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視力僅僅是一個提取器,不做任何加工修飾將外在客觀世界傳送至身體這個容器,讓心思考,在山水畫創作中如何經營畫面,是用心思考組織后的結果。身體內在的共鳴讓我們自動過濾掉那些無法觸動感染我們的物象,保留讓我們有感而發,有藝術創作激情的,渴望表達展示的去進行藝術加工和處理。
關鍵詞:梅洛-龐蒂;眼與心;中國山水畫
引言
在梅洛-龐蒂《眼與心》這部美學著作中主要包括五個論點,首先他認為“眼”只是一個單純的視覺處理器,不參與思維活動,通過“眼”將人引向物質世界,在可見的客觀世界中,藝術創作者或者是觀賞者其身體既是可見可感知的,但同時類似于像“當局者迷”一樣又是模糊不清的,因此“自己”這個東西是看不見的,只有觸碰上一些別的什么,反彈回來,才能了解“自己”。
視力僅僅是一個提取器,不做任何加工修飾將外在客觀世界傳送至身體這個容器,讓心思考。在山水畫創作中如何經營畫面,對物象的選擇和刪減是及其重要的,用眼觀察是沒有辦法達成的,這是用心思考組織后,對物象進行抽取、組合、排列。梅洛-龐蒂說,“我的活動不是心靈的一個決定,一個絕對活動。這個活動乃是觀看的自然結果,觀看的成熟。.”人是塵世中的人,抽離肉身而談創作顯然太過“取巧”,畫家、藝術創作者的個人成長、運動軌跡、心路變化會影響我的活動,當“我”這個主體發生變化后,自然也會影響到藝術創作中。
塞尚說,“自然在我心里”。我們的身體有著和自然相同的元素,感受著自然中萬物的呼吸吐納,循環規律。我們所見的景象經過視覺傳遞到心胸之后已經被賦予新的活力和色彩。和中國山水畫的創作一樣,我們所見之景即之景,但體內的共鳴讓我們能主觀經營畫面。我們所看到的一件作品可能已經將客觀世界拆分重組,重新整理歸納,融入作家自身的精血,將畫面或藝術作品賦予新的生命力。在欣賞藝術作品這一過程中,藝術作品其濃厚的藝術氣息包圍著你,感染著你,充斥在你的每個毛孔之中,對你造成的情緒上的波動反作用在你對藝術作品的感知上,加強渲染了藝術作品整體的藝術氛圍,傳達到你內心的藝術價值更高。
“意象”這個詞真是古今中外繪畫史上都是一個永恒的話題。“道”的思想觀點是老莊學說的精髓,貫徹中國哲學、中國繪畫乃至中國傳統經典文化理學精神,是中國山水畫意境產生的思想核心和根源,為之后歷朝歷代中國山水畫的創作理念和自然審美能力的形成起了相應的作用。中國山水畫具有其獨特的審美意趣,提倡“計白當黑”、“意在筆先”,強調中國山水畫中留白和意境的重要性。在局限的畫紙上繪出廣闊的空間,在超越自然的同時,將意境延伸至無盡的想象空間,大有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之勢。“幻想離現實近得多,也遠得多”,意在筆先,意識狀態要先于客觀物象,中國山水畫講究“氣韻生動”,畫面要含混,看不真切才有想象的空間,才有意境徜徉的天地。
第二部分說,在內心里有一只眼睛是第三只眼睛,它在看畫,甚而還看到了心中的形象。這第三只眼睛也是藝術的敏銳力,對藝術的感知力。“繪畫激起了高度的狂熱,這種狂熱即是幻想”,激情可以點燃藝術生命力的燈油,將藝術的火焰越點越亮,但也可能慢慢蠶食藝術創作者的精神,讓他生病、瘋狂、掙扎,在疼痛撕扯中尋找生命的意義,就像梵高一樣。但也不是所有的藝術作品都是這樣強烈的,也不是所有乖張、混亂、狂放不羈的,或者那些具有審判、諷刺具有爭議話題的作品才能稱之為富有激情的作品。在中國山水畫中,靜謐的畫面中也可能蘊藏的洶涌的駭浪,中國畫中,一根看似簡單的線條可使其產生的力量卻不簡單,就王蒙的代表作《青卞隱居圖》而言,畫面整體墨色含混、統一、厚重,用筆肆意瀟灑,具有律動性,同樣也是激情。視覺是一面鏡子或者是宇宙的縮影,那么內心主觀情緒會將其放大豐富,使之表現出來更具有張力和沖突。同樣的存在,具有不同的藝術表現形式,干筆皴擦,濕筆暈染。同樣是畫樹,有郭熙的畫法,弘仁的畫法,范寬的畫法……表現方式都不盡相同,但這都是真實的存在,不是幻影。相似是知識的結果,不是知識的手段。
在中國山水畫創作中,水墨山水的地位是極高的,通過清水調墨,將墨色分為好幾個層次,利用不同墨色來表現山石的結構。專著中笛卡爾的空間理論,認為解放空間是對的,超越一切的觀點、一切的潛在性、一切的深度。這樣的論述的確是狹隘的,沒有任何真正的厚度。空間可能是多樣的、無限的、具有一切可能性。在中國山水畫中,北宋郭熙將空間總結歸為三大類:高遠、平遠和深遠,畫面為散點透視。觀歷代中國山水名畫,都離不開這三種空間。
繪畫的語言不是從“大自然中制訂出來的”,它有待創造、再創造,它是從經驗中去歸納的說明,在偶發事件中蘊含著預見性。這要求山水畫畫家對客觀物象要進行總結整理,發展演變成自己的繪畫符號和形成自己的藝術語言體系,最終趨于成熟。畫面要有思想,如果只是機械照搬那和拍照的機器無異,畫家若是沒有靈魂思想,那作品便不具有生機。繪畫的思想性要始終先于筆意,這樣畫面才有好故事可言。
總結
真誠的是藝術家,騙人的是照相,因為在現實中,時間是不會停留的。好的藝術作品是永遠具有鮮活生命力的,即使是千年前的藝術作品,依舊透露著蓬勃的朝氣,這就是創作再生的力量。
參考文獻:
[1]梅洛-龐蒂《眼與心》第二卷 回歸存在之源
[2]徐瑞卿.《魏晉山水畫及畫論的產生和意義》[J]西昌學院學報 第30卷第2期2016年06月
作者簡介:許祎琳(1994.10—)女,漢族,籍貫:江蘇蘇州人,江蘇師范大學美術學院,17級在讀研究生,碩士學位,專業:美術,研究方向:中國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