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慧
摘要:意識流文學在二十世紀二三十年代到達巔峰狀態,而詹姆斯·喬伊斯正是二十世紀杰出的意識流小說家。他運用多種意識流寫作手法,比如內心獨白,意象與象征等創作出了許多經典之作,比如《尤利西斯》,《都柏林人》等。本文就以詹姆斯·喬伊斯的作品為例分析意象與象征在其小說中的應用。
關鍵詞:意象與象征;意識流;詹姆斯·喬伊斯;《尤利西斯》;《都柏林人》
一、意識流簡述
作為從19世紀末出現的一種寫作手法,“意識流”這個詞語并沒有率先用在文學作品中。它首先出現在美國心理學家威廉姆·詹姆斯(1842-1910)所寫的《心理學原理》中。作為一個生動的比喻,它象征著精神在崩潰的邊緣走向無意識。這意味著人的意識是多種多樣的,并且不按照任何規則或者順序,一直在變動之中。這個術語后來被引用到文學界是這樣解釋的:"意識本身似乎并沒有被切成碎片。像“chain”或“train”這樣的詞并不能恰如其分地描述它在第一時間的表現。它不是連接在一起的,而是流動的。“河”或“流”是一個隱喻,它主要是自然描述的。在以后的討論中,讓我們稱之為思想流、意識流或主觀生活流。"(James,1890:239)。后來,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提出了他著名的心理學理論“意識”,“前意識”和“無意識”,用以解釋人的思想和人格。在文學中,評論家用了“意識流”或者“內心獨白”這樣的術語(英國學者喜歡用前一個名稱,法國學者偏愛于后一個稱呼)。它用來指作家通過一些微小的技巧,比如聯想,以及人的漂泊思想來客觀地展現其所塑造的人物的內心思想或對外界的反應,等等。小說家既沒有對小說本身的主觀評價也沒有對人物或者人物的思想和行為的主觀評價。因此,評論家在很多時候會混淆這兩個術語。然而,根據羅伯特·漢弗萊在《現代小說的意識蒸汽》中所說,“意識流”是一種文體,而“內心獨白”則是一種技巧(Humphrey,1955:4)。
在詹姆斯·喬伊斯的小說中,大篇幅的段落僅僅組成了一個人物的思想和感覺。他著重于描寫人物的心理狀態,這使得他的作品有別于其他傳統的小說;與此同時,由于他運用了獨一無二的現代寫作技巧,使得他的意識流小說在同類作品中脫穎而出,獨占鰲頭。
在現代意識流小說中,作者總是把感覺、記憶、情感、概念、幻想和想象,以及那些我們稱之為直覺、幻象和洞察的心理現象融合在小說中。最后這幾個術語,不同于前幾個來自于一個人的物質生活,而是來自于一個人的精神生活。以上所有的方面都是意識流小說家所考慮的。他們的目標是通過描述人物的心理狀態或者簡而言之,人物的意識來拓展小說藝術的范圍,以達到更準確,更真實地展現人物形象。使讀者快速區分一部意識流小說的是主題而不是寫作技巧。因此,被標榜為意識流小說的作品都會把一個或者多個人物的意識作為小說的核心主題;也就是說,小說所描述的意識充當了小說的素材被呈現了出來。簡而言之,意識流小說關注的是個人的心理生活,這是與其它小說的最大區別。
二、詹姆斯·喬伊斯和他的作品
詹姆斯·喬伊斯是愛爾蘭小說家和詩人,被認為是20世紀初現代主義先鋒派最具影響力的作家之一。詹姆斯·喬伊斯最著名的作品是《尤利西斯》(1922),這是一部里程碑式的作品,其中的幾個可以與荷馬的《奧德賽》中文學風格相媲美的片段,可能就是用他擅長的意識流技巧寫成的了。其他主要的作品有故事集《都柏林人》(1914),小說《一個青年藝術家的畫像》(1916),以及《芬尼根守夜人》(1939)。他的完整作品還包括三本詩集、一部戲劇、偶爾的新聞報道和他出版的書信。喬伊斯出生在都柏林一個中產階級的家庭,他在耶穌會學校和觀景臺以及都柏林大學當學生時表現非常出色。二十多歲時,他永久地移民到歐洲大陸,生活在的里雅斯特、巴黎和蘇黎世。盡管他成年的大部分時光在國外度過,詹姆斯·喬伊斯所描述的世界并沒有延伸到都柏林以外的地方,而且大部分的人物都很像他那個時代的家人、敵人和朋友。《尤利西斯》這部小說就以城市的街道和小巷為背景。在《尤利西斯》出版后不久,他就有點闡明了這個問題:對于我個人而言,我經常寫都柏林,因為如果我能到達都柏林的中心,我就能到達世界上所有城市的中心,尤其是這個宇宙的中心。
三、詹姆斯·喬伊斯作品中的意象與象征
(一)意象與象征概述
意象是一種修辭手段,是一種在寫作中用來傳達感覺印象的有效寫作手段。意象作為比喻織成詩意的紋理,主要有明喻和隱喻兩種修辭手段。意識流作家使用意象作為表達個人意識的象征。作者正在探索一個領域,在這個領域中,言語的化合理化過程是不涉及的。然而,意識流作家認為,言語的合理化過程并不是用詞來表達人物的思想,而是應該像詩人一樣,借助于他們熟悉的對比手法來表達非語言領域的內容。無論是在明喻還是隱喻中使用的意象,都是對所代表的思想和意識的一種偽裝。
(二)意象與象征在詹姆斯·喬伊斯作品中的應用
詹姆斯·喬伊斯以兩種特殊的方式使用意象:主觀地使用意象以及把意象作為一種象征符號。
通過主觀地使用意象,詹姆斯·喬伊斯用情感的態度來表達一件更復雜的事情。例如,在《都柏林》的“阿拉比”的開頭:
While she spoke she turned a silver bracelet round and round her wrist.She could not go,she said,because there would be a retreat that week in her convent.Her brother and two other boys were fighting for their caps and I was alone at the railing.She held one of the spikes,bowing her head towards me.The light from the lamp opposite our door caught the white curve of her neck,lit up her hair that rested there and,falling,lit up the hand upon the railing.It fell over one side of her dress and caught the white border of a petticoat,just visible as she stood at ease.(Joyce,1955:34)
這是小說中的人物描述他如何和第一次見面就迷戀的女孩交談的場景。通過對燈光,色彩,陰影以及人物所見的描寫,他在那時的情感被有效地傳達給了讀者。
意象的另一種使用方式是象征,它的功能是擴展意義。意象和象征都是用來表達意識的隱秘,意象是直接通過記憶或者想象來表達個人的情感價值的,而象征則表達了認知的方式和擴展意義。作為一個關注心理功能的現代作家,詹姆斯·喬伊斯認識到形成象征是心理過程的初級階段,位于聯想或意念之前,對此許多當代哲學家都在分析和邏輯上進行了探索。因此,詹姆斯·喬伊斯在他后期的作品中重點對第二種方法進行了細致研究。
例如,在《尤利西斯》中的“Telemachus”這個片段中,當斯蒂芬回憶起在他母親臨終時他所經歷的創傷時,他是這樣呈現給讀者的:
In a dream,silently,she had come to him,her wasted body within its loose graveclothes giving off an odour of wax and rosewood,her breath bent over him with mute secret words,a faint odour of wetted ashes.
Her glazing eyes,staring out of death,to shake and bend my soul.On me alone.The ghost candle to light her agony.Ghostly light on the tortured face.Her hoarse loud breath rattling in horror,while all prayed on their knees.Her eyes on me to strike me down.(Joyce,2000:10)
在這里,它不是主觀表現出來的,而意象派作家想要呈現出具體的細節,而這些細節實際上是可以想象的心理現象。據羅伯特·漢弗萊所說,意識流作家已經選擇象征手段來使讀者信服隱私和被描述的意識的準確性,以及代表心靈特有的思想(Humphrey,1955:81)。斯蒂芬母親將死的場景在小說中出現了八次,在斯蒂芬的意識中,他母親的形象似乎是斯蒂芬對拒絕服從她臨終遺愿的悔恨的象征。
在《尤利西斯》這部小說中,有數百個意象被用做象征符號。
例如,一個場景是這樣開場的:布克·穆里根“拿著一碗肥皂水,鏡子和剃刀交叉放在上面”(Joyce,2000:1);他吟誦著Introib? ad? altare? Dei,這樣的意象顯然是褻瀆祭祀儀式的象征。后來,斯蒂芬從海灣向外看去,他腦海中的意象“海灣和地平線環抱著一團暗淡的綠色液體”(Joyce,2000:4),這也成為了母親床邊的碗的象征,“盛著暗綠色的膽汁”(Joyce,2000:4)。這些意象和象征向讀者揭示了斯蒂芬遙遠的記憶以及他深深的懊悔。他頭腦中所有的意象都是他巨大的悔恨的象征符號,而他通過玩世不恭的語言躲避了這些悔恨。然而,喬伊斯用語言表達也同樣困難,但用語言表達這些象征性的意象相對更簡單也更有效。
四、結語
作為意識流文學的代表性作家,詹姆斯·喬伊斯以其嫻熟的寫作手法,把意識流中一個主要的寫作手法---意象與象征在其作品在展現得淋漓盡致,為意識流文學的發展做出了卓越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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