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璐 ,郭青霞
(山西農業大學資源環境學院,山西 太谷 030801)
【研究意義】農村土地流轉是我國農業生產發展進程中的時代選擇,是促成農業產業化、現代化和規模化的重要途徑,也是農業經營制度改革的必然要求[1]。隨著2018年中央“一號文件”的出臺,鄉村振興、精準脫貧攻堅戰略正全面實施,進一步鼓勵農民土地流轉、規模生產,為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發展、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奠定基礎,如期實現貧困人口全部脫貧。但貧困山區自然條件差、機械化程度低[2],農業與非農產業比較利益懸殊,導致農村勞動力流失嚴重,農民逐漸趨向兼業化,造成了土地流轉供需市場失衡,極大地阻礙了耕地流轉進程,且耕地流轉糾紛層出不窮,相較于發達地區,貧困山區農戶耕地流轉認知欠缺,流轉市場發展尚不成熟。如何才能有效推進貧困山區耕地流轉進程,提升耕地規模效益,緊隨鄉村振興時代步伐,勢必需要深入剖析影響農戶耕地流轉的主要因素。【前人研究進展】隨著農村土地市場的發育,多視角、多維度分析耕地流轉的影響因素已成為學術界關注的焦點。國外學者普遍認為影響農戶耕地流轉的主要因素是耕地產權制度及其他宏觀環境[3-4],產權的清晰界定和完善的資本借貸市場是土地流轉有效發生的最基本制度條件[3]。國內針對農戶流轉行為的研究相對較少并呈逐年上升趨勢[5],大多數研究結果表明,主導農戶耕地流轉的非制度因素包括戶主特質、耕地質量、勞動力配置、交易成本等,制度因素包括國家及地方性惠農政策、土地產權制度、社會保障機制等[6-11],但存在明顯的空間異質性[12]。此外,部分地區耕地的“零租金”流轉[9]、承包權與經營權的剝離[13]也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耕地流轉市場。【本研究切入點】然而,貧困山區的特殊自然地理條件以及不同農戶家庭勞動力資源和土地資源稟賦存在差異,同時耕地流轉的主體存在轉入和轉出兩種行為且影響因素不盡相同[14-15]。目前基于鄉村振興新形勢下的農村發展戰略,堅持民生為本,如何推動農民向專業大戶或市民化發展是目前研究需進一步探討的重點。【擬解決的關鍵問題】本研究將基于農村土地經營權確權工作及實地調研數據,以山西省貧困山區和順縣為研究區,通過構建Logistic模型和Tobit模型對農戶耕地轉入和轉出的影響因素進行回歸分析,揭示影響農戶流轉耕地的主要驅動因子,為有效活躍貧困山區耕地流轉市場、引導農戶參與流轉提供針對性的參考依據。
和順縣地處山西省境東陲,太行山脈西側,位于37°03′~37°36′N、113°05′~113°56′E,總面積2 250 km2,現轄5鎮5鄉294個行政村,總人口14.38萬,其中農業人口11.4萬,屬于國家扶貧開發重點縣。該地區地勢起伏不平,地貌類型復雜多樣,平均海拔為1 300 m,以山地、丘陵居多,僅在清漳河沿岸有小塊平川。耕地面積205.8 km2,人均耕地面積僅有0.14 hm2,加之常年雨水稀少、土壤貧瘠,該區農業生產力極低,許多農戶選擇非農就業或就近兼業,家庭收入結構逐漸多樣化。同時,山區交通設施落后、信息閉塞、發展遲緩,農村土地流轉工作開展及落實相對滯后,土地流轉市場不穩定、流轉效率較低,如何合理有效地貫徹落實土地流轉政策,促進土地規模化經營,實現鄉村振興戰略,是目前亟待解決的問題。
研究數據基于2016—2017年農村土地確權工作中對山西省和順縣的農戶進行實地抽樣調查獲得。選用整群抽樣和入戶訪談的方式,抽取位于城鄉結合部的梳頭村。該村位于縣城西北,共120戶農戶,土地總面積4.1 km2,地勢北高南低,養殖業和傳統種植業是該村的主導產業。采用入戶訪談式調查,因部分農戶長期外出務工,故實際發放且收回問卷105份,剔除信息缺失、誤填等無效問卷4份,收回有效問卷101份,問卷有效率達96.19%。
影響農戶流轉耕地的因素復雜多樣,現有研究成果也展現了學者們基于不同視角對該類問題的不同見解。為深入探討貧困地區農戶耕地流轉的影響因素,本研究基于已有研究成果[6,16-18]和研究區實地情況,選取了家庭特征因素、資源稟賦因素、社會保障因素三大類共11項指標作為影響農戶耕地流轉行為與規模的自變量,將是否轉入或轉出耕地、轉入或轉出耕地面積分別作為因變量進行定量分析,變量定義說明見表1。
相較于發達地區,貧困山區農業勞動力短缺,耕地數量相對不足且資源貧瘠,以山地、坡耕地及溝壑地為主,耕地破碎化嚴重,機械化程度低。農戶為擴大耕地規模,提高農業收入,常出現自發開墾荒地的現象,人均耕地面積較大,但耕地質量差致使實際經營耕作的面積較少。研究區人均耕地面積為0.22 hm2,超過2017年我國人均耕地面積水平,且人均耕地面積不低于0.22 hm2的農戶占樣本總量的31.68%,這必將導致勞動力短缺、撂荒程度較高的農戶選擇轉出耕地。此外,在城鄉融合發展的時代背景下,社會保障體系的城鄉對接成為農民關注的焦點。貧困山區地理位置偏僻、信息閉塞,醫療、教育等資源匱乏,醫療保險、養老保險等社會保險制度不完善,最低生活保障、五保戶保障、社會救助制度的公平、公正性有待提高,土地的社會保障功能進一步強化。因此,社會保障體系的不斷完善將極大地促進耕地流轉進程。

表1 變量說明Table 1 Variable description
基于農戶所發生的耕地轉入或轉出行為及規模,構建Logistic模型和Tobit模型,分別對其進行回歸分析。
(1)將是否發生耕地轉入或轉出行為這一定性的二分變量作為模型構建的因變量。一般的線性回歸模型通常假定被解釋變量為連續變量,而常用的二元選擇模型即二元邏輯回歸模型則更適合于因變量的值為二分變量的情況[19]。因此,選擇建立二元Logistic回歸模型來分析農戶耕地流轉的行為決策,其概率函數為:

式中,P為農戶轉入或轉出耕地的概率,當P=1時,表示農戶發生耕地轉入或轉出行為,當P=0時,則表示農戶未發生耕地轉入或轉出行為;Xi為影響農戶耕地流轉行為的一組因素;b0為常數項;bi為偏回歸系數,反映自變量Xi對因變量Y的影響程度。
(2)農戶耕地轉入或轉出規模在其取正值時是連續變量,但若農戶未發生耕地流轉,其取值為0,因變量將存在截斷問題,故而樣本會出現偏選擇問題。普通最小二乘法不適用于因變量存在切割或片段情況,而運用最大似然法的Tobit回歸模型能更好地估計回歸系數[20]。因此,選擇建立Tobit回歸模型來分析農戶耕地流轉規模,其具體模型為:

式中,Yi*為潛在變量;Yi為觀測變量,即農戶轉入或轉出耕地的面積;Xi為影響農戶耕地流轉行為的一組因素;α為回歸系數向量;εi為服從正態分布的獨立殘差項。
為避免變量之間的共線性問題導致分析結果的錯誤與失真,本研究運用SPSS 22.0中的線性回歸方法,依據容忍度、方差膨脹因子和條件指數3項指標[1],對所選取的自變量進行共線性檢驗,發現變量之間存在較弱的多重共線性問題(表2)。

表2 共線性診斷Table 2 Collinearity diagnostics
由表3可知,在101戶調查樣本中,發生耕地流轉行為的農戶有75戶,占樣本總量的74.26%。其中耕地轉入的農戶有47戶,占樣本總量的46.53%;耕地轉出的農戶有70戶,占樣本總量的69.31%。顯然研究區耕地流轉市場較為活躍,且耕地轉出行為發生率大于轉入行為。此外,該區農業勞動力轉移活躍,兼業農戶達到70.30%,純農戶和非農戶數量相對較少(表4)。農戶耕地轉入、轉出行為隨著農戶兼業化程度的提高而逐漸增加,可見該區農戶隨著兼業化程度的不斷提高,家庭收入結構日趨多樣化,從而導致農戶耕地流轉行為的選擇發生變化。家庭收入的變化是否為研究區影響農戶耕地流轉的主導因素?是否還存在其他因素共同影響農戶耕地流轉行為?這需要我們進一步深入分析。

表3 和順縣梳頭村農戶耕地流轉基本情況Table 3 Overall cultivated farmland transfer situation

表4 和順縣梳頭村農戶生計情況Table 4 Farmers’ livelihood situation
本研究借助SPSS 22.0和Eviews 8.0工具,通過向后-條件方法[1,21]逐步篩選自變量構建農戶耕地轉入/轉出模型,對各類農戶分別進行耕地轉入和耕地轉出的影響因素分析,為針對性地引導農戶合理配置耕地資源提供相關依據,結果見表5。
3.2.1 農戶耕地轉入的影響因素 由表5可知,影響研究區農戶耕地轉入的主要因素包括兼業人數、勞動力人數、是否種植經濟作物和是否購買農業保險。
(1)兼業人數。兼業人數(X3)屬于家庭特征因素,其系數為負,且在10%水平上顯著,說明農戶兼業人數的增加會對農戶轉入耕地的行為產生一定的負向影響,而對轉入耕地的規模沒有顯著影響。作為理性經濟人為獲得最大家庭收入,農戶會慎重衡量耕種土地的農收入,與從事非農行業收入和土地流轉收益的總和。貧困山區耕地資源貧瘠,機械化程度低,主要依靠傳統人力、畜力耕作,勞動力邊際收益低,即使耕地轉入費用低至可忽略不計,投入農業生產的比較收益仍然較低,在家庭勞動力一定的情況下,選擇以兼業為主的農戶耕地轉入行為將明顯減少,但農戶出于自身的糧食需要,耕地轉入的規模變化不明顯。
(2)勞動力人數。勞動力人數(X4)也屬于家庭特征因素,其系數為正,且分別在1%、10%水平上顯著,說明農戶家庭勞動力人數越充足,越傾向于轉入耕地。這是因為在農村尤其是貧困山區,耕地是農民的生存之本,是農業重要的生產資源,考慮到城市就業競爭激烈、穩定性差、社會保障體系不健全等因素,同時,國家為加快推進農業現代化、城鄉融合發展,對農村土地管理機制的不斷改革完善,農業扶持激勵政策的全面開展,促使家庭農業勞動力增加的農戶更傾向選擇轉入地形相對平整、便于連片耕作的耕地,以擴大農業經營規模、實現耕地收益最大化。
(3)種植經濟作物。種植經濟作物(X8)屬于資源稟賦因素,其系數為正,且在5%水平上顯著,說明種植經濟作物的農戶可能選擇轉入耕地以擴大生產規模,但對耕地轉入行為的影響不明顯。由于山區自然社會條件的限制,種植經濟作物比糧食作物的經濟效益相對較高,而考慮到政府部門對國家糧食安全問題的持續關注,農戶在保證糧食作物面積穩定的情況下,多選擇轉入較大面積的耕地種植經濟作物以提高家庭收入。但由于種植經濟作物需要占用較大的人力物力資源,農戶僅可能有選擇地轉入條件合適的耕地,因此耕地轉入的行為不會受太大影響。

表5 和順縣梳頭村農戶耕地流轉的回歸結果Table 5 The regression results of farmer's cultivated land transfer
(4)農業保險。農業保險(X10)屬于社會保障因素,其系數為正,且均在5%水平上顯著,說明購買農業保險對農戶的耕地轉入行為和規模均產生正向影響。這是由于貧困山區地貌復雜、易發洪澇等災害,農作物容易受氣候災害、地質災害、病蟲害等自然災害的影響。此外,國家出臺了一系列農業保險惠農政策,各級政府逐步建立了政策性農業保險標準,與此同時,保監會印發的《關于保險業支持深度貧困地區脫貧攻堅的意見》進一步降低了貧困戶農業保險的保險費率,強化了農業保險的社會保障功能,這不僅保障了農戶的農業收入,而且提升了農戶投入農業生產的積極性與主動性。因此,參與農業保險一定程度上促進了農戶的耕地轉入行為和轉入規模。
3.2.2 農戶耕地轉出的影響因素 由表5可知,影響研究區農戶耕地轉出行為的主要因素包括戶主年齡、家庭最高受教育水平、農戶人均年收入、人均耕地面積和是否購買農業保險。
(1)戶主年齡。戶主年齡(X1)屬于家庭特征因素,其系數為正,且在1%水平上顯著,說明戶主年齡越大,轉出的耕地面積越多,但對農戶轉出耕地的行為決策影響不顯著。主要是由于隨著戶主年齡的增大,家庭的主要勞動力減弱,農業勞動生產力的短缺會影響農戶選擇轉出一定的耕地面積。同時,隨著年齡的增大,耕地對于戶主的社會保障功能更加強化,而我國“落葉歸根”的傳統思想也使得這類農戶不會輕易選擇轉出耕地。因此,戶主年齡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農戶的耕地轉出面積,但不會顯著影響農戶轉出耕地的行為選擇。
(2)家庭最高受教育水平。家庭最高受教育水平(X2)也屬于家庭特征因素,其系數為正,且均在5%水平上顯著,說明農戶家庭最高受教育水平的提高會使農戶逐漸傾向選擇轉出耕地。家庭最高受教育水平的提高,會促進農戶對非農就業市場的了解,尤其是在貧困山區信息閉塞、思想封閉的情況下,受教育水平高的家庭成員通過對其他成員的物質幫扶與思想影響,農戶的非農就業競爭力有效提升,使其開始權衡農業收入與非農收入和流轉收益之和,從而選擇轉出耕地進行非農就業,追求更高的勞動價值。加之城鎮化的快速發展,農民所面臨的非農就業機會不斷增加,家庭最高受教育水平的提高會使其逐漸脫離農業生產,耕地帶來的農業收入在其家庭總收入中占比甚微,故多選擇轉出耕地。
(3)人均年收入。人均年收入(X5)同樣屬于家庭特征因素,其系數為正,且在10%水平上顯著,說明農戶人均年收入的增加會使其更傾向于轉出一定面積的耕地,但對轉出耕地的行為決策影響不明顯。主要原因為隨著家庭資金的累積,農戶會更加慎重權衡農業生產與非農生產投資帶來的經濟效益,加之區域條件限制,對于個體農戶,農業規模化效益較難實現,因此,農戶更傾向于轉出一定面積的耕地從而更有效地配置家庭資源。但由于當前農業鼓勵政策的吸引,家庭人均年收入越高的農戶,越不在意耕地流轉效益,反而期待未來耕地帶來的增值效益,因此農戶選擇轉出耕地的行為決策將不會受太大影響。
(4)人均耕地面積。人均耕地面積(X7)屬于資源稟賦因素,其系數為正,且分別在5%、10%水平上顯著,說明農戶人均耕地面積越多,越容易發生耕地轉出行為且轉出面積越大。由于貧困山區自然條件惡劣、耕地破碎化嚴重、機械化程度低等限制,農業生產的比較利益低下,而農戶經營耕地的目的主要包括兩點:一是滿足自身糧食需求,二是進行農業商品生產,且以前者為首要目的。因此,人均耕地面積越小的農戶,為了滿足自身的基本糧食需求越不會選擇轉出耕地。而對于家庭勞動力逐漸趨向非農化的農戶,人均耕地面積的增加會因其農業勞動力不足而選擇轉出耕地。同時,調查數據顯示,以農業收入為主的農戶希望擁有更多耕地以獲得規模經濟效益,但當其家庭人均耕地面積超過0.3 hm2時,該類農戶會由于耕地質量差、破碎化嚴重而不方便耕種及勞動力短缺等因素,更傾向于選擇轉出耕地。因此,農戶家庭人均耕地面積越大越傾向轉出耕地。
(5)農業保險。農業保險(X10)屬于社會保障因素,其系數為正,且在10%水平上顯著,說明購買農業保險的農戶也愿意進行耕地轉出。這主要由于不斷改革完善的農業保險機制能夠對轉出的耕地進行有效保護,根據風險管理理論[22],農業經營過程中不僅面臨自然風險,還需面臨技術風險、市場風險等多重風險,農戶為農業投保即有效地保障了自身的耕地承包權益不被受損,減少了風險顧慮,從而更加放心地放活耕地經營權。此外,農業保險品種也正隨著農業現代化發展的需要不斷豐富完善,在耕地流轉中簽訂的一系列正式、非正式合同以及法律政策的改革均使農戶面臨著各種不確定、多樣化、復雜的法律風險,而購買農業保險能夠有效轉移和分散風險,從而為農戶提供更具保障性和穩定性的耕地流轉市場。
本研究基于鄉村振興、精準扶貧政策背景,依據貧困山區梳頭村101份調查數據以及農村土地確權數據,對農戶耕地流轉行為及規模的影響因素進行Logistic回歸和Tobit回歸分析,揭示了研究區農戶耕地流轉現狀及影響其流轉行為及規模的主導因素,以期針對貧困山區農戶的耕地流轉現狀提出相應的對策建議,完善耕地流轉引導機制。研究結果表明:(1)貧困山區農戶耕地轉入行為和規模主要受以下因素影響:兼業人數對農戶耕地轉入行為呈顯著負向影響;勞動力人數、種植經濟作物和農業保險對農戶耕地轉入呈顯著正向影響。總體來看,農戶主要考慮家庭勞動力和土地資源的有效配置,力求家庭收入最大化,呈現出農戶的理性經濟人特質。(2)農戶耕地轉出行為和規模受到了家庭特征、資源稟賦和社會保障三類因素的顯著影響。戶主年齡、家庭最高受教育水平、人均年收入、人均耕地面積和農業保險均對農戶轉出耕地呈顯著正向影響,這與現有研究結果[18,23-26]的總趨勢相近。其中,農業保險既促進了農戶的耕地轉入行為,又正向影響農戶的耕地轉出行為,這與王亞等[27]的研究結果不同,主要是由于貧困山區的其他社會福利弱化了土地的社會保障功能,同時規避了耕地流轉風險,農戶更加放心地進行耕地流轉。
基于以上結論,提出下列建議:(1)對于以農業生產為主的農戶,應當在提升農戶自身文化素質和專業技能的基礎上,強化耕地流轉認知;同時切實貫徹落實脫貧攻堅戰略,擴大我國政策性農業保險覆蓋面,完善貧困區社會保障制度,加大國家扶持力度,充分發揮其對農業生產的保障功能;此外,村集體牽頭引進外資企業,培育較為成熟有序的耕地流轉市場,有組織高效率地規模化發展,從而提升農戶對農業生產的積極性,擴大農業經營規模,加大農業生產力投入,推動其向專業大戶、家庭農場發展,打造特色品牌農業產業,從“輸血式”扶貧向“造血式”扶貧轉變,實現農業規模經濟效益。(2)為以非農就業為主的農戶提供更多的受教育機會,提升非農就業競爭力;建立健全耕地流轉糾紛調解機制,維護農戶流轉權益,確保耕地流轉市場健康高效運營;同時通過促進城鄉基本公共服務均等化、加快戶籍制度改革、健全支持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的財政政策,有效推進城鄉融合發展,使其積極自主地放開耕地經營權,對促進農村耕地流轉、實現鄉村振興具有重大意義。
此外,隨著社會政策的不斷改革發展,國家多部委對農業、農村、農民的發展關注日益增強,一系列惠農政策的出臺必然會對農民的土地決策行為產生一定的影響,例如三權分置前后對農戶土地決策行為的影響。因此,本研究將進一步圍繞政策變化對農戶土地決策行為的影響繼續深入研究探討,以期揭示不同政策背景下農村土地流轉發展的決策因子以及引導機制,更加全面、及時、準確地為農村發展提供建設性戰略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