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希 馮慶想
【摘 要】后現代主義的價值取向主要包括:反對權威、中心、本質,崇尚隨機性、多元性、相對性;放逐作為主體的個人,逃避責任,消解終極意義的追求;顛覆時間向度,沉浸于游戲短暫刺激中,標新立異。在后現代社會語境下,香港對國家的肯定中包含一定的否定性,難以形成統一的愛國價值共識;香港國家認同的建構屬于碎片化低度整合方式,難以實現國家主體對香港的系統“詢喚”。鑒于此,要改善香港國家認同,就必須主動掌控意識形態話語權,樹立政治權威,凝聚“一國”價值共識;積極推進國民教育體系構建,系統塑造港人的國家觀念、民族情感與歷史意識;促使愛國愛港媒體承擔社會責任,占領輿論前沿陣地,向西方錯誤思潮亮劍。
【關鍵詞】后現代主義;香港;國家認同;一國兩制
【作 者】莫文希,中央財經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博士研究生。北京,100081。馮慶想,中山大學粵港澳發展研究院(國家高端智庫)科研博士后。廣東廣州,510275。
【中圖分類號】D032? 【文獻識別碼】A? 【文章編號】1004-454X(2019)02-0023-005
后現代主義是當代西方世界具有重大影響的社會思潮之一,正如王治河所言,“從影響的廣泛性上看,在二十世紀,除了馬克思主義,大概就屬后現代主義了”[1]9。當代香港已經從工業社會過渡到后工業社會,諸如追求個性、上街發聲、質疑權威等后現代價值表達方式在社會轉型中不斷得到強化。一些港人似乎并不滿足于傳統理性化、科層化、世俗化的國家政治參與模式,而是更傾向于借助非政府組織、街頭政治、民間運動等形式表達自身訴求。當中央對國家政治底線進行劃定,香港社會不同的意見便隨之冒起。種種跡象表明,港人價值觀深受后現代主義的沖擊與影響。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本文以后現代主義價值取向為切入點,著重分析港人與國家之間認同關系構建的思想文化困境,進而探討應對之策。
一、后現代主義的主要價值取向
(一)反對權威、中心、本質,崇尚隨機性、多元性、相對性
在后現代主義者看來,權威、中心、本質都是西方傳統理性外化的衍生品,理性與上帝把人的內在規定性放置在一種去異存同的確定性結構中,壓抑了人本質的差異性、豐富性、多樣性。他們認為后現代話語應該終結這種表征獨斷權力關系的規范性產物,解構把萬事萬物都化歸于某種普遍性的理論范式,將人的主體性從封閉的、可視的權力空間中釋放出來,在追逐隨機性、多元性、相對性的過程中,拋棄確定性、一元性、絕對性的羈絆,推倒主體間緊張的競爭關系及其背后的等級系統。他們的價值取向不在于價值理念本身的標準,而在于對待價值理念的態度,推崇寬松、隨意地看待不同理論爭鳴、思維碰撞、價值觀沖突。簡言之,后現代主義沒有絕對的價值評判標準,沒有絕對的對與錯、是與非。
顯而易見,后現代主義把人的主體性提升到一個新高度,其強調人的個性、自由、開放,在一定程度上釋放人的想象力與思維空間,為人的思想解放提供了充裕的流動性。然而,后現代主義者以一種極端的思想形式把作為社會單元的人從社會結構中抽離出來,放置在一種理想化而非理性化的價值體系中,拷問社會權威、中心、一元結構對個人隨機、邊緣、多元訴求的侵蝕。須知,權威與隨機、中心與邊緣、一元與多元等范疇絕非只是一種只有張力的對峙結構,這些反映生產資料、政治權力、文化資源占有不對稱的關系,固然會對人的生存境況產生沖擊,但不可否認的是,只要社會系統能夠利用權威方式實現零散資源的有序聚集與配置,那么對人所處的社會秩序就具有一定積極的導向與整合作用。然而,后現代主義一味拆解權威主體地位,完全遮蔽權威結構的一些合理性,極易滑入虛無主義、極端個人主義以及無政府主義的軌道。
(二)放逐作為主體的個人,逃避責任,消解終極意義的追求
在后現代主義者看來,作為主體的個人在社會發展中的作用微乎其微,甚至可忽略不計。換言之,個體在社會中的任何努力都是徒勞,個體的行為無法控制社會發展的可能性,它們之間不存在必然的因果邏輯關聯。因此,個體無須背負社會附加給自身的沉重責任,所謂責任只是壓抑主體意志自由、限制主體行為選擇的無形枷鎖,個體有必要掙脫這種現代主義者一廂情愿的強制與加持,重獲主觀精神的自由。當責任、義務、擔當在個體意義重構體系中的在場性被消滅,深度意義的模式逐漸被平面化、碎片化、庸俗化,所謂的終極意義追尋就不復存在,一切皆有可能,每一種意義都有存在的合理性。如此一來,后現代主義者喪失了精神意義的超越維度,純粹以破碎世界的表達形式獲取某種不確定意義的填充,來抵抗生活意義的虛無與飄渺,就如密涅瓦的貓頭鷹在黃昏時分不再展開思想與理性的羽翼。
主體的放逐、責任的缺失、意義的消解,必然導致后現代主義追隨者的國家觀念、社會職責、家庭擔當變得非常薄弱。個體與個體、個體與群體、個體與國家之間的關系在無窮的隨機性與流動性中消殆,難以凝結成彼此共享的紐帶。當共同體只是一個暫時性的概念,那么,威脅社會本體安全的變量必然劇增。倘若個體對事、對己、對他人、對社會、對國家都沒有了“應然”的規定性,也無須在“實然”層面為主體的選擇、行為、后果承擔相應的成本與風險,那么如此社會形態何以健康穩定發展?馬克思指出,“作為確定的人,現實的人,你就有規定、就有使命、就有任務,至于你是否意識到這一點,那是無所謂的。”[2]579顯然,后現代主義邏輯中的人是脫離社會關系的人,是被后工業文明異化的人。事實上,后現代主義者以一種錯位的范式轉換試圖抵抗現代性對人主體性的吞噬,可惜卻找不到造就自身生存困境的根源,最終在精神沉淪中逃避責任,放棄承諾,消解永恒意義的追尋。[3]
(三)顛覆時間向度,沉浸于游戲短暫刺激中,標新立異
在后現代主義者看來,時間是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過去、現在、未來不是一個完整的時間序列,它們之間沒有線性承接與因果聯系;過去無法影響現在,現在無法決定未來,未來尚不可知或根本不存在。時間鏈條的拆解與斷裂不僅決定了后現代主義者的歷史觀念“只是一堆記錄確已不存在的事件或時代的紙張、文本、檔案”[4]205,而且也導致了他們的理想信念不存在于未來的時空之中。王岳川指出,“后現代不重過去(歷史),也不重未來(理想),而重現實本身”[5]15。然而,過去、未來遭到后現代主義者無情的放逐后,其現實的時間維度實際處于失重不協調狀態。他們對現實的社會文明與生存境況表現出極度不滿,卻又拒絕尋找指向未來目標的燈塔以及突破現實困境的通途,“只能在當下的生活中追求偶然的、暫時性的滿足,使生命降格為凡庸瑣屑的享樂,蛻變成本質上消極的過程”[6]。
個人此時此刻的感受與喜好被強推上生活的主軸,這就是解構主義大師德里達筆下的后現代社會中呈現的一種游戲狀態。在不確定的、隨機的、無限循環的游戲參與中,體驗對權威、中心、本原消抵的沖擊與快感;在標新立異、及時行樂、戲仿調侃的過程中,表達對現實的不恭與不屑。顯而易見,后現代主義者的游戲人生態度是一種非理性的、偏激的、自戕的情感宣泄,解構了個體生命的尊嚴感與崇高性,消解了社會價值中某些相對明確的共識與標準。從中亦可發現,后現代主義者的歷史意識、未來觀念沒有連續性與同一性的銜接,是典型的歷史虛無主義癥狀。缺乏過去經驗的導向與未來目標的鋪陳,就難以從現實中生成認同感,唯有透過游戲情景代入與感官刺激體驗,以求異、尋新、荒誕的方式滿足主體原始的縱欲本能。這也就不難解釋為何丹尼爾·貝爾、哈貝馬斯、詹明信等著名學者把后現代主義的盛行視為西方社會精神信仰陷入危機的思想文化根源。
二、后現代社會語境下香港國家認同的困境
(一)從認識層面看,香港對國家的肯定中包含一定的否定性,難以形成統一的愛國價值共識
在傳統的政治思維中,國家認同是傳統價值理性的衍生品。作為一種威權中心主義的本體論存在,國家認同具有一元性、明確性、本源性的意義所指,在社會價值序列中被賦予了優先的位置。自覺認同所屬的國家包含社會主體的一種“應然”的價值倫理,“國家利益高于一切”“愛國天經地義”等傳統政治價值在社會精神場域占領道德制高點。然而,當傳統政治邏輯進入后現代語境中,隨之而來的是價值多元主義、自由個人主義、歷史虛無主義對國家認同的價值祛魅與意義消解。
在具有明顯的后現代社會特征的香港,“‘香港的中國人的身份認同有著一種不確定性:在覺得自己是中國人的同時,卻不認為民族主義可以凌駕于其他道德價值之上,也不會無條件地接受一切以國家為先”[7]。可見,香港國家認同的結構中內置一種否定式的價值尺度,在“香港人都愛國”的肯定表態背后,仍隱藏著對國家不同的認識和理解。
國家既作為一種實體存在,又作為一種觀念存在,然而,現實的存在與想象的存在并不是同一的共在,二者之間具有異質性。現實的存在是一種客觀的存在,現實的主體是現實本身,對對象性存在是一致的;現實的中國對香港存在,同時也對內地存在。想象的存在是一種主觀能動的存在,實施想象的主體是隨機的,想象之外的客體對象是確定的,想象的行為極易受到主觀與客觀因素的干擾。當想象的主體是香港,它所呈現的中國,不一定存在內地的想象中;當想象的主體是內地,它所呈現的中國,也不一定存在香港的想象中。因此,在意義自由流動、價值開放多元的后現代社會環境下,思維與存在的非對稱性傳導到香港主體的認知心理、文化思維、政治立場與歷史經驗中,必然會產生主客觀認識的差異,反映在港人對國家不同的情感與態度中。
從邏輯思想的三段式來看,香港傳統愛國左派及普通民眾對國家產生自豪、忠誠、歸屬的情感是對國家認同規定性的知性追求,屬于正題;香港反對派對國家保持排斥、抗拒、否定的心態是對國家認同價值理性的否定,屬于反題。但這并不是黑格爾哲學語境中的“辯證的或否定的理性”[8]172,而是形而上學視角中的“一切規定都是否定”,不僅對國家內在給與定性的否定,而且對中心之外的邊緣也予以否定。香港反對派成員完全出于為否定而否定,在拆解國家的一切在場、顛覆香港固有的秩序的同時,也消解了自身的普遍理性,把否定意識推向極端。香港建制派對國家的態度基本是既肯定又否定,屬于合題。建制派人士肯定的是國家與香港唇齒相依的關系,否定的是“兩制”社會之間的政治摩擦,他們對國家的態度相對溫和,有別于極端激進的反對派。然而,傳統愛國左派及普通民眾屢受擠壓,建制派不時被架空,反對派卻占據了香港話語權的高地。這種格局不斷拉開香港主觀認知的中國與客觀的中國之間的距離,由此產生的差異、矛盾與沖突不僅是后現代社會的產物,更是香港國家認同的困境所在。
(二)從實踐層面看,香港國家認同的建構屬于碎片化低度整合方式,難以實現國家主體對香港的系統“詢喚”
阿爾都塞的“意識形態國家機器”理論指出,國家意識形態機器是社會主體性的自我建構的物質基礎,它承擔著生產社會群體的“政治潛意識”的任務,以意識形態方式發揮其功能作用。國家主體通過家庭、學校、宗教、工會、傳媒等意識形態國家機器主動建構社會主體真實生存狀況的想象性關系,形成國家大寫主體與社會小寫主體之間“詢喚”與“應答”的互動機制,從而實現社會大眾對國家的認同。換言之,在國家認同的建構過程中,國家、民族、歷史等主體并不會主動呈現其自身的價值屬性,它們往往借助新興傳媒、教育系統、學術會議與大眾文化等物質載體的傳播,塑造社會大眾的國家歸屬、民族情感和歷史責任。
然而,在長期的英國殖民統治歷史中,香港與國家之間并不存在系統的對話與交流機制。香港回歸后仍然延續以個體為本位的資本主義教育制度,在國民教育、德育模式、公民身份與社區文化等方面都存在國家、民族、歷史的價值空場,相當部分香港人主觀感覺自我與國家沒有必然的聯系。在香港后現代社會中,崇尚多元、追求個性、放逐物欲的“去中心化”價值取向,不僅不斷解構國家的意義深度,而且助推香港國家認同的建構方式走向碎片化、平面化與零散化。對大部分香港人來說,他們在游歷天安門、萬里長城與人民大會堂等器物體驗中激活歷史意識;在升國旗、唱國歌與戴國徽等儀式和規范中產生對國家贊許、冷漠或抗拒的情感態度;從香港媒體對國家新聞的解讀中形成對國家的主觀評價;利用兩地經貿交流、文化交往所產生的生活感受來顯現國家正反形象。這些國家認同的建構途徑除了協助香港人提升他們對國家情況的基本認知能力外,并不涉及系統的政治意識形態的滲透。
客觀、全面與理性的認知是建構香港國家認同的基礎,對國家萌生的情意、忠誠與信仰等非理性因素則是推動香港人自覺把國家認知轉化為愛國行為的關鍵。但在外在觀感的刺激與內在價值的塑造中,香港都缺乏國家主體主動、系統與長期的“詢喚”與教化,反而是部分本土媒介基于商業利益定位或迎合黨派政治動機,誘導香港市民有選擇地記憶與遺忘國家的存在,消解港人的國家價值觀,加深香港與內地的社會心理隔閡。由此可見,港人與國家的認同關系從歷史斷裂到現實嫁接的過程中,一直面臨后現代主義思潮的沖擊,這正是香港國家認同建構所面臨的困境。
三、后現代社會語境下改善香港國家認同之策
(一)主動掌控意識形態話語權,樹立政治權威,凝聚“一國”價值共識
首先,以中央權力為基本保障,依托“一國兩制”的制度優越性,改變傳統重經濟政策統戰、輕意識形態引導的治港思維,把意識形態宣傳工作提升到戰略高度,利用政治意識形態的空間穿透力,有序持續地彌散國家影響力,主動“發聲”回應自由放任、挑戰國家政權的思想文化亂象。其次,以國家憲法與香港基本法為基本遵循,以善治、法治、民主為治港目標,充分發揮中央港澳工作協調小組、國務院港澳辦、中聯辦等政治組織的工作效能,依法推進中央對港政策下沉至社會各個階層,消解自下而上的對抗力量,夯實政治權威合法性來源的社會基礎。再次,以中華民族傳統美德為基本載體,促使國家政治權威人格化,發揮中央領導人與香港特首的領導核心作用,構建富有親和力、感召力、說服力的政治話語,在情感與理性的平衡中凝聚“一國”價值共識,讓香港市民自覺認可、自愿服從、主動捍衛國家的崇高性、嚴肅性與魅惑力。[9]
(二)積極推進國民教育體系構建,系統塑造港人的國家觀念、民族情感與歷史意識
首先,香港特區政府要適當調整傳統“積極不干預”施政理念,在國民教育方面應當“有所作為”,落實教育、文化職能部門推行國民教育的責任,通過師資培訓、資助活動、發放津貼、政策傾斜等途徑,加大公共教育資源的有序投放,扭轉香港基礎教育以民間辦學為主力的局面,構建以政府教育為主導、學校教育為基石、社會教育為補充、家庭教育為輔助的四位一體國民教育體系,形成一種平衡“一國”和“兩制”的新型港式國民教育模式。其次,深入反思《國民教育與德育科》獨立成科受阻根源,在重啟民意咨詢之前,成立專業的國民教育推廣組織,充分做好國民教育的宣傳、解釋、指導、監督工作,先嘗試在香港小區域范圍內實施國民教育試點,積累經驗與教訓,再由點帶面,漸進推廣。再次,以系統塑造港人的國家觀念、民族情感與歷史意識為目標,通過課程改革指導、教學資源共享、學術沙龍活動與內地文化交流等形式,將趣味性、整體性、時代性、體驗性貫穿于香港國民教育的全過程,從港人主體的認識、情感、心理、行為等層面提升其國家認同。
(三)促使愛國愛港媒體承擔社會責任,占領輿論前沿陣地,向西方錯誤思潮亮劍
首先,改善愛國愛港媒體人的生存與發展條件,提升他們的責任意識、專業素養、創新能力與環球視野,客觀全面構建精細化的新聞報道框架,實現信息汲取與信息整合的緊密結合,推進感性認識中國向理性分析中國的升華,提供一個讓香港受眾全方位、多層次、寬領域瞭望祖國的資訊平臺。其次,構建合理有效的補償與激勵機制,平衡愛國愛港媒體在國家利益與商業利益之間的取舍,發揮其充當中央、港府、政黨與市民之間溝通、交流、認同的橋梁功能,形成一種良性的政治組織、傳媒機構與社會大眾相互制約、評價、監督的機制。再次,注重線上社交傳媒的互動與線下愛國愛港團體的同盟,緊緊把握社會主流民意的脈搏與走向,提升傳播效率與反饋速度,主動占領社會輿論前沿陣地,合力反擊諸如《學苑》《蘋果日報》等“反中反共”媒介的語言暴力與立場偏見,有理有據地批判新自由主義、后現代主義、無政府主義等西方社會思潮對港人國家價值觀的解構和沖擊。
馬克思指出,“如果從觀念上來考察,那么一定的意識形式的解體足以使整個時代覆滅”[10]539。可見,意識形態的流變與文化思潮的涌動對一個社會穩定發展的影響不容小覷,理應引起足夠的重視。在香港后現代社會語境下,如何消解香港國家認同的離心力,把絕大多數愛國愛港人士的力量凝聚到共同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這是“一國兩制”在香港實踐中面臨的新情況、新問題與新挑戰,亟需學界提供科學的理論指導與實踐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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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 ON THE IMPACT AND COUNTERMEASURE OF POSTMODERNISM ON HONG KONG'S NATIONAL IDENTITY
Mo Wenxi,Feng Qingxiang
Abstract:The value orientation of postmodernism mainly includes: opposition to authority, center, essence, advocating randomness, pluralism, relativity; exile as the subject, evading responsibility, eliminating the pursuit of ultimate meaning; subverting time dimension, immersing game short-term stimulation, it is unconventional. In the post-modern social context, Hong Kong's affirmation of the state contains certain negativity, and it is difficult to form a unified consensus on patriotic values. The construction of Hong Kong's national identity is a low-level integration of fragmentation, and it is difficult to realize the "inquiry" system of state subject to Hong Kong.In order to improve Hong Kong's national identity, we must take the initiative to control the ideological voice, establish political authority, and converge the "one country" value consensus; actively promote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national education system, and systematically shape the Hong Kong people's national and historical consciousness. It urged the patriotic Hong Kong media to assume social responsibilities, occupy the frontiers of public opinion, and sing the sword to the West.
Key words:Postmodernism; Hong Kong; national identity; one country and two syste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