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模式的國際比較

許必芳

（浙江中醫藥大學人文與管理學院，浙江 杭州 311402）

我國中微小企業數量眾多，在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中發揮著極其重要的作用，在增加市場競爭性、吸納就業、繁榮地方經濟、培育企業家等方面均重大貢獻。因此，我國各級政府十分重視對中小微企業的政策支持。改革開放40多年來，得益于各類型扶持政策的大力支持，我國中小微企業得到了快速的發展和壯大。但是，我國的中小微企業融資難度大、融資成本高等問題卻一直存在，仍然沒有解決。究其原因，一方面是由于政策內容不全面、政策定位存在偏差、扶持力度不夠；另一方面是由于政策實施過程中存在問題，政策執行力較低，這對我國中小微企業的發展產生了一定的不利影響。

國外在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領域的先行經驗為我國提供了借鑒。因此，通過研究發達國家中小微企業的金融扶持政策模式及其政策發展的演變特征，有利于我國當前的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的創新，提高政策績效，將對今后制定和完善我國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具有重要理論與實際意義。

一、國際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的主要措施與典型模式歸納

（一）國際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的主要措施

1、設立專門的金融機構。大多數國家把通過組建專業的金融機構，向中小微企業提供長期、低息的信貸支持作為一項重要扶持政策。依據政府出臺的扶持政策，這些專門的金融機構可以從政府獲得低息資金，因而其為中小微企業提供貸款的利率要低于市場利率。此外，一些國家的金融機構還向中小微企業提供商業咨詢、市場信息，技術創新、合同談判等方面的售后服務。例如，美國于1953年設立的小企業管理局(SBA)、日本于2008年組建的政策金融公庫（JASME）等。

2、設立專項基金。各國政府還通過財政專項資金向中小微企業提供財政援助，主要包括鼓勵中小微企業積極開展技術創新、增加就業崗位、降低市場風險等專項基金。各國政府在稅收優惠、財政補貼、貸款援助、信用擔保等方面對專項基金都有明確的優惠措施。

例如，德國設立“歐洲復興計劃特殊資產基金”。新成立的中小微企業可以通過貸款獲得援助，貸款金額為4萬元德國馬克。第一、二年免利息，第三年至第五年享受2%、3%、5%的優惠利率，五年后按當時的市場利率計算。此外，德國設立中小企業發展基金，根據不同行業、不同地區和不同項目提供不同貸款限額。一般來說，最低補貼金額占總投資的5%，最高補貼金額不超過總投資的50%，凡符合條件的中小微企業可以向地方財政局申請貸款。[1]

3、提供政府貼息貸款。一些發達國家向中小微企業提供資金援助的重要形式之一就是以低于市場利率的價格向中小微企業提供貼息貸款援助，主要方式包括：貸款利息補貼、直接優惠貸款、貸款擔保等。其中，貸款利息補貼是政府對中小微企業貸款的特別利息補貼，政府不僅補貼高出市場平均利率的部分，并對中小微企業的長期貸款給予優先補貼；政府優惠貸款主要解決中小微企業難以獲得長期貸款的問題，政府通過設立專項基金或設立專門金融機構，選擇符合要求的中小微企業發放貸款，為中小微企業提供長期低息貸款，此類貸款通常比市場利息低2%至3%；貸款擔保的通行方法是政府設立專項貸款擔保基金從而降低商業銀行對中小微企業還款能力的擔憂，改善中小微企業的信貸環境。例如，德國的德意志銀行向新成立的中小微企業提供低息貸款，德國聯邦政府則為貸款提供風險擔保和利息補貼。

4、提供信用擔保。為中小微企業提供信用擔保是幫助中小微企業解決融資困難問題的有效措施。各國政府部門為中小微企業提供信用擔保支持的具體方式有兩種：一是通過政府資助或支持建立中小微企業信用擔保機構，為中小微企業的商業銀行貸款提供擔保；二是由中小微企業共同組建集體合作制的合作擔保組織，合作擔保組織為會員提供貸款擔保，政府為合作擔保組織提供必要的財政支持和優惠政策。

2008年金融危機后，日本的政策金融公庫發展“小企業信用保險系統”，為那些抵押品不足或不能達到信用貸款要求的中小微企業提供擔保。擔保的具體方式為：“中小企業信用保證協會”為商業銀行等私營金融機構對中小微企業發放的貸款提供信用擔保，日本政策金融公庫對中小企業信用保證協會實施再擔保，其擔保的金額為中小微企業貸款金額的70%-80%，從而降低了銀行、企業和協會的風險，非常有效地解決了金融危機發生后日本中小微企業融資困難、經營困難等問題。

5、提供風險投資。各國對中小微企業投資支持的主要做法是由政府專門的金融機構向科技型中小微企業提供金融援助或者政府與企業合作直接設立專門的“中小微企業投資公司”，對中小微企業提供風險投資。例如，1958年美國設立的“小企業投資公司計劃（SBIC）”，從成立至今取得了巨大的成就，積極拓展中小微企業融資渠道，支持中小微企業發展。SBIC支持的對象主要為處于種子期和初創期，資金需求在30萬-500萬美元的小企業，私營風險投資公司與政府合作，加入由政府設立的小企業投資公司，其財務回報主要是通過股權參與的方式獲得。

6、創設“第二板塊”市場。“第二板塊”市場也被稱為創業板市場，是一個主要面向中小型初創企業，為其提供直接融資渠道，籌措企業發展所需資金，幫助企業擴展業務和發展壯大的證券市場。“第二板塊”市場對促進中小微企業特別是科技型中小微企業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因此，設立“第二板塊”市場，支持中小微企業特別是科技型中小微企業在二板市場上市，擴大其融資渠道，是各國支持中小微企業直接融資的通行做法。目前，世界上大多數成熟的證券市場都有二板市場，例如，美國1971年設立的全美證券交易協會自動報價系統（NASDAQ）、日本于1998年設立的由日本證券業協會管理的加斯達克市場（JASDAQ）、并于1999年設立的創業板市場（Mothers）、英國于1995年設立倫敦證券交易所風險投資市場（AIM）、歐洲于1996年設立的歐洲易斯達克市場（EASDAQ）和歐洲新市場（Euro-NM）等。

（二）國際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的典型模式

近年來西方各國政府開始加強面向創新型、技術導向型的中小微企業的金融扶持政策支持力度，主要有以下兩種方式：一是直接的金融支持，二是間接的金融支持，具體見表1.1。

表1 .1 國外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的典型模式

二、國際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的演變特征

（一）調查研究方法與樣本說明

本文選擇美國、歐盟、日本作為研究樣本，在梳理美、歐、日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的基礎上，從政策統計的角度分析美、歐、日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發展的階段性、政策的連續性和政策之間的關聯性。期望通過對美、歐、日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的演變特征進行總結分析，有助于我國當前的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的發展及創新。

通過網絡和文獻收集這些國家和地區的歷年中小微企業扶持政策共293項，其中美國政策樣本75項，歐盟政策樣本113項，日本政策樣本105項。本研究收集的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是指支持中小微企業融資的有關政策法規和措施，如，設立政府專項基金、提供貸款援助和信用擔保、專門金融機構的設立、中小微企業風險投資、相關產業投資政策、創設“第二板塊”股票市場、產權交易、公司債券發行等。

（二）美、歐、日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的演變特征分析

本文對所收集的293項政策樣本從時間、數量、內容、類型、對象、效果等多方面進行統計和聚類分析，總結歸納出美、歐、日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演變的一般特征如下。

1、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出臺的數量呈階段性增長

資本主義經濟經歷了自由競爭資本主義階段、壟斷資本主義階段、第二次世界大戰后的國家干預階段。本文根據時間緯度把美、歐、日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進行歸類。結果顯示各國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出臺的數量呈現階段性上升趨勢，表明各國政府越來越重視通過金融手段支持中小微企業。具體見表2.1所示。

表2 .1 美、歐、日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數量分布

數據顯示第二次世界大戰后，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出臺的數量有了質的飛躍，呈現出大幅度的增長趨勢。20世紀70年代以后，新技術革命使資本主義經濟出現了轉折，各國出現了生產、資本集中化和大型化的同時，也出現了生產和資本分散化、小型化的趨勢，因此中小微企業的數量在不斷增加[2]。20世紀80年代以后，得益于社會風險資本投資和政府政策性融資的支持，美國的科技型中小微企業獲得極大成功，很多企業成長成為行業代表，電子、信息等新興產業蓬勃發展。因此，各國政府也紛紛出臺支持中小微企業技術創新、科技成果市場化、新興產業發展、科技型中小微企業創業等的具有產業導向性的金融扶持性政策。

2、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的針對性和時效性

在不同的經濟發展階段和不同的經濟環境中，一個國家中小微企業扶持政策的目標、措施與其各自的實際情況相對應，政策具有較強的針對性和時效性[3]。

本文針對各國中小微企業發展過程中普遍遇到的三個重大挑戰，包括，20世紀70年代的石油危機、20世紀90年代的新技術經濟沖擊下世界產業結構調整、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研究美、歐、日政府在相應時期出臺的針對性扶持中小微企業克服困難，持續發展的政策舉措。

（1）20世紀70年代的石油危機。1973年爆發的石油危機使許多中小微企業生產成本高漲，經營陷入困境，面對急劇變化的國際支持環境，美、歐、日政府調整了經濟政策，給與中小微企業有力的支持。金融扶持政策主要體現在美、歐、日政府提供了一系列直接降低中小微企業生產、經營成本的政策支持。例如，為了應對危機，20世紀70年代日本政府出臺了一系列緊急金融政策，1973年連續出臺《小企業等經營改善資金融資制度》和《國際通貨形勢變化下的中小企業緊急對策》、1974年出臺《緊急中小企業金融對策》和《第二次緊急中小企業金融對策》、1977年出臺《中小企業緊急對策》。1978年為了降低日元升值對中小微企業的影響，出臺《關于中小企業日元升值緊急對策》和《日元升值情況下中小企業對策臨時措施法》。英國政府于1977年9月成立專門的“利巴委員會”，在稅收、金融、信貸等方面對中小微企業給予資金支持。

這段時期，各國政府還出臺了旨在防止企業破產，合理并購，維持企業間公平競爭的政策，如美國1976年出臺《哈特—斯科特—羅狄洛法》，1978年出臺《破產改革法》；日本1977年出臺《防止中小企業倒閉破產法》等。這些法律均有助于中小微企業更好的應對危機的挑戰。

（2）新技術、新經濟的沖擊下，世界產業結構的調整。計算機技術、通信技術、生物技術等新技術的發明和發展，帶來了分散化和小型化的生產趨勢，在新技術、新經濟的沖擊下，世界產業結構逐步調整。針對經濟環境的不斷變化，美、歐、日政府對中小微企業扶持的政策措施也進行了調整，科技型中小微企業成為重要扶持對象，通過金融手段及資金支持中小微企業技術創新，支持高科技產業發展成為各國政策的重心。

美國出臺了一系列促進中小微企業技術創新法律，取得了極其顯著的效果。包括：《小企業創新發展法案》（SBIDA)（1982）、小企業技術創新研究計劃（SBIR）（1983）、《技術競爭力法案》（1987）、《加強小企業研究與發展法案》（1992）等。歐盟為了促進各成員國中小微企業的技術創新，20世紀90年代歐盟理事會通過了一系列的下法律文件，包括《關于在經濟競爭中充分發揮中小企業(含手工業企業和小小企業)的經濟活力和創新潛力的決定》（1994）、《關于中小型工業企業與技術創新的決定》（1995）、《關于促進中小企業技術創新和鼓勵中小企業參與科學研究、技術發展和應用的詳細計劃》(含附件)（1999）等。

（3）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針對2008年由美國次貸危機引發的全球金融危機，美、歐、日政府的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的重點體現在為中小微企業提供貸款援助、穩定并提高中小微企業經營能力等方面。日本從2008年10月開始，面向全國的中小微企業實施總額高達6萬億日元的“緊急擔保制度”，該制度為金融機構向中小微企業的融資提供100%的擔保。2008年12月，日本政府又通過了《金融機能強化法》修正案。根據該法案，日本政府可以向陷入經營困境的金融機構注入公共資金，用以改善銀行的財務狀況，確保中小微企業能獲得必要的貸款[4]。

2010年9月，美國國會通過了《2010年小企業就業法案》，該法案在強化美國聯邦小企業管理局（SBA）的傳統貸款項目的基礎上，實施了兩個新的融資項目：各州小企業信貸計劃（SSBCI）和小企業貸款基金（SBLF）。根據該項法案，美國政府實施了一個總金額高達300億美元的貸款項目，并減免中小微企業稅費120億美元,有力扶持了美國的中小微企業發展。

3、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具有持續性和關聯性

美、歐、日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在具有針對性和時效性的基礎上，其政策同時具有一定的持續性和關聯性。其針對中小微企業的金融扶持政策可以解決中小微企業發展過程中遇到的普遍問題，又可以隨著中小微企業發展需求的變化而不斷調整完善。

美、歐、日的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經過多次反復修改、修訂，趨向完善。例如，日本中小企業基本法1963年制定，分別于1973年、1999年兩次修訂；美國小企業法1953年制定，分別于1958年、2001年、2004年、2016年修訂4次；日本中小企業現代化促進法1963年制定，分別于1969年、1973年、1975年修訂3次。

美、歐、日的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之間往往相互聯系，具有一定的關聯性，共同作用。例如，日本的《商工協同組合法》（1946），《中小企業協同組合法》（1949），《關于根據協同組合法的金融事業的法律》（1949），《商店街振興組合法》（1962），《商工組合法》（1999），這幾項政策的內容相互關聯的。美國于1982年7月通過《小企業創新發展法案》（SBIDA），次年建立了小企業創新研究計劃（SBIR），并于1992年創建小企業技術轉移計劃（STTR），作為SBIR項目的補充，這些政策均有助于幫助美國科技型中小微企業融資。

研究發現，各國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不僅僅是具有簡單的關聯性，而是體現在內容的不斷深化和調整完善。隨著經濟環境和社會環境的不斷發展變化，中小微企業的需求和面臨的難題也在隨之不斷地變化。一項扶持政策可以通過不斷地調整、深化、完善，持續滿足中小微企業的需求，這也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政策制定的成功。

4、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的類型多樣化

各國對中小微企業的金融扶持政策的類型、手段逐漸呈現多樣化的特點。20世紀70年代和80年代的各國對中小微企業的金融扶持往往以直接財政補貼為主。到20世紀90年代，各國開始轉向拓寬中小微企業的融資渠道，改善中小微企業的融資環境。把收集的美、歐、日對中小微企業的金融扶持政策數據按照直接融資和間接融資兩種模式劃分，直接融資政策包括“第二板塊”市場、金融債權、創業投資、風險投資、私人投資等；間接融資政策包括政府提供貸款援助和提供信用擔保等。從美、歐、日政府出臺政策類型的數量分布看，主要集中在專門的金融機構設置、貸款援助、信用擔保、創新創業、投資扶持這五個方面。其中，優惠貸款占27.65%，機構設置占24.91%，創新創業占15.36%，投資扶持占10.58%，信用擔保占9.56%，具體見表2.2所示。

表2 .2美、歐、日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的分類分布

從表2.2中可以看出，美、歐、日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的重心是優惠貸款援助和中小微企業相關政策機構及金融機構的設置，共有154項，占總政策數量的52.56%，這說明美、歐、日對中小微企業的金融扶持政策是以間接融資模式為主，通過設立專門的中小微企業扶持機構，采取各種措施評估和加強中小微企業的信用等級，通過專門的金融機構對符合條件的企業提供貸款援助。

但必須指出的是，直接融資在美國中小微企業的融資方式中占有重要地位。依托美國小企業投資公司計劃（SBIC），企業可以通過區域性或全國性的各級證券交易所獲得所需資金。同時，美國倡導多渠道融資，如直接的股權融資、眾籌融資等。2012年美國政府出臺了《促進創業企業融資法》，為美國的中小微企業眾籌融資提供了良好的法律依據和經營環境，讓大量的中小微企業利用這種模式解決了融資難問題[5]。

5、政策重心逐漸傾向金融扶持科技型中小微企業的創業創新

在所收集的政策樣本中選取1991年至2016年這26年的政策共156項，從美、歐、日政府出臺政策類型的數量分布看，政策重心主要集中在貸款援助、創新創業、機構設置、信用保證四個方面。其中，提供優惠貸款政策43項占27.56%，創新創業政策39項占25%，機構設置19項占12.18%，信用保證18項占11.54%。扶持有發展前途的科技型中小微企業的創業和創新，并為其提供融資支持成為各國政府扶持的重要領域。具體見表2.3所示。

表2 .3 1991～2016年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各類型數量及百分比分布

20世紀90年代開始，美國出現信息經濟為代表的新經濟熱潮，政府增加了對科技成果市場化、個人創業、IT企業發展的政策支持。美國政府設立的小企業發展微型貸款項目（MLP），中小企業技術創新研究計劃（SBIR）等，資助個人創業性就業以及中小微企業開展技術創新，用以鼓勵更多年輕人和技術人員創業，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日本在21世紀初設立了中小企業技術創新基金，積極鼓勵和支持中小微企業開展技術創新。歐盟也通過研究與技術開發框架計劃對中小微企業進行資金支持。近年來，美、歐、日的中小微企業扶持政策從早期支持新技術研發，逐步向科技成果市場化、市場營銷及開拓、培育孵化器等方面轉變。扶持政策更加關注創新環境、技術轉移、企業家創業、新技術產業、區域創新系統等。這類政策重視扶持處于生命周期早期階段的科技型中小微企業，努力提高這類企業的發展潛力。其政策目的，一方面是為了促進人們通過創業實現自我就業并增加就業機會，另一方面是為了促進中小微企業技術創新，提高中小微企業自主創新能力，增強中小微企業的競爭力乃至國家的競爭力。

三、促進我國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發展的對策與建議

美、歐、日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的發展模式及演變特征給中國的政策設計提供了重要的啟示。

（一）宏觀層面

從國家宏觀層面看，應將對中小微企業的扶持納入國家重大戰略，構建全面的金融扶持系統，對中小微企業進行長期性、協調性、系統性的扶持，真正促進中小微企業的發展。在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的制定、頒布和實施中，強調政策的推出時效，注重多種政策組合和疊加效應，強化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與其他政策協同效應，并對扶持政策的執行加強監管，構建有中國特色的中小微企業金融扶持政策體系。

（二）中觀層面

從產業中觀層面看，應在高附加值產業內部的結構升級和優化加大金融扶持力度，通過扶持科技型中小微企業作為產業結構升級的推進器，助推傳統產業轉型升級。加快科技型中小微企業金融服務方式創新，進一步引導金融機構增強金融服務理念，擴大業務范圍，增強服務功能，為中小微企業提供特色金融產品和服務。

（三）微觀層面

從企業微觀層面看，應通過金融制度創新和市場機制，推動中小微企業的持續創新和成果市場化。政府應該充分發揮其在金融領域的引導作用，通過創新基金、科技成果轉化引導基金等資金渠道拓寬中小微企業融資渠道，通過資金的間接引導作用，整合金融資源，引導金融機構、中介機構、科技型中小微企業等主體形成多元金融環境，搭建多方參與的金融服務平臺，完善金融基礎設施與制度建設，推動科技型中小微企業創業創新及其成果的市場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