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一帶一路”背景下綠色貿易壁壘對新疆瓜果出口的影響分析*

李冬梅，祁春節

(1.云南省農業科學院農業經濟與信息研究所，昆明 650205； 2.華中農業大學經濟管理學院，湖北武漢 430070)

0 引言

2013年9月和10月先后習近平總書記提出建設“新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戰略構想。隨著時間推進，“一帶一路”已經逐步走向成熟，越來越多的國家加入“一帶一路”的構建，共商共建共享經濟發展的成果。迄今為止，已經有66個國家加入了“一帶一路”，為中國及各國經濟發展提供了巨大的機遇。早在2011年，國務院批準設立阿拉山口綜合保稅區，新疆自治區(以后簡稱新疆)作為中國內陸發展的前沿地帶經濟獲得了巨大發展機遇。同時，新疆與“一帶一路”沿線多個國家相鄰，成為中國在“一帶一路”經濟發展的重要戰略地區，經濟發展潛力巨大。而且，同中亞國家相比，新疆農產品具有比較優勢[1]。2016年新疆農產品出口7.596 43億美元，其中瓜果創匯達2.041 85億美元，占農產品出口額26.88%。瓜果作為新疆對外貿易的特色產業，是新疆出口創匯的重要產品。但隨著新疆瓜果出口的擴大，也受到越來越多的貿易阻礙，綠色貿易壁壘就是其中重要的貿易壁壘之一。定量分析綠色貿易壁壘對新疆瓜果出口的影響對于保證新疆農民收入水平、維持邊疆社會穩定具有重要的政策含義和現實意義。

所謂綠色貿易壁壘(Green Trade Barriers，簡稱GTBs)，也稱為環境貿易壁壘(Environmental Trade Barriers，簡稱ETBs)，是指為保護生態環境而直接或間接采取的限制甚至禁止貿易的措施[2]。綠色壁壘通常是為了保護本國生態環境和公眾健康設置的各種保護措施、法規和標準等。在國際貿易中，更多則表現為部分國家為達到貿易保護主義的目的而專門制定的過于苛刻、高于一般國際標準的環保標準，從而達到限制外國商品進入本國市場的目的。關于綠色貿易壁壘的研究，早期傾向于對綠色貿易壁壘形成和目的進行研究，偏重從宏觀層面分析。杜強[3]研究了中國農產品出口遭受綠色貿易壁壘的現狀，認為綠色貿易壁壘是一把雙刃劍，一方面可以提高中國農產品出口質量和增強環境保護意識，但是另一方面某些國家利用綠色貿易構建了新的貿易秩序，這歪曲了環保和貿易的關系。李吉明[4]認為中國農產品頻頻遭受綠色貿易壁壘分為兩方面：其中國外因素，主要是受國際貿易保護主義和國際社會對保護生態環境和食品安全的關注與日俱增； 而國內因素，主要由于農產品本身生產缺乏協調和統一，造成品質不符合國際標準，農產品的生產者和加工者知識水平低、素質較差，技術和設備落后，生態環境污染以及農產品市場信息不健全。隨著研究的深入，對綠色貿易壁壘的研究更加微觀化。許海清[5]以中國出口日本的蔬菜為研究對象，運用引力模型實證分析了日本蔬菜農藥殘留標準的嚴格程度對中國蔬菜出口的影響，研究發現如果日本對蔬菜毒死蜱限量標準提高10%，中國蔬菜對日出口量就將減少2%。李昭華和蔣冰冰[6]采用1990—2006年中國對歐盟空調、顯示器及微波爐出口額的面板數據，運用引力模型分析了歐盟生態標簽對中國家電產品出口壁壘效應，結果表明所考察的歐盟環境規制措施對中國五種家電產品的出口已構成綠色貿易壁壘。王詠梅[7]以浙江省水產品為例，對浙江省水產品出口增長率與綠色貿易壁壘進行相關性分析，發現綠色貿易壁壘對出口帶來的負面效應。馬章良和馬仁秒[8]研究表明以農藥殘留標準為主要內容的綠色貿易壁壘嚴重影響了中國農產品的對外貿易，其中茶葉受到綠色貿易壁壘的影響最為典型。陳艷瑩和平靚[9]將2000—2012年全球128個國家的宏觀數據作為樣本，運用多邊阻力項和工具變量的引力模型，分析了環境管理體系認證對一國出口貿易的各種影響機制，研究結果表明在中低收入國家中，環境管理體系認證的擴散會通過競爭力效應促進一國的出口，但是在高收入國家，高認證擴散率對其出口沒有影響，在認證未形成綠色貿易壁壘前，進口國認證擴散率提高引致的促進出口的信息效應總體上要大于抑制出口的合規成本效應。

隨著各國國家對于農產品標準的要求越來越嚴格，以及對國內產品的保護力度越來越大，使得許多的國家出臺了針對中國農產品的貿易壁壘，為此其對貿易的影響也應該更加細化。瓜果是新疆重要的出口創匯產品，其出口也受到綠色貿易壁壘的影響，但影響程度尚未知。在“一帶一路”的發展戰略背景下，新疆瓜果面臨良好的發展機遇，同時也面臨著日益增多的綠色貿易壁壘的威脅。文章選取新疆瓜果前出口六大國家——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俄羅斯聯邦、美國、烏茲別克斯坦為研究對象，實證分析綠色貿易壁壘對新疆瓜果出口的影響，進而測算綠色貿易壁壘對新疆瓜果出口的彈性系數，以期為新疆積極應對綠色貿易壁壘、制定有效應對措施提供科學依據。

1 新疆瓜果出口貿易現狀與綠色貿易壁壘遭遇情況

1.1 新疆瓜果貿易現狀

表1 2006—2016年新疆農產品、瓜果出口額及其占比

年份農產品出口額(億美元)瓜果出口額(億美元)占比(%)20063.116 550.604 3319.3920075.954 560.820 3813.7820088.158 531.176 0614.4220097.951 621.530 6219.2520106.318 241.105 3217.4920119.347 521.881 7320.1320128.426 332.013 2123.8920138.452 932.136 3825.2720149.023 832.130 2523.6120158.666 952.160 0624.9220167.596 432.041 8526.88 數據來源:烏魯木齊海關網

新疆是著名的“瓜果之鄉”，以哈密瓜、葡萄、梨等干、鮮果產品為主，瓜果品質優良，遠銷海外。加入WTO以來，新疆瓜果產品出口有較大的增長，是新疆經濟增長的重要動力來源。

新疆瓜果出口是農產品出口的重要部分，其出口占農產品出口比重不斷增加。2006年以來，新疆農產品出口額呈現波動上升趨勢。2006年農產品出口僅為3.116 55億美元，到2016年增長為7.596 43億美元，增長近兩倍。其中，瓜果出口增長為農產品出口增長的重要原因。從表1可以看出， 2006—2016年，新疆瓜果出口額占農產出口額的比重成波動上升趨勢。2006—2010年瓜果出口額占農產品出口額平均約16.87%， 2011—2016年平均為24.14%，上漲近43%。

圖1 2006—2016年新疆瓜果出口數量和出口額數據來源：烏魯木齊海關網

從瓜果出口數量和出口額看，其均呈平穩上升態勢(圖1)。出口數量從2006年的14.081 148萬t穩步增加到2016年的17.429 600萬t，增長23.78%。2009年到達出口最大值23.648 7萬t； 出口額大體也是穩步上升趨勢，從2006年的6 043.3萬美元增長到2.041 85億美元，增長幅度為237.87%。期間，年均增幅為11.7%，最大增幅達43.35%。2008年受全球金融危機的影響，新疆農產品出口在其后兩年呈現出大幅下降的狀況。與農產品出口狀況相反，在2009年新疆瓜果的出口呈現增長趨勢。這是由于新疆地區對于瓜果出口的重視，加大了當地瓜果出口基地建設，在促進優質瓜果基地建設的同時鼓勵瓜果加工企業的發展，延長產業鏈，為瓜果出口創造較好的條件，延緩了金融危機對瓜果出口的影響，表現為2009年瓜果出口逆勢增長，到2010年出現一定幅度的下降。

表2 2006—2016年農產品主要貿易伙伴國及出口所占比重%

新疆瓜果出口市場相對集中，并以“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居多。表2為2006—2016年新疆農產品出口的主要國家及其比重。從表2可以看出新疆主要的出口國各年份雖略有不同，但主要為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俄羅斯、美國和烏茲別克斯坦6個國家，合計占比超過70%。其中，哈薩克斯坦為新疆第一大農產品出口目的國，且每年所占的比重都比較穩定，維持在30%以上； 而六大出口國中僅美國不屬于“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其余均為“一帶一路”沿線國家。

1.2 新疆瓜果出口遭受綠色貿易壁壘情況

綠色貿易壁壘作為一項非關稅措施，近十幾年來發展迅速，新疆瓜果的出口也日益受到嚴重的影響。綠色貿易壁壘主要從生產、加工方法、包裝材料、銷售方式甚至廢品處理方式等諸多方面進行限制，主要包括綠色關稅和市場準入，綠色技術標準、綠色環境標志、綠色包裝制度、衛生和動植物檢疫制度等。

當前不同國家對農產品貿易設置了不同的標準。1991年32個國家和地區規定了427種農藥在食品中的殘留量標準，其中美國要求進行300種農藥殘留檢驗，而澳大利亞則高達339種； 1993年4月第24屆聯合國農藥殘留法典委員會上，討論了176種農藥在各種果蔬的最高殘留量； 韓國農藥污染控制極嚴，規定了200余種農藥殘留許可基準，如瓜果的DDT、DDD殘留標準僅為0.2μl/L。2002年歐盟對梨果類瓜果的124種農藥殘留提出最高限量標準。需要注意的是，上述這些被要求檢測的項目，有些項目中國從來沒有檢驗過，為此這些標準的提出和執行，使中國部分瓜果出口直接遭遇較為嚴重綠色壁壘。

新疆瓜果種植戶農藥用量意識較差，技術標準比較低，農藥殘留檢測技術落后； 同時許多國家實行綠色貿易壁壘不再單純停留在技術層面上，而是通過法律法規規定瓜果檢測項目和標準。新疆瓜果出口面臨的主要綠色貿易壁壘是《實施衛生與植物衛生措施協議》(簡稱SPS)，受綠色貿易壁壘的影響，新疆瓜果出口形勢嚴峻。

圖2 2006—2016年新疆瓜果出口遭受綠色貿易壁壘(SPS)數量變化趨勢數據來源：中國WTO/TBT-SPS通報咨詢網

整理2006—2016年新疆瓜果遭受綠色貿易壁壘的數量，發現在2013年遭受綠色貿易壁壘最多，最多達20起(圖2)。由于貿易伙伴國從歐美擴展到亞洲地區，市場更加多元化，近些年遭受綠色貿易壁壘的數量有所減少，但是本質上新疆瓜果在歐美地區遭受的綠色貿易壁壘強度并沒有減少。新疆對歐美及日本的瓜果出口是遭受綠色貿易壁壘最多的地區，遭受的綠色貿易壁壘主要有：一是瓜果產品安全及農藥殘留最高限量的規定，發達國家對中國出口農產品和食品都制定了較高的要求，美國要求對中國進口農產品進行400多種的農藥殘留檢驗，歐美則有324種； 二是關于市場準入和動植物病蟲害的規定，發達國家針對本國特點及其所掌握的世界范圍內病蟲害疫情規定了禁止入境的瓜果名錄、禁止入境的國家和地區以及禁止進境所關注的主要病蟲害名錄。

據統計數據顯示， 2006—2016年間，美國、英國等國家對新疆出口瓜果農藥殘留、重金屬超標等問題通報，其中美國對輸美哈密瓜通報11批，占全部農藥殘留通報的41.7%，這些農藥殘留主要以三唑磷為主，這主要是由于當地種植哈密瓜時很少使用輻照殺蟲技術，而使用低成本的三唑磷。而英國主要對新疆出口的庫爾勒香梨、吐魯番葡萄重金屬超標進行通報，占所有重金屬通報的31.6%。

2 模型構建與數據說明

2.1 估計模型

Tinbergen[10]和Poyhonen[11]最早將引力模型用于研究國家貿易流量。該文以此為基礎構建擴展的引力模型來研究綠色貿易壁壘對新疆瓜果出口的影響。基本模型為：

(1)

式(1)中，Fij表示i國與j國的貿易流量，Mi、Mj分別表示i國和j國的經濟規模，Dij表示兩個國家之間的地理距離，G為常數。該文基于引力模型，將綠色貿易壁壘作為核心變量引入模型，同時為了估計的方便，對(1)取對數進而轉化為線性，基本模型可改為：

lnEXPij=β0+β1lnYi+β2lnYj+β3lnTij+β4lnCij+β5lnDij+γlnSPSij+Ii+It+uij

(2)

式(2)中，EXPij表示i國出口到j國的貿易流量；Yi、Yj分別表示兩國的經濟規模，一般用各國的GDP表示；Tij表示進口國的關稅壁壘，進口國關稅水平比值衡量；Cij表示兩國間匯率水平，用兩國匯率之比表示；Dij表示兩個國家之間的地理距離一般用兩個國家首都之間的距離表示；SPSij表示綠色貿易壁壘；β0、β1、β2、β3、γ均為待估參數，Ii和It分別表示國家固定效應和時間固定效應，uij為隨機擾動項。

2.2 數據說明

該文所指的瓜果為HS編碼中第八章(食用水果及堅果； 甜瓜或柑橘屬水果的果皮)的所有產品和第二十章的水果、堅果部分。這些產品具體包括新鮮或干的椰子、巴西果和腰果(0801)除椰子、巴西果和腰果的其他堅果(0802)香蕉(0803)新鮮或干的無花果，菠蘿，鱷梨和番石榴(0804)柑橘屬水果(0805)新鮮或干的葡萄(0806)新鮮西瓜和番木瓜(0807)新鮮蘋果和梨(0808)新鮮杏子、櫻桃、李子、桃子等核果(0809)其他新鮮水果(0810)冷凍水果和堅果(0811)臨時保藏的水果和堅果(0812)干的水果和堅果的混合物(0813)以及柑橘屬水果和西瓜的果皮(0814)。

該文研究的期間為2006—2016年，研究對象為新疆瓜果出口前六大國家——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俄羅斯聯邦、美國、烏茲別克斯坦， 2006—2016年新疆瓜果出口到這六大國家占總出口的71%，為此選擇前六大國家具有較好的代表性。

詳細的數據含義及來源見表3，變量的描述性統計見表4。

表3 解釋變量的含義、預期符號及理論說明

變量含義及數據來源理論說明預期符號EXP為新疆瓜果出口到各國的出口額(單位:億美元),數據來源于烏魯木齊海關統計主要說明綠色貿易壁壘對出口的影響Y1為出口國的經濟規模,這里用新疆的地區GDP表示(單位:千億元),數據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反映的是一國或地區的出口能力狀況。GDP越大,出口能力越大,對出口額的影響也就越大+Y2為進口國的經濟規模,這里用進口國的GDP表示(單位:千億美元),數據來源于世界銀行數據庫反映的是一國或地區的進口需求狀況。需求越大,進口能力越大,對出口額的影響也就越大+T進口國的關稅貿易壁壘,用進口國與出口國之間的關稅及其他進口稅(占稅收收入百分比)比值表示,數據來源于世界銀行數據庫反映進口國關稅水對瓜果出口的影響。關稅水平越高,瓜果出口越少-C表示兩國間匯率水平,用貿易伙伴與中國匯率之比表示,數據來源于世界銀行數據庫反映兩國匯率水平對于新疆瓜果出口的影響。匯率水平比值越小,越有利于出口+D為兩國之間的距離,這里用中國與各國首都之間的距離表示(單位: 106m)。數據來源于CEPII-BACI數據庫距離越遠,運輸成本可能就越大,是影響貿易量的重要因素-SPS綠色貿易壁壘,用新疆瓜果出口每年發生的遭受SPS的數量(單位:起)。數據來源于中國WTO/TBT-SPS通報咨詢網由于當年的綠色壁壘事件對后一年出口量的影響比較大,在此做滯后一期處理-

表4 主要變量的描述性統計

變量觀測量均值標準差最小值最大值EXP606.916 1.899 4.16810.857Yi608.549 0.5667.3029.140 Yj607.157 2.9383.34312.103 T603.530 2.4130.0017.525 C602.0880.4191.4702.966D608.470 0.4248.0959.319SPS606.371 1.7053.1209.010

3 實證分析與討論

該文首先進行模型設定檢驗，結果表明個體效應存在，進一步的Hausman的檢驗結果表明，使用隨機效應比較合適。因此該文使用隨機效應模型，同時將固定效應模型的結果作為對比，回歸結果見表5。

表5 綠色貿易壁壘對新疆瓜果出口影響的回歸結果

變量固定效應隨機效應估計參數標準誤相驗概率估計參數標準誤相驗概率出口國經濟規模0.1550.1120.2230.2180.0800.006進口國經濟規模-0.0140.1450.9260.1550.0350.000關稅水平-0.2220.2000.317-0.0720.0240.003匯率0.1320.0810.1650.1500.0400.000距離———-0.0050.0850.954SPS-0.7350.0430.000-0.7890.0510.000常數項10.8812.0080.0008.9551.0310.000R-squared0.921 20.989 4F(Wald-chi2)381.040.000Prob0.0000.000 注:標準誤為穩健標準誤

從整體上看，影響新疆瓜果出口的因素顯著性不同，對出口的影響程度也不同。其中綠色貿易壁壘對新疆瓜果出口有顯著的負影響，且其系數比較大； 進口國的關稅貿易壁壘對新疆瓜果出口也有顯著的負影響，但是其系數比較小。而貿易伙伴與中國匯率比值、進口國GDP以及出口地區GDP估計系數都是正值，說明兩國匯率比值及出口國市場規模與新疆瓜果出口量呈正向關系，且回歸結果與預期相同。

(1)該文的核心變量綠色貿易壁壘對新疆瓜果出口具有顯著負向影響，與預期結果一致。綠色貿易壁壘強度越大對新疆瓜果出口阻力就越大。SPS的估計系數為-0.789，這就意味著如果綠色貿易壁壘強度提高1%，新疆瓜果對外出口量將減少0.789%。該估計結果與程昆和陳潤華[12]等研究結論基本相同，但是綠色貿易壁壘對新疆瓜果出口影響系數較大，說明當前綠色貿易壁壘對于新疆瓜果出口阻力較大。究其原因，一方面是各國對食品安全的重視，對產品尤其是農產品在產品質量檢驗檢疫方面要求提高，近些年消費對“綠色食品”呼聲日益高漲，讓各國在農產品進出口時提高質量標準，這也是順應社會發展趨勢； 另一方面，繼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爆發之后，世界各國經濟疲軟、復蘇緩慢，這就使得各國加強了貿易保護主義。綠色貿易壁壘作為貿易保護的一種重要手段，在各國貿易中也出現得更加頻繁。這也是新疆瓜果出口遭受綠色貿易壁壘強度較大的重要原因。

(2)關稅水平是國際貿易中影響貿易量的重要影響因素，回歸結果顯示關稅水平對新疆瓜果出口影響系數為-0.072，表明其對新疆瓜果出口呈負向影響。出口國關稅水平越高，新疆出口該國的瓜果量越小，主要原因在于越高的關稅水平，使得新疆出口瓜果成本上升，在國際市場上競爭力變小，不利于出口的增加。對比綠色貿易壁壘的回歸系數，發現本文研究中，關稅水平的回歸系數較小。在很多關于影響貿易出口的研究中，關稅水平影響較大，綠色貿易壁壘的影響較小，與該文有所不同?？赡茉蚴顷P稅作為傳統的貿易壁壘，更容易遭受到各國的反對措施，而綠色貿易壁壘作為非關稅貿易壁壘，具有隱蔽性強和歧視性、更大的靈活性和針對性、作用也更為強烈和直接等特點，受到越來越多國家的青睞，在國際貿易中應用也更加廣泛。

(3)其他影響因素方面，固定效應模型對于不隨時間變化的變量無法估計，但是考察隨機效應的回歸結果可以發現傳統上影響出口的距離因素并不顯著，可能的原因是所選樣本國家大部分與中國相鄰，從而在模型中距離的影響沒有充分反映。傳統理論認為地理距離越遠越不利于新疆瓜果的出口，主要原因在于，瓜果作為季節性產品，易腐爛且儲存成本較高影響，而作為傳統農產品其附加值較低，即使經過加工處理的瓜果產品依然存在這些情況。作為衡量進口國市場大小的GDP規模對新疆瓜果出口顯示出正向影響，說明進口國GDP每增加1%，新疆對于該國瓜果出口值增加0.155%。進口國規模越大，出口越多，較大的市場是瓜果出口是產生規模效應，從而獲利更多。新疆GDP的增長也會促進瓜果的對外出口。因為新疆自身經濟的發展帶動相關基礎設施的完善，在產品對外宣傳推廣力度也會加大，適應國際規則的能力也會提升，這些都會促進瓜果出口的增加。分析結果顯示，匯率比率對瓜果貿易的影響系數為0.150，影響較大，這與劉榮茂和黃麗[13]研究結果類似。這是匯率比率的變化會直接影響瓜果出口定價最后影響企業利潤，在瓜果出口時重視匯率的變化情況是不可缺少的環節，也一直是影響出口的重要因素。

4 研究結論及政策建議

4.1 結論

該文在分析2006—2016年新疆瓜果出口現狀及遭受綠色貿易壁壘的基礎上，以引力模型為基礎，實證分析了綠色貿易壁壘對新疆瓜果出口的影響。結果表明各國綠色貿易壁壘強度越高，對新疆瓜果出口的阻力越大。模型SPS的彈性系數為-0.789，這就意味著如果綠色壁壘的強度每提高1%，新疆瓜果出口額將減少0.789%。各國市場規模GDP大小和兩國匯率比值對新疆瓜果出口貿易具有明顯的促進作用，而關稅水平也是阻礙新疆瓜果出口的主要因素。

中國加入WTO后，與世貿組織成員國之間的農產品關稅大幅度削減。但發達國家制定了日趨嚴厲的技術性限制措施，包括植物及衛生檢疫、農藥殘留和重金屬限定、無公害有機食品認證、產品包裝、各種標簽和專業標準規定等[14]，對新疆水果出口產生了嚴重影響。另外，新疆林果品質量總體上比較低，優質高檔果品率低，大部分果品質量達不到高檔水平，供需脫節表現得尤為突出。此外，許多果區的果農做不到科學管理，果品外觀達不到相應標準，包裝不精美，果品運輸達不到現代化冷藏保鮮要求，瓜果出口受到很大影響，國際市場上缺乏競爭力。國外市場特別是發達國家也越來注重食品安全問題，國際貿易中綠色壁壘愈演愈烈。

4.2 建議

(1)提高瓜果產品質量，發展綠色瓜果食品。推進“一帶一路”建設，貿易秩序很重要，中國作為“一帶一路”建設發起者，應加強對瓜果生產環節把控，實行特色果林質量認證制度，從而提高新疆瓜果品質，從源頭上規避綠色貿易壁壘。

(2)培養龍頭企業，建立有影響力的品牌。“一帶一路”建設，新疆瓜果出口面臨良好的發展機遇，新疆應培育有競爭優勢和帶動能力的龍頭企業，延長產業鏈，擴充品牌戰略的內涵。瓜果企業要加強企業戰略規劃，熟悉國際市場規則，建立有效的綠色規避貿易壁壘機制。

(3)建立健全食品安全檢測標準，同時加強行業協會作用。完善產品質量保證體系，將綠色觀念融入瓜果生產的各個環節。行業協會要發揮作用，減少國內不正?！暗蛢r”策略，形成有效的競爭環節，為瓜果企業發展創造良好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