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型城市化背景下文化因素驅動的城市農村社區改造路徑研究

齊家慧 呂青

摘要：單純的拆遷重建模式將不再是中國城市化農村社區的具有成本效益的單一解決方案，后生產力主義所倡導的文化驅動創造力下的替代反應將在新的城市化時代產生積極的再生戰略。一些具有條件的城邊村，在新型城市化背景下積極探索城市農村社區的改造路徑，文章通過案例分析城市化過程中文化創造力在驅動中國的兩個城邊村改造案件中的作用。這項研究的目的是（1）分析城邊村城鄉轉型;（2）探討一種新的城市化社區模式轉型;（3）討論文化導向在城邊村轉型發展中的作用。

關鍵詞：城邊村;新型城市化;后生產主義;文化導向;城市農村社區改造

doi：lO.16083/j.cnki.1671-1580.2019.05.038

中圖分類號：F291.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1580（2019）05-0158-04

一、相關問題及理論介紹

城邊村是一個獨特的空間現象城鄉景觀。近年來，城中村、城邊村的發展解釋著農村居民點是如何演變成城市社區的。改革開放以來，中國經濟的快速發展使城市區域擴展到郊區，并驅動元素積累到城市邊緣，逐漸催生了城邊村的崛起。由于缺乏正式的法規和規劃，這些城市農村的建設和維護停留在自我發展的基礎上，這種社區的建造舉措從根本上說是缺乏動力的。與城市相比，大多數城市農村不具備城市的現代化性質，建筑質量相對較低，基礎設施不完善，城市的環境惡化，無法滿足可持續發展的要求，給城市的發展帶來負面影響。城市農村社區的發展仍屬于不成熟的階段，城邊村的發展最能體現城市化的進程，對其進行治理、改造有助于推動城市化的發展。中國新型城市化的出現，以歷史文化為底蘊的休閑度假村開始在大城市邊緣嶄露頭角，如廣州深井村、深圳交場尾、咸陽等，而不是采取以前的拆遷方式，如此旅游和文化導向的轉型有利于保留城市農村地區的歷史文化融入新的城市群落。

（一）新型城市化

一般認為，新型城市化是指伴隨新型工業化的產生而產生的，體現以人為本、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理念，以市場機制為主導，實現資源節約、環境友好、經濟高效、社會和諧、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鎮協調發展、城鄉互促共進的城市化發展道路。

（二）后生產主義

在20世紀90年代，“后生產主義”是被鄉村地理學家們普遍使用的一個概念。這個概念力圖解釋當代農業發展與變化的趨勢，并使之理論化。這一理論認為，農業的重點逐漸轉變為對生態系統服務與文化景觀保護等社會需要的滿足，因此，它挑戰了“生產主義”。這是因為生產主義是指高投入、高產量的集約型農業，而后生產主義則是一種對環境更友好的農業生產方法，它不以高產量為前提，而且農民可能會尋求土地、資源的非農使用以補充其收入的損失。因此，相對于生產主義，后生產主義意味著“從一種模式轉變為另一種模式”。

二、從后生產主義到新型城市化的轉變

農村社會的自發城市化主要原因是分散和低效的土地利用。村民與土地資源的融合是農村社會團結和諧的重要基礎，它的本質與利益密切相關，也就是說，村民與土地資源的生死有著緊密的互動關系。主要問題是缺位博弈：“農村喪失土地與城市發展”，哪些是“規則的代表”。提出了解決這一問題的對策是將集體利益納入城市總體規劃;創新社區規劃方式，避免農村土地開發分割發展。

城邊村正在經歷城市化進程，具有鮮明的轉型特征。通過城市更新項目，城邊村更多地是城市治理而不是社會經濟發展。一些城邊村位于商業和住宅區附近，靠近工作地點，交通便利，具有公共設施和良好的服務。政府的決心是盡快與正規社區重建和取代城邊村，尤其是中心地區。屬于農村集體的農田逐步被征用并轉變為國有土地，留下了農村居民點。這些農村居民點沒有轉換為地方當局總是試圖避免的高補償成本。此外，由于缺乏規劃和監管，城邊村在城市中產生了負面影響。城市土地在規劃中受到嚴格監管，而農村則是自主管理的。

城邊村是中國快速城市化進程的產物，城邊村的形成見證了不同的利益集團之間的博弈。城邊村在國家監管下的轉型將是復雜的。要把城邊村改造成城市社區，所有的都采取拆遷和重建是行不通的，因為這樣就無法將當地村民融入城市社會。社會秩序和治理問題日益嚴重，快速城市化將付出代價。為了降低這些成本，關鍵是要促進和引導城中村現有的自組織基層單位。中國現有的城鄉轉型可以描述為與農村成分同步的快速城市化。農村社區已經發生變化，一個全新的城鄉關系模式預計將受到“新式”城市化的驅動。

主導農村社會的傳統宗教一般被視為限制城市化進程中快速發展的政治障礙。然而，新一代的地方居民和城市居民關注現代化農村地區的重建，因為農村社會已經從生產空間向生活空間轉變。

三、城市農村社區改造實踐經驗

近年來，許多新興的城市群已經擴大了競爭力。2012年，22個城市群的城市建成用地總面積為32192km²，占中國城市建成用地總面積的71%;然而，與整個中國相比，這些城市群的土地總面積份額僅為22%左右。三大城市群是京津冀、長江三角洲和珠江三角洲。根據“國家新型城鎮化規劃”，未來幾年中國城市群將成為新型城鎮化的主要類型。

（一）北京市的改造經驗

24年問，北京城市化與城市資源之間的靜態協調度波動率的時間序列早期的協調發展條件總體上是和諧發展的;但自2001年以來，其中的協調發展條件是逐步破碎，顯現不平衡的發展狀態。在了解城市化機制和城市資源耦合情況的基礎上，構建了城市化綜合指數與城市資源綜合指數，建立靜態和動態耦合協調度評估模型，協調發展和協調兩個系統的計算和區分北京在過去24年的耦合情況。事實證明，北京早期的耦合程度城市化和城市資源系統正在得到加強，但總的來說是平衡的。但是從現在開始耦合度更強，協調性更低，更不平衡。所以加強資源保護，協調組織和城市資源已成為未來城市建設的中心北京。

（二）廣州城邊村改造案例

深井村是一個有著700多年歷史的古村，原名“金鼎村”，位于廣州長洲島的西南部，陸地面積為2.635平方公里，常住人口有5000多人，因村內水井普遍較深，后來人們稱它為“深井村”。文化深厚的古村落深井村，建于明末清初，村內富有嶺南特色的青磚大屋、古老的祠堂、斑駁的牌匾、醇厚的粵曲堆砌出濃濃的古韻。但村里的老房子不少已破敗、空置成危房，大門深鎖。目前全村有空置的房子282棟，占全村的20%。作為保護村落，深井不適合大拆大建，村民多靠出租田地與房子度日，人均分紅一年不到1000元。

深井古村在2000年就被劃為廣州市第一批歷史文化街區，2014年第一批廣東省傳統村落。2017年被列入廣州城市年度更新計劃，將采用微改造的方式為古村注入新的活力。計劃植入文化創意產業，利用古村空置建筑和閑置用房打造分散式酒店;專家還建議引入書畫名家工作室、創意手工坊等，營造更有活力的街區。2016年10月開始，青年及大學生走進這個安靜的古村，他們走訪村民、做設計、開影展，和村民們一起吃龍船飯，開茶話會、咨詢會，還租下了一間民居做工作室，當起了長住的深井人。既不是政府組織，也沒有交給開發商，正是以這樣一種獨特的方式，被稱作“深井實驗”的古村微改造悄然啟動，這也是廣州第一個采取自下而上、公眾參與方式實施的微改造。這次微改造的目標是希望通過微改造在保護文化的同時接軌時代特色為村民謀福利。2016年4月，在黃埔區更新局支持，長洲街道、深井村委領導下，由中山大學、廣州市城市規劃勘測設計研究院、廣州市衡信土地房地產評估有限公司、廣東城印城市更新研究院作為第三方技術團隊組成了深井工作坊。一個個方案逐步落實，首批村民或經濟社的老宅將由政府修繕，用作社區圖書館、博物館等，為今后大批古民居的活化利用作示范;飛揚閣將活化利用為社區營造工作室和村史、村文化展示室;將建設入島即停的停車場;挖掘在“深井多留一天”的慢島體驗內容。挖掘利用好深井的歷史文化資源、山水農地生態資源、毗鄰大學城的人才資源，未來的深井不是一個旅游區，而是以創意產品研發、教育講學為主導的“大學生文創基地”、休閑體驗為輔的“慢生活島”。

所有這些舉措都有助于提高公眾參與意識并加強社區的共同價值感。確保可持續發展的關鍵因素幫助社區走向雙贏，土地價值不斷提升，居民收入增加。原住民也積極參與在社區規劃中，并為他們的家鄉文化保護作貢獻。

（二）深圳城邊村改造案例

深圳交場圍村是一個沿海村莊，占地54公頃注冊人口為360人，2014年流動人口將近600家，位于深圳市大鵬半島。2011年，深圳市政府指定大鵬為新區。2014年，地方政府投入4億元用于改善基礎設施，如供水、電力和交場尾地區的污水處理。

2012年，美麗的海景和美好生活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中國年輕專業人士，創新開發的沿海民宿為他們帶來豐厚的收入，以追求他們的夢想和生活質量。村莊成為旅游圣地，旅游資源已經成為改變沿海漁業的靈感來源。到2014年，超過100個農民房屋已轉為寄宿家庭。沿海地區的旅游業蓬勃發展成為深圳采用此項的新動力非常規模型。

這個地區的旅游業發展改變了傳統的經濟結構，創造了新的經濟結構。農村轉型滿足了新需求，加快了旅游業的發展。村委會制定的相關措施，得到了深圳市政府的幫助，任命專業人員對有訴求的村民民宿進行設計裝修的指導，并制定了相關的管理條例，對交場圍村的活動進行規范管理。在許多管理活動的基礎上，關于民宿、旅游和社區的保護計劃以及新農村景觀設計在整個地區內產生了更大的文化互動和城市農村轉型。

四、新型城鎮化的推動力

我國政府于2014年3月16日發布了國家新型城鎮化規劃（2014-2020年）。中共中央于2015年12月18日至21日召開了第四次中央城市工作會議，就如何實施新型城鎮化計劃確立了指導方針。城市化計劃為中國的城市化進程設定了目標，并規定了糾正現有問題的行動指南。該指南規定了八個優先事項：加快農民工融入城市;改善城市功能;發展中小城市和特殊城鎮;促進農村發展，修改土地政策;建立創新金融體系;完善城市住房政策;建立城市新型城鎮化試點示范。新計劃和指南以兩種獨特的方式從以前的政策中脫穎而出：強調以人為本的方法和尊重城市發展的原則呼吁。把人置于城市化的中心，要求城市服務于人民的利益是新型城市化進程的核心原則。首先，決定中國城市的布局不是一個簡單的城市和區域規劃問題，單靠定性分析是無法做到的。其次，在展望未來的同時，我們也必須從歷史中吸取教訓。中國的城市有近5000年的歷史，在此期間，中國開發了各種建設城市的方式，與大自然和諧相處。最后，在中國新的城市化戰略中強調以人為本的方法意味著應該更加注意使城市成為居民享受健康幸福生活的地方。隨著經濟發展轉型、城市更新時代的到來，城市治理注重以人為本，社區參與式規劃正成為國內規劃實踐的熱點與趨勢。

要充分了解城邊村的變化，重點不在于只有它的物理形式，而且還要從社會關系的各個方面了解它如何融合城市社會。城市化進程包括增強體制環境，產業結構升級，人才重組活動和社會關系，以及組織機構建設。此外，社區發展的主要利益相關者包括居民、合作公司和政府，通過賦予當地權力來改變治理方向，利益相關者不僅鼓勵土著居民，也激勵他們致力于通過參與重建個人社區社會關系與幸福鄰里的關系轉變促進社區規劃的蓬勃發展。

五、結論和討論

從北京的城市化實踐經驗可以看出，城市化過程中的城市資源受各方面因素的影響。改造前期的總體和諧，和近年來的開始破碎，都顯示出不平衡的發展狀態。所以在城市化過程中需要加強資源保護，協調組織和城市資源的關系。中國蓬勃發展的城市擴張面臨三大問題挑戰。首先是失去了大量優質的耕地土地，導致與糧食安全和安全相關的風險。其次是“鬼城”的大量增長現象。住房供應和基礎設施建設超過了實際需求，以及對房地產需求的商業猜測。“鬼城”的出現是中國以土地為中心的城市化的直接后果。這種城市化模式植根于對地方政府績效的不合理評價關于當地國內生產總值的單一指數，反過來導致積極的發展，并進一步誘導社會不公正和房地產泡沫的金融風險。最后是整體和不斷增加的影響力導致城市熱島效應和全球變暖。具有快速城市化和人口的背景聚集，無數自然環境在城市地區的創建中被摧毀或修改。

深井村的現狀是絕大多數古村的縮影。歷史文化遺存未得到保護與利用，資源優勢未轉化成產業優勢，如何解決古村保護與發展的矛盾？如何通過古村活化令村民過上富裕美好新生活？這是全國古村活化都面臨的難題。深井村的改造是以街道、深井村經聯社為實施主體，村民享有決策權，從規劃初期就參與改造，表達自身的利益訴求，以工作坊的形式讓村民參與協商共治。通過微改造在保護文化的同時接軌時代特色為村民謀福利。在這種自下而上的方法中，當地人非常關注當局和村民，尤其是年輕一代，一直都是為支持當地社區而付出了代價負責他們的社區發展。

交場圍村當地居民利用鄉村景觀和歷史建筑與現代化文化的結合促進農村轉型和旅游業發展，是文化起源和市場力量共同作用的結果。文化會對人產生長期影響，社區作為積累文化的產物是至關重要的，提出文化創造力概念要素是保護村莊價值的基礎。代際之間挖掘一個共同的身份社區符號，整合獨特的本地文化創造力是中國城市農村社區可持續發展方式的重要元素。

從后生產主義到新型城市化的轉型，在經濟、文化、環境、社會方面都有一些特點。第一，新型城市化背景下城市的擴張，傳統的農村社區改造已經無法滿足時代要求。城邊村的改造有助于穩定城市擴張的邊界，催生了新的鄉村景觀，幫助城鄉更好地可持續發展。第二，城邊村已經從出口土地和勞動力轉變為出口新的鄉村景觀和旅游業改造中加入專業指導的改造，創新了土地的功能，文化和環境的監管促進了經濟活動多樣化的產生和發展。第三，新的格局的產生催生新的管理制度的出現和建設，在長期的發展過程中城市農村社區通過文化創造實現社會關系的整合，形成一種新的城鄉關系。

文章中列舉的城邊村的改造情況，在城邊村改造的過程中文化互動經濟和文化轉型對實現城鄉協調發展具有重要的意義。文化創造力、公共參與、地方當局和社區規劃最終可以幫助在這個城市農村社區轉型中取得更令人滿意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