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語義學角度分析長治方言詞義與普通話詞義存在差異的原因

張洋

摘要：本論文主要是通過對長治方言詞匯詞義和普通話詞義的比較分析，從語義學理論角度探討產生詞義差異的主要原因，運用認知語言學中的隱喻和轉喻理論對長治方言詞匯的詞義和普通話的詞義形成差異的原因進行了分類比較研究。通過以上的研究，為今后長治方言詞匯的語義研究提供資料和參考。

關鍵詞：長治方言;詞匯詞義;比較研究

文章編號：978-7-80736-771-0（2019）01-030-04

一、語義學及詞義演變的主要理論方法

1883年，法國語言學家Michel Breal第一次提出了“語義學”概念，并于1897年出版了其著作《語義學探索》，1900年被譯為英語，至此，語義學正式成為了語言學一個獨立的分支。

漢語詞義的發展與演變在很早的時候就被語言學家們所關注，后來又被逐步深入的去研究，其中就包含了：傳統語言學中的詞義引申理論、現代語言學中提出的詞義的擴大和縮小、轉移的理論，還有認知語言學中的隱喻和轉喻理論。傳統的詞義演變理論注重的是詞義的內在變化，詞義的擴大、縮小和轉移理論注重的是詞義演變的最終結果，認知語言學中的的隱喻和轉喻理論則注重的是解釋詞義演變的條件及原因。

認知語言學中的隱喻和轉喻理論是20世紀80年代在國外興起的，90年代被引入到漢語的詞義研究中來，最早用于漢英對比的研究，后來才被運用于漢語詞匯的詞義演變研究，我國最早使用認知語言學的隱喻和轉喻理論研究漢語詞匯的是沈家煊，此后采用這一理論的語言學家越來越多。相比于傳統的語言學，認知語言學對詞義的研究更加的系統性，有利于將漢語詞義演變的研究向更深更廣的空間發展。

二、長治方言概述

長治位于山西省東南部，地處晉、冀、豫三省交界處，東倚太行山與河北、河南兩省為鄰，西屏太岳山與臨汾地區接壤，南部與晉城市毗鄰，北部與晉中地區交界。全市地勢由西北向東南緩緩傾斜，區域總面積為13896平方公里，總人口307.6萬。長治市古有上黨之稱。商、周為黎國地。戰國時期長治為韓國別都，稱“上黨郡”。秦并吞六國后，屬上黨郡，隋置上黨縣。隋開皇時改為潞州。唐時改為河東道潞州上黨縣。明嘉靖八年（公元1529年）改稱潞州府，并置長治縣取“長治久安”之意，長治由此而得名。

長治方言屬于晉方言東南方言區的長治片的長治小片，使用范圍包括長治市、長治縣、潞城、黎城、平順、屯留、壺關、長子八個區域。本文主要是通過對長治方言詞匯詞義和普通話詞義的比較分析，從語義學理論角度探討產生詞義差異的主要原因。

三、長治方言詞義與普通話詞義存在差異的原因

從認知語言學的角度來分析，隱喻和轉喻是具有共性的，它們都是一種認知方式，并且都是通過人類已知的事物去認識還未知的事物;從認知的角度來看，隱喻和轉喻又都是一種認知現象，它們是人類不斷地認識且更加深入地理解新生事物、新生概念以及新生觀念的強大的工具。然而，它們之間是有區別的，最本質的不同是它們產生的原因，隱喻是由事物之間的相似性所產生，轉喻則是由事物之間的相關性所產生。根據上述的認知語言學中有關隱喻和轉喻的相關理論，筆者對長治方言的詞匯進行了歸納總結，發現了詞義演變中的一些有規律的模式，這些模式就是隱喻和轉喻在詞義演變過程中造成差異的具體表現。

3.1隱喻機制造成的差異

隱喻是一種以具體概念來理解抽象概念的認知方式，從源域到目標域的投射，也就是一般意義上的“相似轉移”，即：通過與新事物相似的事物名稱來命名新事物的過程，它的認知基礎是兩個概念在結構上的相似性，在詞義演變中的體現是由人們熟悉的義項產生出和它具有相似性的新義項。

（一）因事物形狀的相似性造成的詞義差異

“布袋”在現代漢語普通話中指的是用“布”制的一種裝物品的袋子。長治方言中將衣服或褲子上的口袋也稱為“布袋”的原因是：衣服或褲子上的“口袋”的材質和作用與“布袋”具有相似性，也是“布制”的，同樣也是用來放物品的。這就是“布袋”一詞在普通話和長治方言中產生詞義差異的原因。

（二）因事物動作的相似性造成的詞義差異

“招呼”一詞原本是一個“招手或跟人揮手”的動作，在長治人的生活經驗中，如果有人來家里做客，主人會在門口或者客廳里揮手接待客人，兩種“揮手”的動作在人們的心理上形成相似的印象，于是“招呼”出現了“招待客人”的意思。在長治方言中，“招呼”還有一個意思是“小心著點兒”，帶有恐嚇的意味，這一含義的出現也與“招手”這一動作有關，“小心著點兒”這一含義帶有要打人的意思，打人也包括“揮手，動手”這一動作行為，同樣也在人們的心理上產生的相似的認知，比如說：“你給我招呼住點兒。”暗含的意思是說：你給我注意著點，不然的話我就會揍你。由此我們可以看出，長治方言中不論是上述哪一種義項，它的行為和動作都與“招呼”的本意的行為動作相似。

（三）根據事物特性的相似性產生新義項造成的差異

詞匯可以表示不同事物的特性，將其特性通過隱喻從這一事物轉移到另一事物上，從而產生新的義項，這是造成長治方言與普通話詞義差異的又一重要原因。下面分四個方面，從一些例子中找到規律并對事物特性相似產生新義項造成的詞義差異進行分析。

（1）事物的屬性和人類本身屬性的相似性

詞匯可以描述事物的本質屬性，這些事物的屬性有時與人類的本質屬性存在著相似性，正是由于這樣的相似才產生出了新的義項，形成了詞義的差異。

如：“奇特”一詞的意思是“奇怪而特別”，這就是它的本質屬性。如：“一種植物很奇特”可以用來表示：這個植物長得和別的植物不同所以奇特或是這個植物和別的植物的喜好不同而奇特。將這一屬性作用于人身上時，就出現了形容“人很奇特”這一用法，用來表示“人長得很特別”，在長治人的生活中，大家不會過于關注成年人的長相，但是看到小孩時就會有一種喜愛和親切之感，便會更多的關注小孩子的長相，久而久之，人們就不約而同的形成了這一語言習慣，將那些長得與別的孩子相比更加特別，即長相比別的孩子更好看的小孩用“奇特”來形容，后又省略“特”，直接用“奇”來形容長相好看的小孩。這是一個由事物的本質屬性與人的屬性的相似性產生新義項，形成了普通話與長治方言詞義差異的典型詞匯。

（2）情感與行為在性質上的相似性

“安生”一詞在現代漢語普通話中是“生活平靜、穩定”的意思，在長治方言中“安生”還有一層含義是“聽話”。這就是將“安生”的情感性質影射在行為上產生的新詞義。從本質上來講，“安生”含有“安靜;穩定”的意思，同樣，一個人，特別是孩子“聽話”的表現也是“安靜”，由此在長治方言中，“安生”就出現了“聽話”的意思。在長治人的生活環境中，生活的平靜穩定是最大的幸福，孩子能安靜聽話也是生活幸福的主要表現之一，這兩者存在相似性，于是就將“安生”從情感轉移到了行為上，出現了與普通話詞義不同的新的詞義。

（3）具體事物屬性和抽象事物屬性之間在心理印象上的相似

具體的事物有其顯著的屬性，與有些抽象的事物的屬性在人們的心理印象中存在一定的相似性，這時就會產生新義項，造成詞義的差異。“灰”一詞在現代漢語普通話中有“灰色”這一義項，“灰色”給人最直觀的感受是灰蒙蒙的，很壓抑。在長治方言中“灰”有一個具有方言特色的意義是“孤獨;寂寞”。如：“我一個人在家灰的不行。”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一個人在家很孤獨，很寂寞。“灰”一詞在長治方言中出現這一含義的原因是，“灰”本身的屬性是“灰色的;灰暗的”，從人自身來看，一個人的內心覺得“灰暗”的感受就是“孤獨;寂寞”。在長治人的生活環境中，子女多數都出去工作了，老人獨自在家的情況屢見不鮮，他們就會覺得很“灰”，這就將“灰”的屬性與抽象的心理屬性聯系了起來，在心理上形成了相似的感受，從而產生了新的義項，造成了普通話和長治方言中詞義的差異。

（4）不同類事物特性的相似

事物的特性表現在不同類的事情上也具有相似性。這樣的相似性會產生新詞義，形成詞義的差異。“起火”一詞在現代漢語普通話中是“著火”的意思，在長治方言中，“起火”還可以用來表示“人生氣”的含義。形成這一詞匯差異的原因是：“著火”的特性是“熊熊燃燒的火焰”，當一個人生氣的時候，就會滿臉通紅，內心就像著了火一樣，仿佛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由此就出現了“生氣”這一新含義。這就是將事物相同的特性，即火焰燃燒的樣子，用于描述火焰本身的狀態和人生氣時的感受上，兩者存在相似性，因此，產生了不同的詞義，形成了詞義的差異。

（四）根據事物功能的相似性產生新義項造成的差異

除上述三種情況會產生新詞義外，還有些新含義是由于功能的相似性產生的。例如“書房”一詞。

“書房”一詞在長治方言中指“學校”，如：“孩子上書房了。”意思就是說：孩子去學校了。“學校”是人們讀書學習的地方。在現代漢語普通話中，將家里專門存在書籍或讀書寫字的房間也稱為“書房”，出現這一新詞義的原因就是“書房”的功能的相似性，學校或家里這樣的功能特定的房間都是專門提供給人讀書、寫字和學習使用的。正是由于“書房”這一功能的相似性，出現了新的詞義。同時也是由于隨著時代的發展人們對讀書、習越來越重視，不僅僅在學校，在家里也設置功能相似的地方專門用來讀書，因此普通話中出現了新含義，但在長治方言中，人們還很少在家里有專門固定的空間去讀書學習。因此，這也是造成詞義差異的原因之一。

從上述的分析可以看出，隱喻機制是形成新詞義的重要原因之一。通過對上面列舉出的部分詞匯進行了分類敘述并深入分析，分別從形狀的相似性、動作的相似性、特性的相似性以及功能的相似性四個方面探討了隱喻機制是如何使得現代漢語普通話與長治方言詞匯詞義形成差異。通過以上詞匯例子的詞義差異的比較研究，我們可以發現，無論是長治方言還是現代漢語普通話中新詞義的產生都是由人們的生活經驗提供了具體事物與抽象事物之間的某種相似性。長治方言的產生是一代又一代的長治人民豐富生活“經驗”的累積，他們的這些“經驗”相比于更加“年輕化”的現代漢語普通話來說更貼近生活，因此，通過隱喻機制產生的詞匯詞義比普通話更具有豐富性和形象化，也正是由于這些原因，造成了長治方言與普通話詞匯的詞義差異。

3.2轉喻機制造成的差異

轉喻是在同一個認知模型內，源域的凸顯特征投射到目標域的認知操作過程，也就是一般意義上的“相近轉移”，即：通過與新事物有關的已知事物名稱來命名新事物的過程，凸顯性是轉喻認知操作的基礎。在詞義演變中的體現是由人們熟悉的義項產生出和它相關的新義項。萊考夫說：“轉喻以經驗為基礎并被用于我們的思維和行為。”轉喻機制也是造成詞義差異的原因之一，下面分類整理出由轉喻機制造成的詞義差異的詞匯進行研究。

（一）由名詞性義項轉指另一個名詞性義項

專門用來指稱事物的名詞性義項常常被用來轉指與此事物有關的一部分或與此事物有關的其他事物，從而形成了新的名詞性義項，這樣就產生了新詞義而造成了詞義的差異。根據對上述詞匯例子的分析，從三個方面闡述一個名詞性義項產生新的名詞性義項的原因。

（1）容器與盛物品之間的轉換

有關描述容器的名詞性義項與其盛物品之間的轉換在上述例子中有“鼻子”一詞，在現代漢語普通話中，“鼻子”的意思是：人等高級動物的嗅覺器官。但在長治方言中，“鼻子”還可以用來表示“鼻涕”，如：“擤擤鼻子”的意思就是：擤鼻涕。“鼻子”產生“鼻涕”這一新義項的原因是，從表面看來，鼻涕是由鼻子流出來的，我們可以將鼻子看作是盛放鼻涕的地方，它們具有相關性，由此“鼻子”也用來表示“鼻涕”，這樣的相關性造成了長治方言與普通話的詞義差異。

（2）部分與整體之間的轉換

“人才”一詞是由于部分與整體之間的相關性聯系在一起出現新的詞義。在現代漢語普通話中，“人才”包括：“德才兼備的人”和“美麗端正的相貌”兩個含義，由此可以看出，普通話中“人才”專指“好的相貌”，但在長治方言中，“人才”是指“好的或不好的”一切相貌的統稱。如：“那個男子的人才不行。”意思是說：那個男人的長相不怎么樣。這就是整體和部分存在的相關性，從整體上來看“人才”是對人的身材、臉面全部長相的描述，從部分上來看，又是專指那些好的臉面長相。長治方言是從整體上來解讀，普通話是從部分上來描述，由此出現了詞義的差異。

（二）由名詞性義項轉指動詞性義項

專門用來指稱事物的名詞性義項常常被用來轉指與此事物有關的動作或行為，從而形成了新的動詞性義項，“財迷”一詞由名詞性義項產生了動詞性義項，造成了詞義的差異。現代漢語普通話中的“財迷”一詞專指那些“愛財如命的人”，是一個典型的名詞性詞匯，但在長治方言中，“財迷”被用作動詞，表示“霸占別人錢財”的行為。“財迷”的詞義從“愛財如命的人”轉為“霸占別人錢財”，從名詞性詞義轉為了動詞性詞義，這就是“財迷”所指的這類人與其因愛財產生的行為之間的相關造成了詞義的差異。

（三）由動詞性義項轉指形容詞性義項

表示事物動作或行為的動詞性義項可以轉指與這一動作或行為有關的特性，形成形容詞性義項，這類兼類詞的出現成為造成詞義差異的又一重要原因。動作或行為與其造成的結果之間的相關性、動作或行為與其主體之間的關系、動作或行為與其客體之間的關系以及動作或行為與其相關的其他事物之間的相關性都是造成詞義差異的重要原因。“敗興”一詞在現代漢語普通話中作動詞，是“掃興”的意思，但在長治方言中出現了作形容詞“丟人”的含義，產生了這一新詞義的原因是，“敗興”往往是由于某人或某事掃了大家的興致，在長治老百姓看來，因為自身的原因掃了別人的興致是一件很丟人的事。因此，將這一特性作用于“掃了大家的興致的那個人”身上時，對于這里所說的“那個人”來說就是一件極其“丟人”的事。所以“掃興”的這一行為轉到了引發這一行為的有關的人身上出現了“丟人”的特性。于是，“敗興”在長治方言中就由一個動詞成功的轉為了一個形容詞，由此造成了長治方言與普通話的差異。

（四）由形容詞性義項轉指動詞性義項

用來表示事物特性的形容詞的義項被用來轉指與該特性有關的表示其行為或動作的動詞性義項。這類兼類詞也是造成詞義差異的原因之一。“厲害”一詞是由于這一原因造成了長治方言與普通話詞義的差異。“厲害”在現代漢語普通話中作形容詞，意思是：“難以對付或忍受的;劇烈的;兇猛的”。在長治方言中，“厲害”除了用作形容詞外，還可以作動詞，意思是“罵;欺負”，如：“他被他媽厲害了一頓”，意思是說：他被他媽罵了一頓。再比如：“媽媽，哥哥剛才厲害我了。”這句話常用在孩子向父母告狀的時候，意思是說：哥哥剛才欺負我。從這兩個例子中可以看出，長治方言中，“厲害”一詞出現了動詞性義項，產生這一新詞義的原因是，在長治人的生活環境中，“罵人和欺負人”都是“厲害”的最主要的表現手段，于是，將“厲害”的這一形容性特性轉嫁到顯示其特性的行為上，就是“罵”和“欺負”，由此造成了長治方言與普通話的詞義差異。

3.3隱喻和轉喻機制共同作用造成的差異

有一部分新詞義的產生不是簡單的由隱喻機制或轉喻機制造成的結果，而是由這兩方面共同起作用產生的。

“拍”一詞，根據《說文解字》的解釋，其本意是“拍擊”，現代漢語普通話中，“拍”的詞義有：“用手掌拍打”。如：“拍手”;“用于拍擊的器具”，如：“球拍”;“親呢;奉承”，如：“拍馬屁”就是“用好聽的話奉承別人”的意思;“拍攝”，如：“拍照片”。在長治方言中“拍”有一個與普通話詞義差異很大的詞義，即“聊天;說話”。由“拍擊”產生“聊天、說話”這一義項經過了復雜的詞義演變過程，同時受到了隱喻和轉喻機制的影響。首先，在轉喻機制的影響下，由與動詞性義項“拍擊”具有相關性的“拍擊的對象”產生出了“用于拍擊的樂器”這一名訶性義項，其次，與“拍擊的樂器”具有相關性的又產生了“彈奏樂器或伴唱的人”這一名詞性義項，再次，由與“伴唱的人”有關的伴唱方式，產生出了“吟詠”這一行為，由此，又從“伴唱的人”這個名詞性義項產生出了“吟詠”這個動詞性義項，最后，在隱喻機制的影響下，由于不同類別的相似行為產生了詞義差異，“吟詠”與“說話、聊天”都是一種通過嘴發出聲音的方式，不同的是，“吟詠”是“唱”這種方式，而“聊天”是普通的說話方式，于是，由“吟詠”這一行為影射到了“聊天：說話”這一行為中，從而造成了詞義的差異。

通過對以上詞匯的詞義演變過程的分析可以看出，隱喻機制和轉喻機制在詞義演變過程中的影響是錯綜復雜的，兩種機制在詞義的演變中交互影響，最終形成了詞義的差異。

四、結語

本論文主要是從長治方言詞匯中的常用詞中選取一些極具特點的長治方言詞匯，對它們的詞義與普通話的詞義進行了比較研究，找出了這些詞匯在長治方言和普通話中的詞義的差異，運用認知語言學中的隱喻和轉喻理論對長治方言詞匯詞義和普通話詞義進行了比較、分析和研究，并找出了在詞義演變過程中形成差異的主要原因，并進行了分類闡述。通過對長治方言詞匯和普通話詞匯的詞義差異的比較研究，不僅豐富了長治方言比較研究的成果，同時也為保留中國語言的豐富和特色盡了微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