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用數據包絡分析中醫家庭醫生服務效率的初探

張劍敏 倪勤 熊林平 邢韻

摘 要 目的：運用數據包絡分析法對長白社區衛生服務中心中醫家庭醫生的服務效率進行評價。方法：于2018年1月收集長白社區衛生服務中心9名中醫家庭醫生2017年度的績效工資、簽約人數、服務時間、門診量及中醫治療人次數等數據。分別采用固定規模收益和可變規模收益模型對中醫家庭醫生服務的綜合技術效率和純技術效率進行評估，并細化分析中醫家庭醫生服務效率的差異和改進措施。結果：9名中醫家庭醫生中，55.6%的中醫家庭醫生綜合技術效率值有效；77.8%的中醫家庭醫生純技術效率值有效。其中5名中醫家庭醫生服務效率較高，導致服務效率低下的主要因素為簽約數量不足。討論：長白社區衛生服務中心應通過加大簽約服務力度、針對具體問題開展業務培訓及調整中醫家庭醫生的績效分配方式等方法提升服務效率。

關鍵詞 數據包絡；中醫家庭醫生；服務效率

中圖分類號：R197.1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6-1533（2019）10-0010-04

Preliminary study of the service efficiency of family doctor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by 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

ZHANG Jianmin1， NI Qin2， XIONG Linping3， XIN Yun1

（1. TCM Division of Changbai Community Health Service Center of Yangpu District， Shanghai 200093， China； 2. TCM Division of Daqiao Community Health Service Center of Yangpu District， Shanghai 200082， China； 3. Faculty of Health Statistics of the Second Military Medic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433， China）

ABSTRACT Objective： To evaluate the service efficiency of TCM family doctors in Changbai Community Health Service Center by 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 Methods： In January 2018， data of performance salaries， numbers of contract signing， service hours， outpatient visits and person times of TCM treatment of 9 TCM family doctors in Changbai Community Health Service Center in 2017 were collected. The comprehensive technical efficiency and pure technical efficiency of TCM family doctor services were evaluated by using the fixed scale return model and the variable scale return model， respectively， and the differences and improvement measures of TCM family doctor service efficiency were analyzed in detail. Results： Among the 9 TCM family doctors， 55.6% of TCM family doctors comprehensive technical efficiency value was effective； 77.8% of pure technical efficiency value of TCM family doctors was effective. Among them， 5 TCM family doctors had high service efficiency， and the main factor leading to inefficient services was the insufficient number of contracts. Conclusion： Changbai Community Health Service Center should strengthen the contracting service， the service efficiency of TCM family doctors is improved by conducting business training for specific issues and adjusting the performance distribution methods of TCM family doctors.

KEY WORDS 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 family doctor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service efficiency

效率分析是經濟學上衡量生產單元對生產資料利用率的重要手段，隨著居民對醫療需求的不斷增長，為充分發揮中醫藥服務“簡、便、驗、廉”的特色，了解中醫家庭醫生的服務效率成為了進一步提升中醫家庭醫生服務水平的關鍵[1]。2015年新一輪上海市社區衛生服務綜合改革試點工作正式啟動后[2]，社區衛生服務中心建立了基于標化工作量的“數量、質量、滿意度”考核方式，并通過目標薪酬、年度預算執行率等指標調動家庭醫生的工作積極性。

但綜合評價家庭醫生的服務效率仍然面對指標眾多、權重不均衡等問題。數據包絡分析法（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DEA）[3-4]是一種以相對效率為基礎的綜合評價方法，它運用線性規劃原理對具備多投入和多產出的同類決策單元（decision making unit，DMU）進行相對有效性評價。DEA能根據實際數據得出最優DMU，分析工作中存在的不足，且無需假設任何權重，有效杜絕了評價者主觀評價的影響。本文運用DEA方法對上海市楊浦區長白社區衛生服務中心（簡稱中心）中醫家庭醫生的服務效率進行評價，為提升中醫家庭醫生的整體服務水平提供依據。

1 資料與方法

1.1 一般資料

中心共11名中醫家庭醫生，于2018年1月收集其中9名中醫家庭醫生2017年度的績效工資、簽約人數、服務時間、門診量及中醫治療人次數等數據。中醫家庭醫生的入選標準為：①中心在職員工；②在中心工作時間≥1年；③從事家庭醫生工作；④具有中醫全科執業資質。

1.2 研究方法

1.2.1 包絡分析模型選擇

DEA基礎模型分為固定規模收益（constant returns scale，CRS）和可變規模收益（variable returns to scale，VRS）[5]。前者包含了規模效率成分，又稱綜合技術效率；后者排除了規模的影響，又稱純技術效率。從投入和產出角度衡量模型的技術效率，在投入既定的情況下，技術效率由產出最大化的程度來衡量，稱為產出導向；在產出既定的情況下，技術效率由投入最小化的程度來衡量，稱為投入導向。本研究采用CRS和VRS模型對中醫家庭醫生服務的綜合技術效率和純技術效率進行綜合評估，并細化分析中醫家庭醫生服務效率的差異和改進措施。

CRS模型假設有n個決策單位，記為DMUj（j=1，2，…，n），每個DMU有m種投入，q種產出；x代表投入，y代表產出；u和v分別為投入和產出的權重系數；需測量的DMU記為DMUk；其產出投入比即效率值為θj。

（1）投入導向的CRS模型使被評價DMU的效率值最大化，其數學式表達為：

上述所有數學式中，DEA模型的投入和產出關系并非等式，而是一種“松”的關系，在多投入多產出的情況下，這種“松”的關系就會產生松弛問題，即松弛變量存在的基礎。對于不同效率值的DMU，其投入、產出的松弛變量代表效率的影響因素。

1.2.2 結果評價標準

假設模型計算的最優解為θ*，其取值范圍為（0，1]，可獲得如下結果。

（1）若θ*=1，表示DMUk為DEA有效，如CRS模型中的DEA有效為弱有效，如CRS與VRS模型中的DEA均有效則為強有效，即綜合技術效率和純技術效率均為有效；

（2）若θ*<1，表示DMUk為DEA無效。

假設模型計算的松弛變量為s，其取值范圍為（-∞，+∞），可獲得如下結果。

①若θ*=1，則所有s=0；

②若θ*<1，s根據投入產出的改進方向，取負數表示減少投入，取正數表示增加產出。

1.3 投入、產出的指標選擇

效率是指在特定時間內各種投入與產出之間的對比關系。中醫家庭醫生服務是一種多投入、多產出的復雜活動，可以被認為是在特定時間內中醫家庭醫生服務的各種投入（時間、財、物等）與各種產出（門診量、治療量、滿意度等）的對比關系[6]。

本研究通過專家咨詢確立了綜合改革試點工作中最能反映中醫家庭醫生服務效率的指標作為投入和產出指標（表1）。

1.4 統計學分析

采用MaxDEA 7.0軟件計算效率值和松弛變量，效率值等于1為DEA有效，效率值小于1為DEA無效。

2 結果

2.1 中醫家庭醫生的服務投入、產出情況

按照投入、產出指標對數據進行整理，分別命名9名中醫家庭醫生為DMUi（i=1～9），其投入、產出數據如下（表2）。

2.2 中醫家庭醫生服務效率

2.2.1 CRS模型的效率值和松弛變量

CRS模型中投入導向和產出導向的效率值相同，除DMU1、DMU2、DMU7、DMU9為DEA無效，其他均為有效，有效值占比為55.6%。

DEA無效的4個DMU中，DMU1效率值明顯低于其他3個無效DMU，說明DMU1的服務效率低于其他DMU。其中DMU1和DMU7的效率均僅受一種因素的影響，分別為人員績效和簽約數；DMU2和DMU9的效率則同時受到兩種因素的影響，分別為人員績效、中醫治療量及服務時間、簽約數。說明人員績效和簽約數對DMU效率的影響較大（表3）。

2.2.2 VRS模型的效率值和松弛變量

除DMU1和DMU9為DEA無效，其他均為有效，有效值占比為77.8%。

DEA無效的2個DMU中，DMU1產出導向效率值明顯低于投入導向，說明不同導向的DMU1服務效率有所不同。其中DMU1和DMU9的效率均受到兩種不同因素的影響，分別為人員績效、簽約數及服務時間、簽約數，其中簽約數為兩者的共同影響因素，說明簽約數對DMU的效率影響較大（表4）。

2.3 兩組模型綜合比較

2.3.1 效率值具有不同特點

CRS模型中，DEA無效的DMU其投入和產出導向的效率值均相同；VRS模型中，DEA無效的DMU其投入和產出導向的效率值不同。

2.3.2 DMU有效和無效值個數相同

CRS模型中，投入、產出導向的DMU3、DMU4、DMU5、DMU6和DMU8均為DEA有效；VRS模型中，投入、產出導向的DMU2～DMU8均為DEA有效。說明DMU同一模型不同導向的效率分析結果存在一致性。

2.3.3 DMU效率值重合情況分析

兩組模型中，DMU3、DMU4、DMU5、DMU6和DMU8的效率值均為1.000，說明這5名中醫家庭醫生的服務效率是最優的。DMU2和DMU7僅在VRS模型中效率值為1.000，說明這2名中醫家庭醫生的服務效率受規模影響。

2.3.4 松弛變量綜合分析

依據表3、表4中無效DMU受影響因素出現次數的多少進行排序，最重要的影響因素為簽約數，其次為人員績效和服務時間。

3 討論

研究結果顯示，中心中醫家庭醫生的總體服務效率較好，達到55.6%～77.8%。說明中醫家庭醫生的服務意識有所提升，服務模式也在不斷適應社區衛生綜合改革的各項舉措。但部分中醫家庭醫生的服務效率仍然較低，可能原因為：①中醫家庭醫生開展簽約服務的實際效率差異較大，部分家庭醫生簽約數量不足；②中醫家庭醫生的管理及服務能力參差不齊，有2名中醫家庭醫生的綜合技術效率DMU值為無效，說明工作時間、內容分配不合理等原因導致了服務效果欠佳；③中醫家庭醫生的績效分配方式仍需進一步完善，以避免出現高績效、低服務量的情況。

針對上述問題，中心應采取以下措施：①加大簽約服務力度，尤其是中醫家庭醫生的簽約居民數，以此提升中醫藥服務在簽約居民中的利用率。②通過訪談了解中醫家庭醫生在服務中的困難和薄弱點，針對具體問題開展針對性的業務培訓，對仍無法提高服務效率的醫生進行崗位調整。③對中醫家庭醫生的績效分配方式進行調整，對效率較低而分值較高的項目標化值進行下調，以此類推。

本次研究受中醫家庭醫生數量限制的影響，不能較為全面的分析中醫家庭醫生的服務效率。在今后的研究中將擴大范圍，并完善投入、產出指標。

參考文獻

[1] 曹華. 中醫全科對推動全科醫學發展的思考[J]. 醫藥前沿， 2017， 7（10）： 351-352.

[2] 上海市人民政府辦公廳. 關于進一步推進本市社區衛生服務綜合改革與發展的指導意見[滬府辦發（2015）6號][EB/OL]. （2015-01-29）[2019-01-20]. http：//www.wsjsw.gov. cn/ygwj/20180525/26243.html.

[3] 楊璐， 徐懷伏， 安治國. DEA法在社區醫療衛生資源配置效率評價中的應用[J]. 中國初級衛生保健， 2012， 26（5）： 34-35.

[4] 徐青， 王美蓉， 項立偉. 數據包絡分析方法在科研效率評價中的運用[J]. 中華醫學科研管理雜志， 2010， 23（4）： 246-249.

[5] 成剛. 數據包絡分析方法與MaxDEA軟件[M]. 北京： 知識產權出版社， 2014： 10-18.

[6] 李顯文， 高越明， 章燕麗. 醫療機構數據包絡分析中的指標選擇[J]. 衛生經濟研究， 2009， 26（2）： 1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