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玲珍,張 蕓,金瑩瑩,張 麗
(1.臨海市第二人民醫院,浙江 臨海 317000; 2.浙江省臺州醫院,浙江 臨海 317000;3.臨海市第一人民醫院,浙江 臨海 317000)
心理困擾屬于非特異性不良心理狀態,包括焦慮、抑郁等。心理困擾可發展成為精神性疾病,影響個體的生活質量及身心健康[1]。心理困擾的發生因素較為復雜,其中人格是重要的影響因素之一。重癥醫學科護士群體具有工作量大、工作壓力大等特點。在個體面對壓力事件中,容易產生心理困擾[2]。本研究以本市3所醫院重癥醫學科護士為研究對象,分析人格特征與心理困擾的關系,并探討心理彈性起到的中介效應,為重癥醫學科護士心理干預提供理論支持。
選取臨海市第二人民醫院、浙江省臺州醫院及臨海市第一人民醫院102名重癥醫學科護士進行調查研究,調查時間為2017年6-12月。納入標準:(1)注冊護士;(2)重癥醫學科工作時間≥6個月。排除標準:(1)實習護士;(2)外院進修護士。入選的護士中男16名,女86名,年齡23~55歲,平均(36.24±6.3)歲。本研究獲得醫學倫理委員會審批。
(1)本研究采用大五人格問卷(BFI)調查護士的外向性、神經質、嚴謹性人格。該問卷由John等[3]編制,共包括神經質、外向性、開放性、宜人性和嚴謹性5個維度,44個條目。采用5級評分法,1表示非常反對,5表示非常贊同。但在數據初步分析時,發現開放性及宜人性2個維度信效度不理想,為保證結果準確性,本文研究外向性、神經質、嚴謹性3個維度。各維度得分2~14分,復測信度0.68~0.77。(2)使用凱斯勒量表[4]評估護士心理困擾程度,凱斯勒量表是評價心理困擾應用最為廣泛的量表,共有10個評分項,采用Likert5級評分法計分(1~5分),總分10~50分,分值越高,心理困擾程度越嚴重。心理困擾程度分為4級:10~15分為心理狀況良好,16~21分為心理狀況一般,22~29分為心理健康狀況較差,30~50分為心理狀況極差,本研究以≥16分認為存在心理問題。該量表Cronbach’s α系數0.91。(3)使用簡化心理彈性量表(The14-Item Rasilience Scale,RS-14)[5]調查護士心理彈性,共有10個評分項,采用Likert5級評分法計分(0~4分),總分0~40分;分值越高,則提示心理彈性越強,該量表Cronbach’s α系數0.93。本次共發放105份調查問卷,回收后剔除回答不完整問卷,最終有效回收102份,回收率為97.14%。
使用SPSS19.0統計學軟件分析,計量資料行t檢驗,計數資料行χ2檢驗,使用Pearson進行相關性分析,使用多元線性回歸分析中介效應影響因素。P<0.05表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重癥醫學科護士外向性人格評分為(8.1±2.7)分,神經質人格評分為(6.6±3.1)分,嚴謹性人格評分為(7.2±2.4)分。心理彈性評分為(26.6±6.3)分,心理困擾評分為(20.6±5.8)分。 81.37%(83/102)的護士存在心理困擾。
不同學歷、不同工作年限的重癥醫學科護士心理困擾得分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不同性別、婚姻狀況、職稱等級的護士心理困擾得分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1。

表1 不同特征護士的心理困擾評分分)
重癥醫學科護士心理困擾和神經質呈正相關(P<0.05),與外向性、嚴謹性呈負相關(P<0.05)。心理困擾與心理彈性呈負相關(P<0.05)。心理彈性與神經質呈負相關(P<0.05)。見表2。

表2 重癥醫學科護士的人格特征、心理彈性、心理困擾間的相關系數
注:#P<0.05。
以心理困擾為因變量,將人格特征與心理彈性作為自變量進行多元逐步回歸(向前法納入變量)分析,結果顯示神經質、心理彈性先后進入方程,具有統計學意義(P<0.05)。兩者聯合解釋心理困擾38.6%的變異。見表3。

表3 重癥醫學科護士的人格特征、心理彈性、心理困擾多元回歸分析
以神經質人格特征為自變量(X),心理彈性為中介變量(M),心理困擾為因變量(Y),分析人格對心理彈性在重癥醫學科護士心理困擾與神經質人格中的中介效應(即心理彈性對神經質人格影響心理困擾強度的影響,增強或減弱)。人格特征與心理困擾回歸分析結果顯示回顧系數c(即標準偏回歸系數β值)=0.557(P<0.001)。采用多元線性回歸進一步進行神經質人格特征(自變量)與中介變量(心理彈性)的回歸分析檢驗,結果顯示回歸系數β=-0.317(P=0.001)。進一步檢驗系數c’(即標準偏回歸系數β值),結果顯示神經質人格特征與心理彈性均有統計學意義,提示有統計學意義的中介效應存在(P<0.05)。在心理彈性的中介作用下,總效應為回歸系數β=0.408,總效應減去直接效應得出心理彈性的中介效應為回歸系數β=-0.149。檢驗過程及方法見圖1。結果見表4。

圖1 中介效應檢驗過程及方法

效應β95%CIP總效應 0.4080.332,0.484<0.001直接效應 0.5570.375,0.739<0.001中介效應-0.149-0.255, -0.043<0.001
有研究[6]顯示,心理彈性能夠在護士抑郁與工作壓力間發揮積極的調節作用,對心理情緒沖突起到中介緩沖的作用。本研究表明,81.37%的重癥醫學科護士存在心理困擾,低學歷護士問題更為突出。分析原因,可能是本科學歷及以上護士知識面較廣,掌握的護理學、心理學等知識更多,能更好處理臨床問題,其面臨的心理壓力也對應較小。此外,工作年限較長的護士心理困擾程度高于剛入職的護理人員,一方面可能是工作年限較長的護士不僅需要面對工作壓力,家庭、社會及經濟沖突也相對較重;受護理人力短缺的影響,工作年限較長的護士常需要同時承擔管理及一線工作,面對的壓力也相對較重[7]。
本研究顯示,重癥醫學科護士心理困擾和神經質呈正相關。提示神經質人格影響心理困擾的產生,心理困擾易發生于情緒敏感、自控性差、性格內向等神經質人格特點的護士。回歸分析顯示神經質、心理彈性兩者聯合解釋心理困擾38.6%的變異。表明神經質、心理彈性是影響護士心理困擾的關鍵變量。以神經質人格為自變量,心理彈性為中介變量,心理困擾為因變量進行檢驗,結果表明心理彈性在重癥醫學科護士神經質人格與心理困擾之間起到中介作用,心理彈性可使神經質人格對心理困擾的效應降低,與以往研究[8]結果基本類似。高神經質個體因情緒化、沖動等原因表現出較低的心理彈性,更容易出現負性情緒,而心理彈性作為個體內部的保護性因素,可抵消高神經質傾向帶來的負性作用,輔助護士采取更為積極的應對方式,表現出更多的積極情緒,進而可平衡沖動、情緒化等因素導致的心理困擾。提示增強重癥醫學科護士的心理彈性,能夠減輕其心理困擾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