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英語名詞屬格的進一步思考

任芳

摘 ? ?要： 本文闡述英語名詞屬格一般語法書中沒有的內容，包括：名詞屬格不能用于表示重量或距離的名詞;名詞屬格與中心名詞是主謂關系還是動賓關系的辨別法;雙重屬格“a（n） +單數名詞+of sbs +復數名詞”并不完全同義;類別性名詞屬格的詞性范疇。分析它們與非類別性名詞屬格的不同句法位置，單復數的不同意義解讀及與非類別性屬格的歧義現象。

關鍵詞： 英語名詞 ? ?名詞屬格 ? ?類別性名詞 ? ?非類別性名詞

1.引言

學者撰寫的英語語法著作（如《高級英語語法》《新編英語語法》等）和英語語法教程（如《英語語法教程》（形式、意義與使用）、《新編英語語法教程》等，都談了名詞屬格的構成，能構成名詞屬格的名詞種類、名詞屬格的意義、名詞屬格的用法，談了含有名詞屬格的雙重屬格，談了類別性的名詞屬格。本文對其中某些屬格的形式和意義，對雙重屬格和類別性屬格作進一步思考，談談那些語法著作和語法教程中沒有的內容（下文打“*”號者不合語法）。

2.對某些屬格形式和意義的進一步思考

2.1某些屬格的形式

一般英語語法書談到名詞屬格可以用于表示度量及價值的名詞，如：a pounds weight， a hundred meters distance， two dollars worth of stamps，等等。本文要說的是名詞屬格不用于表示重量與距離的名詞，這里前兩例的表達通常是a pound weight 或the weight of a pound， the distance of a hundred meters，名詞屬格不用于其他度量的名詞，如，不能說* a three mileswalk / *a five acts play， 它們必須是 a three-mile walk 或a walk of three miles / a five-act play 或a play of five acts。世界著名的英語語法學家Huddleton et al. （2002：470）說得很清楚：表示度量的屬格名詞僅限于表示時間和價值的名詞，且表示價值時總是以worth 作為中心語，如，one dollars worth of meat， two dollars worth of stamps，不能是* one dollars meat / * two dollarsstamps。同樣聞名的英語語法學家Quirk et al. （1985：324） 在可以用名詞屬格的幾類名詞中沒有表示重量和距離的名詞。所以，3磅重的香蕉/ 2公斤的肉/ 10公里的開車行程的英語不是* three poundsbananas /* two kilogramsmeat/ * ten kilometersdrive，而是three-pound bananas 或three pounds （weight） of bananas / two-kilogram meat 或two kilograms of meat / ten-kilometer drive 或ten kilometers of drive。

另外，有的語法書中有“a summers day （夏季的一天）”的形式表達。這里要補充的是，可以說“a summers day”與“a winters day （冬季的一天）”，但英語本族人不傾向說“a springs day （春天的一天） / an autumns day （秋天的一天）”，而是 a day in spring / a day in autumn。詳見Huddleston et al. 2002：470。

2.2某些屬格的意義

一般語法匯總都會說到名詞屬格與中心名詞的關系是主謂或動賓，如，the visitors arrival 表示主謂關系，其義是The visitor arrived; the enemys defeat表示動賓關系，其義是defeat the enemy。但英語學習者怎么判斷主謂關系還是動賓關系？一般英語語法書不作這方面的闡述。本文認為，一般來說，如果中心名詞轉換成動詞后是及物動詞，就是動賓關系，即名詞屬格與中心名詞是動賓關系;如果轉換成動詞后是不及物動詞，就是主謂關系，即名詞屬格與中心詞是主謂關系。如，the prisoners escape， her parentsconsent， the volcanos eruption， the prisoners release， the Presidents assassination， the boys punishment， 在這六個短語中，前3個中心名詞escape / consent / eruption 轉換成動詞的escape / consent / erupt 是不及物動詞，因此這3個短語中的名詞屬格與中心詞是主謂關系;后3個短語中的中心名詞 release / assassination / punishment 轉換成的動詞 release / assassinate / punish 是及物動詞，因此這3個短語中的名詞屬格與中心詞是動賓關系。前面講了，一般來說是這樣，但不絕對，在一定的上下文中會有變化。如，the critics reception of the play，在這個短語中，中心名詞reception 轉換成的動詞receive 是及物動詞，但這短語中的名詞屬格與中心詞不是動賓關系，而是主謂關系，這個短語的示意是“The critics received the play”。如果中心名詞轉換成的動詞既可及物又可不及物，那么名詞屬格與中心詞的關系既可動賓又可主謂，如，the mans shooting， 這個短語中的shooting 轉換成的動詞shoot 可以是及物動詞，也可以是不及物動詞，因此the mans shooting 可以是“shoot the man”（動賓），也可以是“The man shoots”（主謂）。在一定的上下文中，這歧義可消除，如，the mans shooting of the rabbit （主謂），the mans shooting by the woman （動賓）。

另一個表示“屬格意義”的問題是，一般語法書中說，sbs letter = a letter from sb. 但Huddleston et al. （2002：474）說：“ Marys letter 可解釋為 the letter Mary received 或the letter Mary wrote 或the letter Mary posted 等。”所以，sbs letter 應該有這三種相應的解釋。

3.對雙重屬格的進一步思考

3.1雙重屬格的結構特征

請注意下列雙重屬格結構的正誤：

a colleague of Johns

* the son of Mr. Bains

* John of Wests

* a book of a students

* a window of the classrooms

在這5例雙重屬格中，只有第一例正確。第2與第3例錯在of 之前的名詞，它們應該是不定指（indefinite），不能是特指，所以不能用the，不能是專有名詞（專有名詞都是特指概念），如果把它們改寫成a son of Mr. Bains / a friend of Wests，則完全正確。Of前的名詞不能用定冠詞the， 但可以用this / that / these/ those 等，這在一般語法書中都有闡述，不再舉例。第4與第5例錯在of 后的名詞，它們必須是特指，且表示的是人（personal），所以第4例若改寫成a book of the students ，則正確，第5例須是a window of the classroom。 詳見 Quirk et al. 1985：1283。

3.2雙重屬格的意義

一般語法書中說，a book of Johns = one of Johns books， a friend of my fathers =one of my fathers friends。Quirk et al. （1985：1283） 說：“ a friend of his fathers 與one of his fathers friends 通常同義，但它們不完全相同，前者可表示他父親有一個以上或只有一個朋友，后者表示的一定是一個以上的朋友。”完全以英語語料庫中的語料為依據的Longman Grammar of Spoken and Written English （1999：1283）說：She was a great friend of Kathleens 與She was one of Kathleens great friends 在意義上有些不同，前者并不一定隱含Kathleen 有其他great friends， 后者一定有此義;just one of your beautiful pears 與just a beautiful pear of yours 不能等同釋義;quite a fan of yours 和one of her 12 grandchildren 不能分別釋義為quite one of your fans 和 a 12 grandchildren of hers （這是受結構的限制，可以有 “quite a...”，不能有“quite one...”不能有“a 12...”）;one of her most promising pupils 與a most promising pupil of hers 也不能等同釋義。所以，雙重屬格a （n）... of sbs 不能簡單地與one of sbs...等同釋義。

4.對類別性名詞屬格的進一步思考

類別性名詞屬格是指表示“某一類”的名詞屬格，如“a mens coat （一件男式上衣）/ a womens magazine（一本婦女雜志）/ ?a ladies handbag（一只女式手提包）/ a childrens bike （一輛童式自行車）”中的“mens / womens / ladies/ childrens。關于它們，一般語法書中都有闡述，本文“闡述”的是：

4.1它們已脫離限定詞范疇。名詞屬格屬于限定詞（determiner）范疇，或者說它們是限定詞。類別性名詞屬格不是限定詞，Huddleston et al. （2002： 469）說它們是“作定語的修飾語（attributive modifier）”，可以說它們已是形容詞性。

4.2它們與非類別性名詞屬格的句法位置不同。我們把上文的“a mens coat / a ladies handbag / a childrens bike”與“a mans car （一位男士的車）/ a ladys hair （一位女子的頭發）/a students bike （一個學生的自行車）”做個比較（后者的mans / ladys / students 是非類別性名詞屬格）：前者的冠詞a 與名詞屬格mens/ ladies/ childrens 沒有句法上的關系，冠詞a 限定的是coat / handbag/ bike，即a coat / a handbag / bike;后者的冠詞a 與car / hair / bike 沒有句法上的關系，冠詞a 限定的是man / lady / student， 即a man/ a lady / a student， 這3個短語中沒有修飾語。它們表現有不同的句法結構圖形 （下面的NP /N/ D / A / N分別代表名詞短語 /中間態名詞短語/ 限定詞/形容詞/ 名詞）：

4.3類別性名詞屬格中的名詞也可以是單數，可以被英語本族人接受，所以，一件“男式上衣/一只女式手提包/一輛童式自行車”的英語可以是a mens coat 或 a mans coat / a ladies handbag 或a ladys handbag / a childrens bike 或a childs bike。但它們的語義有別：單數表示中心名詞所指的物體（coat， handbag， bike）已歸某一個人;復數表示物體并沒有歸某一個人，而是在商店還沒賣出，或在其他場合被人公用、借用，或由兩人或兩人以上使用。所以，如果某一活動場所所有兒童車、女用陽傘（sunshade）、男用躺椅（deckchair）供游人借用，英語本族人會說a childrens bike / a womens sunshade / a mens deckchair， 但如果這些物體出現在某個家庭中（已歸某個人），英語本族人會說 a childs bike / a womans sunshade / a mans deckchair。從這點出發，請看下列名詞屬格都是類別性的正誤：

this mans hand / * this mens hand

*this mans public toilet / this mens public toilet

*this womans college / this womens college

“hand”（指真實的手，并非模擬物）總歸某一個人，所以不能用復數屬格mens;“public toilet”總歸公用，所以不能用單數屬格名詞mans; “college”不是指某個人的學習場所，理當用womens，但有些英語本族人接受womans ，這多少有點例外，但聯系起Quirk et al. （1985：328）舉過的一例“a girlsschool / a girls school （女子學校）”，是否可以這么認為，中心名詞所指為“學校”時，屬格名詞用單數均可，但用復數更自然。

4.4含有類別性名詞屬格的名詞短語中中心名詞是復數時，屬格名詞通常是復數，如果是單數，要么不自然（下列打“*”者），要么不合語法。請看下列各例：

these childrens swings / *these childs swings

these mens hats / *these mans hats

these womens handbags / *these womans handbags

these mens public toilets / * these mans public toilets

these womens colleges / * these womans colleges

前3例中的屬格單詞單數childs / mans / womans 勉強被英語本族人接受，是因為swings/ hats / handbags 可以歸個人所有，但這不是自然的形式，屬格名詞最好用復數，正如Quirk et al. （1985：327）所指出的， ten farmers wives 與ten farmers wives 都可接受，但傾向于用前者，即用復數名詞屬格。

4.5含有類別性名詞屬格的名詞短語中的中心名詞也可能是不可數名詞，請看下列兩例：

Not much childrens blood was held in the blood bank.

A pile of womens clothing was lying on the floor.

這兩例中的childrens / womens 若是childs / womans，則不自然，因為前一例中Blood 不可分，通常不可能把某個人的血全部抽出，這里的blood 不可能是某一個小孩的血，所以用復數childrens 顯得自然;后一例中的clothing 是不可分物質名詞，通常有復數概念，所以屬格名詞復數womens優于單數womans，也可能歸屬某一婦女，且clothing沒有復數形式，所以用womans 也行，只是有些英語本族人不太接受。

4.6類別性名詞屬格與同一短語中其他形容詞的位置關系。前文1）中講了，類別性名詞屬格是形容詞，它是類別性形容詞。既然是類別性形容詞，根據形容詞在同一短語中的排列順序，應該處在主觀性形容詞（如pretty， beautiful， cheap， expensive， good， nice等）和表示大小、長度、高度、形狀、新舊、顏色的客觀性形容詞之后，處在表示物質材料和其他類別性形容詞或名詞（如medical， leather， weekend等）之前：

one pretty childrens / childs bonnet （一頂漂亮的童帽）

a few pretty childrens bonnet （幾頂漂亮的童帽）

that expensive womens / womans dress（那件高價的女士服裝）

those expensive womens dresses （那些高價的女士服裝）

this big mens shoe （這只大的男士鞋）

that womans woolen pullover （那件女式羊毛套衫）

the new womens medical school （這個新建的女子醫學院）

the marvelous green mens / mans leather briefcase

（這只精致的綠色男式皮包）

4.7歧義現象。類別性名詞屬格在某些短語中也可以是非類別性屬格，這就帶來了歧義：

a childs toy （一個兒童玩具/ 一個孩子的玩具）

these childrens toys （這些兒童玩具 / 這些孩子的玩具）

the ladies handbags （這些女式手提包 /這些女士的手提包）

短語中若有其他形容詞，也會是歧義：

a big childs toy （一個大的兒童玩具 / 一個大小孩的玩具）

the beautiful ladies handbag

（這些漂亮的女式手提包 /這些漂亮女式的手提包）

上文提到的a mans coat / a ladys handbag / a childs bike / a womans sunshade / a mans deckchair / this mans hand / these childrens swings / these mens hats / these womens handbags / one pretty childs bonnet / that womans woolen pullover 都是歧義結構，其中的名詞屬格除表示累別意義外，還可以是非類別意義。

4.8類別性名詞屬格與非類別性的區別。取決于它們在短語中的位置，處在主觀性形容詞和某些客觀性形容詞之后，是類別性名詞屬格，也可能有歧義，處在那些形容詞之前是非類別性，如，these interesting childrens books （這些有趣的兒童讀物），前者的chidrens 表示類別性，當然也可非類別性，漢譯為“這些有趣孩子的讀物”;后者的childrens只能是非類別性。或者取決于屬格名詞的單、復數，如果復數屬格前的限定詞是單數概念，則此屬格一定是類別性的，如，a mens suit （一套男式衣服），that childrens toy（那個兒童玩具）。或者取決于上下文，取決于情景，如，this mans hat 是表示 “這頂男式帽子”還是“這位男子的帽子”，these womens handbags 是表示“這些女式手提包”還是“這些女士的手提包”，得根據上下文視情景而定，若離開上下文或情景，它們都是歧義結構。

5.結語

英語學習者（還包括許多老師和其他英語工作者）接觸的“英語語法”很可能只是我國學者撰寫介紹的，這些“語法”基本能滿足我們對英語的理解與使用。但為了更多地了解英語的實際風貌，也為了更多地了解英語語言和更好地理解與使用英語，我們有必要接觸英語本族人學者撰寫的“英語語法”，其中值得推薦的是Quirk et al. 的A Comprehensive Grammar of the English Language （1985）和Huddleston et al. 的The Cambridge Grammar of the English Language （2002），讓我們就此共勉。

參考文獻：

[1]Biber et al. Longman Grammar of Spoken and Written English[M]. London： Pearson Education Limited， 1999.

[2]Huddleston et al. The Cambridge Grammar of the English Language[M]. London： CUP，2002.

[3]Quirk et al. ?A Comprehensive Grammar of the English Language[M]. New York： Longman Inc，1985.

[4]薄冰.高級英語語法[M].北京：世界知識出版社，2002.

[5]黃任.英語語法教程（形式、意義與使用）[M].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2007.

[6]章振邦.新編英語語法[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1997.

[7]章振邦.新編英語語法教程（第6版）[M].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