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本文從熊秉明的“水牛”系列雕塑出發,對不同狀貌的水牛雕塑進行比較,重點分析《孺子牛》的特點。
關鍵詞:熊秉明;“水牛”系列雕塑
一、熊秉明創作“水牛”的情感
“獻給你,原樣的璞”,這是熊秉明的聲音。這其中寄予對于“萬物”的尊重和贊美,導引著我們的心回歸到最為靜清的“自然”。云南特有的雄渾沉厚賦予了大山子民一種淳樸厚實的深沉感,厚重、淳樸、雄渾是云南氣質的名詞,而熊秉明的“水牛”系列雕塑正是這氣質最好的寫照。
“作水牛是因為我覺得它在中國人的生活里,和中國人共同經悲苦沉重的日子,在泥濘里踏出生命的希望來。”[1]1959年,熊秉明的“水牛”送五月沙龍,其雕塑的第三類型——青銅“水牛”系列逐漸問世,主要集中在1960-90年代。包含有:《回首牛》《低首牛》《凹肚牛》《扁肚牛》《方肚牛》《小牛》《臥牛》《直立牛》《跪牛》等作品,不同狀貌的水牛記錄他去國還鄉對故土的眷戀,還體現了他對雕刻本體的詮釋,書寫著鄉愁與藝術的邏輯。
二、熊秉明“水牛”系列雕塑介紹
熊秉明的紙本繪畫《牛》,側首注視,牛的眼睛與牛角處留白,殘枯的筆觸強調牛脖頸與腹部的力量感、古拙感。而在雕塑《回首牛》之中,正如畫決“以渴筆取妍”之說,牛的腹部用彎曲的線條表現,方中有圓,將虛實留白恰到好處地融進牛的輪廓形體之中。腳踩大地,是塑造了一個堅不可摧的形體,水牛堅強存在的力量迸發而出。脖頸向后下彎曲,強烈的動態給人一種遐想,牛身后是什么讓它牽掛?《低首牛》的牛脖拉長,牛首延伸向前,與腹部的圓厚形成鮮明的對比。
在水牛系列雕塑,他完全用大塊切鑿和堆塑的方式鑄造牛的內在力量。將除了對牛首的動態變形,另一個關注之處在于牛腹部的制作痕跡。牛的頭部細節弱化,牛鼻前伸,牛角向后內轉。脊背部分壓平表現扁肚;脊椎部分高起,肚子內陷表現凹肚;腹部兩側也拋棄圓的輪廓,而取方面塑造方肚。在《方肚牛》中的腿部關節與肚子相呼應。
《跪牛》創作于1969年,當時名為《中國的大地》,是現今立于南京大學《孺子牛》的原型,《孺子牛》實現了他回歸中國大地的理想。錢紹武先生對小稿的印象是“破碎的形體中有股生氣在支撐著,支離破碎中透出了堅如鋼鐵的骨頭。我不僅感覺到個人的悲觀,而且不得不想到我們多難的民族。”[2]熊秉明在水牛系列雕塑中力求重、大、拙,但他的雕塑是重、拙而不大,直到《孺子牛》才做到了大。原作50公分長,擴大成十一倍變成5.5米長。熊秉明先生設想觀者的視點高度在勁曲的低處,將之置于與觀眾平等位置。在放大之前要求整體測量三點:
(一)主要突出點之間的距離和在三度的關系,點與點的關系確定的愈多愈好。
(二)主要側線的特征、曲折的節奏、側線與側線之間的呼應。
(二)主要面之間的關系,主要面如何構成立體。
三、熊秉明先生“水牛”雕塑的觀念
雕塑越放大越發現內涵豐富。它像化石一般似乎混沌、模糊。熊先生面對著大牛,揮舞起木棍、大鍬。他在牛背、牛肚的各個高點上插上木釘,然后以線連起來,形成顯而易見的脈向,塑造出山坡感、懸崖感、陡峭感以及平緩與坦蕩,漸漸地,那牛顯得巍峨起來,骨相聳然起來,動勢生動起來。
那些“水牛”雕塑的肌理如同那泥濘、田埂、崖石,意向萬千。熊秉明曾說過“一個雕塑如果與天地發生關系,那將十分好!”
參考文獻:
[1]熊秉明著.熊秉明文集2——展覽會的觀念[M].文匯出版社,1999:38.
[2]陸丙安著.對人性和智慧的懷念——紀念熊秉明先生[M].上海文匯出版社,2005: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