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護一顆溫暖的心

彭立昭

盛夏8月，我隨十幾個平均年齡12歲左右的女孩包括她們的媽媽們，飛去悉尼參加才藝大賽。

“我已進賓館，準備睡覺了。”飛行20多個小時后，跟我住同一房間的小潔，一放下行李就給遠在北京的父母發語音信息。所有的參賽者中，唯獨9歲的小潔，沒有媽媽陪同隨行，她應是年齡最小的一個，于是我和她便組成了“臨時家庭”。

相處不到一天，發現小潔特別懂事，超然的自信與不怕事，與她媽媽的說法大相徑庭。她媽媽說女兒在家是條“蟲”，起床靠喊，作業靠盯，被子不疊······和我相處的每一天，日常的每一件事，都是小潔獨自完成，甚至我吃海鮮皮膚過敏了，是她陪著我去藥店，用英語跟店員溝通，幫我買到了藥。

幾次通話，我和小潔的媽媽成了無話不說的好朋友。她，財務主管，生活和大多數人一樣，將本職工作干好，將女兒養大。方向：安享晚年;目標：吃好睡好;狀態：正常有序;心態：歲月安好;健身：偶爾點綴。想想，人到中年，既要干好事業，又要把孩子拉扯大，教育成才，一個多么漫長的馬拉松，艱難而壯麗。小潔媽媽告訴我，養一個孩子已累得夠嗆，二胎不考慮了。她說小潔是他們家庭的中心，做父母的盡其所能，將最好的資源都給予了她，自然，對孩子的期望值就被無限放大。她說，“每次，她若沒達到要求，我就會很焦慮。一焦慮，受傷的，還是孩子。前不久，我生了一場大病動了手術。那段日子小潔忽然懂事多了，天天陪著我，呵護我。她摸著我的刀疤傷心地哭，我笑著說，‘會好的。小潔見我笑了，便鼓勵我說，‘痛痛飛走啦！媽媽要努力。那一刻，我的心一下子溫暖起來。這次出國比賽，我有意讓她一個人去闖天下······

“疼啊。”那天彩排，從早上6點到晚上10點，連軸轉。晚上，小潔一進屋便撲向床，喊痛。一翻身，脫了鞋襪，用小臉湊到膝蓋前用力地吹了吹，看著我笑了笑，說：“嗯，痛痛飛走啦！

給她換衣服時，我發現她的膝蓋上有道舊傷疤。原來有次她不小心做錯了題，媽媽咬她的手，她想不通，媽媽怎么像大老虎一樣呢。考試沒考好，媽媽罵她笨，讓她站在外面，不要進屋······幸好，那晚被同學叫去練舞去了。一跳舞，她忘卻了煩惱，甚至膝蓋被摔傷也不感覺痛。小潔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問：“所以，以后我不能再淘氣了，不能讓爸媽知道我傷心了······”孩子的話，再一次溫暖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