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梅
【摘 要】網絡紅人楊大俠(HeroYang)“跨文體”“超文本”寫作拓展著文化創作主體的思維邊界,由此展現出建構新事物關系的能力。并從自我虛擬的世界中,獲取現實生活的原型,以此作為自我成長體驗的借鑒性樣本,不斷打開自我生命架構,健全人格,獲得精神自由。在自得其樂、率性而為的自我解構形態中,塑造出當代青年亞文化。
【關鍵詞】楊大俠;網絡紅人;亞文化;青年
中圖分類號:I277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7-0125(2019)09-0242-01
在楊大俠(HeroYang)的文本里,“大俠”成為他所有作品結構的一個秘密映像、奇妙隱喻。“俠者必有勇。劍出鞘,必濺血。‘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勇,乃是英雄之氣。心知不歸,悲壯滿懷。披荊斬棘,仍然向前。置生死于度外,視大義為凜然。不懼死,奈何以死懼之?”俠,成為了生與死、勇與氣的復合。俠與勇,成為一種鴛鴦體的復調結構,兩個獨立的經驗主體,在楊大俠(HeroYang)的遙相呼應、對比互文的詞語格式中,升華成為共同體式的尾聲。
一、形成觀點并不重要,批判型、聯想型思維方式才是當前年輕人缺乏的能力
富有智慧、情趣和天馬行空的解讀,是楊大俠(HeroYang)文本中一貫的特色和技巧,在自我擴展和聯想中翩翩起舞,展現出建構新事物關系的獨特能力。“他是天下一流的鐵匠,能鍛造出天下一流的劍。因為他在鍛造劍的過程中,不僅滲進了自己的真氣,還有禪者的智慧。讓舞動的手臂與呼吸達成一致,調身調息,從而截斷紛飛的妄念,具備了強大的心靈專注力。他不是禪者,但是心存佛法鑄劍,本身就是一種修行。”楊大俠(HeroYang)在作品中獨辟蹊徑,用另類的視角解讀了俠客的修行。這是一種蓄意制造出的幻象,也許與歷史的本體大相徑庭。讀者可以嗤之以鼻,但是楊大俠(HeroYang)卻樂在其中,在自我的語言架構中演算著邏輯推理。其實,在文化生態建設中,有時候形成觀點并不重要,批判型、聯想型思維方式才是當前年輕人普遍缺乏的能力。有時候“浪漫力”超越了個體的智力,能夠把文化創作主體的思維邊界拓展到無限。楊大俠(HeroYang)創作的文化作品,與題材無關,只與興趣相聯。“跨文體”、“超文本”寫作隨處可見,模糊了虛構與非虛構、小說與散文的邊界。他的文本自身,已形式多樣,不拘一格,文字、圖像、音頻、視頻,成為楊大俠亞文化體系的載體。寫作工具的多樣性、復雜性,成為楊大俠(HeroYang)的文藝創造之槳。
二、從自我虛擬世界中獲取現實生活原型,以此作為成長體驗的借鑒性樣本
“跨文體”、“超文本”的文化創造,讓楊大俠(HeroYang)得到獨特的精神療愈和奇異的觀察力、想象力。他善于從自我虛擬的武俠世界中,獲取現實生活的原型,以此作為自我成長體驗的借鑒性樣本。“武林中有這樣一類人,一旦被對手的拳頭所征服,就郁郁寡歡,甚至萬念俱灰。其實,要想成為真正的武林高手,最怕的不是被對手打敗,而是不能超越自己、改變自己、完善自己,構建起自己的價值體現。高手就要超然物外,讓自己的精神結構從成王敗寇的世俗中掙脫出來。”楊大俠(HeroYang)在創造武林高手,亦是在創造自己。那種不畏生存奔波、不懼對手打敗的超然心態,才是精神世界的國王。楊大俠(HeroYang)放棄了現實文學創作的法則,轉而向自我虛構的武林世界致敬。只有那碧波蕩漾的江湖,快意恩仇的生活,才能滿足他對夢想的無限憧憬。在為生計奔波靈魂傷痕累累的世俗生活里,只有武俠視角才能療愈自我的創傷。
文化創作,本來就應該發自本心,隨心所欲。這與生計無關,完全是為了打開自我的生命架構,健全人格,獲得精神自由。可是現在的文化世界,已經讓位于市場和生存之需。文化創造者不再是大眾的精神教父,文學不再是人們覬覦世界的唯一媒介。一旦愛好與生計關聯,它就變得丑陋不堪。很多文化創作者要么失望上岸,要么被迫轉行。因為文化創作、文學寫作,不能給他們帶來豐盈的收入,帶來一舉成名的快樂。所以,楊大俠(HeroYang)的執拗堅持,我手寫我心就顯得具有特別的研究價值。
三、把自己深藏在迷津般的自我文化符號里,呈現出一種自得其樂、率性而為的自我解構形態
精神文化的日積月累,散發出熠熠光輝,吸引了同類的文化嗅覺和感知。在同類的文化自我認同中,“楊大俠現象”由此產生,成為了具有一定的網絡傳播影響力和網絡話語權的亞文化符號。然而,楊大俠(HeroYang)只把他的文化表達當成一種存在的自我游戲,在作品中,處處彌漫著逍遙自我的氣息:“闖蕩江湖,挑戰群雄,不應只是急功近利地爭奪天下第一。其實,闖蕩江湖只是游戲,不為輸贏享受過程。縱然有腥風血雨,到頭來,亦不過是‘秋月春風,都付笑談中。過程,往往比結局更重要。要做享受過程的高手,不做天下第一的奴隸,這正是闖蕩江湖的樂趣。”楊大俠(HeroYang)甚至把讀書,已賦予了游戲的儀式感。他在歌詞中寫道:“讀書當游戲,真的很有趣。放松又專注,模樣還很酷。不要玩高深,理解得費心。讀書對胃口,瀟灑河邊走。” 楊大俠(HeroYang)只想做自己世界的“武林盟主”,按照自我的規則生活,不愿意被大眾頂禮膜拜,因為他認為那是一副沉重的枷鎖:“武林盟主的位置對于江湖中人而言,既是一份厚禮,也是一副枷鎖。在追逐盟主之位的過程中,不知有多少人喪失了對靈魂的思索,對善惡的判斷。也有一些人在權力誘惑面前依然保持堅貞的操守,以錚錚鐵骨傲立于世,以坦然、笑傲、俠義的高潔靈魂享譽江湖。”楊大俠(HeroYang)把自己深藏在迷津般的自我文化符號里,呈現出一種自得其樂、率性而為的自我解構形態。這是時代的幸運,也是傷害。這是當代青年文化的悖論,也是楊大俠(HeroYang)們自身身份的悖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