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音 737MAX成“奪命殺手”？

仇廣宇

農田上留下一個撞擊造成的巨大深坑，四周散落著行李和衣服碎片，還有異常顯眼的黃色救生衣。3月10日，埃塞俄比亞航空公司的一架飛機從亞的斯亞貝巴起飛后不久，機頭朝地面墜毀，機上157人無人生還。乘客包括肯尼亞、加拿大、中國、美國等多國公民。

此次墜毀的飛機機型為波音737MAX 8，與2018年10月29日印度尼西亞獅航空難的機型完全相同，兩次事故相距僅5個多月，同樣無人生還。2017年5月交付的737 MAX 是波音737裝配新發動機的衍生機型，是波音歷史上銷售最快的機型。截至2019年1月，737 MAX系列飛機已經交付350架，訂單超過5000架。

事故發生后，立刻有人比較了埃航與獅航空難的相似之處：兩架客機都在起飛爬升階段墜毀，兩架飛機都幾乎全新，都遇到類似問題駕駛員要求返航。根據Flightradar24網站的數據，它們起飛后的垂直高度都有劇烈波動。

同一機型連續發生事故，輿論立刻將問題目標鎖定在737MAX機型的控制系統問題上，該問題在獅航空難后曾被媒體報道。737MAX飛機系統的特點是，在自動飛行時，系統只要判定飛機有熄火危險，就會自動將機頭向下壓。而這種改進是應370MAX新發動機的要求而進行。但問題在于，飛行員手動飛行時，傳感器可能給出錯誤的判斷也將機頭下壓。這與兩架飛機出現的情況基本吻合。

3月11日，在埃塞俄比亞的墜機現場，工作人員正在清理波音737MAX的殘骸。

《衛報》稱，獅航黑匣子內容顯示，飛行員一直在努力解決上述問題。獅航空難后，波音公司在2018年11月發布警告稱，737MAX ?8和9的迎角傳感器可能會出現校準數據錯誤。當時一些飛行員稱他們對新飛機的技術調整不知情，沒有接受到再培訓。埃航空難發生的3天前，17名獅航空難的家屬剛剛起訴了波音公司。

中國大陸投入運營的737MAX 8飛機數量為96架。事故發生后，中國民航局第一時間要求國內航空公司暫停737MAX 8的商業運行。中國民航局副局長李健提到，控制系統的問題目前只在自動駕駛狀態內可以解決，人工狀態無法解決，印尼、蒙古、埃塞俄比亞等國也陸續叫停了737MAX8的運行。

《紐約時報》采訪了普林斯頓大學工程與應用科學教授斯坦格爾，他尚不清楚埃航墜毀飛機的波動軌跡是由控制系統故障引起，還是飛行員試圖手動駕駛，同時被其他未知緊急情況所干擾導致。該飛機機長累積飛行時長超過8000個小時，經驗豐富。3月11日，事故的黑匣子和座艙語音通話記錄器已找到，內容尚待研究。

美股當地時間3月11日開盤后，波音公司股價一度大跌超12%，較上周收盤時蒸發市值約288億美元。

美國聯邦航空局則表示，正在命令波音公司改進系統，并在4月底前進行更新。如果事實證明，埃航空難和獅航空難都與波音737 MAX的控制系統相關，更多的國家和地區可能因此停運這款暢銷機型，損失也將難以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