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紅 吳大華
(1.華南理工大學 法學院,廣東·廣州 510006;2.貴州省社會科學院,貴州·貴陽 550002)
習近平民族法治重要論述是在豐富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族理論的基礎上,在新形勢下民族工作的具體實踐中逐漸形成具有指導意義的重要觀點,體現了馬列主義民族法制思想中國化的最新成果。
在正確處理好民族問題時,我們必須把握“民族平等”是新中國立國之本的關鍵,“民族團結”是我國各族人民的最高利益,解決好我國現階段民族問題的根本目標是“各民族共同繁榮”,唯有如此才能最終促成和諧穩定的新型民族關系。習近平強調要“做好民族工作,關鍵在黨、關鍵在人”,這蘊含了我們在新時期要從“組織保障和人才保障”“物質力量和精神力量”[1]等方面解決好民族問題。同時強調,以民族立法為先導,逐步建立健全社會主義民族法治體系,修訂并完善民族工作法規條例,推進民族工作法治化建設。為此,深入研究習近平民族法治重要論述并揭示其內在價值具有重要的理論指導意義。
馬克思、恩格斯、列寧、斯大林等民族理論對習近平民族法治重要論述的形成奠定了堅實的理論基礎;毛澤東、周恩來、董必武、鄧小平、習仲勛、烏蘭夫等領導人的民族法制思想為其產生了重要的推動作用;“三個代表”和“科學發展觀”重大戰略思想起到了重要的促進作用。尤其是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關于民族法治重要論述正在不斷豐富、發展和完善中國共產黨民族法制思想。這些重要思想論述為建設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型民族關系功不可沒。[2]
早在國際工人運動實踐中,“平等”作為馬克思、恩格斯始終堅持的基本原則。他們始終不渝地支持被壓迫民族的獨立和解放事業,強調被壓迫民族和其他民族在政治權利上的同等。如他們先后對意大利、匈牙利、波蘭、捷克等民族的獨立解放運動的不幸遭遇表達了深切地同情,對中國、印度、伊朗的民族民主運動給予了大力的支持。馬克思和恩格斯還闡述了無產階級國際聯合同民族平等之間的關系,指出國際聯合的基礎是民族平等。
在階級壓迫和剝削制度下,民族平等是很難實現的,因為從本質上來講,民族平等一貫站在民族歧視和民族壓迫的對立面,雙方之間存在著無法調和的尖銳矛盾。但伴隨馬列主義民族問題的基本理論的廣泛傳入,列寧主張真正實現民族平等是無產階級政黨領導廣大人民群眾進行革命斗爭的歷史任務,是黨的基本宗旨的內容,也是各族人民的根本核心利益的體現,堅持各民族平等的原則,是區別真假馬列主義者,甚至是區分真假民族主義者的分界線。列寧結合俄羅斯民族眾多實際,充分把握馬克思主義民族理論,這為具有多民族特點的俄羅斯解決民族問題找到了方法論指引——強化民族法制建設。為此,一個各民族真正平等的社會主義蘇維埃國家在俄羅斯獲得建立。正如斯大林曾認為,民族不論大小,都有區別于其他民族所沒有的特殊性和特點,但往往這些特殊性和特點便能補充和豐富世界文化共同寶庫。在此意義上,每一個民族的地位都處于同等,每一個民族便與其他任何民族同樣重要。可見,只有消除民族間的隔閡才能實現完全平等。
列寧在民族問題綱領中提出,和民族平等的內容處于同一重要性序列的是各民族的聯合與團結。19世紀末,他在第二次黨代會期間及會后的時期內,列寧堅定地把妄圖依照民族特征建黨的崩得(猶太工人聯盟)企圖擊碎,把黨的集中和統一的思想貫穿于革命的每個階段直到革命勝利之后,使得布爾什維克黨避免了分裂的悲劇,從而勝利地擔當起聯合俄國各族人民的領導重任。列寧思想的正確性從蘇聯解體這一歷史事實中得到了佐證,蘇聯解體的開始就源于黨的分裂。列寧對各民族工人的聯合與團結同樣十分重視。列寧認為:“全世界無產者,聯合起來”的口號,其重要含義體現于號召在同一專制國家壓迫下各民族的無產階級在為自由和社會主義的斗爭過程中的團結和聯合。在俄國,要推翻沙皇的壓迫和反動的統治,需要各民族無產階級緊密聯合起來,才可能實現各民族人民的聯合與團結。因此,列寧強調無論在國際反帝斗爭中,還是國內反對沙皇專制統治的斗爭中,無產階級都應當同一切被壓迫民族聯合起來。聯合廣大被壓迫民族進行反對剝削制度的斗爭是完全可能的,這種聯合和團結也是無產階級不可戰勝的力量源泉。同時列寧對同各民族工人、各民族人民和勞動人民的聯合團結的重視態度,從他的早期論著,以及各個革命階段所闡述有關民族問題的論著和起草的有關民族問題的決議,乃至革命勝利后所著的文章,包括逝世前口述的遺囑,都能看到對這種聯合團結的重視,因為這種聯合和團結賦予了無產階級不可戰勝的力量。
我國《憲法》將《民族區域自治法》規定為專門調整民族關系的基本法律制度,因此,《民族區域自治法》也是其他民族法律法規的淵源。馬克思、恩格斯認為,多民族國家的民主制度的重要體現之一就是實施《民族區域自治》政策。19世紀80年代,馬克思、恩格斯曾指出,省區和地方自治制,正是革命的最強有力的杠桿。同時需要強調的是,省區和地方自治制度不能抵觸全國的中央集權制度,也不能將其與自治州或鄉鎮的狹隘的利己主義捆綁在一起。作為一項政治原則的地方自治在統一的集中制共和國開始實行。在談到馬克思主義民族自治理論時,列寧在《列寧全集》(第2卷)曾指出,至于“自治”,馬列主義者所維護的并不是自治權,而是自治本身。不難看出,民族自治本身作為政治制度原則是維護民族平等權利的。20世紀30年代,中華蘇維埃政府在《關于中國境內少數民族問題的決議案》中明確提出了民族區域自治的思想,主張蘇維埃政府必須團結一切被壓迫的少數民族,保障他們的權利。馬克思和恩格斯在民族地區建立民族區域自治的積極主張得到了具體實踐,民族區域自治制度的實踐取得了極好的社會效果。
馬克思、恩格斯認為,世界上各民族不分大小,都是人類社會的組成部分,每個民族都有優點和長處,沒有絕對天生的“優等”民族和“劣等”民族。所以,馬克思和恩格斯對民族歧視和民族壓迫抱有強烈的反對情緒,主張各民族地位平等應該體現在社會生活中的一切領域,不僅在政治生活、經濟生活與文化生活上,而且在使用與發展自己本民族的語言文字、保持或改革自己民族的風俗習慣上,各民族都應該是平等的,不應該阻攔各民族共同發展和共同繁榮。馬克思、恩格斯經典的闡述,無不表明民族發展的大勢所趨,即在經濟國際化、世界整體化的進程中,民族和解、民族過程一體化、族際接近、民族融合以及族際共同繁榮等。譬如,南非種族歧視制度的廢除及黑人與白人聯合政府的建立,猶太民族國家以色列與阿拉伯國家埃及、巴勒斯坦、約旦等宣布結束敵對狀態等等,這無疑是當今民族發展的大勢所趨。
實踐表明,各民族在促進政治、文化發展的同時,還應重視尊重民族風俗習慣,因為風俗習慣遍布一個民族物質和文化生活的各個角落,容易刺激民族情感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輕視、不尊重各民族之間不同的風俗習慣。可見,要消除這種既輕視又不尊重民族風俗習慣的現實狀況,各民族必須加強民族團結。正如馬列主義民族觀正是把民族團結作為民族經濟發展的前提和核心,只有各民族經濟得到發展才能更好地促進民族之間的團結。因此,各少數民族需要將漢族地區雄厚的人力資源、科技力量、先進的技術和管理經驗同少數民族地大物博的優勢以及所擁有的豐富資源統籌起來,形成經濟文化上的互補,提高綜合實力,同全國人民一道增強中華民族的核心競爭能力,發揮整體大于局部的綜合優勢,逐步提升少數民族和民族地區社會生產力水平。
習近平繼承和發展的馬列主義民族法制理論,是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族法治體系的指導思想。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在正確認識搞好民族工作的基礎上,提出了一系列真知灼見和極具現實穿透力的民族法治重要論述。
習近平繼承、豐富和發展的馬克思主義民族法制中國化理論,為推進依法治國提供了有力的法治保障,也為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族法治體系提供了更加堅實的理論指導,這是民之所望,施政所向。所謂“平等”,其含義應該具有多種。但最主要的含義應該是“結果平等”和“機會平等”“實際平等”和“表面平等”“實體平等”和“程序平等”。[3]對平等內涵的界定,自黨的十八大以來,在習近平關于處理民族問題的著述和一系列講話精神中都有所體現。
習近平曾指出:“民族工作的理論基石必定是民族平等,同時也是新中國做好民族各項工作的根本原則。”[4]習近平的講話是對馬克思主義民族觀的繼承與發展,表現在三個方面:一是立足中華大家庭來看,大家庭中各民族不分民族大小和人口多少、不分民族歷史長或短、不分民族先進和落后、不分民族聚集和散居,都應該一律平等對待,實行一律平等的原則,同時還需要將這個原則法律化和制度化;二是主張中華大家庭中各民族在各個方面都完全平等,不因經濟、民族等不同而不同,更有甚者,我們應該盡一切努力保護所有的少數民族在政治、經濟、文化以及一切社會生活領域的權利完全平等,唯有如此,才能求同存異;三是積極主張實現中華大家庭中各民族應該是事實上的平等,而不是僅僅只是形式上的平等,其反對一切形式主義的平等。
十八大以來,習近平在民族團結方面做出了許多重要論述。他在新疆考察時指出,民族關系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誰也離不開誰”的關系。他在第二次中央新疆民族工作座談會上再次強調:“……,民族團結是各族人民的生命線,各民族要相互了解、尊重、包容、欣賞、學習和幫助,像石榴籽那樣緊緊抱在一起。”[5]這真實再現了習近平民族團結重要論述的深刻內涵,因為他認為在私有制社會不可能有真正的民族團結。新中國各民族大團結,堅決反對在社會主義發展過程中將大漢族主義作為價值基礎,因為這既是一種激化民族矛盾,分離民族和諧的行為,又是一種狹隘的民族主義,這將會對各民族大團結造成嚴重后果。可見,增強“民族團結”不斷增進各族群眾對‘五個認同’”的理解。同時強調用法律維護民族團結這條生命線,在尊重差異、包容多樣中促進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和守望相助。這些重要論述集中體現了習近平在加強民族法治建設進程中,堅持筑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以維護各民族大團結思想的內在邏輯。
所謂“民族互助“,是在民族平等和團結為基礎上,逐步形成的一種社會主義民族關系,沒有民族平等、團結和繁榮就不會有民族互助,反之,民族互助又是民族平等、團結和繁榮的良好體現。
習近平創新性提出了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因為經過民族間的友好交往,能建立為各民族群眾提供共居、共學、共樂與共事的相互嵌入式的社會結構和社區環境,目的是促進各族群眾交往交流交融。這一論斷體現了各民族間交往更密切,民族關系更加和諧,譬如“一帶一路”戰略正是民族地區不同民族交往關系的平臺體現。習近平指出,各民族群眾要善于團結、善于爭取人心,善于發動全社會一起做交流、培養和融洽感情的日常工作[6],習近平的講話為推進各民族間繁榮提供了中國方案。在具體的民族工作中,要多講共性、多講包容、多講互動,其目的是促進各民族之間的團結互助。因此,“交往交流交融”便會逐漸形成一個更大的相互包容的民族共同體,它能使各民族在勞動中共同締造中華文明,政治上都享有當家作主的權利,可見,平等、團結、互助、和諧是新型民族關系的基本特征。
“各族人民要手足相親,守望相助”“加強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等重要論述,涵蓋了一系列真知灼見的能推動各民族和諧協調發展和民族團結和睦相處的創新觀點。習近平強調:“民族關系是一種社會關系,是民族發展過程中相關民族之間的相互交往、相互聯系、相互作用和相互影響的關系”[7]。
各民族共同團結和共同繁榮是由中國民族所處的歷史方位決定的。“民族發展進步的基石是民族團結”[8]。這可以從兩個方面理解習近平“民族和諧”講話精神:一方面,民族和諧是振興中華的應有之義,是中華民族繁榮復興的根本要求,因此,緊緊圍繞著中華民族這一大家庭,手牽著手,相親相愛,共同維護民族團結;另一方面,為了這個宏大的目標,各民族廣大人民群眾應共同參與,同舟共濟,攜手前行,共同致力于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這對我國在歷史發展的新機遇下提出的民族和諧關系,各民族也能從科學的角度認識和把握民族關系和諧發展的內在規律。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發展離不開少數民族的發展繁榮,從我國的基本國情來看,我國的民族多種多樣,豐富多彩,民風淳樸,極具中國特色。實現民族繁榮復興,是推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發展的題中應有之意。
習近平在民族工作系列講話中指出,改革開放以來,民族地區發展差距持續拉大的趨勢非常明顯,困難群眾和群眾困難的情況較多,民族地區與全國同步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難度較大。為此,他認為貫徹與落實民族區域自治制度是幫助民族自治地方改善民生和發展經濟的關鍵,這一論斷彰顯了黨和國家推動民族地區加快發展的根本立場。同時習近平指出要加快民族地區經濟社會的發展,必須結合各民族實際,持之以恒地堅持科教興國戰略、可持續發展戰略、西部大開發戰略和“一帶一路”戰略,必須與我國“五位一體”的發展目標相吻合,必須通過國家政策、制度等措施保障各民族共同繁榮與發展,在民族地區后發趕超,讓民族地區與全國同步實現小康。[9]習近平還提出了“八個堅持”的主張,其中“堅持和完善民族區域自治制度”具有解決和處理好民族各類問題的中國風格。習近平認為,通過國家政策與制度來保障各民族共同繁榮是關鍵,因此,貫徹和實施《民族區域自治法》,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結合實際把該法具體化,具有可操作性,并要求民族區域自治地方要因地制宜,對《自治條例》和《單行條例》進行修改、補充和完善。習近平在中央民族工作會議上強調:“要加強對規范和完善民族區域自治相關法規和制度的研究”[10]這就要求我們當前要以《憲法》《民族區域自治法》為統領,科學制定一系列自治法律法規為主體的“自治條例”和“單行條例”,一批與主體法律法規相關聯的“行政法規”為支撐,以及相當數量的“政府規章”為補充,逐步完善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民族法治體系的建構,從法律制度上保障各民族共同繁榮與發展。正如習近平在《擺脫貧困》一書中認為,我們要把握好對“民族區域自治”和“民族自治地方”兩個概念的內涵或外延進行理解,不能混淆這兩個概念,不能認為“民族區域自治”只能是某個民族應該獨享的自治,更不能把“民族自治地方”局限于是某個民族應該獨有的地方,搞不認清這個問題,否則便會走錯方向。[11]按照《憲法》和《民族區域自治法》的基本要求,民族區域自治制度在維護祖國統一、領土完整,加強民族平等團結等方面符合我國國情,在促進民族區域一體化和市場化繁榮發展、增強中華民族凝聚力等方面具有積極作用。
與此同時,習近平還主張大力培養選拔少數民族干部發揮積極作用,以促進各民族繁榮發展。并要求民族地區黨委和政府要結合區域實際,采取一定的措施,拓寬少數民族地區人才招錄途徑,健全各民族地區法官、檢察官等法律職業共同體的職業保障機制,加強少數民族地區人民陪審員工作的選拔機制等,有利于積極發揮少數民族優秀政法干部不斷提高職業素養,使民族政法干部積極發揮作用,逐步解決好民族地區“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現狀問題。
通過梳理和研究習近平一系列專門闡述民族法治建設為重要內容的專題講話、文章、指示、談話等,充分展示了他對我國民族發展客觀實際情況的動態把握,同時還能準確認識現階段民族法治建設的內在規律,并能與時俱進地提出對貧困民族地區幫扶工作的“八條要求”“四個全面”和“五個更加”的具體要求,其內容幾乎涵蓋了民族法治建設的全部要素,他以學理與實踐相結合的方式對如何搞好民族工作進行了重要論述,表明了我們黨在民族工作法治化建設問題上的理論思維達到了空前的高度,彰顯出更具影響力的重要現實價值。
十八大以來,習近平立足國情,認清加強民族法治建設的基本實踐,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族法治建設方面提出了一系列具有革新意義的觀點和要求,以新的思想注入了新的活力。他的民族法治重要論述使馬列主義民族法制理論在中國大地上獲得了廣泛傳播,體現了中國共產黨人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以博大精深的論斷來指導中國各領域的改革與實踐。
習近平民族法治重要論述是在傳承中國傳統民族法治思想的基礎上,吸收和借鑒了西方優秀民族法治文化,以馬列主義民族法治思想、毛澤東民族法律思想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族理論為基石,逐漸探索并形成了新時代民族法治理論和實踐的最新成果,逐步形成和發展了一套邏輯嚴密的社會主義民族法治理論體系。[12]在推進區域法治建設的進程中,將民族法治理論的一般規律和民族地區的具體實際相結合,展示了習近平民族法治重要論述緊跟時代步伐的特征。
在實施民族地區法治建設進程中,我們在秉持憲法精神,著眼于現實需求,堅持問題導向的前提下,充分發揮民族區域自治制度的優越性,重點圍繞民族區域自治法,正在不斷細化和完善相關配套法規,以實施法治宣傳育民工程、安置幫教安民工程、法律服務利民工程、人民調解和民工程、法律援助濟民工程、城鄉居民的一體化建設等,穩步做好分門別類的民族法律法規制定與修訂工作,不斷推動各地區各部門的貫徹與落實。當然,還存在與少數民族和民族地區密切關聯的法律法規還有一些需要填補的空白點。因此,十九大報告明確提出,面對新時代背景下區域發展政策的層見疊出,我們要抓住化蛹成蝶的社會轉型機會,提高社會治理社會化、智能化、專業化以及法治化,要平衡和強化民族區域自治法及其配套法規體系建設。在國家整體法律體系之中,融入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各民族合法權益保障和民族團結的維護等內容,推動民族工作的方針政策在國家法中得到切實體現。
民族法治精神是維系民族區域社會秩序和形成民族凝聚力、親和力、向心力的精神紐帶。習近平在第十三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上首次對“中華民族精神”作出了高度凝練與闡發,對弘揚民族法治精神具有指導作用。
在《停滯的帝國——兩個世界的撞擊》一書中,阿蘭·佩雷菲特曾講道:“一個民族的法律是他的精神狀態和性格的明白無誤的見證。”[13]這表明,無論國內還是外國,法治社會的建構與民族法治精神的展現之間的關系是極其重要的議題。習近平在十九大報告中指出,“民族團結事業不斷發展,民族共有的物質田園、精神家園的物質保障、文化保障、人心保障逐步增強,少數民族干部隊伍不斷壯大,民族區域自治制度不斷完善和發展,民族共同體意識不斷增強,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漸趨加強,社會主義新型民族關系在平等團結、互助和諧的基礎上逐趨完善。”[14]這就是新時代民族法治精神的體現,這種精神是民族地區構建法治社會的主觀價值基礎和動力機制,在法律法規缺失時,這種民族法治精神甚至具有彌補的功能和作用。基于民族地區特定的經濟、政治和文化背景,培育民族法治精神,實質是需要構筑一個為民族社會普遍認同和接受的信仰系統,使民族區域民眾有一個共同的精神依托,但必須體現“中國民族特色”。習近平民族法治重要論述啟示著我們:弘揚和培育民族法治精神是民族法治現代化過程中的一項系統工程,需要依靠各民族的共同努力,需要經過長期的民族法治實踐才能最終形成。
從民族法制到民族法治的轉變,成為民族地區法治建設的關鍵。費孝通先生在《鄉土中國》一書中認為,“一個變動中的社會,所有的規則是不能不變動的。環境改變了,相互權利不能不跟著改變。現代的社會中并不把法律看成一種固定的規則,法律一定得隨著時間而改變其內容。”[15]這表明民族地區從法制走向法治的過程中,只有民族法制獲得健全,民族法治體系的建構才能實現。習近平民族法治重要論述是加強民族地區社會治理法治化建設的重要指南,它使我國民族法學始終保持馬列主義民族理論定力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族法治理論的嶄新活力。學習、梳理和研究習近平民族法治重要論述,有利于推進新時代民族法治建設進程。總之,習近平以辯證的眼光把民族地區法治建設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為強化民族平等團結、民族互助和諧及各民族共同繁榮提供了有力的理論支撐和法治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