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方

切爾諾貝利核泄漏事件的33年后,我踏上了這片神秘的土地。
早上8點,從基輔的獨立廣場出發,在車上觀看了近兩小時的紀錄片,抵達禁區檢查站前簽完“生死狀”,核對護照之后就正式進入了“禁區”。在切爾諾貝利過夜,住的是蘇聯時期遺留下來的老式宿舍樓,附近只有一處雜貨店,夜間不得擅自出行,需要領隊陪同。這里最值得一看的是蘇聯DUGA-3早期預警雷達,高100多米,擁有超過6000公里的探測距離,也被稱作“啄木鳥” 或者“莫斯科之眼”。
切爾諾貝利及附近的普里皮亞季在2011年后對游客開放,禁區內有幾個檢查站,每次進出都要下車,往返時也需對人體的輻射含量進行檢查,如果不達標準需要返回“清理”再重新進行檢測,直到達標為止。而開放區域輻射已經降低到了人體可接受的范圍內。只要不是長時間停留,輻射不會對人體造成影響,據說一個月以內都沒事。
當年不是這樣的。
1986年4月26日凌晨1點23分,烏克蘭切爾諾貝利核電廠的第四號反應堆發生了爆炸。連續的爆炸引發了大火,并向大氣層噴射出大量高能輻射物質。這次災難所釋放出的輻射線劑量是“二戰”時期爆炸于廣島的原子彈的400倍以上,被認為是歷史上最嚴重的核事故。
那是美蘇兩個超級大國各自扎根于數百年來截然不同的歷史、地理、文化和經歷中,陷在對抗的沼澤里不能自拔的時代。它們習慣于透過懷疑的面紗窺視對方,并常常對彼此的意圖和行動作出錯誤的預判。核武器被認為是最有效的威懾力量。到1982年,兩國戰略武器所具有的爆炸威力之和,已經相當于廣島原子彈的100萬倍。
1991年蘇聯解體后,一片支離破碎的圖景慢慢浮現。老舊的列車把核彈頭從東歐和中亞拖回了俄羅斯;倉庫里儲存著數以噸計的高濃縮鈾和高濃縮钚,無人看管; 原子彈工程師走投無路,流落他方。
冷戰已經結束了,但是,它的遺產依然與我們相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