑作用并未發揮出來,因此1 DAP不同覆蓋處理的土壤含水率幾乎保持一致。16 DAP黑膜覆蓋處理C2的土壤含水率顯著高于無覆蓋的處理,但白膜覆蓋C3處理的土壤含水率與未覆蓋處理C1以及黑膜覆蓋處理C2之間并沒有顯著差異;結合方差分析結果(表2),16 DAP時不同的覆蓋處理對0~30 cm深土層的土壤含水率并沒有顯著影響,因此16 DAP的多重比較結果沒有統計學意義。31 DAP、46 DAP黑膜覆蓋處理C2和白膜覆蓋處理C3的0~30 cm土壤含水率均顯著高于無覆蓋處理;且黑膜比白膜有更好的土壤保墑效果,黑膜覆蓋處理0~30 cm土層的土壤含水率比白膜覆蓋處理增加23.5%~30.6%。

表3 試驗因素在各時段0~30 cm土層土壤含水率多重比較結果Tab.3 Multiple comparison results of soil moisture content in 0~30 cm soil layer at different intervals
注:同一列不同小寫字母表示不同處理間差異顯著(p<0.05),各因素單獨進行多重比較。
對土地進行覆膜處理可以有效提高土壤溫度,有利于移栽蒙古扁桃的成活,并能有效縮短出芽時間。不同的覆蓋方式對16 DAP(表4)、31 DAP(表5)和61 DAP(表6)5~20 cm土層的土壤溫度有顯著影響(p<0.05),而不同的灌水量和施氮量并未對該層土壤溫度造成顯著影響。
16 DAP黑膜覆蓋C2和白膜覆蓋C3處理5和10 cm土層深度的土壤溫度均顯著大于未覆蓋C1處理,5 cm土層深度的土壤溫度在C2和C3處理間并無顯著差異,但10 cm土層深度的土壤溫度C3處理顯著大于C2處理;有覆蓋的C2和C3處理15和20 cm土層的土壤溫度略大于無覆蓋處理,但均不存在顯著差異(表4)。

表4 16 DAP不同因素各土層深度土壤溫度多重比較結果Tab.4 Multiple comparison results of soil temperature in each soil layer of 16 DAP
注:同一列不同小寫字母表示不同處理間差異顯著(p<0.05),各因素單獨進行多重比較。
31 DAP當天是陰天,覆蓋處理雖能有效提高土壤溫度,但由于陰天氣溫低且太陽輻射弱,地膜的保溫作用有限,導致各處理間差異并不顯著(表5)。有覆膜條件的C2和C3處理和無覆蓋的C1處理5 cm土層的土壤溫度并不存在顯著差異。10、15和20 cm土層的土壤溫度,黑膜覆蓋處理C2略高于無覆蓋大的C1處理,但不存在顯著差異;白膜覆蓋處理C3顯著高于無覆蓋C1處理;但兩種不同覆蓋處理C2、C3之間并無顯著差異。

表5 31 DAP不同因素各土層深度土壤溫度多重比較結果Tab.5 Multiple comparison results of soil temperature in each soil layer of 31 DAP
注:同一列不同小寫字母表示不同處理間差異顯著(p<0.05),各因素單獨進行多重比較。
隨著夏季天氣轉暖,日照時間增長,地膜覆蓋處理表現出更顯著地保溫作用。61 DAP除5 cm土層深度黑膜覆蓋的C2處理以外,各覆蓋處理5~20 cm土層深度的土壤溫度均顯著高于無覆蓋處理,較無覆蓋處理提高了1.13~1.97 ℃。與此同時,黑膜覆蓋處理后5 cm土層深度的土壤溫度出現了低于無覆蓋處理的情況,相比無覆蓋處理,降低了0.49 ℃,但二者之間不存在顯著差異。

表6 61 DAP不同因素各土層深度土壤溫度多重比較結果Tab.6 Multiple comparison results of soil temperature in each soil layer of 61 DAP
注:同一列不同小寫字母表示不同處理間差異顯著(P<0.05),各因素單獨進行多重比較。
對61 DAP不同時段不同覆蓋處理5 cm土層土壤溫度進行著重分析(圖2)。8∶00-10∶00,兩種覆蓋處理5 cm土層的土壤溫度均高于無覆蓋的裸地;12∶00,白膜覆蓋處理C3和無覆蓋C1處理5 cm土層的土壤溫度幾乎一致,均達到了39 ℃左右;但黑膜覆蓋處理后,該土層的土壤溫度卻略低于無覆蓋處理和薄膜覆蓋處理,且在14∶00-18∶00一直保持了這種趨勢。考慮到試驗地夏季太陽輻射強,且土壤主要為風沙土,表層土壤在12∶00以后升溫迅速,黑膜覆蓋的C2處理出現的略低于無覆蓋C1處理和白膜覆蓋C3處理的反常情況,應該是由于不透光的黑色地膜,影響了太陽輻射的吸收轉化和地面熱量的傳導[9],減緩了土壤的升溫速度。而14∶00出現的各處理土壤溫度突然下降,則是由于當日13∶00出現的短時陣雨,使得土壤溫度整體下降。

圖2 61 DAP不同時段不同覆蓋處理5 cm土層土壤溫度Fig.2 Soil temperature of different coverage in 5 cm soil layer at different time periods in 61 DAP
不同灌水量和覆蓋方式明顯縮短了移栽蒙古扁桃的出芽時間(圖3)。從出芽時間看,移栽蒙古扁桃12 DAP開始出芽,30 DAP以后已出芽的蒙古扁桃數量趨于穩定。最先出芽的是T2和T6處理,最晚出芽的是T1處理,直到20 DAP才開始出芽;無覆蓋條件下,T1、T5和T9處理出芽時間均晚于覆蓋處理,平均在17~18 d才開始出芽。從出芽速率看,T7處理出芽速率最快,出芽的蒙古扁桃數量在23 DAP時已基本趨于穩定;無覆蓋處理的出芽速率均慢于有覆蓋處理。T2雖與T6處理同一天出芽,但出芽速率較緩;與之相比,T4和T8處理雖比T2處理出芽晚2 d,但出芽速率較快,在22 DAP之后出芽的蒙古扁桃數已經超過T2處理。T8處理(100%田持、施氮510 kg/hm2、覆白膜)后出芽的蒙古扁桃數最多,達到了30棵;T1處理(40%田持、施氮270 kg/hm2、無覆蓋)出芽的蒙古扁桃數量最少,僅有14棵。

圖3 不同處理移栽蒙古扁桃出芽情況Fig.3 Survival number of transplanted Mongolian almonds in different treatment
結合方差分析結果(圖4),覆蓋方式與灌水量對移栽蒙古扁桃的出芽率有顯著影響(p<0.05)。僅考慮不同灌溉水平的影響,A3處理的出苗率最高,A2處理次之,A1處理最少,且各處理間差異顯著,A3與A2、A1處理間差異極顯著(p<0.01),分別提高了11.7%和23.0%。僅考慮不同覆蓋處理的影響,黑膜覆蓋處理C2和白膜覆蓋處理C3顯著高于無覆蓋處理的C1,且差異極顯著(p<0.01),分別比C1處理提高了66.4%和48.2%。在不同施氮量處理下,蒙古扁桃的出苗率隨施氮量的增加略有降低,但并無顯著影響。

圖4 不同因素移栽蒙古扁桃平均出芽率Fig.4 Average survival rate of transplanted Mongolian almonds in different factors
不同的覆蓋方式對蒙古扁桃的葉面積以及比葉重有顯著影響(表7)。T7處理蒙古扁桃平均葉面積最大,T1處理的平均葉面積最小[圖5(a)]。同時,T1處理的比葉重最大,T8處理比葉重最小[圖5(b)],較T1處理減小了57.7%。

表7 不同因素處理下蒙古扁桃葉面積及SLW多重比較結果Tab.7 Multi-comparison results of leaf area and SLW of different treatments
注:同一列不同小寫字母表示不同處理間差異顯著(p<0.05),各因素單獨進行多重比較。
結合多重比較結果可以看出,在僅考慮覆蓋條件對蒙古扁桃葉面積與SLW的影響下,覆蓋處理C2、C3處理的平均葉面積均高于無覆蓋的C1處理,比C1處理分別增加了93.1%和76.1%;且覆蓋處理C2和C3的SLW均顯著低于C1處理(p<0.05),分別降低了41.7%和33.2%。各處理蒙古扁桃的平均葉面積隨灌溉量的增加略有提升,但之間并無顯著差異;SLW隨灌溉量的增加呈下降趨勢,但趨勢不明顯,各處理間不存在顯著差異(p>0.05)。不同的施氮量對蒙古扁桃的平均葉面積以及SLW并無顯著影響。

圖5 不同因素處理下蒙古扁桃的平均葉面積及比葉重(SLW)Fig.5 Average leaf area and specific leaf weight (SLW) of different treatments
不同的覆蓋方式和灌水處理對移栽蒙古扁桃葉片的葉綠素含量也有顯著影響(表8)。各處理相比,T8處理蒙古扁桃葉片的葉綠素含量最高,T1處理的葉綠素含量最低(圖6);與T1處理相比,T8處理移栽蒙古扁桃葉片的葉綠素含量較之提高了100.17%。不同的施氮量并未對移栽蒙古扁桃的葉綠素含量造成顯著影響。

表8 不同因素處理下蒙古扁桃葉綠素含量方差分析結果Tab.8 Variance analysis of chlorophyll content in different treatments of mongolian almond
注:**表示差異極顯著(p<0.01)。

圖6 不同處理下蒙古扁桃的葉綠素含量Fig.6 Chlorophyll content under different treatments
僅考慮灌溉水平對移栽蒙古扁桃葉片的葉綠素含量的影響時(圖7),A3處理的葉綠素含量顯著高于A2和A1處理,分別增加了12.6%和34.1%,且A3處理與A1處理的葉綠素含量差異極顯著(p<0.01);A2處理較A1處理葉綠素含量提高了19.1%,且兩者差異顯著。
僅考慮覆蓋方式對蒙古扁桃葉片葉綠素含量的影響下(圖7),覆蓋處理C2、C3的葉綠素含量均顯著高于無覆蓋的C1處理,分別提高了46.6%和41.3%,且差異極顯著(p<0.01);覆蓋處理C2與C3之間,黑膜覆蓋處理C2的葉綠素含量略高于C1處理,但二者不存在顯著差異。不同的施氮量下,不同處理的葉綠素含量隨施氮量的增加有所降低,但均不存在顯著差異。

圖7 不同因素處理下蒙古扁桃的平均葉綠素含量Fig.7 Average chlorophyll content of Mongolian almonds of different treatments
本研究結果表明除61 DAP黑膜覆蓋的5 cm土層溫度外,各覆膜處理5~20 cm土壤溫度均大于無覆蓋處理,白膜覆蓋處理溫度最高,黑膜覆蓋略低于白膜覆蓋處理。61 DAP時黑膜覆蓋的土壤溫度出現了低于無覆蓋以及白膜覆蓋的情況,這可能是由于黑膜可以有效地阻擋太陽輻射,且試驗地風沙土易在太陽輻射的影響下快速升溫,因此黑膜覆蓋產生了降溫作用。地膜覆蓋可以有效地增加植株生育期的有效積溫,其作用在植株生長初期尤為明顯。閆志山等[10]的研究發現,覆蓋地膜能夠明顯增加早熟馬鈴薯的生長前期的地溫。董海強[11]研究發現,不同的覆蓋方式均能提高土壤的含水量以及土壤溫度。鄭旭霞[9]等研究發現,黑膜覆蓋處理可以顯著降低夏季晴熱高溫季節時的土壤溫度,這與本研究的結果一致。
本研究中,覆膜C2、C3處理0~30 cm的平均土壤含水率均顯著高于無覆蓋條件的C1處理,說明覆膜條件下可以有效地增加土壤含水率。但未覆蓋處理時,不同的灌溉水平間并未出現顯著差異,這是由于試驗地蒸發量造成的。也進一步說明,覆蓋處理是風沙土類土壤用于保墑的有效措施。有研究表明,蒙古扁桃苗期保持一定的土壤表層含水量對促進植株生長發育有著非常重要作用[12],地膜覆蓋可以有效地改善土壤表層的土壤墑情,尤其是在蒸發量較大的地區[13]。地膜覆蓋可以增加冬油菜苗期0~30 cm土層的平均土壤含水率[8],使得覆膜處理0~30 cm土層的突然含水率提高12.6%~14.4%;李明思等[14]的研究也表明,覆膜條件下可以有效地增加滴灌的土壤濕潤比,并保持較高的土壤含水量。
本研究發現,移栽蒙古扁桃的出芽速度和成活情況受土壤含水和溫度的影響顯著。地膜覆蓋的C2、C3處理平均出芽率均顯著高于無覆蓋C1處理,出芽率分別提高了66.4%和48.2%。地膜覆蓋加上充足的灌水可以使蒙古扁桃種子提前出苗[12]。地膜覆蓋處理的蒙古扁桃地膜覆蓋條件下春玉米的平均出苗率提高了8.24%[15]。李榮等[16]研究表明,地膜覆蓋處理能使玉米提前3~4 d出苗。馬存世等的研究發現,覆膜處理能顯著提高出苗速率,與無覆蓋處理相比提高了33.99%,這都與本研究的結果相似[17]。
本研究發現,移栽蒙古扁桃出芽數隨著灌溉量的增加而顯著增加;潘秋艷等[18]的研究表明棉花的出苗率隨灌溉水量的減少而降低,這與本研究的結果一致。但無覆蓋T1、T5和T9處理之間,出芽率并沒有表現出隨灌水量的增加而顯著增加,這可能是由于試驗地土壤為風沙土,保水保肥性能差[19],且試驗地蒸發量高,在沒有保水措施的情況下,不論灌溉水平如何,土壤水含量均處于較低的水平;這一結果也與本試驗中覆蓋對土壤水含量的影響結果相互呼應。
本試驗中,移栽蒙古扁桃的出芽率雖然隨著施氮量的增加有所降低,但并無統計學差異。有研究表明,施氮量的不同對植株出苗情況也有影響,韋劍鋒等[20]發現,馬鈴薯的出苗率隨著施氮量的增加總體降低。本試驗中,可能是由于試驗地風沙土保肥能力差,導致所施氮肥損失過快,所以并沒有明顯體現出對蒙古扁桃出芽的脅迫作用。
地膜覆蓋對植株的生長有促進作用。本研究中,覆膜處理的蒙古扁桃相比無覆蓋的處理均表現出更大的平均葉面積;唐海明等[21]的研究發現,地膜覆蓋下春玉米的單株葉面積顯著高于常規裸地,這與本研究的結果相似。
本研究中,覆蓋處理下蒙古扁桃體現出了比無覆蓋處理更低的SLW。高SLW一般出現在干旱寒冷的環境條件下,為了使自身具有較強的耐受力而增加葉片的資源積累[22],但較高的SLW增加了葉片的厚度與密度,可能限制了葉片光合作用所需的光強度,增加了光合作用所需氣體在葉片中的運輸阻力與距離[23],從而降低了葉片的光合效率;董廷發等[24]的研究表明,干旱的生長環境往往是植株表現出更大的SLW。所以我們認為,地膜覆蓋條件改善了榆林地區移栽蒙古扁桃的干旱生境,使得蒙古扁桃的SLW降低,有望提高榆林地區蒙古扁桃的光合效率。同時,本研究中,覆蓋處理蒙古扁桃的葉片葉綠素含量也顯著高于無覆蓋處理。曹欣冉等[25]的研究表明,地膜覆蓋處理能顯著提高蘋果樹葉片的葉綠素含量。這與本研究的結果大同小異。本試驗中T8處理的葉片葉綠素含量最高,這可能是由其最好的灌水及其保溫保墑措施造成的。進一步說明地膜覆蓋還可以有效改善蒙古扁桃的葉片生理特性。
(1)覆蓋處理C2、C3的土壤溫度顯著高于無覆蓋處理,且耕層土壤含水率也高于無覆蓋處理;同時黑膜覆蓋處理在夏季高溫天氣可以有效防止地溫過高。不同的灌水量和施氮量對土壤含水率以及土壤溫度并沒有顯著影響。
(2)覆蓋處理下,移栽蒙古扁桃的出芽率顯著高于無覆蓋處理,出芽率增加48.2%~66.4%,且較無覆蓋處理提前5~7 d出芽;移栽蒙古扁桃的出芽率隨灌水量的增加而顯著增加,但僅僅表現在有較好保墑措施的覆膜處理;施氮量的增加對移栽蒙古扁桃出芽略有抑制作用,但并不顯著。
(3)覆蓋處理下蒙古扁桃葉片的生理特性得到了改善,表現為比無覆蓋處理更大的平均葉面積、更低的SLW以及顯著增加的葉綠素含量,分別比無覆蓋處理增加或降低了76.1%~93.1%、33.2%~41.7%和12.6%~46.6%。
綜上所述,100%田持的灌水量、270 kg/hm2施氮量和黑色地膜覆蓋處理在榆林地區移栽蒙古扁桃的各項指標中均表現較好,能夠有效提高移栽的成活率,促進移栽蒙古扁桃的生長,因此,A3B1C2是用于榆林地區移栽蒙古扁桃較優的灌水、施氮以及覆蓋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