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中探尋女性生存之法

趙奕萱 黑龍江大學哲學學院

世界上人類的性別從來就分為兩種：男性、女性。從自然屬性來看，由于二者生理構造不同，決定二者的思維模式也不同，二者擁有的力氣、膽識也不同，也就決定了二者的社會分工不同，當然，二者對社會的貢獻也不同。從人類種族繁衍的角度來看，有著天壤之別的男性與女性又會結合在一起共同生活，使得人類能夠連綿不斷地存在著。在這一過程中，男性、女性都扮演著十分重要的角色，缺一不可。但隨著經濟的發展，在直接創造財富方面，男性往往表現出更多的優勢。這就決定了男人的社會地位及家庭地位往往高于女性，這樣看來，女性相對于男性來說似乎很渺小，甚至有些女性完全依附男性而生存，忘記了自己應有的權利而委曲求全地活著。本文試圖挖掘《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中的思想內涵，在時代浪潮中為婦女的生存和發展探尋更多可能。

一、婚姻制度的演變

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中指出，人類在蒙昧時代，由于生產力極其低下，人們每天的勞作除了滿足饑飽，基本沒有剩余。男性、女性也是因為自然需求而處在“雜交”狀態。在那個時期，孩子是共有的，勞動產品也是共有的。男性在戶外從事勞動，女性在室內從事勞動。他們的勞動成果都歸公共所有。這時的男性、女性是在自然狀態下，遵照生理需求而生活，這是簡單而自然的、和諧的狀態。在一切形式的群婚家庭中，既使母親把共同家庭的一切子女都叫做自己的子女，但她依然能夠把自己親生子女同一切子女區別開來。正因為如此，“世系就只能從母親方面來確定”[1]43。女性的這種“天然能力”，為后來避免近親結婚，壯大人類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那個時期，婦女不僅處于“自由的地位，而且居于受到高度尊敬的地位”。[1]50

古代流傳下來的這種兩性關系，隨著經濟生活條件的改善與發展，以及人口密度的增大，共產制逐漸解體，森林原始生活的質樸性漸漸消失了，婦女迫切地要求取得保持貞操的權利，取得暫時地或只同一個男子結婚的權利作為解救的辦法，在這個意義上說，“婦女實現了向對偶婚的過渡”[1]55。對偶婚姻使家庭關系有了新的變化。在這一階段上，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共同生活，如果有了通奸的事情，便殘酷地加以懲罰。但是，這種婚姻關系并不是束縛終身的。它是可以由任何一方解除的。在某種意義上說，女性此時擁有一定的自由權利。同時，女性希望“保持貞操的權利”也得以實現。是女性實現了向對偶婚的過渡。比較蒙昧時代的生活狀況，這種婚姻制度越來越排除親屬結婚的現象。不能不說女性為人類種族的健康發展做出了重要貢獻。在這一點上，女性的力量是顯而易見的。

隨著經濟的發展，丈夫在外面勞動獲得的產品越來越豐富，家里的生活越來越離不開丈夫的勞動，妻子的家務勞動作用變得越來越渺小。丈夫的勞動成果就是一切，妻子的勞動成果漸漸地被忽略，變成了無足輕重的附屬品。在這一時期，“母權制”被推翻，妻子就像家庭里的某一舊“物件”，變成了被貶低，被奴役的奴隸，變成了單純的生孩子的工具。同時，開始出現搶劫和購買婦女現象。馬克思認為，現代家庭在萌芽時，不僅包含著奴隸制，而且也包含著農奴制，因為他一開始就是跟田野耕作的勞役有關的。這一時期，女性越來越被禁錮著。女性的基本權利基本喪失殆盡，丈夫在家庭的絕對統治地位越來越明顯，并且日益鞏固。丈夫希望有確鑿“無疑的生父的子女”來繼承財產，于是，專偶制家庭誕生了。

在專偶制家庭制度下，婚姻關系不能由雙方任意解除了。但是丈夫卻可以單方面解除婚姻關系，趕走他的妻子。”如果妻子回憶起昔日的性的實踐而想加以恢復時，她就要受到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要嚴厲的懲罰”[1]65很明顯，這種專偶制只是對妻子單方面的專偶制，對丈夫方面的專偶制沒有起到作用。所以這種只対妻子方面的專偶制根本無法阻止丈夫的公開的或秘密的多偶制。在這樣的家庭制下，男女的家庭地位是極其不平等的。女性是從屬于男性的，更談不上自由，尊嚴等較高級別的情感滿足。

通過恩格斯對人類婚姻發展歷程的研究不難看出，到中世紀左右時期的“婦女越來越被剝奪了群婚的性的自由，而男性卻沒有被剝奪”。[1]80原來的男性與女性和諧共生的狀態消失殆盡。究其原因，男子通過戶外勞動越來越集中了大量的財富，而女子則從公共勞動中回歸到“私人服務”，料理家務不再是公共的事情，女性活動范圍被限制在狹小的單個家庭里面。從勞動對象上看，女性的勞動沒有大的變化。但從形式上看，她們的活動與社會生產活動絲毫沒有關系。這樣的話，女人的社會地位以及家庭地位也就無從談起了。母以子貴，婦以夫為綱是女人們很久很久的生活狀態。至于更高層次的戀愛、婚姻自由，女性生育權、女性尊嚴等都是不敢奢望的事情。這種壓抑的情緒在女人的內心積聚、凝結。

時間從來都是單向前進的。隨著家庭的財富積累，逐漸出現了大工業生產，有的家庭擁有巨額財富，有的家庭卻捉襟見肘。有的家庭緊靠男人的戶外勞動已經不能滿足家庭的生活需要。這就迫使部分女性從家庭的“私人服務”進入勞動市場和工廠，女性也逐漸變為家庭的供養者。這時，男女在家庭中的關系漸漸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男子在家庭內部的統治基礎逐漸消失，女性在家庭中地位逐漸提高。當然，自從專偶制出現以來就存在著的丈夫對妻子的野蠻粗暴還有一部分的殘留。這樣以來，丈夫與妻子都參加社會勞動的家庭，雙方往往會都會保持著“對彼此最熱烈的愛情和最牢固的忠誠”[1]77，在家庭關系中，男女在家庭地位方面差距逐漸縮小。妻子事實上也取得了離婚的權利。維系婚姻的基礎漸漸的趨向于愛情。

二、婦女解放運動歷程

在“男權制”社會，爭取婦女解放首先要制定保障女子在種族、性別、財產等方面完全平等及婚姻自由的相關法律。努力消除舊社會遺留下來的對女人歧視、殘害等傳統偏見以及習慣勢力，逐步實現男女兩性在政治生活、經濟生活、文化生活、社會地位及家庭地位等各個方面的平等。而社會化大生產的出現，為這一切提供了物質基礎。真正的國際婦女解放運動從萌芽開始，發展至今不過有200多年的歷史。而大規模的世界婦女解放運動，則是從近代開始的。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前夕，爆發了世界范圍的婦女解放運動。波及面非常廣泛，聯動了世界。曾經的只在家里默默聽從安排的纖弱女子，此時散發出了智慧的光芒，帶著母性的果敢與堅韌，為權利而戰。

中國女性也在為爭取女權而進行了艱苦卓絕的努力。在太平天國運動中，有很多女性加入了“太平天國”。到了清末，知識女性，在爭取女權方面做了大量的工作。安徽才女呂碧城，提倡女子教育。滿族女子惠興，自己籌款興辦女子學堂，不惜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去推動女性教育事業的發展。

先知先覺的中國知識女性，還創辦了種類繁多的期刊雜志，宣傳婦女解放、性別平等的新思想，為救贖苦難中的女性指明了方向。1912年4月，唐群英等發表了《女子參政同盟會宣言書》，當時被稱為“五千年來女權之曙光”，“中國婦女運動的第一聲”。習近平總書記在2015年全球婦女峰會上指出：“婦女是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創造者，是推動社會發展和進步的重要力量。沒有婦女，就沒有人類，就沒有社會。”[2]世界婦女解放運動不僅是女人沖破了家庭的束縛，更推動了女人做人的權利從邊緣進入主流，使女權成為整個人權的重要內容之一。女性與男性終于取得了平等的法律地位。

三、對于當代女性生存的思考

追溯《起源》中婚姻制度與女性權利的變革，其根源還是社會制度與生產力的變化，女性要想得到更多的社會認可，滿足自己真正的愛情需求，只有從根本上改變資本占統治地位的社會結構，把家庭勞動回歸到公共事務，“開始把瑣碎家務普遍改造為社會主義大經濟，那個地方和那個時候才開始有真正的婦女解放，”[3]289而不是作為丈夫的私有的享受。只有到了共產主義階段，男女只是純粹的愛情，不因經濟依附，不因權利結合，人類也達到了全面而自由的發展階段。

作為歷史發展階段上的個體，女性所能做的是盡最大的可能性推進正向的車輪。當下社會在制度與法律上，男女的法律地位近乎是平等的。機遇與挑戰，對年輕的女性來說是厚愛也是考驗。女性可以為自己的夢想去拼搏，有選擇自己想要生活的權利，至于如何能實現愿望，前提當然是在法律的框架下樹立正確的世界觀、人生觀及價值觀。盡自己應有的義務，爭自己應有的權利。在求學階段，求知是是每個人的權利，求知也是每個人的義務，每個人有義務把自己塑造成對他人對社會有用之才，所謂“豆蔻年華”，“風華正茂”，不可蹉跎。在這一點上不分性別。畢業后，每個人首先面臨就業的問題。在這一點上，女性千萬不能迷失方向。就業是生存之本，是爭取平等權利的經濟基礎。我們學有所成，就要施展才華，為社會做貢獻。在勞動中，實現人生價值。只有樹立正確就業觀，才可以找到施展才華的平臺。具體來講，要轉變就業觀念，樹立自主擇業意識、樹立平等意識、樹立競爭意識、樹立多種方式就業意識。結合國家的方針政策，根據自身的特點與特長，理性規劃職業生涯，目標明確，步伐堅定。這樣的職業生涯就會碩果累累。女性不言放棄工作的權利，作為社會群體中的個人，不僅僅因為經濟需要而從事社會勞動，還有心里的需要和情感的歸屬。個人價值與社會價值二者相輔相成，辯證統一。

到談婚論嫁時，婚姻是否美滿幸福，首先取決于婚姻觀。首先我們的生活環境，教育背景和個人需求決定著婚姻觀。其次，婚姻觀反過來又影響著我們的生活，所以說婚姻觀之于婚姻與女性的幸福至關重要。筆者認為正確的婚姻觀不僅僅局限于擇偶，更為重要的是對待家庭生活的矛盾的態度和處理方法。如果說有川流不息，萬古長青的東西，那一定不是愛情，而是矛盾。矛盾充盈著生活，但我們并不因此而告別生活。盡管當下的婚姻不能像共產主義那樣純粹，但是愛情的初衷大多是結合的前提，生活和生產是目標是落腳點。為了和相愛的人共度余生，筆者認為，包容是最現實的方法論，“馬克思主義整個世界觀不是教義，而是方法。它提供的不是現成的答案，而是進一步研究的出發點和供這種研究使用的方法”[4]5。作為婚姻中的雙方，共同生活期間雙方各有得失，同時也是相互補償，相互改變，包容是愛情前提下的凝結劑，作為一種聯結，它又是無形的引力，因為凝結了本來就有的愛情，所以使得婚姻關系更加牢固，自然而然也起到了鞏固經濟穩定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