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安知冬日長

彭桂珍

寒冷的冬天，太陽很少露面。偶爾的一次天晴，就會讓我如同吃了蜜糖一般，心里很甜蜜。

那天，天氣很好，許久未見的陽光照暖了校園。我站在樹底下，感受陽光透過樹葉時產生的丁達爾效應。不知為什么，這些看似平凡的事物總能撥動我的心弦。我伸出雙手，閉上眼睛感受太陽送給大地的溫柔。

十五六歲的我們，有時很迷茫。

中午，陽光似乎強烈了幾分。午飯后，我和那個陪伴了我五年的女孩怡手牽著手在操場上散步。身后，留下了淺淺的腳印和談天說地時的歡笑聲。我們談學習，談理想，談對未來的打算。

怡的身高只有一米五。不過，因為個子小，她顯得格外姣美、可愛。陽光灑在她雪白的皮膚上，微風將她額頭上的碎發撩起。她臉上的嬰兒肥更是讓她增加了幾分可愛。她有一雙看上去閃閃發光的眼睛，還有一張貪吃的小嘴。在我看來，她是所有美好的代名詞。陽光下，我靜靜地看著她，此時無聲勝有聲。

突然，怡說：“我怕考不上理想中的大學。”

我心里一驚，眼睛下意識地眨了一下，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

怡是文科重點班上的優等生，成績排在前十名。不得不說，她在學習上很有天賦。有時，即使漫不經心地聽課，她也能在考試中拿到高分。我與她截然相反。但是，我們都明白，我們的成績離重點大學的分數線還有一段距離。殘酷的現實不由得讓我想起了《老男孩》中的一句歌詞：“未來在哪里平凡啊，誰給我答案。”

怡說，她非常喜歡成都。她還說，如果考不上重點大學，就去成都找一份工作，親身體驗成都的生活。我知道，這些看似釋然、灑脫的話里，包含了不少無奈與心酸。

我無法站在她的立場上去安慰她，只能靜靜地聽著。成績中等的我，和大多數高中生一樣，每天過著三點一線的生活。我不甘平庸，但又沒有勇氣去改變，心里很矛盾。我讀過很多勵志故事，還是沒能沖破思想的藩籬行動起來。有時，在校園里，看到那些天生麗質、家庭條件優越，還特別努力的同學，我就會縮在角落里，感嘆自己的一無是處。

我和怡坐在籃球場旁的水泥臺上，看籃球場上穿著白襯衫的少年們肆意地揮灑汗水。球員們你爭我奪，有的人汗流浹背，有的人臉漲得通紅，有的人累得幾乎跑不動了。我清楚地看到，籃球正精準地向球筐飛去，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哐當”一聲，籃球應聲入筐。場上立刻沸騰起來。落地時，籃球發出的聲響似乎在向周圍的人宣示自己的榮耀與自豪。緊隨其后的是場上球員的擊掌聲和旁邊少女們的歡呼聲。這一幕和操場側面的鼎山山峰構成了一幅美好而和諧的校園風景圖。

“叮……”突然，上課鈴聲響起，不客氣地把這幅校園風景圖打破。同學們向教室奔去，唯有鼎山還屹立在原地，回味著這份美好。

就在怡要上樓與我分別的時候，我說：“怡，乾坤未定，你我都會是高考中的黑馬。”此時，陽光正好照在她那粉嘟嘟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