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代嶺南文化名家·鄭南》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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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著詩人的浪漫和激情,他有著詞人的嚴謹和灑脫;他有著北方的豪爽和倔強,他有著南方的柔情和善良。他的詩與歌擲地有聲,他對民族與祖國之愛忠貞綿長。
他的血脈里,流淌著軍人的剛毅和執著。25歲時,他以軍人的身份寫下第一首獲獎有聲歌曲作品《我和班長》;76歲時,他完成了我國第一部人民警察組曲《金盾炫歌》。
他,注定是要來到南方的。在廣東汕尾,他寫下了激蕩山河、傳遍全國的《我愛五指山,我愛萬泉河》;在海南島鹿回頭,他寫下了開內地旅游歌曲先河的《請到天涯海角來》;在廣西南寧,他寫下了成為中國最響亮的一塊民歌藝術節品牌的歌曲《大地飛歌》。
“他的歌詞沒有誰可以改得了一個字!”這是廣東歌詞界對他的歌詞水準的共識與尊重。
他的歌是走出來的。足跡踏遍祖國的萬水千山,創作詩詞三千多首!
他已八十高壽,依然詞海泛舟。
——鄭南,國家級詞作家,第二屆廣東文藝終身成就獎獲得者。
河北,衡水。1938年11月的一天,初冬的雪覆蓋著寂寞的張家莊。莊里的一戶異姓人家的第五個孩子降生,取名:鄭南。
鄭南的父親鄭錫霖,木匠為業。母親鄭杜氏,操持家務。與莊子里地地道道的農民相比,老鄭家算是生活過得去的人家。讀過私塾的父親背得很多的古詩,閑暇時給孩子們背詩講古,是這一家人最快樂的事。不知是河北距皇城北平很近,還是其他什么緣故,愛讀古詩的父親尤其偏愛乾隆皇上的詩。兒時的記憶中,唯留下那些半懂不懂的古詩和父親背詩時拖腔拿調的模樣。
1944年,此時的抗日戰爭已進入“東守西攻”的戰略反攻階段,地處華北平原的河北,戰事激烈。為躲避戰火,6歲的鄭南隨家人背井離鄉,北上“闖關東”。一路跌跌撞撞,最終在吉林長春(那時叫“新京”)落下腳來。
相比于華北的炮火連天,處于日寇鐵蹄統治下的東北“滿洲國”,卻是一塊相對“安寧”的后方。異鄉客居,常思故鄉。“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這樣的詩句,就是在那時留在鄭南記憶中的。
1948年5月,隆隆的槍炮聲響徹長春城外。“遼沈戰役”前夜,長春首先成為人民解放軍主攻的目標。道路,空中,所有的運輸線均被切斷,重重包圍下的長春成為了一座進不來出不去的“死城”,糧食、燃料的極度缺乏,致使平民餓死凍死“數有十多萬”。
逃吧,逃吧,逃回老家去。寒冬快要來臨之前,父母草草收拾了幾件木工工具和家當,拖兒帶女,悄悄溜出了長春,打算逃回河北老家。逃到遼寧錦州時,“遼沈戰役”打響。老鄭一家被迫滯留在了錦州城內,一直挨到錦州解放。
1949年的夏天,11歲的鄭南背上了小書包。
鄭南家的附近有一個戲園子,咚咚鏘鏘咿咿呀呀的大戲小劇時常上演。“嘆楊家秉忠心大宋扶保,到如今只落得兵敗荒郊。恨北國蕭銀宗發來戰表,擅敢奪我主爺錦繡龍朝……”鄭南愛看民間戲《楊家將》。一到放學,別的孩子大街小巷竄著去玩耍,鄭南卻喜歡鉆進戲園。戲里那些正義與邪惡、英雄與奸賊、好人與壞蛋的故事,深深吸引了他。
那些故事是怎么寫的呢?那些戲詞咋就寫得那么好呢?讀小學高年級的時候,喜歡寫作文的鄭南不僅學會引用古詩名句,還時常模仿戲劇唱詞編寫小段子。
“年少時偶然得到的一些夸贊,很可能就決定了這個孩子未來的人生方向。”
有一次,老師拿著鄭南的作文在班上高聲朗讀起來,全班的同學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鄭南。鄭南高興得小臉漲得紅彤彤。那一刻,長大以后要成為一名作家的夢想,悄悄種植在了鄭南的小小心田。
“第一名的就是他!”
1954年,小學升初中,鄭南畢業考試的作文得了全市第一名,鄭南一進入中學就成了學校的小名人。“老會寫”的鄭南自然也就成了學校黑板報的主力。也就是在這個時期,鄭南開始學寫詩歌,先是登在黑板報上,后來在老師的鼓勵下,大膽地向《錦州日報》投了一首小詩,居然被選用刊登了出來。那時候,能在市級的報紙上發表作品,對一名中學生來說是非常了不起的事。
“你是全校借書最多的學生啊!”鄭南愛看書,所在的班級又是離學校圖書館最近的,于是只要一有空,他就會立即鉆進圖書館,哪怕是課間十分鐘。圖書管理員打心眼里喜歡這位不大吭聲的孩子。
“看得懂嗎?能看完嗎?”見鄭南總是捧著一摞厚厚的書,管理員總是這么問他。
年少的鄭南嗜書如命,見書就讀,一股腦兒,中國的、外國的,這個年紀該看不該看的,看懂看不懂的,只要能借閱,他都一本本借來看。他尤其喜歡東北籍作家蕭紅、蕭軍的書,《呼蘭河傳》《生死場》《八月的鄉村》……
七月里長起來的野菜,
八月里開花了;
我傷感它們的命運,
我贊嘆它們的勇敢。
我愛鐘樓上的銅鈴;
我也愛屋檐上的麻雀,
因為從孩童時代它們就是我的小歌手啊!
蕭紅的詩歌,是鄭南的最愛之一,多少年后,他還能夠隨口背出蕭紅的《沙粒》,詩歌的意境和表現手法,在他以后寫的很多詩歌里都有類似痕跡。
上世紀的50年代,中國跟蘇聯處在“蜜月期”。鄭南接觸最多的外國文學自然是俄羅斯文學和蘇聯文學。愛詩歌的鄭南最喜愛也最佩服的,是15歲就寫出《皇村回憶》的俄羅斯詩人普希金,《自由頌》《致大海》《致凱恩》《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他把普希金的詩歌一首首抄錄下來,一遍遍地讀。
再見吧,自由奔放的大海!
這是你最后一次在我的眼前,
翻滾著蔚藍色的波浪,
和閃耀著嬌美的容光。
好像是朋友憂郁的怨訴,
好像是他在臨別時的呼喚,
我最后一次在傾聽
你悲哀的喧響,你召喚的喧響……
“從那時起,凡是在海岸上徘徊的人,在那淺淺的小船和空曠的黃沙之間,借著心、目光和耳朵他會聽到,普希金詩句像金屑那樣洋洋灑灑……”智利大詩人聶魯達對《致大海》的評價,也同普希金這首詩歌一起銘刻在鄭南的腦海里。
當我童年的時候,
你的詩是我的枕頭。
小金魚的夢隨著我跳躍,
老漁夫的網給了我豐收。
當我少年的時候,
你的詩是我的碼頭。
踩著平平仄仄走上夾板,
開始了詩國的漫漫周游。
當我的墨硯干旱的時候,
你的詩是我的源頭。
水淋淋的浪花向我涌來,
濕潤我無悔的追求。
很多年以后,當鄭南踏上俄羅斯那片神奇的大地時,他情不自禁地寫下了深藏心中已久的崇敬——《致普希金》。
蘇聯文學對于中國文學的影響之大,現在的年輕人是無法想象的,那時候,作為“小弟”的中國,幾乎各個領域都深深烙著蘇聯痕跡,中國的年輕人幾乎沒有誰不能隨口唱出幾首蘇聯歌曲的。

18歲時的鄭南
正當梨花開遍了天涯,
河上飄著柔曼的輕紗;
喀秋莎站在那竣峭的岸上,
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
《喀秋莎》。那時候的年輕人,有誰不會唱呢?
一條小路曲曲彎彎細又長,
一直通向迷霧的遠方。
我要沿著這條細長的小路啊,
跟著我的愛人上戰場。
……
深情,勇敢。手風琴聲仿佛在耳畔響起。年輕的姑娘追隨心上人上戰場抗擊敵人。每每走在城鄉的小路上,《小路》的歌詞總會蜿蜒在鄭南綿綿的思緒里。還有《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紅梅花兒開》……那些歌詞寫得多美啊,感動和鼓舞過多少年輕人啊,那是詩歌的力量,歌曲的力量啊。鄭南唱著,想著,他愛上了唱歌,愛上了歌曲,對那些歌曲的近乎神往,讓他將注意力轉到了整個蘇聯文學和藝術,如饑似渴。一有感覺,他就寫,一首首小詩,記錄下他的青春歲月。
“誰是我們最可愛的人呢?我們的部隊、我們的戰士,我感到他們是最可愛的人。”魏巍,《誰是最可愛的人》。上世紀50年代以至后來很長的一段時期,成為一名軍人幾乎是每一個男孩心中的夢想。
1957年,19歲的鄭南初中畢業。那年的冬季大征兵剛一開始,鄭南就迫不及待地報名應征。
“小伙子挺能寫啊,來我們部隊吧!”一位征兵干部看過鄭南的入伍政審表之后,抬頭看著眼前這位皮膚黝黑、身體結實的小伙子,眼里閃爍著光芒。
“嗯嗯嗯——”鄭南心里樂開了花。就在別的年輕人還在焦急地等待能否入伍的消息時,鄭南提前被遼寧軍區3483部隊(屬中國人民解放軍公安軍)征召入伍,成為了一名“一顆紅星頭上戴,革命的紅旗掛兩邊”的光榮的人民公安軍。
白天,槍靠右肩,
夜里,槍貼心窩。
我和槍,槍和我,
怎么能分割!
槍筒——
是我身上的血管;
槍托——
是我身上的骨骼。
槍口射出的,
是我心中的烈火;
槍托擊過去啊,
巖石也要化成粉末。
我的槍豎起來,
是一架不可越的高山;
我的槍橫起來,
是一條不可渡的長河。
——《槍之歌》
每一聲軍號,每一棵草木,每一滴汗水,火紅的軍營生活里的一切,無不牽引著鄭南的情思和筆觸。休息間隙,只要有可能,鄭南就掏出筆紙嘩嘩地寫,一篇篇小通訊,一首首小詩,記下連隊里訓練和生活的點點滴滴,贊頌著軍人“純潔而又崇高”的情懷。
新兵開汽車,經從昆侖過,
大山張虎口,如雷一聲喝:
“剛長翅膀別想飛,
山高天險誰敢過!”
誰敢過?我敢過。
豪情燃起青春火!
……
——《新兵開車過昆侖》
漫漫群山,
像起伏的波瀾;
山尖哨所,
是浪里的航船。
哨所門前的小路,
是船上的繩纜。
扯出千里萬里,
直系到天安門前。
……
——《船》
部隊開到哪里,鄭南的詩歌就寫到哪里,他的詩歌與軍營的生活緊緊聯系在一起。
有一次,連隊接到救火任務,鄭南和戰友們一起趕往火場,沒有撲火工具,就掄木棍、扯樹條,哪里有火苗就沖向哪里。戰斗結束后,鄭南感到右手一陣陣作痛,低頭一看,拇指缺了一塊皮肉,一小截樹杈還插在肉里,整個手血乎啦赤……
東北的冬天,格外的冷,零下一二十攝氏度是常見的氣溫。1958年的冬天,鄭南所在的部隊參加水庫大壩建設。凜冽的寒風中,戰士們干得熱火朝天,薄薄的棉衣,里外濕透,背上結成的硬邦邦的冰塊,棍子一敲咣咣作響。
吃飯間隙,鄭南嘩嘩地寫詩,一寫完,就交給廣播員,在水庫大壩上的大喇叭里播來。
“寫得好,提勁!你不用上大堤了,留下來寫吧。”部隊領導聽了鄭南寫的詩,很振奮,高興地跟鄭南說。
“不行不行,不親眼看到,不親身感受,寫不出來啊!”鄭南不愿意搞特殊,他更愿意在戰天斗地中挖掘靈感與沖動。
鄭南邊干活,邊不時停下來記幾句,越干越起勁,越寫越興奮,一首首鼓舞斗志的詩歌從廣播里飛出來,響徹整個工地。他覺得,作品一寫完就能馬上傳播出來的感覺,很過癮!
1958年下半年,鄭南被借調到遼寧省軍區宣傳科。第二年5月,調入遼寧省公安總隊政治部,擔任《遼寧民警》報的編輯記者。這期間,他幾乎跑遍所有的公安分隊,寫公安戰線的英雄,寫火紅的時代,三天一報道,兩天一詩歌。沒過幾個月,鄭南就榮立了三等功。(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