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權性質、CFO審計背景與會計穩健性

李雪松,葉子祺,韓亮亮

(遼寧大學商學院,遼寧 沈陽 110136)

一、問題的提出

會計穩健性是國內外學者研究的經典問題之一。Basu[1]認為，會計穩健性對會計理論與實務的影響至少超過500年。近年來，一些學者嘗試從管理者特征角度研究會計穩健性的影響因素。如張兆國等[2]發現，管理者團隊年齡、任期對會計穩健性有一定影響。孫光國和趙健宇[3]發現，管理者的過度自信會降低會計穩健性水平。隨著審計師跳槽成為公司高管的現象越來越普遍[4]，從高管審計背景角度開展相關研究變得迫切和可行。如張俊民和胡國強[5]研究了高管審計背景與審計定價的關系。劉繼紅和章麗珠[6]研究了高管審計背景和事務所關聯對公司盈余管理的影響。蔡春等[4]考察了高管審計背景對公司盈余管理和審計定價決策的影響。目前，還鮮有文獻深入研究高管審計背景對會計穩健性的影響。與此同時，我們還注意到在過去的十多年里，首席財務官(Chief Financial Officer,CFO)已經成為除首席執行官(CEO)以外最重要的企業高管。在此前張兆國等[2]的研究中已經涉及到CFO，但也只是圍繞年齡、任期、性別及學歷等特征進行具體研究，沒有涉及對CFO審計背景的進一步深入。這為我們提供了可能的研究機會。另外，朱茶芬和李志文[7]、周瑋和吳聯生[8]以及錢明等[9]都提出，產權性質對會計穩健性具有十分重要的影響。因此，基于以上研究背景和現實情況，本文著重研究CFO審計背景對會計穩健性的影響，并考察產權性質對二者關系產生的作用。

本文的主要貢獻在于：一是以公司CFO為研究對象，進一步探究其審計背景對會計穩健性的影響，一方面豐富了關于CFO特征及其行為影響的研究內容，另一方面進一步深化了關于會計穩健性影響因素的研究。二是把產權性質差異、CFO審計背景與會計穩健性納入統一框架，體現了對中國資本市場產權制度安排獨有特點的考慮，從而為理解三者之間的內在關系以及會計穩健性的影響因素提供了更全面的解釋。三是為加強不同產權性質公司CFO的監督及崗位選聘、完善公司治理制度提供了政策參考。

二、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目前關于會計穩健性影響因素的研究主要基于經典經濟學理論框架，以人的完全理性為前提進行，主要側重從公司財務特征、治理結構、債務契約和法律訴訟等角度分析會計穩健性的影響因素，缺少對影響會計穩健性的決策者特征及行為的研究。在實踐中決策者并不是完全理性的，會受個體特征影響產生認知偏差，進而影響決策行為。Hambrick 和 Mason[10]從高階理論和有限理性理論出發，認為當個人進行某種決策時，其并不能保持完全理性，常常會受到價值觀、認知模型、年齡、教育背景和職業經歷等其他個性因素的影響。因此，具有審計背景的CFO在進行決策時，也會受到自身審計背景的影響。

(一)CFO審計背景與會計穩健性

CFO[注]為了涵蓋包括財務總監在內的企業財務負責人，本文統一采用CFO的提法。包括沒有兼任董事長、總裁或總經理且對公司財務報告負責的人員，他們在公司中的職位名稱主要有財務總監、總會計師、財務副總監、財務部長以及財務經理等。對這些人員審計背景的確定，本文從以下三個維度考察：一是CFO是否有過國內外會計師事務所的工作經歷。二是CFO是否從事過內部審計工作。三是CFO是否擁有注冊會計師(CPA)職業資格。如果公司CFO符合上述任何一個條件，則視為其具有審計背景。Campello等[11]認為，CFO是公司價值與資源的管理者，對公司會計信息質量承擔首要責任。CFO審計背景對會計穩健性的影響至少可從以下兩個方面來分析：

第一，基于過去職業經歷產生的謹慎性約束效應。具有審計背景的CFO受職業經歷、職業道德和專業素質的多重影響會形成謹慎性約束效應，這種效應會影響CFO在公司中的行為。一是會計準則的選擇行為，相對豐富的審計經驗會促使CFO選擇更為謹慎的會計準則，減少會計差錯的出現。由此可見，在會計政策的約束下，擁有審計背景的CFO可能會選擇更具有風險規避效果的會計準則。二是財務決策的選擇行為，具有審計背景的CFO相對更厭惡風險，會選擇偏于保守的投資項目。如Helliar 等[12]研究發現，具有審計背景的CFO比不具有審計背景的CFO更討厭具有風險的財務決策。Hoitash等[13]也發現，具有審計背景的CFO一般不看好高風險、高回報的投資項目，而且會傾向做出減少公司投資研發和資本支出的決策，另外，對外部融資興趣較低。因此，從CFO審計背景所產生的謹慎性約束效應分析，具有審計背景的CFO會通過會計準則選擇以及其他財務決策參與提高公司會計穩健性。

第二，基于未來職業發展前景產生的聲譽治理效應。具有審計背景的CFO是一類高層次專業人士，相對于非專業人士而言，專業人士對自身發展前景更關注，更關心聲譽對未來職業發展的影響。因此，具有審計背景的CFO會更加關注自己的聲譽。聲譽的提升可以通過媒體宣傳、業績改善等途徑得以實現，但對CFO這類管理者，謹慎、低調是基本特征，因此，通過媒體宣傳并不是他們提升業內聲譽的主要途徑，對他們而言，能夠減少公司業績波動，避免因業績下滑或公司違規遭受強制性職位變更，某種程度上可以認為就是在不斷積累和提升他們的業內聲譽。一般來說，較低的會計穩健性會導致公司進行過度投資，在融資方面也要承擔更高的成本，這將會降低公司績效，甚至誘發公司采取違規行為。而一旦出現公司業績大幅下滑，甚至暴露出公司違規行為，CFO往往是責任的承擔者，要面臨聲譽嚴重受損的風險。Hennes等[14]發現，當公司披露出違規行為之后，有80%以上的CFO會被辭退，發生強制性職位變更。Levine和Hughes[15]也發現，公司被披露出違規行為后，CFO的離職率明顯大于CEO，從而得出CFO很容易成為CEO“替罪羊”的結論。瞿旭等[16]發現，在中國當公司發生會計違規行為后，CFO變更的概率超過CEO，也同樣存在“替罪羊效應”。由此可見，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以強制性職位變更為主要表現形式的聲譽治理對CFO的震懾作用廣泛存在，而具有審計背景的CFO更因“知法犯法”會受到更為嚴厲的聲譽懲罰。

因此，筆者認為，CFO從職業聲譽角度考慮，會利用豐富的專業經驗和能力，通過提升會計穩健性來提高公司投資效率、降低融資成本、改善公司業績、減少會計違規行為的發生，從而確保自己的職位穩定。另外，Jian和Lee[17]提出，在CFO和CEO之間關系的協調上，具有審計背景的CFO更有能力避免因與CEO同流合污而影響自身職業聲譽的情況發生。基于以上分析，筆者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1:CFO審計背景與公司會計穩健性正相關，即與無CFO審計背景的公司相比，具有CFO審計背景的公司會計穩健性更高。

(二)產權性質的影響

與國外資本市場相比，中國資本市場擁有相對更多的國有上市公司，這一產權制度安排在國內諸多相關研究中都得到了重視。我們關注產權性質差異是因為產權性質影響了CFO的決策條件和決策環境。具有審計背景的CFO在進行會計準則選擇及其他財務決策時，會根據決策條件和決策環境的約束，綜合做出選擇。因此，國有上市公司和非國有上市公司CFO審計背景與會計穩健性的關系可能會不同，原因如下：

第一，國有上市公司利益相關者對會計穩健性要求的降低弱化了具有審計背景CFO的謹慎性決策行為。國有上市公司利益相關者對會計穩健性要求相對更低，主要源于兩方面：一是所有者的缺位導致公司最主要的利益相關者——股東沒有足夠的積極性關注公司會計穩健性。二是債務軟約束導致公司另一類主要利益相關者——銀行也沒有對公司會計穩健性產生強烈要求。因此，對國有上市公司會計穩健性要求的降低會弱化具有審計背景CFO的謹慎性，導致國有上市公司會計穩健性更低。相反，在非國有上市公司中，股東和債權人對公司會計穩健性更關注，尤其是債權人會根據會計穩健性來決定是否放貸以及貸款利率。

第二，國有上市公司CFO委派制降低了具有審計背景CFO對職業聲譽的關注。在上市公司CFO選聘相對市場化的條件下，聲譽對CFO職業發展產生重要影響，這種作用機制在非國有上市公司中適用，因此，非國有上市公司中的CFO更關注聲譽以及影響聲譽的會計穩健性。而在國有上市公司中，由于實施委派制，CFO的職業發展更多受政府相關部門的影響，導致國有上市公司具有審計背景的CFO不關注聲譽，而是關心如何利用相對豐富的職業經驗和專業能力盡快實現政治晉升。

第三，國有上市公司治理不完善易導致具有審計背景CFO為追求短期目標而降低會計穩健性。與非國有上市公司相比，國有上市公司治理水平相對更低，往往導致內部人控制。關于對內部人控制問題的關注，人們首先會想到經理人，而筆者認為，經理人獲得公司實際控制權離不開財務負責人的配合，在國有上市公司中表現為CFO和CEO的合謀。另外，在國有上市公司中，由于采用CFO委派制，導致CFO行為短期化，具有審計背景的CFO更有機會采取激進方式提前確認收益，甚至延后確認損失，通過降低會計穩健性實現短期個人晉升目標。

因此，筆者認為，在國有上市公司中，由于利益相關者降低了對會計穩健性的要求，CFO委派制進一步抑制了聲譽治理效應，另外，相對不完善的公司治理又為CFO實現短期個人晉升目標提供了可能。具有審計背景的CFO會減少謹慎性決策行為選擇，并利用相對更豐富的職業經驗和專業能力降低公司會計穩健性。基于以上分析，筆者提出如下假設：

假設2:產權性質影響CFO審計背景與公司會計穩健性之間的關系，相對于非國有上市公司，國有上市公司CFO審計背景會降低會計穩健性。

三、研究設計

(一)模型構建與變量說明

目前度量會計穩健性的模型主要包括Basu模型、Accrual模型和C_Score模型。為檢驗假設1和假設2，本文借鑒Basu[1]的研究，構建模型如下：

EPS/P=α0+α1Dr+α2Ret+α3Dr×Ret+α4Audi+α5Audi×Dr+α6Audi×Ret+α7Audi×Dr×Ret+α8State+α9State×Dr+

α10State×Ret+α11State×Dr×Ret+α12State×Audi+α13State×Audi×Dr+α14State×Audi×Ret+α15State×Audi×Dr×Ret+

α16Control+ε

(1)

其中，EPS表示扣除非經常性損益的基本每股收益；P表示公司當年4月最后一個交易日的收盤價格；Ret表示當年5月1日至下一年4月30日的年度股票報酬率，等于在這一期間月個股報酬率乘積減去1；Dr是Ret是否大于0的虛擬變量，如果Ret小于0，Dr等于1，否則為0；Audi是反映CFO是否具有審計背景的虛擬變量，根據蔡春等[4]與張俊民和胡國強[5]在確定公司高管審計背景中采用的方法，本文將曾經受雇于會計師事務所、專門從事過公司內部審計工作或取得CPA職業資格的公司財務負責人界定為具有審計背景的CFO。如果CFO具有審計背景，取1，否則取0；State表示公司產權性質，如果樣本公司屬于國有上市公司，取1，否則取0。Audi×Dr×Ret交乘項系數α7如果為正且數值越大，表示CFO審計背景對會計穩健性正向影響越大，當增加了State×Audi×Dr×Ret后，交乘項系數α7表示非國有上市公司CFO審計背景對會計穩健性的影響，α15表示CFO審計背景對非國有上市公司和國有上市公司會計穩健性影響的差異。Control表示控制變量。

根據Ball 和Shivakumar[18]的研究構建模型如下：

ACCRU=β0+β1Dc+β2Caf+β3Dc×Caf+β4Audi+β5Audi×Dc+β6Audi×Caf+β7Audi×Dc×Caf+β8State+β9State×Dc+

β10State×Caf+β11State×Dc×Caf+β12State×Audi+β13State×Audi×Dc+β14State×Audi×Caf+β15State×Audi×Dc×Caf+

α16Control+ε

(2)

其中，ACCRU表示會計應計盈余，采用凈利潤扣除經營活動現金凈流量后除以期末總資產；Caf表示經營活動現金凈流量除以期末總資產；Dc是經營活動現金凈流量是否大于0的虛擬變量，如果公司Caf小于0，Dc等于1，否則為0；其他變量定義同模型(1)。Audi×Dc×Caf的系數β7如果為正且數值越大，表示CFO審計背景對會計穩健性正向影響越大，當增加了State×Audi×Dc×Caf后，交乘項系數β7表示非國有上市公司CFO審計背景對會計穩健性的影響，β15表示CFO審計背景對非國有上市公司和國有上市公司會計穩健性影響的差異。

另外，根據孫光國和趙健宇[3]，本文在模型(1)和模型(2)中分別控制了公司業績(Roa)、公司規模(Size)、成長性(Mtb)、財務杠桿(Lev)、股權集中度(Ownership)以及CFO的年齡(Age)、性別(Gender)和任期(Tenu)等。其中，公司業績(Roa)用公司總資產收益率表示，公司規模(Size)取公司期末總資產的自然對數，成長性(Mtb)用公司市值與賬面價值之比表示，財務杠桿(Lev)用期末總資產負債率表示，股權集中度(Ownership)用公司第一大股東持股比例表示。同時采用固定效應模型對公司個體、年度和行業效應加以控制。

(二)樣本選擇與數據來源

本文選擇2008—2015年滬深兩市A股主板上市公司為研究樣本，并進行了如下篩選：剔除金融保險類上市公司，剔除ST和*ST等處于特殊交易狀態公司，剔除在樣本年度發生CFO變更的公司，剔除數據缺失的公司，最后得到8年一共4 426個樣本。另外，為排除異常值影響，對主要連續型變量進行了上下1%的Winsorize處理。

關于產權性質的確定，把實際控制人是國有企業、行政機關、事業單位、中央機構和地方機構的上市公司作為國有上市公司，把實際控制人是民營企業、自然人、中國港澳臺資企業等的上市公司作為非國有上市公司。

本文所采用的產權性質數據、CFO審計背景等特征數據、股票報酬率以及公司財務數據等均來自CSMAR數據庫，使用的計量軟件是Stata13.0。

四、實證分析

(一)描述性統計分析

首先對主要變量進行描述性統計，并按產權性質對樣本公司主要變量均值進行了差異性檢驗，結果如表1所示。

注：*、**和***分別表示在10%、5%和1%水平上顯著。下同。

從表1可以看出，在全樣本下，具有審計背景的CFO占18%，其中在國有上市公司中占比為16%，在非國有上市公司中占比為20%，并且通過了1%水平上的顯著性檢驗，表明非國有上市公司相對更愿意使用具有審計背景的CFO。與國有上市公司相比，非國有上市公司的股票報酬率Ret、公司業績Roa和成長性Mtb更高，公司規模Size、財務杠桿Lev和股權集中度Ownership更低， Caf不存在顯著差異。另外，與國有上市公司相比，非國有上市公司CFO的年齡更小，女性CFO相對更多，CFO任期不存在顯著差異。

(二)變量相關性分析

在進行回歸分析之前，筆者對本文的主要變量進行了Pearson和Spearman相關性分析，結果顯示，[注]具體結果未在正文列出，留存備索。各變量之間的相關系數均小于0.500，說明各變量之間不存在明顯的共線性問題。 可以進行下一步具體分析。

(三)回歸分析

表2報告了 CFO審計背景與會計穩健性的回歸結果。其中，列(1)和列(2)是被解釋變量為EPS/P的結果，列(3)和列(4)是被解釋變量為ACCRU的結果。EPS/P列中的D表示Dr，R表示Ret；ACCRU列中的D表示Dc，R表示Caf 。

表2中的列(1)和列(3)是不考慮產權性質的回歸結果，可以發現Audi×Dr×Ret和Audi×Dc×Caf的回歸系數分別為0.002和0.041，均為正，并在10%水平上顯著，說明CFO具有審計背景的上市公司，會計穩健性更高，驗證了假設1。這意味著從整體來看，CFO審計背景對會計穩健性主要表現為提升作用。

表2中的列(2)和列(4)是考慮產權性質后的回歸結果，可以發現Audi×Dr×Ret和Audi×Dc×Caf的回歸系數為正，并在5%和1%水平上顯著，說明CFO具有審計背景的非國有上市公司會計穩健性更高，這表明在非國有上市公司中，CFO審計背景對會計穩健性的提升作用更加突出。同時，發現列(2)和列(4)中的State×Audi×Dr×Ret和State×Audi×Dc×Caf的回歸系數均在5%水平上顯著為負，且與Audi×Dr×Ret和Audi×Dc×Caf的系數之和分別為-0.005和-0.028，說明在CFO具有審計背景的國有上市公司中，會計穩健性非但沒有提高，相反卻因CFO具有審計背景而降低。根據以上實證結果，假設2得到驗證。

表2 回歸結果(N=4 426)

注：括號內為t值，限于篇幅表中省略了控制變量的交乘項。

(四)穩健性檢驗

第一，根據C_Score方法重新度量公司會計穩健性變量，構建模型進行穩健性檢驗。結果顯示，[注]具體模型推導過程和檢驗結果未在正文列出，留存備索。Audi的回歸系數為正，并在5%水平上顯著，這同樣驗證了假設1； State×Audi的回歸系數為負，并在10%水平上顯著，說明與非國有上市公司相比，在國有上市公司中，CFO具有審計背景降低了公司會計穩健性，驗證了假設2。

第二，區分產權性質，利用子樣本重新進行回歸。國有上市公司中Audi×Dr×Ret和Audi×Dc×Caf的回歸系數為負，并在10%水平上顯著，說明在國有上市公司中，具有審計背景的CFO降低了公司會計穩健性；在非國有上市公司中，Audi×Dr×Ret和Audi×Dc×Caf的回歸系數為正，并在5%水平上顯著，說明在非國有上市公司中，具有審計背景的CFO提高了公司會計穩健性。

第三，采用CFO是否具有CPA職業資格確定其審計背景，對CFO審計背景變量重新度量，結果與前文研究基本一致。

以上三種穩健性檢驗的結果均驗證了假設1和假設2，說明本文研究結論穩健。

五、結論與政策建議

本文利用2008—2015年滬深兩市A股主板上市公司為研究樣本，對CFO審計背景與會計穩健性之間的關系進行了分析，并結合中國上市公司產權特征，進一步考察產權性質對CFO審計背景與會計穩健性之間關系的影響。結果表明，CFO具有審計背景會顯著提高公司會計穩健性，產權性質影響CFO審計背景與會計穩健性之間的關系，具體而言，國有上市公司CFO審計背景降低了會計穩健性，非國有上市公司CFO審計背景提高了會計穩健性，并且國有上市公司CFO審計背景對會計穩健性的負向影響較非國有上市公司CFO審計背景的正向影響更強。

根據以上研究結論，本文提出兩點政策建議：一是要完善國有上市公司治理，減少內部人控制，加強對國有上市公司CFO的監督，尤其是針對具有審計背景的CFO應重點監督，減少他們與公司其他內部人合謀的機會。二是非國有上市公司在選聘CFO時可以著重考慮其是否具有審計背景，具體包括是否具有會計師事務所工作經歷、是否從事過內部審計工作以及是否具有CPA職業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