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忠法
“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是當今時代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從順應歷史潮流、增進人類福祉出發,提出的重大命題,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是中國共產黨在世界多極化、經濟全球化及人類面對更多公共問題背景下提出的關于當前國際關系問題的理念與主張。在當下及很長一段時間內,“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將成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大國外交的基本綱領與我們行動的重要指南。
在國際格局發生深刻變化、國家地區利益多元及人類社會面對諸多公共問題的背景下,中國共產黨審時度勢提煉出“人類命運共同體”世界政治、經濟、貿易和外交新理念,為公平公正的國際秩序構建新藍圖。該理念超越了大國爭奪主導權的思維,它將促使各國休戚與共、合作共贏來謀求共同發展,對地區和世界的和平繁榮發展已經并將產生重大而長遠的影響。人類命運共同體新理念蘊含了豐富、深刻的國際法理論和思想,它是結合中華優秀文化(特別是“和”文化)、在高度概括新中國對外關系中的國際法理論與實踐基礎上的與時俱進,是適應日益在國際社會產生重大影響的中國踐行和平、發展、合作、共贏的外交政策及其相應國際法的需要而提出的新主張。故對其包含的國際法理論與實踐問題進行深入、全面的研究,以為實現這一新理念提出有效的具體措施、方案等提供支撐,十分必要。
從“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概念的提出到為國際社會所認可,可以看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是在人類面對諸多公共問題且給人類帶來生存危機情形下提出的宏偉理念。全球的環境污染、氣候變化、公共健康、恐怖襲擊、貧困及難民潮等給人類帶來了極大的挑戰,任何國家在這些公共問題面前都難以獨善其身。習近平代表中國共產黨人提出的“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是引領人類走出當下困境的重要出路。
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對國際法研究的指導意義主要體現在國際法理論與實踐兩個層面五大問題上。
一是理論層面,它提出了探討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國際法基本理論問題。它要求澄清人類命運共同體與國際法的關系、人類命運共同體國際法的對象問題、人類命運共同體國際法體系的價值平衡問題;探究從威斯特伐利亞體系以主權國家為核心的國際法體系,到以國際制度主義為核心的國際法體系再到人類命運共同體指導下的國際法體系的發展脈絡;分析非國家行為體與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相關性的國際法律秩序;研究人類命運共同體國際法的價值次序,梳理和平安全、開放共贏、包容互鑒與可持續發展的價值位階。這些理論的論證將為十九大報告提出的“各國人民同心協力,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建設持久和平、普遍安全、共同繁榮、開放包容、清潔美麗的世界”提供理論支撐。
二是實踐層面,它提出了需要探討的四個實踐問題:即(1)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和平安全的國際法問題,對系統地梳理傳統國際法理論中關于人類共同體的永久和平、通過國際法達到和平等經典學說,探討中國元素的和平觀及其在國際秩序和國際法的體現,具體研究維護國際與地區和平與安全的現實路徑及其聯合國體制的改革等提出了要求;(2)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開放共贏國際法,尤其在實施“一帶一路”倡議中的新型國際經貿合作規則;(3)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包容互鑒國際法,意識形態在國際法理論與實踐中的作用及其兼容與新型大國關系;(4)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可持續發展國際法,包括應對全球氣候變化和可持續發展的中國方案與綠色技術向發展中國家轉移的國際法問題。預計這些國際法理論與實踐的研究,將豐富中國特色的國際法理論,對于中國特色大國外交相關國際法工作也有明顯的實際價值和指導意義。
具體說來,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與國際法議題的研究有以下意義:
首先,提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國際法律制度的目標是為建設一個公平公正、持久和平、合作共贏、共同繁榮、可持續發展的和諧世界提供制度保障。近四百年來,西方主導下的國際法律制度及經貿規則等給人類帶來的諸多不公平現象和全球公共問題,使人類面對著嚴重的威脅,如氣候變化、化整為零的恐怖主義襲擊及發展不平衡下的難民潮和貧困問題等。通過該方面國際法律制度的建立和完善,以加強個人和國家的能力建設,擴大人類的選擇自由。現今的人類命運共同體,不僅僅是要跳出原子思維的個體主義,解決相互共存的問題,形成有效的爭端解決機制,實現康德的“永久和平”,而且還要認識到人類的共同利益,共同致力于解決人類的公共問題(如貧困問題,氣候變化問題等),以確保人類的可持續發展,保障人類公平正義的實現。
其次,提出國際法治是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核心所在。制度既為人類所造就,又反過來構建人類的行為。在觀念的世界和國際制度的真實世界中,制度和法律的區分越來越細微。近四百年國際法發展,逐漸塑造了一個以規則導向為主的國際體系。國際法律制度的發展,降低了制定、監督和實施規則的交易成本,為各國的合作提供了互信基礎和法律預期,促進了無政府狀態下的國際合作。其淡化沖突,淡化霸權的結構性權利安排有助于維持安全公平有序的國際秩序。
再次,論證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構建應當囊括所有國家和地區,不僅僅是現有國際法框架體系內的國家和政府間國際組織,也包括諸多非政府組織、跨國公司及個人等。“人類命運共同體”中的“人類”本身就超越了“國家”作為單一行為體的狀況,要充分發揮非國家行為體在人類命運共同體構建過程中的作用。各相關主體應當遵循“共商、共建和共享”的原則,發揮各主體在法律制度建設中的作用。人類命運共同體需要構建信仰、制度和能力三者之間良好的互動機制,利益和理念始終交織在一起。相互依存的世界也同時可能是一個相互分化的世界,個人和國家能力的差異,其對外界變化的脆弱性和敏感性也不同。
最后,論證中國在“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國際法律制度構建中體現“權責一致性”。中國在“一帶一路”和“亞投行”的實踐遇到了諸多的困難,如國有企業走出去與沿線國家對接、相關國家能力的脆弱性和腐敗等現象的發生,嚴重損害了友好合作等基礎。如中國與波蘭的“一帶一路”項目——波斯高速公路工程中出現了諸多問題,供應商陷入價格傾銷指控,東道國財務困難,以至于項目最終取消;由中國和斯里蘭卡聯合推進的漢班托塔深水港項目,由于斯里蘭卡無力向中國償還大筆貸款,斯里蘭卡政府最終以該地的“99年管理權”償還項目借款,該方案一經披露即遭到國際社會對“一帶一路”的質疑。
如何通過制度建設(如“透明度機制”)維護中國國家利益,促進發展中國家能力的建設,通過共商、共享,實現各方共贏,是需要深入研究的問題。在此權責一致的基礎上,進一步提高中國在國際社會的話語權,不斷完善中國方案,努力實現在國際規則制定方面由過去的追隨、到今天的參與再到將來主導和引領,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建設貢獻中國智慧。
在系統研究的基礎上,可以形成“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國際法治建設”的中國倡議。即參照《世界人權宣言》,提倡在國際社會通過具有國際軟法性質的《人類命運共同體宣言》,以推動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發展與構建。它倡議以“共商、共建、共享”原則為指導;樹立共同、綜合、合作、可持續的新安全觀;謀求開放創新、包容互惠的發展前景;促進和而不同、兼收并蓄的文明交流;構筑尊崇自然、綠色發展的生態體系。
編輯: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