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問圃
文章編號:978-7-80736-771-0(2019)01-168-04
從古到今,富平與西安有著難以割舍的親密關系,可謂情感深、緣分重、聯系廣、時間長。
陜西省在“十三五”規劃中明確提出,要推進“大西安”建設,加快西咸一體化、富閻一體化進程。2018年1月17日,陜西省委、省政府正式印發《關于支持富閻一體化發展的指導意見》,進一步明確了富閻板塊發展定位和階段性發展目標。令人振奮的是,時隔一月,又有喜訊傳來,西安被列為第九個國家中心城市。2019年新春伊始,就在拙文正在寫作之時,西安市委、市政府印發了《西安國家中心城市建設實施方案》,正式確定大西安將實施“北跨、南控、西進、東拓、中優”的空間戰略。其中位列其首的“北跨”,無疑指向富平、三原、涇陽諸縣。
方案既出,藍圖繪就,西安、渭南兩市黨政領導紛紛表態并積極行動,一系列相關報道見諸報刊熒屏,成為陜西人民密切關注、富閻百萬群眾熱議的重要話題。大家莫不信心滿滿,翹首期盼??磥恚婚愐惑w化、富平正式劃歸大西安已經沒有懸念。富平閻良最終實現基本設施互通、公共資源共享、生態環境共治、城鄉規劃統籌、產業園區共建、發展愿景一致的目標任務應該不會過于遙遠。
歷史是鏡鑒,文化是靈魂。在這個重要的時間節點上,很有必要從歷史文化的角度,解讀和分析富平和西安之間的重要關系,營造正確的輿論導向,以達到凝聚共識,增強信心,齊心合力,加快西安國家中心城市乃至國際化大都市建設、助推富閻一體化提速的目的,打造大西安和關中平原城市群新的增長極。
一、從歷史歸屬上看
富平在夏商時屬“天下九州”之一的雍州。秦厲共公二十一年(公元前456年)開始,在頻山之南,即現在的美原鎮古城村附近建立縣治,定名頻陽縣。西漢高帝時,另在縣境南部建立懷德縣,與頻陽縣并存。西晉時置富平縣于懷德縣故址。這種兩縣并存的局面,一直延續至宋代。元代起二縣合一,縣治就在義亭城(即現在的華朱舊縣)設置。明初富平縣治由義亭城遷至窯橋寨(即現今的老縣城塹城故址),明清和民國時期均隸屬西安管轄。
為此,我翻閱了相關史志,對富平縣在歷史長河中的縣治沿革和行政區劃歸屬作了一番認真梳理,不但脈絡更加清晰、定位更加準確,而且還有不少新的發現。
最早可以追溯到西周時期。郡縣制出現于秦,西周時富平尚未設縣,而《富平縣志》明確記載富平“西周時屬畿內地”,“東周時屬秦國……秦統一全國后屬內史”。這里所說的“畿內地”和“內史”,意思一樣,都是指京畿之地。隨后在西漢、隋、唐時期,富平的京畿地位一直未有變動。即使長安后來不再成為京都以后,富平仍然長期由西安管轄。富平明代和清代均屬西安府。民國時期是我以前考證的盲點,這次算是基本上搞清楚了。大體上可以劃分為兩個時間段:第一個時間段,即民國初年至1928年。富平隸屬關中道,治所駐設長安縣。富平與長安、咸陽、興平、高陵、臨潼、鄂邑、藍田、涇陽、三原、周至等43縣同屬其中,且名列第12。第二個時間段,即1928年至全國解放前夕。富平屬陜西第十督察區,再次與上述點出縣名的各縣劃歸同一轄區,而這次劃出的第十督察區僅包括11個縣,富平名列其中。這些屬第十督察區管轄的縣份,與現今的西安市版圖或大西安規劃圖基本相同。據此,我作了粗略的統計,結論是富平歷史上隸屬西安管轄年代僅《富平縣志》等史料上明確標注的就長達1500年左右!
讀者如果問:這個數字準確嗎?富平劃歸西安管轄的年代真有這么長嗎?
筆者會肯定地告訴大家:不準確。不過這個“不準確”并非緣于“左右”二字,而在于這個數字不是夸大了,而是說少了;不是加肥了,而是瘦身了。換句話來說,富平在歷史上歸屬西安的時間一定會比這個數字還要高出許多。因為我統計年代的前提是“《富平縣志》等史料上明確標注的”,而《富平縣志》等史料未作明確標注的朝代則未能計入。比如唐代,是從開元年開始計算的,而事實上是從大唐開國甚至前推于隋代均將富平劃為京兆。又比如富平在宋金元歸屬耀州時亦未計人,而耀州在這些朝代先后由永興軍路、京兆府、奉元路管轄,名稱雖然聽起來有點生,有點亂,但其實質都和隋唐時期的京兆差不多,治所都在西安。再比如三國時期、西魏、北周等朝代均未予計入。
新中國成立后,富平的行政區劃一直處于搖擺不定的尷尬狀態,忽南忽北,忽西忽東,成為制約富平經濟社會發展的重要因素。1949年5月4日,富平正式解放,屬三原分區,1950年改屬咸陽專區,1953年改屬渭南專區,1956年至1958年底直屬陜西省人民委員會,即省政府直轄,1959年至1961年又并入銅川市,1961年月至今復歸屬渭南。由于劃歸渭南時間較長,很多人便產生一種錯覺或日進入一個誤區,似乎覺得富平一直就是渭南所轄。而事實并非如此,富平歸過三原,歸過咸陽,歸過銅川,甚至于還由陜西省政府直接管轄過幾年。那么,問題來了,富平到底繼續留在渭南,維持現狀好?還是劃歸西安,融人新域好?
這個結論不應該由筆者來作。文化人的責任只是把歷史文化中最有價值的東西呈獻給讀者,讓讀者自主思考、深入分析、客觀評判,然后得出正確的結論。
二、從地緣文化上看
何為地緣文化?辭書上給出了這樣的解釋:地緣文化是一種探討地理區域文化特征與發展規律的社會科學。這種解釋不但正確而且規范。但這樣的解釋又往往會因其專業性太強而使普通讀者望而卻步,弄得一頭霧水,反倒不如通俗明白些為好。在筆者眼里,地緣文化其實就是從文化角度解讀或探討某個地區的特色或某幾個地區之間的緣分罷了。
西安市行政版圖的最北端就是閻良區,而富平與閻良接壤,富平一旦與閻良“一體化”了,自然也就成為“大西安”中之一員。因此,“富閻一體化”就成了富平劃歸西安的“牛鼻子”,把這件事辦好,其它問題迎刃而解。下面,就讓我們一起解讀富平與閻良之間神奇與深邃的地緣文化:
一是山水相依。山指荊山原,水是石川河。千百年來,石川河滾滾流淌,荊山原巍然聳峙,成為富平閻良之間壯麗的風景和獨特的地貌特征,也成為富閻人民唇齒相依、血肉相連的精神符號,成為兩地人民世世代代友誼的紐帶和橋梁。兩地農民連畔種地,隔水浣紗,雞犬相聞,阡陌交通。說荊山原上的閻良人一分鐘進入富平,石川河岸的富平人一分鐘踏上西安,絕非故弄玄虛,夸大其辭。
歷史總會留下一些疑問和缺憾。筆者就弄不明白:如此深厚的淵源,如此親近的地域,如此熱絡的往來,為什么卻遲遲沒有能夠走到一起?
不由想起老朋友、頗有名氣的富平詩人王書明先生所寫的那首長詩《山這邊,河那邊》?!蛾兾魑膶W》主編張鋮先生曾給予很高評價,稱作者出手不凡,令人眼前一亮,竟有脫胎換骨般的感覺?!蛾兾鬓r村報》竟然破例連續兩天用兩個版面篇幅刊發該詩,可見編輯獨到的眼力和報社的重視程度。這首長詩寫的是農村青年山蛋和同班同學何葉的愛情故事。其中悲歡情仇,曲折感人,苦辣酸甜,五味雜陳。據作者介紹,詩中的山,就是荊山原,而河就是石川河。品讀時,忽然發現其中數句與富平閻良間的情緣頗為相似:
自古山連著水
水連著山
這兩家
咋個山水不相沾?
當然,故事的結局是圓滿的,山蛋與何葉沖破層層藩籬,克服重重阻力,最終實現了“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美好愿望。而今,富平縣八十多萬人民翹首盼望融人大西安,而西安也敞開大門隨時準備接納富平。一個期盼南下,一個決定北跨,但不知道富平和閻良何時方能“有情人終成眷屬”?
二是陰陽相濟。古語云:陰陽相濟兩相宜。陰陽學說最早來源于國學經典《周易》,是中國傳統文化的核心思想之一,與五行學說構成為傳統文化的一經一緯,交織成一張大網,可以把中國傳統文化全部貫穿起來。陰陽學說體現出來的是中國古代最樸素的哲學思想。陰陽二字不離不棄,互為依存,相反相成,最終形成對立中的統一。
按照陰陽學說理論,山南為陽,水北為陽。以荊山原為例,閻良為陽,富平為陰;而以石川河為例,則富平為陽,閻良為陰。這樣以來,富平為陰陽相濟,閻良亦為陰陽相濟,兩地合而為一,更是陰陽相濟、剮柔互見,必然真正成為人間大福大美之地,共享富庶太平!
三是人文相融。關于人文,《辭海》中這樣解釋:“人文指人類社會的各種文化現象。”筆者以為,既然文化是一個民族的靈魂,是一個國家的根本,那么就必須要求這些文化是先進的、科學的、優秀的和健康有益的。富平閻良歷史悠久、人文厚重,文化現象的儲量極為豐富。我想通過以下四個影響最大的方面予以闡述:
鑄鼎文化。據《史記,封禪書》等歷史文獻記載,“帝采首山銅,鑄鼎荊山之下”,“禹收九牧之金,鑄鼎荊山之下”,“黃帝鑄三鼎,以象天地人”。由于史圣沒有標明具體行政區劃,這就給后世留下了論證的空間。前些年富閻兩地的專家學者們爭論不休,熱鬧紅火至極。你旁征博引,口若懸河;我引經據典,聲若洪鐘。大家雖然都承認黃帝和大禹荊山鑄鼎的歷史事實,但卻都說其具體位置在自家一側。甚至于河南、湖北、安徽、甘肅這些省內凡有荊山這個地名的,也紛紛上前表態稱自己那個荊山才是正宗的黃帝鑄鼎的荊山。我的看法是:第一,鼎是國之重器,只能鑄于一個荊山,不可能凡有荊山之名者皆為鑄鼎之地。第二,黃帝鑄鼎的荊山,就是富平、閻良、三原三地共同擁有的荊山,不過富平所屬地域較大、其余兩地所屬地域稍小罷了。這在漢代《地理志》中是有明確記載的?!妒酚洝泛汀兜乩碇尽吠瑢僖粋€朝代,可以互相印證,可信度最高。第三,既然鼎是國家權力的象征,自然屬于全中國、全民族所共同擁有。何必非要把說來說去說不清的事想不開、放不下呢?從大處說,鑄鼎文化是中華民族共同的寶貴財富;從小處講,鑄鼎文化的發源地就是富平、閻良和三原。富閻一體化,大西安北跨成功,大家成為一家,鑄鼎文化不就順理成章成了大西安的人文資源嗎?
帝陵文化。帝陵屬較為稀缺的文化資源,并非縣縣皆有。而荊山原上的皇帝陵竟多達三座,漢唐陪葬墓冢更是不可勝數。位于荊山原東端的是漢太上皇劉執嘉的萬年陵,而雄踞西端的則是唐高祖李淵的獻陵和唐武宗李炎的端陵。獻陵雖然在三原縣徐木鎮,而其陪葬墓卻全在富平,大大小小,星羅棋布。別看墓冢不大,可規格不低,個個都是中央或省部以上的王公大臣。一座陵墓見證一段歷史,一座陵墓埋藏多少故事,一座陵墓留下多少傳說。每到萬年陵,便不由想起楚漢相爭,想起鴻門宴。每至獻陵,又不由想起晉陽起兵、玄武門之變。真的是觸景生情,浮想聯翩。我曾經有機會進入過陰冷潮濕的唐陵陪葬墓墓室,別的不談,單說這歷經千年依然線條清晰、色彩艷麗的唐代仕女圖壁畫,還有那些造型精美、雕刻工藝美輪美奐的墨玉石刻,哪一件不是國寶?
寺廟文化。荊山原近旁、石川河沿岸寺廟道觀很多,名氣大、香火盛、幅射遠的當數富平淡村鎮的顯慶寺、蟠龍寺和閻良振興街道的龍游宮、后土廟。解讀寺廟文化,不可能一一說到,我只想選其中之一予以敘述,那就是龍游宮。
龍游宮歷史悠久。龍游宮原為景龍觀,始建于西漢,距今兩千年左右。據清乾隆《臨潼縣志》載:“棘店迤西五里,原半有龍游宮,相傳為漢武帝游幸處,坡下有武帝廟”。
龍游宮規格最高。不僅漢武帝巡游至此,而且唐太宗李世民也常到此地。相傳唐初,龍游宮住有一名鐵冠道人,棋藝超群,李世民常與之對弈,每局必敗,佩服得五體投地,遂尊其為道仙,并敕封龍游宮為皇家道觀。
龍游宮對接富閻。龍游宮地處荊山之陽,屬振興街道轄地,明顯屬閻良境內。我也始終認為此地歷史上一直屬臨潼縣管轄。翻檢史志后,我大吃一驚,竟發現這里曾經很長時間屬富平管轄!據北宋宋敏求的《長安志》富平縣條下記載:“漢武帝廟,縣南二十里?!庇钟涊d:“棘店鎮,縣南二十里?!边@個路程正好與富平縣城到達此地距離相當,可見這里的“縣”,絕對是指富平,而不會是臨潼。也證明漢武帝廟就在棘店鎮附近,就是今人考證的閻良坡底孫村。既然原下都已劃歸富平,而居于半原的龍游宮豈能不屬富平?《長安圖志》更是把這個問題說得明明白白,稱宋金時期,這一帶屬富平龍游里,金末歸櫟陽縣。
這個發現的意義和價值不可小覷。它以無可辯駁的歷史事實向世人昭示:富閻一體,融合發展,并非完全自今日始,在歷史上早就對接過、融匯過、結合過。不僅是文化,而且包括地域!
我還想補充一個史實。明代嘉靖十七年,龍游宮有過一次大規模的重修,這有保存至今的《重修龍游宮碑記》可以證實。經查證,這通碑石的碑文為明代監察御史、富平人楊爵撰寫,碑額為三原大儒馬理所篆,富平荊北人喬邦靖書丹,選用的是富平青石,鐫刻的是富平工匠。特別有意思的是,當時龍游宮的主持道士張教清居然還是富平人!真可謂是珠聯璧合,傳為佳話,齊心協力,流芳千古,成為三地文化交融和友好往來的又一佐證。
地名文化。地名雖然簡短,但其內涵卻十分豐富深邃。我看地名就是歷史文化風雨滄桑的紀念碑,是歷史文化融匯變遷的記事牌,也是歷史文化研究探索的指路標。荊山原上下、石川河兩岸的地名甚多,地名背后的故事更是美麗而神奇。單說閻良,解釋就有三四種版本,有的說由秦國商鞅“間閻良善”一語掐頭去尾而得,有的說因三國大將顏良之墓在此用其諧音而來,還有人說是源于閻、梁二姓聚居此地而得名,又有人站出來說這里大家族只是閻姓,梁是因為村莊附近有一道大土梁罷了。眾說紛紜,莫衷一是,至今尚未揭開其“身世之謎”。而鑄鼎村、三鼎村無疑來源于黃帝荊山鑄鼎;臥龍村、化龍堡講述的是黃帝馭龍升天的故事;南房村、大牛村、王旦村、留招村則與唐宋時期房玄齡、牛僧儒、王旦三位名相有關:鐵锨溝使人立馬想起農民起義首領黃巢……
四是風俗相通。風俗指民間長期累積而成的風氣和習俗。《荀子·強國》一書就有“入境,觀其風俗”的論述?!坝^風俗,知得失”是歷代帝王恪守的祖訓,也是國家制定政策方略的重要依據。富平閻良兩地人民世世代代在這片黃土地上生生不息,形成了十分相近的民風民俗。節慶祭祀、婚喪嫁娶、飲食穿戴、請客送禮、跟會趕集、喬遷上梁,幾乎一模一樣。一樣喜歡聽秦腔,一樣喜歡看皮影,就連正月十五鬧元宵耍社火,也獅子、龍燈、竹馬、旱船、高蹺、芯子、大頭和尚樣樣不少。
限于篇幅,只說以下兩點,以證明兩地風俗相通:
古代祭祀。閻良龍游村自古每年都有祭祀華山神的習俗。在《龍游村朝華山碑》上所鐫刻的會首名錄中,就有六人為富平人,可見當年的祭神活動一定是兩地百姓共同參與的。
細狗攆兔。兩地農民自古以來都有養狗習慣,細狗攆兔更是擁有眾多樂此不疲的愛好者。鹵泊灘、荊山原、流曲川、葦子河成了熱火朝天的主戰場。屆時,閻良關山、新興、水北等地的農民和富平劉集、流曲、老廟、留古、張橋、東上官等地的愛好者相約一起,數百人牽數百犬,猶如千軍萬馬出征,上演了一場冬日狩獵大會戰。但見兔子狂奔逃命、細狗窮追不舍、觀者凝神屏氣、主人吶喊助威,黃塵滾滾,蔚為壯觀,如同現場觀看一場驚險大片。
三、從民心歸附上看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民心是最大的政治?!备黄饺嗣衿鋵崗男睦砩弦恢睂ξ靼灿兄鴱娏业恼J同感和歸屬感,無論求學謀生、就業置業、擇偶結親,看病求醫,這些事關民生的大事,西安無疑都是首選,渭南根本無法與之相比。而閻良又屬西安遠郊,偌大一個航空城,缺乏后續發展空間,弄得似城卻顯土氣、似鄉又多時尚,境遇尷尬。閻良人民常常會有一種被邊緣化的感覺,渴望改變這種狀況。
兩地民心相向,期盼一體,這是不爭的事實,也是富閻同城最堅實的民意基礎。且不說歷史上富平的文化名人、革命前輩,在西安創建了多少可歌可泣的業績;也不說富平那么多的先哲前賢、英雄豪杰,在西安留下了多少感天動地的故事,只說說筆者身邊最接地氣的幾件事例,就足以看出富平人民對西安認同的程度:
一說客運。不說富平有五個火車站辦理西安客運,而由富平坐火車去渭南者幾乎為零,也不說富平發往西安的始發地就有多處。僅以渭運汽車站為例,每天發往西安的大巴十多分鐘一趟,客滿即走,而開往渭南的班車不僅班次少、間隔長,而且客源不足,與之形成強烈反差。西安城北客運站候車大廳富平乘客排長蛇陣的壯觀場面,讀者朋友中或許就有人見識過,而去陜北、銅川和其它渭北縣市的乘客皆隨到隨走,不會滯留。
二說醫療。富平人若有大病重病疑難病,基本上首選西安各大醫院治療,直接送渭南者不敢說沒有,但絕對不多。西安成了富平多少危重病人生命健康最后的救星和希望。
三說上學就業。我以自己居住的小區居民樓為例作了個統計,或可窺一斑而知全豹。三十戶居民中,在西安就業者5人,有子女在西安上學或上過學者11人,竟無一人在渭南工作或上學。
四說問卷調查。為了使結論更加客觀可信,筆者對不下五十名富平人作過口頭調查問卷。問題十分簡單:您看富平繼續由渭南管好?還是劃歸西安好?最后答案完全一致,都說劃歸西安好。還有人投來異樣的目光,反問道:“富平歸西安,省上不是早定了么,都上電視啦,外還有說的啥哩?”
看來,盡快明確大西安都市圈邊界,將富平劃歸大西安上承天意,下得民心,時不我待,勢在必行。筆者以為,這是貫徹落實習總書記“追趕超越”重要指示的需要,是實施國家“一帶一路”戰略,建設西安國家中心城市的需要,也是落實省委、省政府戰略決策的需要。不久的將來,西安這個承東啟西、聯接南北、帶動關中、引領西北的國際大都市必將屹立于世人面前。
想起兩句詩,以此來祝愿并作為結尾:
潮平岸闊催人進,風正揚帆正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