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輝 楊鋼橋
摘要 在當前快速城鎮化和市場經濟不斷完善的背景下,探討耕地細碎化對農戶耕地生產率的影響機理。首先從理論上揭示在不同農地流轉市場和耕地經營規模的條件下,耕地細碎化對農戶耕地生產率的影響機理;然后利用湖北省江夏區等區縣農戶問卷調查數據,運用CobbDouglas生產函數的變形形式進行實證檢驗。研究發現:①耕地流轉規范性對農戶耕地生產率有正向影響。②耕地經營面積對轉入戶耕地生產率的作用方向受到農地流轉市場規范完善程度的影響。若農戶按市場價格轉入耕地,耕地經營面積對農戶耕地生產率有負向影響;若農戶以低于市場價格轉入耕地,耕地經營面積對農戶耕地生產率有正向影響。③耕地細碎化對轉入戶耕地生產率的作用方向受到農地流轉市場規范完善程度的影響。若農戶按市場價格轉入耕地,耕地細碎化與農戶耕地生產率呈負向關系;若農戶以低于市場價格轉入耕地,耕地細碎化對農戶耕地生產率的影響受到農戶耕地經營面積的制約。具體表現為:當農戶耕地經營面積較小時,耕地細碎化對耕地生產率有正向影響;當農戶耕地經營面積較大時,耕地細碎化對耕地生產率有負向影響。研究結論:耕地細碎化對農戶耕地生產率的影響受制于農地流轉市場規范完善程度和耕地經營規模;規范完善的農地流轉市場有利于提高農戶耕地生產率;耕地經營規模對農戶耕地生產率的影響方向取決于農地流轉市場規范完善程度;耕地細碎化對農戶耕地生產率的影響方向取決于農地流轉市場規范完善程度和耕地經營規模,且其負向影響隨著農地流轉市場規范完善程度的提高以及耕地經營規模的增大而增強。
關鍵詞 耕地細碎化;耕地生產率;流轉規范性;耕地經營規模;農戶
中圖分類號 F301.2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2-2104(2019)05-0138-11 DOI:10.12062/cpre.20190113
人多地少是我國的基本國情。雖然我國實行最嚴格的耕地保護制度,但耕地面積的不斷減少以及耕地非糧化并沒有得到較好的遏制,我國糧食安全受到嚴重的威脅[1-2]。因而,如何提高耕地生產率,探討耕地生產率影響因素成為學術界關注的焦點。李義和朱會義[3]認為,當前區域耕地生產率的空間差異受到地形條件和生產要素投入等自然因素和社會經濟因素共同影響。其中,學術界對耕地經營規模、農地流轉與耕地生產率的關系關注較多。目前,關于耕地經營規模與耕地生產率的關系有兩種截然相反的觀點:一是耕地經營規模與耕地生產率呈負向關系[4-5];也有學者持反對意見,如Ghose[6]和Deolalikar[7]等。范紅忠和周啟良[2]基于我國中西部七縣(市)相鄰的鄉鎮農戶調查數據,研究發現在控制氣候條件、耕地質量等因素的前提下,耕地種植面積與耕地生產率呈正相關關系,不同耕地經營規模條件下耕地種植面積與耕地生產率也呈正相關關系。對于農地流轉對耕地生產率的影響,陳訓波等[8]認為農地流轉顯著提高了勞動生產率,但是降低了耕地生產率;而朱建軍等[9]認為農地流轉效果的發揮依賴于農地流轉市場的發育程度,在農地流轉市場發育程度較高的地區,農地流轉明顯地提高了耕地生產率。
隨著我國農業現代化建設的不斷推進,耕地細碎化對農業生產的影響受到學術界日益重視。黃祖輝等[10]認為勞動力非農就業、農村土地流轉和耕地細碎化在中國農業生產環境中是同時存在的。在市場經濟初期,非農勞動市場欠發育,農村存在剩余勞動力,耕地細碎化有利于分散經營,降低農業生產風險,并使勞動力得到合理配置和充分利用[11];而在當前非農勞動力市場和農地流轉市場活躍的市場經濟條件下,耕地細碎化增加了農地流轉市場的交易成本[12]。農村勞動力非農轉移導致農業生產中勞動力出現季節性稀缺現象,而耕地細碎化增加了勞動投工量,并制約了諸如耕田機、收割機等農業機械的使用[13]。那么,耕地細碎化與農業投入產出及生產效率又有何種關系呢?
目前學術界幾乎一致認為耕地細碎化會增加農業投入成本[14-15]。而關于耕地細碎化與農業產出的關系,有兩種截然不同的觀點:多數學者認為耕地細碎化會降低農業產出[16-18];但也有學者認為耕地細碎化可以提高農業產出,如Sherlund等[19]利用科特迪瓦農戶調查數據,發現田塊數量對水稻產量有正向影響;劉七軍等[20]認為耕地細碎化對內陸干旱綠洲區小麥和玉米產出有正向效應。此外,學術界對于耕地細碎化與農業生產效率的關系也存在兩種截然不同的觀點:Rahman等[21]、張海鑫等[22]、王嫚嫚等[23]等學者認為耕地細碎化會降低農業生產效率;而Deininger等[24]、李谷成等[25]等學者認為耕地細碎化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提高農業生產效率。文高輝等[26]指出耕地細碎化對農業生產的影響之所以會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解釋,其主要原因為:一是對耕地細碎化內涵的界定尚未統一,其衡量指標不盡相同;二是在不同地區,由于經濟社會發展水平的差異,細碎化的效應可能不同;三是在同一地區經濟社會發展的不同階段,細碎化的效應可能不同。那么,在當前快速城鎮化和市場經濟不斷完善的背景下,耕地細碎化對耕地生產率又有何影響呢?其影響機理是什么?表現出何種規律?仍值得深入探討。基于此,本文試圖利用武漢江夏區等區縣農戶問卷調查數據,運用CobbDouglas生產函數的變形形式,來分析在不同農地流轉市場和耕地經營規模的條件下,耕地細碎化對農戶耕地生產率的影響,以期為提高農戶耕地生產率提供理論依據。
1.1 耕地生產率及其變化規律
耕地生產率為單位耕地面積的產出量,又稱單位面積產量,簡稱單產。在某一個階段農業技術條件一定、并且在農業經濟活動中投入的勞動、資本等其他生產要素總量不變的情況下,耕地生產率與耕地經營面積呈反向關系[27]。如果耕地經營面積越大,分攤到單位耕地面積上的勞動和資本數量越少,從而導致耕地生產率下降,通常將這種粗耕簡作的農業經營方式稱為農業粗放經營;如果耕地經營面積越小,分攤到單位耕地面積上勞動和資本越多,從而導致耕地生產率提高,通常將這種勞動密集型、資金密集型的農業經營方式稱為農業集約經營。
從農業生產發展歷史來看,其演進過程一般表現為粗放經營向集約經營轉變,耕地生產率表現出逐步提升的趨勢。人類社會初期,土地遼闊,人口較少,為滿足人口增加對糧食等農產品需求增加的要求,開墾更多的耕地,對耕地進行淺耕粗作,廣種薄收,粗放經營,耕地生產率較低。當然,農業技術也在進步,但很緩慢,不能大幅度提高單產。但隨著人口數量不斷增長,耕地變得更加稀缺,農業經濟活動不得不由粗放經營方式向集約經營方式轉變。農業集約經營是與粗放經營相對的農業經營方式,它通過采用先進的農業生產技術,在一定面積的耕地上投入較多的生產要素,以提高耕地生產率,進而達到增加總產量的目的。粗放經營方式向集約經營方式的轉變,須有農業科技進步的配合和支持;否則,單純投入更多的勞動和資本,并不能保證單產的提高,甚至會降低產出。例如,化肥投入過多,會導致農作物倒伏減產,而且會對環境造成負面影響。
1.2 耕地細碎化對農戶耕地生產率的影響機理
在當前市場經濟條件下,農戶進行農業生產的目的是在滿足家庭成員生活需求的基礎上獲取更高收入。在目前中國農村市場經濟中,由于農業比較利益較低,農業勞動力市場和農業資金借貸市場欠發育,非農勞動力市場和農地流轉市場較活躍。在當前市場經濟條件下,農戶是逐利的,很多學者假定農戶為理性經濟人,農戶為追求利潤最大化,將其擁有的資源在農業產業與非農產業之間,以及農業內部合理配置。一部分農民由農村流向城市、由農業流向非農產業,因而目前農村出現了大量非農兼業戶和非農戶,他們已不再依賴農業,其在資源配置過程中更傾向于非農產業。在農業產業內部,農戶也會根據自家的資源狀況、當地經濟社會環境和市場條件,合理配置資源,以實現農業生產利潤最大化。農戶為獲得更高的農業生產利潤,往往會通過農地市場轉入耕地以擴大耕地經營面積,但由于農業勞動力市場欠發育,農戶一般會租賃或購買一定的農業機械以彌補家庭勞動力的不足,實行規模化、機械化的農業經營方式。
(1)若農戶按市場價格轉入耕地(若農戶轉入耕地的價格低于當地耕地流轉給農業企業的價格,則視其為低于市場價格;否則,視其為符合市場價格)。對于耕地細碎化程度低的農戶,農戶為了獲得更高的農業利潤,一般會租賃或購買農業機械進行耕作以彌補家庭農業勞動力的不足,將自家承包地推向集約利用邊界,耕地生產率較高;若自家承包地尚未達到最優規模,他還會租入一定數量的耕地,并將租入耕地推向集約利用邊界,耕地生產率也較高。而對于耕地細碎化程度高的農戶,由于農業機械耕作受限,加之家庭勞動力有限,且非農勞動力市場活躍,農戶可能只將面積較大的自家承包地推向集約利用邊界,放棄耕種小面積的地塊或減少小面積地塊上的勞動力和資本投入,導致所有地塊的生產率降低;即使自家承包地尚未達到最優規模,他也不會租入耕地,所以耕地生產率較低。
據此,提出研究假說H1:若農戶按市場價格轉入耕地,耕地細碎化對農戶耕地生產率有負向影響。
(2)若農戶以低于市場價格轉入耕地。對于耕地細碎化程度低的農戶,因農戶能租賃或購買農業機械進行耕作以彌補家庭農業勞動力的不足,只要其所經營的耕地面積(承包地面積與轉入耕地面積之和)沒有超出其最優規模,農戶都會將其所經營的耕地推向集約利用邊界,耕地生產率較高;當其他農戶若低價甚至無償轉給其耕地,超出其最優經營規模,農戶會選擇粗放利用,此時耕地生產率將會下降。而對于耕地細碎化程度高的農戶,因農業機械耕作受阻,加之家庭勞動力有限,又存在非農勞力市場,農戶同樣可能只將面積較大的自家承包地推向集約利用邊界,放棄耕種小面積的地塊或減少小面積地塊上的勞動力和資本投入,進而導致所有地塊的生產率降低;若此時其他農戶低價甚至無償轉給其耕地,農戶會擴大經營面積,但并不會改變粗放經營的狀況,所有地塊的生產率仍然較低,而且低價轉入耕地越多,耕地生產率越低。
據此,提出研究假說H2:若農戶以低于市場價格轉入耕地,耕地細碎化對農戶耕地生產率的影響方向取決于耕地經營規模。
2 變量選擇、研究方法與數據來源
2.1 變量選擇
根據上文理論分析,并參考已有研究成果,選擇被解釋變量、解釋變量和控制變量(見表1)。
2.1.1 被解釋變量
耕地生產率是本研究的被解釋變量,它是指在一定的技術條件和投入水平下,在一個生產周期內(一般為一年)單位面積耕地上的產量或產值。目前,衡量耕地生產率的單位面積一般有單位耕地面積和單位播種面積,但考慮到復種指數的影響,采用播種面積來測算耕地生產率。鑒于本文使用的是農戶水稻生產數據,因此用產量而不用產值來表示農產品的產出,以避免不同地區因物價差異而造成的影響。
2.1.2 解釋變量
①耕地細碎化程度。基于農戶微觀視角的耕地細碎化程度的測算主要有單指標法[28]和綜合指數法[26] 2種方法。基于前人的研究成果,本文選取地塊平均面積(ai)、地塊數量(ni)、地塊間的平均距離(di)3個指標作為耕地細碎化程度的衡量指標,采用綜合指數法來測度耕地細碎化程度[26, 29]。耕地細碎化綜合指數的計算公式為:
LFIi=w1i+w2i+w3i
(1)
式中,LFIi為第i個農戶經營耕地細碎化綜合指數;i、i、i為三個指標的極值標準化值,其中,i和i為正向指標,為逆向指標;w為指標權重。
由于目前農戶是耕地最主要的經營主體,農戶對自家的耕地情況和農業生產情況最為了解,因此,本文采取農戶打分法,來確定耕地細碎化程度衡量指標的權重。通過計算,求得i、i、i的權重分別為0.332、0.335和0.333。
②耕地流轉規范性。本文采用農戶是否按市場價格轉入耕地來衡量耕地流轉規范性。若農戶按市場價格轉入耕地,則賦值為1,將此類農戶視為流轉規范農戶;若農戶以低于市場價格轉入耕地,則賦值為0,將此類農戶視為流轉不規范農戶。
③耕地經營面積。耕地經營面積是指農戶年內實際經營的水田面積。
213 控制變量
農戶耕地生產率實際是一個內生變量,受多種外生性因素影響,微觀上主要是受家庭稟賦的影響[30]。農戶家庭稟賦是指農戶家庭成員及整個家庭所擁有的包括天然所有的及其后天所獲得的資源和能力,主要包括成員的年齡、受教育程度、經歷、社會網絡、家庭的經營規模、地理位置、經濟狀況、經濟環境、社會環境等[31]。當然,在宏觀上,耕地生產率還會受到農業政策制度的影響,如土地產權制度、農業財政補貼制度、農業稅收優惠政策等。但由于本研究的區域較小,上述政策制度沒有差異,本文重點探討農戶家庭稟賦對耕地生產率的影響,不考慮農業政策制度對耕地生產率的影響。主要選取了農業勞動平均年齡、農業勞動力平均受教育程度、技術培訓、村干部、非農勞動力比重、非農收入比重、家庭人均純收入、耕地質量和地貌類型等變量作為控制變量。
2.2 研究方法
由于CobbDouglas生產函數具有簡潔性、易分解和經濟含義明顯等特點,也被常用于研究農業生產狀況,因此本文采用CobbDouglas生產函數的變形形式來分析耕地細碎化對農戶耕地生產率的影響。可用公式表示為:
lnLPi=β0+β1lnLFIi+β2transfer-normi+
β3lnland scalei+∑δjlnXij+εi
(2)
式中,LPi表示第i個農戶的耕地生產率;LFIi含義同上;transfer-normi表示第i個農戶年內是否按照市場價格轉入耕地;land scalei表示第i個農戶年內耕地經營面積;Xj表示各控制變量;β0、β1、β2、β3和δj表示未知的待估參數;εi為隨機擾動項。
2.3 數據來源
根據研究目的,研究區域應能夠較好地反映地形地貌和經濟社會發展水平的差異,因此本文選取湖北省武漢市的江夏區和咸寧市的咸安區、崇陽縣和通山縣作為研究區域。江夏區位于江漢平原向鄂南丘陵山地的過渡地帶,主要地形地貌是平原和崗地;咸安區地處幕阜山系和江漢平原的過渡地帶,主要地形地貌是平原、崗地、丘陵和低山;崇陽縣是咸寧市的縣級市,位于鄂南,主要地形地貌是平畈、丘陵和低山;通山縣位于鄂東南幕阜山區,主要地形地貌是丘陵和低山。江夏區的經濟發展水平高于咸安區、崇陽縣和通山縣,其次是咸安區,再次是崇陽縣和通山縣。然后根據研究區域地形地貌分布情況,借鑒樣帶調查法,選取一定數量的鄉(鎮、街道)作為調查區域。
本課題組于2015年12月份和2016年12月份2次對研究區域的農戶進行問卷調查。考慮到樣本的代表性,2次均采用分層隨機抽樣的方法。根據鄉(鎮、街道)的行政區劃面積,并結合地貌類型分布情況,在每個鄉(鎮、街道)隨機選取3~5個行政村作為調查區域,在每個行政村隨機選取10~30戶農戶作為受訪對象。考慮到樣本的代表性,對行政村的選取,參考了樣本點與中心集鎮的距離遠近等因素。兩次農戶問卷調查,共走訪了27個鄉(鎮、街道)93個行政村,共收回有效樣本901份。基于研究目的,本文選取其中2015年775戶稻農樣本進行分析,其中江夏區有效樣本212份,咸安區有效樣本184份,崇陽縣有效樣本256份,通山縣有效樣本123份。
3 實證分析
3.1 描述性分析
3.1.1 轉入戶經營耕地的細碎化程度與耕地生產率的關系
在775份有效樣本中,共有194戶農戶參與了耕地流轉,占有效樣本總數的25.03%;流轉的耕地面積為63.10 hm2,占受訪農戶耕地經營總面積的24.17%;共有138戶轉入了耕地,占流轉戶的71.13%。
將所有轉入戶所經營耕地的細碎化程度與耕地生產率的分布制作成散點圖,并采用線性回歸方法和局部加權回歸散點平滑法(LOESS)進行擬合,結果見圖1。由圖1可知,耕地細碎化與耕地生產率的線性正負關系不太明顯,可能呈“U”型關系。
圖1 所有轉入戶耕地細碎化程度與耕地生產率的關系
3.1.2 耕地流轉規范性、耕地細碎化與耕地生產率的關系
參照陳奕山等[32]學者的觀點,本文依據農戶是否以市場價格轉入耕地,將轉入戶劃分為流轉規范農戶和流轉不規范農戶,分析耕地流轉規范性和耕地細碎化對農戶耕地生產率的影響。圖2展示了流轉規范農戶和流轉不規范農戶所經營耕地的細碎化程度與耕地生產率相對應的散點分布及其擬合線。對于流轉規范農戶而言,其耕地生產率隨著耕地細碎程度的增加而有下降的趨勢,驗證了研究假說H1。而對于流轉不規范農戶而言,其耕地生產率似乎隨著耕地細碎化程度增加而有增加的趨勢,但從LOESS擬合線來看,可能呈“U”型關系。此外,流轉規范農戶的耕地生產率(7 645.45 kg/hm2)高于流轉不規范農戶的耕地生產率(6 544.73 kg/hm2),比例為16.82%。從
圖2 耕地流轉規范性、耕地細碎化與耕地生產率的關系
上述分析可知,耕地流轉規范性對農戶耕地生產率有正向影響,且耕地細碎化對農戶耕地生產率的影響受到耕地流轉規范性的制約。
3.1.3 耕地經營規模、耕地細碎化與流轉不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的關系
學術界通常以耕地經營面積作為規模劃分依據來研究農戶適度規模經營問題[33]。根據調查區域農戶耕地經營面積狀況,并結合聚類結果,遂將流轉不規范農戶劃分為3種類型:小規模、流轉不規范農戶(<0.5 hm2),中規模、流轉不規范農戶(0.5~1 hm2)和大規模、流轉不規范農戶(≥1 hm2)。
圖3展示了不同耕地經營規模、耕地細碎化與流轉不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相對應的散點分布及其擬合線。由圖3可知,耕地生產率隨著耕地經營面積增加而增加,說明耕地經營規模對農戶耕地生產率有正向影響。對于小規模、流轉不規范農戶而言,耕地生產率比較平穩,不隨耕地細碎化程度的變化而改變;對于中規模、流轉不規范農戶而言,耕地生產率隨著耕地細碎化程度增加而有增加的趨勢;對于大規模、流轉不規范農戶而言,耕地生產率隨著耕地細碎化程度增加而有下降的趨勢。由此可見,對于不同耕地經營規模的農戶,耕地細碎化對耕地生產率的影響也有所不同,具體表現為:耕地細碎化對小規模、流轉不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的影響不顯著,對中規模、流轉不規范
圖3 流轉不規范條件下耕地細碎化與不同規模農戶耕地生產率的關系農戶耕地生產率有正向影響,對大規模、流轉不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有負向影響。綜上所述,若農戶轉入耕地的價格低于市場價格,耕地經營面積對農戶耕地生產率有正向影響,且耕地細碎化對農戶耕地生產率的影響受到農戶耕地經營面積的制約,驗證了研究假說H2。
3.2 計量分析
3.2.1 轉入戶耕地生產率的估計
耕地細碎化對轉入戶耕地生產率影響的估計結果如表2所示。由表2可知,耕地細碎化綜合指數對轉入戶耕地生產率的影響不穩定,受其他因素的影響很大;而耕地 流轉規范性對轉入戶耕地生產率有較顯著的正向影響,說明若農地流轉市場規范、農戶按市場價格流轉耕地,耕地流轉對提高耕地生產率有促進作用;耕地經營面積對轉入戶耕地生產率有正向影響,說明適度規模經營有利于提高農戶耕地生產率。模型2、模型4和模型6中,耕地細碎化綜合指數與耕地流轉規范性的交互項的系數均為負,這在一定程度上說明在規范的農地流轉市場下,耕地細碎化對農戶耕地生產率的負面效應較大。模型2、模型5和模型6中,耕地細碎化綜合指數與耕地經營面積的交互項的系數符號不穩定,且不顯著,因而不能判斷其與農戶耕地生產率的關系。因此,上述結果一定程度上表明,在當前市場經濟條件下,規范完善的農地流轉市場和適度規模經營有利于提高農戶耕地生產率,且耕地細碎化對農戶耕地生產率的負向影響會隨著農地流轉市場完善程度的提高而增強。
控制變量中,非農收入比重、家庭人均純收入、耕地質量和地貌類型均通過了顯著性檢驗。其中,非農收入比重對轉入戶耕地生產率有顯著的負向影響,說明非農收入占家庭總收入的比重越大,農戶可能會更加重視非農活動,減少農業生產投入,進而降低耕地生產率;家庭人均純收入和耕地質量均對轉入戶耕地生產率產生顯著的正向影響;地貌類型對轉入戶耕地生產率有顯著的負向影響。
為了進一步驗證“耕地細碎化對農戶耕地生產率的負向影響會隨著農地流轉市場完善程度的提高而增強”這一觀點,將轉入戶劃分為流轉規范農戶和流轉不規范農戶,進一步分析耕地細碎化對這兩類農戶耕地生產率的影響。
3.2.2 流轉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的估計
耕地細碎化對流轉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影響的估計結果如表3所示。由表3可知,耕地細碎化綜合指數對流轉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有負向影響,在一定程度上說明,若農戶按市場價格轉入耕地,耕地細碎化對農戶耕地生產率有一定的負向影響,與前文研究結果“耕地細碎化對農戶耕地生產率的負向影響會隨著農地流轉市場完善程度的提高而增強”相呼應,研究假說H1得到驗證。耕地經營面積對流轉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有顯著的負向影響,與前文理論分析結果一致,可以解釋為在農業經濟活動中投入的勞動、資本等其他生產要素總量不變的情況下,耕地生產率與耕地經營面積呈反向關系[14]。
控制變量中,農業勞動力平均年齡、農業勞動力平均受教育程度、非農勞動力比重、非農收入比重、家庭人均純收入均通過了顯著性檢驗。其中,農業勞動力平均年齡對流轉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有顯著的正向影響,說明農業勞動力從事農業經營活動時間越長,其積累的經驗也越豐富,抵消了其隨年齡的增長導致體能下降的劣勢。農業勞動力平均受教育程度和家庭人均純收入對流轉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有顯著的正向影響;非農勞動力比重對流轉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有顯著的負向影響;非農收入比重對流轉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有顯著的負向影響。非農收入占家庭總收入的比重越大,農戶可能會更加重視非農活動,減少農業生產投入,進而降低耕地生產率。
3.2.3 流轉不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的估計
耕地細碎化對流轉不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影響的估計結果如表4所示。由表4可知,耕地細碎化綜合指數對流轉不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有正向影響,但不顯著。耕地經營面積對流轉不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有正向影響,但不顯著。模型2和模型4中,耕地細碎化綜合指數與耕地經營面積的交互項的系數符號也不穩定,且不顯著,因而無法判斷其與流轉不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的關系。
控制變量中,非農收入比重、耕地質量和地貌類型均通過了顯著性檢驗。其中,非農收入比重對流轉不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有顯著的負向影響,說明非農收入占家庭總收入的比重越大,農戶可能會更加重視非農活動,減少農業生產投入,進而降低耕地生產率。耕地質量對流轉不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有顯著的正向影響;地貌類型對流轉不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有顯著的負向影響。
由耕地細碎化與流轉規范農戶和流轉不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的關系可知,耕地細碎化對流轉規范農戶和流轉不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的作用方向不一致,即:耕地細碎化對流轉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有負向影響,而對流轉不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有正向影響。可見,耕地細碎化對農戶耕地生產率的影響會受到農地流轉市場完善程度的影響,且耕地細碎化對農戶耕地生產率的負向影響會隨著農地流轉市場完善程度的提高而增強。
耕地細碎化對流轉不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影響的估計結果表明,耕地細碎化對流轉不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的影響可能會受到農戶耕地經營面積的影響。為了更加清楚地了解耕地經營規模如何影響耕地細碎化對流轉不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的作用方向,根據調查區域農戶耕地經營面積狀況,并結合聚類結果,將流轉不規范農戶劃分為三種類型:小規模、流轉不規范農戶(<0.5 hm2),中規模、流轉不規范農戶(0.5~1 hm2)和大規模、流轉不規范農戶(≥1 hm2),進一步分析耕地細碎化對此三類農戶耕地生產率的影響。
3.2.4 不同經營規模、流轉不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的估計
(1)小規模、流轉不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的估計
耕地細碎化對小規模、流轉不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影響的估計結果如表5所示。由表5可知,耕地細碎化綜合指數對此類農戶耕地生產率的影響不穩定,受其他因素的影響很大。
控制變量中,地貌類型對此類農戶耕地生產率有顯著的負向影響,與預期一致。
(2)中規模、流轉不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的估計
耕地細碎化對中規模、流轉不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影響的估計結果如表6所示。由表6可知,耕地細碎化綜合指數對此類農戶耕地生產率有較顯著的正向影響,耕地經營面積對此類農戶耕地生產率有較顯著的正向影響,而耕地細碎化綜合指數與耕地經營面積的交互項對此類農戶耕地生產率有負向影響,一定程度上說明耕地經營規模越大,耕地細碎化對流轉不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的負面效應就越大。因此,可以認為,若農戶以低于市場價格轉入耕地,耕地細碎化對中規模農戶耕地生產率有顯著的正向影響,但隨著耕地經營規模的增大,耕地細碎化的負面效應逐漸凸顯。
控制變量中,技術培訓和非農收入比重均通過了顯著性檢驗。其中,技術培訓對此類農戶耕地生產率有顯著的正向影響;非農收入比重對此類農戶耕地生產率有顯著的負向影響。
(3)大規模、流轉不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的估計
耕地細碎化對大規模、流轉不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影響的估計結果如表7所示。由表7可知,耕地細碎化綜合指數對此類農戶耕地生產率有一定的負向影響。
控制變量中,農業勞動力平均受教育程度和家庭人均純收入通過了顯著性檢驗,均對此類農戶耕地生產率有顯著的正向影響。
由耕地細碎化與不同經營規模、流轉不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的關系可知,耕地細碎化對大中小規模、流轉不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的作用方向不一致,即:耕地細碎化對小規模、流轉不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的影響不穩定,對中規模、流轉不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有正向影響,而對大規模、流轉不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有負向影響。可見,若農戶以低于市場價格轉入耕地,耕地細碎化對農戶耕地生產率的影響會受到農戶耕地經營規模的影響。當農戶耕地經營面積較小時,耕地細碎化對農戶耕地生產率有正向影響;但當農戶耕地經營面積較大時,耕地細碎化對農戶耕地生產率有負向影響,研究假說H2得到驗證。
4 結論與建議
4.1 研究結論
首先從理論上揭示在不同農地流轉市場和耕地經營規模的條件下,耕地細碎化對農戶耕地生產率的影響,然后利用湖北省江夏區等區縣農戶問卷調查數據,運用CobbDouglas生產函數的變形形式進行實證檢驗。研究發現:
(1)耕地流轉規范性對農戶耕地生產率有正向影響。流轉規范農戶的耕地生產率高于流轉不規范農戶的耕地生產率16.82%,說明農戶按市場價格轉入耕地對提升耕地生產率有促進作用。
(2)耕地經營面積對轉入戶耕地生產率的作用方向受到農地流轉市場規范完善程度的影響。具體表現為:若農戶按市場價格轉入耕地,耕地經營面積對農戶耕地生產率有負向影響;若農戶以低于市場價格轉入耕地,耕地經營面積對農戶耕地生產率有正向影響。說明按市場價格轉入耕地的農戶更加注重單位耕地面積上的勞動和資本投入以增加產出;而以低于市場價格轉入耕地的農戶則是通過擴大耕地經營規模來提高耕地產出率。
(3)耕地細碎化對農戶耕地生產率有影響,其作用方向很大程度上取決于農地流轉市場規范完善程度和農戶耕地經營規模。若農戶按市場價格轉入耕地,耕地細碎化對農戶耕地生產率有負向影響;若農戶以低于市場價格轉入耕地,耕地細碎化對農戶耕地生產率的影響受到農戶耕地經營面積的制約。具體表現為:當農戶耕地經營面積較小時,耕地細碎化對耕地生產率有正向影響;當農戶耕地經營面積較大時,耕地細碎化對耕地生產率有負向影響。
4.2 政策啟示
(1)規范完善農地流轉市場。研究結果表明,規范完善的農地流轉市場有利于提高農戶耕地生產率。當前中國農地流轉市場發育尚不成熟,大多數耕地流轉主要是發生在親朋和鄰里間,轉入耕地的價格偏低甚至是無償的,只有18.12%的農戶按市場價格轉入耕地。對于按市場價格轉入耕地的農戶,他們通常會對轉入耕地進行集約化利用,合理配置各種生產要素,耕地生產率較高;而對于以低于市場價格轉入耕地的農戶,他們則往往粗放經營耕地,耕地生產率較低。因此,應建立區域性的農地流轉服務平臺,進一步規范農地流轉市場,促使耕地更多地流向種糧大戶、家庭農場、農業合作社、農業龍頭企業等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為實現適度規模經營、提高耕地利用效率提供制度保障。
(2)創新農地整治模式,降低耕地細碎化程度。研究結果表明,耕地細碎化對流轉規范農戶耕地生產率有負向影響,而且耕地細碎化對耕地生產率的負向影響隨著耕地經營規模的增大而增強;另一方面,規模經營對耕地生產率的促進作用要受到耕地細碎化的制約。因此,應創新農地整治模式,提高農地流轉和農地整治的耦合度,降低耕地細碎化程度,為提高耕地利用效率提供物質基礎。
(編輯:劉照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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