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中求進邁向高質量發展

2019年1月26日上午，由中國社會科學院金融研究所和特華博士后科研工作站聯合舉辦的第20屆特華論壇在北京召開。特華論壇依托特華博士后科研工作站的指導專家和博士后，以實證研究和智庫服務為特色，始終把國家利益和社會責任放在首位，站在“知識源頭、政策源頭、信息源頭和操作源頭”，在經濟全球化和國際金融業大調整的背景下，以獨特的視角、專業的眼光，深刻體認中國經濟所面臨的機遇與挑戰，圍繞國家經濟生活中的熱點問題展開深入的交流和討論。目前，特華論壇已經成為廣大博士后和博士后合作導師溝通交流的重要平臺。本屆論壇緊緊圍繞“穩中求進 邁向高質量發展”主題展開。

國家金融與發展實驗室理事長、特華博士后科研工作站學術總指導李揚在開幕致辭中對國內外經濟金融形勢進行了深刻研判。首先，對于國際形勢，世界處于百年未有之大變局，我們需要在一個長時間里以全球格局不斷變動為背景思考問題。其次，對于中國經濟，需要對經濟變化進行綜合的、科學的、全面的論述。從需求側看，影響總需求的傳統因素國內消費、國內投資、出口普遍下行;從供給側看， 結構調整取得了成績，但也遇到了一些困難，有的調整稍微大一些，產生了一些新的扭曲。2019年遇到的首要問題是外部平衡。從二十世紀90年代中期開始，中國對外部門基本呈現雙順差格局，長期外匯儲備增加，這是我們過去需要應對的問題。而2019年這一格局可能發生改變，出現雙逆差，連帶外匯儲備下跌，削弱中國應對國際沖擊的能力，形勢嚴峻。在經濟下行的壓力之下，就業也會受到沖擊，需要防范就業問題引發的社會問題。最后，對于中美貿易摩擦，由于經濟、國際政治和外交三方面的原因，摩擦將是長期化的， 我們對此要有長期準備。中國是一個有著五千年歷史的大國，經歷過諸多風浪。經過最初的沖擊之后，現在也逐漸地認清了問題，逐漸探索應對這些問題的方案。所以，新的一年我們應當確立信心，以十八屆三中全會決定這樣一個里程碑式的文件全面推進中國的改革。

中國社科院世界經濟與政治研究所副所長、特華博士后科研工作站合作導師宋泓圍繞“中美貿易摩擦評述與展望”這一議題，從三個方面展開論述。第一，中美關系具有三重性。首先，中國和美國互為最大的貿易伙伴。其次，美國作為產業外包方，在技術和品牌方面占據價值鏈的高端，并且擁有美元地位，而中國作為全球制造和加工基地。因此，在貿易上表現為美國巨額的貿易逆差和中國巨額的貿易順差。最后，從領導權更迭調整的角度看， 未來相當長一段時間里這樣的調整過程中雙邊關系都會比較動蕩。第二，中美經貿關系的調整也有三重性，不光是正常國家之間的調整，而且包含全球經濟失衡下的調整。特朗普上臺后，極力推動貿易平衡的調整，將對美貿易順差的伙伴作為他的頭號談判對象，要求提高國外環保和勞工標準。除此以外，還包含結構改革，哪些方面能夠形成一些共識目前還有很多不確定因素。更有挑戰的是權力更迭的調整， 調整的主要內容不光是經濟方面的平衡或者模式方面、政策方面的調整，還有更深層次的摩擦，這些調整可能更艱難。第三，中美經貿關系將會在動蕩中前進，長期形成的結構性摩擦或對抗會長期存在， 我們應當有心理準備。盡管如此，我們也要樹立信心，我們也曾經歷過很多類似的摩擦和調整，實際上中國發展過程中有很多時候面臨的挑戰和壓力比現在要大。

博鰲亞洲論壇原副秘書長、特華博士后科研工作站合作導師姚望圍繞“國際合作新趨勢、新特征、新發展”這一主題發表了精彩看法。首先，近年來亞洲呈現出嶄新的發展格局。東方文明越來越顯示出自己的魅力，自然資源優勢特別是人力資源優勢日益顯現，加上后發制人的特殊發展途徑，形成了亞洲所具有的獨特優勢，在當今全球經濟新增量中，亞洲占到整個新動能的60%～70%。其次，良好的周邊環境為我們的發展提供了難得的歷史機遇。無論是和平共處五項原則、一國兩制還是六方會談，中國在處理周邊問題上一系列思想和創舉，都為良好的周邊環境作出了重要的貢獻。同時，我們創造的一系列國際活動和國際組織，如博鰲亞洲論壇、上海合作組織、亞投行、進口博覽會等，也為周邊更好地和平發展創造了機會。中國的一系列新貢獻，最近高度濃縮在“一帶一路”和人類命運共同體兩大創意上。人類命運共同體指出了我們前進的方向，“一帶一路”則給出了實現的路徑。在這個過程中，我們看到中國的全球治理方案、亞洲治理方案、周邊治理方案、金融治理方案等等一整套新的創舉， 開創了新的外交格局和新的產業。最后， 貿易戰是我們面臨的一個新課題。貿易戰首先是遭遇戰，中央一再強調黑天鵝、灰犀牛，我們要看到、要重視。遭遇戰會發展為持久戰，我們要做好全方位的準備， 包括意識形態方面、政治治理方面、法治方面以及貿易方面、經濟方面等等，要有全方位的準備和思考。

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宏觀部部長、特華博士后科研工作站博士后陳昌盛以“2019年的中國經濟”為題，著重探討了中國經濟的五“變”與五“憂”。2019年中國經濟將發生五大變化。一是全球經濟周期之變，從2017年開始的全球性復蘇，由于經貿問題和私人部門投資活躍度不足出現回落態勢。二是國際經濟秩序之變，以中美貿易摩擦為代表的全球貿易格局的調整，多邊關系弱化，雙邊增強。三是產業升級和轉移之變，這是當前中國需要高度關注的。四是市場心理之變，這個變化是每個人心里都能體會的。五是風險優先性之變，2018年以后，金融市場自身風險和跨市場的風險系數壓力越來越大， 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上，總書記強調要守住風險，更要關注風險優先系數在變，應對策略要變。2019年中國經濟存在五大憂慮。一是全球治理結構調整過程中邊緣化之憂。WTO改革過程中，各國拋出了自己的原則，我們要避免二次入場時候被邊緣化。二是經濟失速之憂，這一輪總需求變化的一個主要特點是，總投資下降壓力不是太大，而消費出現了以往我們從來沒有見到的整體性下行壓力。三是資金傳導機制不暢之憂，現在貨幣市場利率已經明顯下行，而信貸市場利率還很高，利率傳導途徑不暢，使得政策很難傳導至實體經濟。四是政策協調不利之憂，要解決政策不協調問題和合成謬誤問題。五是改革和機遇難落地之憂，我們仍處于戰略機遇期，要注意三大戰役之間的協調，最重要的還是要繼續堅持供給側改革，輔之以良好的逆周期調整。

中國人民大學財政金融學院資深教授、特華博士后科研工作站合作導師王國剛圍繞“中國資本市場發展的瓶頸與可選之路”進行了深入分析。無論是監管者、研究者還是股市參與者，都應該明白一個最簡單的道理：股市有著它自己的內在規律。舉其中一例：再高也有套牢者，再低也有投資者。市場參與者期盼著監管部門出政策，當股市高的時候，希望監管部門利用政策把股市打下來，讓自己有投資的機會;股市低的時候，套牢的人希望監管部門出政策，把市場抬上去，讓他們有解套的機會。監管部門也屢屢把股市的高低、成交量等等當成業績來討論，由此， 就出現了所謂的股市調控的這套理論，這不是法治概念。首先，對股市的監管應該充分重視股市的規律，在股市規律的基礎上展開監管，避免繼續造成股市“有市無場”。其次，股市應該弱化調控，加強依法監管，一定要把“法”擺在前面，不僅對于股市投資者和上市公司如此，對于監管部門也是如此。監管部門不能以股市調控者的思維來考慮問題，要依法行事。最后，要充分考慮到股市中的風險，對于2015年，到今天為止大家都還記憶猶新， 今天的市場依然存在大量的信用問題，如果不能有效解決問題，結果只能是按下葫蘆漂起瓢。最近股市采取了一系列措施， 這些措施都值得好好地分析、討論。

中國銀保監會國有重點金融機構監事會監事、特華博士后科研工作站合作導師陳偉鋼以“金融監管的技術創新與價值重塑”為題進行了發言。首先，金融業要發展，最重要的是信用環境。金融的作用有三：一是橋梁作用，二是信用作用，三是服務作用，這三方面做好了金融才能發展好。邁向高質量發展要靠良好的環境，良好的環境包括良好的金融秩序、良好的信用環境。其次，現在金融風險仍然居高不下。巴塞爾委員會對銀行風險提出了九個方面風險，其中最核心的是信用風險和操作風險。這幾年隨著社會、科技的發展和金融產品、金融科技的創新，也增加了很多風險，比如說P2P，如何對金融不誠信問題進行監管是重點需要解決的問題。再次，防范金融風險的根本出路在于科技創新?，F在銀行金融科技的發展非常迅猛， 用科技的手段來迎接科技金融的發展，用監管創新的手段迎接金融創新的發展，才是根本的出路。最后，通過嚴厲的爽約懲罰機制可以建立金融系統的誠信中樞。監管部門要在這方面加強投入和研究，使金融更加符合市場規律，符合人性規律。金融監管的價值就是要樹立公平、公正、公開、公允的市場秩序和金融秩序，尤其是誠信秩序，在這方面還有很多文章可做。

中國東方資產管理股份有限公司總裁、特華博士后科研工作站合作導師鄧智毅以“做好不良資產處置，有效防范金融風險”為題進行了發言。第一，在做好不良資產處置、防范金融風險方面，金融資產管理公司具有獨特的優勢和不可或缺的地位。經濟參與主體成千上萬，每個人決策思維、路徑、方式方法、維度都不一樣，避免不了產生問題項目、無效資產和問題機構，如果僅僅讓它們自我消化、自我化解，從國民經濟循環的角度來說要付出沉重的代價。所以，把這些資源利用起來，挖掘潛在價值，是新時期四家資產管理公司在國民經濟運行中的定位，要重新認識它。第二，中國東方資產管理公司從成立之初到2018年底，在這十多年時間里，前前后后總共為國民經濟化解了超過1萬億元的問題資產，處置了一批問題機構，如果這些問題機構就地破產、就地處置，很可能形成溢出效應。通過收購處置以后它們進入了一個新的良性運行過程， 對于金融的穩定有著非常大的幫助。第三，要探索金融資產管理公司可持續發展的道路。資產管理公司要堅守主業、主責任，順勢而為，才能真正找到定位。資產管理公司進入了新的改革期，應該從國民經濟循環特別是逆周期調控工具的角度對金融資產管理公司進行重新定位和認識。

特華博士后科研工作站博士后劉緒光以“如何應對金融科技帶來的挑戰與監管”為題進行了發言。近年來，金融科技的發展為監管帶來諸多挑戰。其一，金融業務模式層面，數據的獲取和處理方式都可能改變，金融風控的方式也可能改變， 金融機構根據實時采集的企業經營與物流數據，與財務報表進行比對，可能提供新的金融產品。其二，一些大型金融科技企業在客戶獲取、產品控制、風控方面逐漸積累能力，甚至利用交叉營銷、補貼定價、延長賬期非正常地派生客戶需求，并且形成壟斷能力。其三，更多基于客戶體征識別催生的金融需求很難以業態為界， 為了滿足客戶需求，不同金融功能可以嫁接組合，產品屬性不再清晰，一項金融活動可能涉及多個主體合作。其四，去貨幣化的趨勢越來越明顯，貨幣的內涵發生了變化，具有高流動性、價值穩定的資產都可能在局部成為支付和交易的媒介。監管部門應該多角度審慎看待金融科技的發展，給予一定的觀察期，同時審慎界定金融和科技的邊界。因為立法的局限性，我們鼓勵更多用判例式的監管方法，對于新問題表現出靈活的動態反應和更高的調整效率，同時用技術治理技術，用區塊鏈治理區塊鏈，加強數據導向監管科技。

十屆全國人大法律委員會副主任委員、特華博士后科研工作站合作導師王茂林以“發揮優勢推動中國經濟高質量發展”為題進行了講話?！胺€中求進 邁向高質量發展”是2019年非常重要的一個主題，既涉及外部環境，也涉及我們國內的內部環境。從外部環境看，改革開放40年的成績確實了不起，我們必須說夠。且不說40年前，30年前中國的GDP和美國加州大概差不多，現在已經突破90萬億元，如此巨大的成績必須給予充分肯定。但是， 在肯定成績的同時，一定要實事求是，我們取得的成績來之不易，但是也要客觀認識與美國之間的差距，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解。對于內部環境，要邁向高質量發展。首先，在發展的過程中要確保國家穩定、經濟安全、金融安全、社會安全。改革開放的前40年，由于在特殊的條件下， 很多應該解決的問題沒能得到解決，追求經濟總量，也帶來很多問題，如環境問題，光追求發展速度不行。2018年，黨中央把防范金融風險放到了重要高度，而且采取很多措施。高質量發展不是簡單的經濟總量問題，還涉及到社會的各個方面， 社會穩定、社會安全很重要，就業也是重要的方面。

特華博士后科研工作站站長李光榮博士以“新起點新征程：特華論壇回顧與總結”為題進行了發言。特華博士后科研工作站于2000年11月經原國家人事部批準成立，是我國第一家從事經濟金融理論研究的民營博士后科研工作站。工作站始終堅持以“培養一流的博士后研究人員、推出高質量研究的成果”為辦站方針，形成了“在實踐中創新、在創新中發展”的管理模式，緊緊圍繞“有利于服務社會、有利于博士后成長、有利于企業發展”的“三有利”原則開展工作，不但成為經濟金融領域人才培養的搖籃，源源不斷地為社會輸送了大批高級人才，而且還充分發揮在站博士后和指導專家的智力優勢，對我國經濟金融領域的諸多重大課題進行了前瞻性、戰略性和實證性研究，為各級政府和企業機構提供專業研究咨詢服務。在主管部門正確領導下，在社會各界朋友的關心下，工作站獲得了諸多榮譽。2010年和2015年工作站兩次被北京市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局評為北京市優秀博士后科研工作站，2005年、2010年和2015年工作站在國家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部組織的歷次評估中均被評為全國優秀博士后科研工作站， 2011年和2015年工作站分別被第七屆、第九屆全國生產力理論與實踐成果獎評委會評為全國先進生產力發展典范機構。特華將一如既往，在堅持正確理念基礎上， 規規矩矩、心存敬畏、有始有終、敢于擔當，與各界朋友攜手，恪守長遠發展之道，沉淀長遠價值。特華博士后科研工作站將繼續致力于成為深化改革推動社會經濟邁向高質量發展的實踐者、探索者和貢獻者，為社會貢獻智慧、建言獻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