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開放40年:天津高等職業教育發展述評

黃立志

（天津外國語大學國際傳媒學院，天津 300204）

作為近代工業文明的發祥地之一，天津曾經在職業教育方面起過帶頭作用，創立了產學官合一的職業教育模式。1958年，天津率先在國內創辦半工半讀的職業教育模式，在國內外都產生了深遠影響。2005年，全國首個國家職業教育改革試驗區在天津創辦，這在一定程度上彰顯了天津在全國職業教育領域的地位。2006年，天津大學職業教育學博士點獲批，這標志著天津市在國內率先建立起了完善的現代職業教育體系。這在當時是全國唯一，標志著我國現代職業教育體系的初步建立。正如有的學者所言，“天津模式”已經成為“天津引領全國職業教育走向世界的一塊靚麗招牌”。2008年6月28 日至30日，天津舉辦了首屆全國職業院校技能大賽，一年一度地一直延續到現在。它開啟了全國職業技能競賽建設與發展之路。

一、天津市職業高校的首創

天津市是我國職業教育的先行者，是我國職業教育的先行者，在國際上具有一定的影響。改革開放40 多年以來，天津在職業教育領域進行了一些開創性的工作。

（一）天津職業大學的建立

上世紀80年代，全國建立了13 所職業大學，其中包括1982年成立的天津職業大學。這是天津市解放后第一所高職院校。全國高職高專校長聯席會議主席、天津職業大學原校長董剛教授指出：“改革開放40年來，我國職業教育從‘默默無聞’到躋身‘舞臺中央’，在我國教育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實際上，這正好印證了天津職業教育的發展歷程。天津職業大學雖然是專科層次的院校，但是在行政級別上與本科院校平級，屬于正廳局級單位。這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天津對職業教育的重視。

（二）國務院批準的第一個職業教育學博士點

天津第一個教育學博士點，不是普通教育學，而是天津大學的職業教育學。天津大學已經將其創辦成了教育學博士點一級學科，但是它的起點卻是職業教育學。如今，天津大學已經設立了職業教育學博士點和碩士點，在國內培養了一批優秀的人才。1998年，天津大學職業技術學院取得了我國首個經國務院學位委員會批準的職業技術教育學碩士學位授權點。2006年，經國務院學位委員會批準，學院又獲得了全國首個職業技術教育學博士學位授權點。

（三）我國第一個以“職業”命名的本科院校

2010年3月，天津工程師范學院升格為天津職業技術師范大學。這是我國歷史上第一所以“職業”命名的本科層次的大學。2002年6月26 日，教育部在《天津市建設高標準職教體系成效顯著》簡報中，希望“用八年左右的時間，建成職業教育新體系”。2013年，天津職業技術師范大學設立“服務國家特殊需求博士人才培養項目”教育學博士項目，進一步增強了天津職業教育博士培養的規模和模式。該校編輯出版的《職業教育研究》雜志被評為天津市一級期刊，連續多年獲得全國職教期刊評比一等獎，是我國重要的職業教育期刊之一。

二、國家與天津市的扶持

天津職業教育的發展，無論在歷史上還是現實上都與政府的支持密不可分，也與經濟發展密切相關，還與教育界人士的呼吁和探索息息相關。

（一）政策支持

2002年7月，在全國第四次職業教育工作會議上，天津市委、市政府的《堅持大力發展職業教育，為天津跨越式發展培養高素質產業大軍》作為經驗進行交流。2002年10月，天津市人民政府召開了天津市職業教育工作會議。這兩次高級別的會議反映了國家和天津市政府對職業教育的充分肯定和高度重視。

2005年7月，天津市人民政府與教育部共建“國家現代職業教育改革創新示范區”，后為“國家職業教育改革創新示范區”“國家現代職業教育改革創新示范區”。同時，發布了《天津市人民政府 教育部關于印發國家職業教育改革試驗區建設實施方案的通知》，制訂了詳細的方案，提出了“擴大職業教育對外開放”，這為天津職業教育走向國際確立了指導思想。文件中還前瞻性地提出了“由天津市和教育部每兩年共同舉辦一次全國職業院校學生職業技能大賽”，這為三年后的全國職業院校技能大賽描繪了藍圖。這標志著天津職業教育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也說明國家對天津市現代職業教育體系的認可。

天津市在20 世紀80年代末開始陸續出臺了相關的職業教育法規，支持和保護職業教育的發展。1989年10月11 日，通過了《天津市專業技術人員繼續教育規定》，為以后的相關教育條例制訂，打下了法律基礎。1990年12月19 日，通過了《天津市職工教育條例》，實行了16年。這條地方法規有經費與設施、獎勵與處罰等內容，對促進天津市職業教育的發展發揮了積極作用。2007年5月23日，通過了《天津市職業教育條例》。該條例從企業和個人的角度，強化了職業教育的地位和作用，為天津職業教育發展發揮了積極的作用，是我國較早通過的地方職業教育條例。

（二）職業教育專家的探索

在職業教育領域，天津市涌現出黃堯、劉春生、牛征等在國內有影響的專家學者。他們為天津職業教育獻計獻策，親力親為，極大地推動了本地職業教育的發展，尤其是高等職業教育的進步，進而為我國高等職業教育的發展進行了積極而有益的探索。2014年，天津中德應用技術大學（原天津中德職業技術學院）教授呂景泉申報的“開發技能賽項與教學資源，推進高職機電類專業綜合實訓教學的改革與實踐”項目，被評為國家級教學成果特等獎。這是我國職業教育方面獲得的最高的國家級獎勵。

在天津，首推天津大學教育學院，涌現了一批在國內有影響力的專家學者，還有諸如潘海生等一批中青年學者梯隊。其次是天津職業技術師范大學，再次是天津市教育科學研究院，榮長海等人也曾發表了有關職業教育的論文，主持了2016年度國家社會科學基金教育學重點項目“職業教育現代化的內涵、標準、實現路徑和監測指標研究”的階段性研究成果。（項目編號:AJA160009）。這些都代表了天津市在國內職業教育界的影響。另外，還有天津職業大學和天津外國語大學黃春麟、楊理連、黃立志等取得了一些職業教育方面的成果。

三、職業教育發展機制的創新

（一）全國職業院校技能大賽

2008年6月，全國職業院校技能大賽在天津首次舉辦，十多年過去了，在國內外職業教育界產生了深遠的影響。2010年，全國中職學校400 萬人次參加了全國職業院校技能大賽，占在校生總數的20%以上。2012年開始在天津以外的地方設立分賽區，實現了“人人都參與，專業大覆蓋，層層有選拔”的良好局面。2019年6月，根據中國知網統計，主題為“全國職業院校技能大賽”，共有2036 條相關文獻。

如下圖所示，從2008年開始相關文獻數量急劇上升，到了2014年達到了一個頂峰，共有237 條，實際上2013年最高達到了242 條。然后呈波浪下降趨勢，2018年又達到了一個小高峰，共有215 篇相關文獻。

中國知網有關“全國職業院校技能大賽”文獻數量圖

全國職業院校技能大賽走向了國外，并取得了優異成績。2016年11月，在第十一屆東盟職業技能大賽中，來自泰國“魯班工坊”自動化裝備訓練的泰國大城學院獲得了一等獎，這充分展示了中國職業院校技能大賽的實力。天津職業技術師范大學招收烏克蘭等國碩士留學生，還與非洲的埃塞俄比亞建立了職業教育合作，將中國職業教育的模式發展到國外。

（二）產學合作的良好機制

天津市工業基礎雄厚，因此在職業教育產學合作方面擁有良好的傳統。同時，在國際化合作方面，天津職業教育也取得了驕人的成績。2017年3月，天津渤海職業技術學院在泰國建立了“魯班工坊”，標志著天津職業教育正在走向世界。在天津市教委的指導下，目前已經與泰國、印度、英國、印度尼西亞、巴基斯坦、柬埔寨、葡萄牙和吉布提等8 個國家建立“魯班工坊”。

天津職業技術師范大學積極參與“一帶一路”建設，指導巴基斯坦建設“旁遮普天津技術大學”，援建“埃塞—中國職業技術學院”；作為教育部首批教育援外基地及外交部東盟教育培訓中心，派遣援外教師200 余人次，培養、培訓當地師生2 萬余人；為60多個國家開展各類職業教育培訓。

（三）相關職業教育協會的創立

職業教育協會組織的創立也是職業教育發展的一個標志。在伯頓·克拉克看來，“許多學術群體在下層結構中便團結起來，尋求足以幫助他們努力工作和維護他們地位的影響力”。天津市高等院校以及相關的科研院所成立了3 個有關職業教育的協會組織。這從一個方面反映了天津高等職業教育發展的水平和高度。在法團主義者看來，這些學會的核心問題是，社會不同利益如何得到有序地集中、傳輸、協調和組織，并以同意的方式進入體制。天津大學承辦了中國職業教育協會產學研合作分會，天津市教育科學研究院在2018年成立了天津市職業教育學會，天津職業大學在2002年創辦了中國高職高專校長聯席會議。

天津職業技術師范大學原黨委書記、校長孟慶國教授擔任中國職業技術教育學會副會長、職教師資專業委員會主任等職務。這本身就是天津職業教育學術影響力的體現。

2016年11月，天津市高等教育學會第六屆學會召開，天津職業技術師范大學教授宋改敏當選會長。天津職業大學是唯一的專科層次的理事單位，并參與編輯《天津高教研究》會刊。從一個側面說明，天津市教委和高等教育界都比較重視職業教育的地位和發展。

全國高職高專校長聯席會議成立于2002年1月，是在教育部支持和指導下院校之間的一種交流機制，也屬于一種職業教育學術團體。

（四）集中辦學的聚集效應

2011年3月首批院校入駐以來，天津職業教育正在形成海河教育園區職業教育生態。截至目前共有高職院校8所、中職學校1所，已形成了職業教育園區的聚集效應。最初搬入海河教育園區的5 所高職院校是由原來的13所高職院校合并而成的。2015年11月，教育部同意在天津中德職業技術學院的基礎上建立天津中德應用技術大學。這使天津職業教育上了兩個臺階，從高職學院升格到技術大學。

海河是由多條河流匯集而成的。這種地理地貌特征在一定程度上映射了天津高等職業教育分分合合的歷史過程。天津歷史上出現過很多高職院校，現在已經被合并或者升格。2002年天津市升格成立了天津交通職業學院、天津文化藝術職業學院和天津開發區職業技術學院3所高職院校，這3所高職院校是由12 所中職學校、技工學校、職工大學和研修中心等合并而成的。當年天津市新設立的只有3 所高職院校以及一所醫學高等專科學校，這3 所高職院校全是合并的，在全國新設193 所高職院校中，除了新疆和青海省以外絕無僅有。

四、天津市高職院校的變遷

改革開放以來，天津市成立了很多專科層次的職業技術學院，由于種種原因，有的被本科院校合并，有的被高職院校合并，還有的升格為普通高校。這是天津高等職業教育的一個特點。

1982—2019年天津市高職高專院校變化數（未標的年份表示與前面的年份數目相同）

由上表可以看出，盡管2018年以來，天津高職高專院校只有26 所，但是加上歷史上的高職院校實際曾達到40 所左右。2004年，天津工業職業技術學院并入天津工業大學。2014年4月，天津市教委批復成立天津冶金職業技術學院分院。2018年1月，天津冶金職業技術學院分院（含天津鐵廠中等專業學校）成立建制統一并入天津冶金職業技術學院（現更名天津工業職業學院）。2015年，天津開發區職業技術學院合并到天津科技大學。2017年，天津市新增一所民辦職業技術學院——天津濱海汽車工程職業學院。

1985年，中國和德國合作建立國家示范性高職院校——天津中德職業技術學院。2001年，在天津中德培訓中心的天津職工工業技術學院和天津市職工現代企業管理學院的基礎上組建新的天津中德職業技術學院。2016年，升格為本科層次的天津中德應用技術大學。

天津市團市委主管的天津青年職業學院，1999年招收首批高職學生，2001年3月在天津市首批轉制為高等職業學院，2018年1月合并到天津職業大學。

1999年7月，經教育部批準成立天獅職業技術學院。這是天津第一所民辦職業技術學院。2008年4月經教育部批準成立全日制普通本科高校——天獅學院。

天津的普通高校曾經設立了一批本科層次的職業技術學院，這也是天津高等職業教育發展的一個途徑。天津大學職業技術教育學院創建于1989年，是全國首家設立于重點高校的職業教育學院。2000年4月，經天津市教委同意，當時的天津外國語學院設立高等職業技術學院，2002年7月該高職學院停辦。天津師范大學高職學院創辦于1995年，有南開雅安道和雙峰道兩個校區。這些本科院校二級職業學院的建立提升了天津職業教育的層次和規模。截至到2001年，有18 所普通高校設立了職業技術學院，在校生5.2萬人。

總之，40 多年來，盡管天津職業教育在國內取得了很多成績，樹立了很多個“第一”，但是需要走的路還很長。截至2019年，天津市高職高專院校只有26 所，而江蘇省高職高專院校有90 所，全國排名第一，是天津市高職高專院校數量的3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