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牢飯文化

陳泳虹

前段時間，蔣勁夫因涉嫌對女友施暴而在日本被逮捕，吃瓜的網友們紛紛調侃，一旦罪名成立，他就很可能要在日本監獄里享起“清?！?。在沒有自由和隱私的監獄里，飲食是囚犯們可以關心的話題之一，倘若要出一份世界牢飯滿意度調查表，日本監獄估計是全世界里滿意度最高的了。

提起牢飯，很多人腦海里都會浮現清湯、白粥、饅頭的畫面，而在日本監獄，一日三餐通常是提供米飯、秋刀魚、炸豬排、煎蛋卷等傳統日式食物，還會配上牛奶、飲料、蔬菜和沙拉等。一日三餐要攝取多少卡路里，怎么搭配才能營養均衡，營養師都會安排得明明白白。膳食通常分為ABC三類，A餐提供2600千卡熱量，B餐提供2300千卡熱量，C餐提供2200千卡熱量，各囚犯根據健康、體重和勞作內容，會被分配到不同的餐食。

而對于特殊情況的囚犯，監獄也會區別伙食，如清真教徒囚犯不會安排豬肉，印度教囚犯不會安排牛肉。如果囚犯是素食者，就會安排全素食;要是不愛吃白飯，行，就給你發漢堡包，再不行，意大利面也有。逢年過節，自然是少不了加雞腿的。比如元旦吃新年餐，情人節發個巧克力，春分吃年糕、餃子，甚至還會為服刑人員舉辦生日會，一起吃個生日蛋糕。

更離譜的是，日本還曾經發生過獄警因偷吃囚犯食物而被扣工資的事情。兩名獄警趁著職務之便，多次偷吃囚犯飯菜中的炸雞塊等食物，被發現后坦誠“實在很喜歡囚犯們的伙食”。

甚至連坐過牢的漫畫家花輪和一出獄后，也念念不忘當年的牢飯，出版了漫畫作品《刑務所之中》，感嘆：“真想一直在里面待著啊！”而根據他漫畫改編的電影列舉在牢里吃過的食物，種類如此豐富：炸蝦、炸雞、烤鮭魚、半份羊羹、鯛魚飯團、雞蛋卷、鯡魚海菜卷、腌菜、炸魚排、白米雜燴飯、粉絲湯、橘子、袋裝零食、蕎麥面，放入了豬肉、荷蘭豆、粘糕的雜煮，鮭魚罐頭、鯡魚干、福卷兒、雞蛋羹、奈良醬菜、菠蘿汁、燒麥、水果、甜味醬菜、櫻蝦、佃煮、玉筋魚佃煮、秋刀魚罐頭、大蔥、大醬湯、醋拌蘿卜絲等。

在日本，一頓牢飯的成本約為530日元（約合人民幣32元），而日本小學生午餐的成本僅為250日元（約合人民幣15元），日本普通上班族的午餐便當價格也就500日元左右（約合人民幣30元）。

由于飲食均衡，而且在監獄里每天都過著規律的生活，很多囚犯進監獄后，健康檢查指標都比入獄前好。

比如，監獄里的主食是按照大麥3比大米7的比例合煮的麥飯，有助于降低血糖值，很多曾患過糖尿病的囚犯出獄后，病情都大大改善。由于監獄內嚴格控制卡路里攝入，很多肥胖的囚犯出獄后都恢復到健康的體重。

由于日本生活成本高，失去勞動能力的老年人無法養活自己，當中愈來愈多的人因為想住進監獄而選擇犯罪，對于他們而言，在監獄里雖然失去自由，但是有人陪伴，衣食無憂，還有人照顧，比起外面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生活，監獄就是他們的“養老院”。

因為設施完備、照顧周到，很多囚犯甚至不愿意離開監獄，許多刑滿出獄后的老年囚犯甚至會再次犯罪，故意把自己再弄回監獄里。據統計，這些“銀發罪犯”在過去20年間翻了兩番，而且數量還在逐年急增中。

（鄧玉薦自《南都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