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女性主義視角下的情感與婚姻

【摘要】女性主義興起于18世紀，發展到20世紀90年代，女性主義逐漸由溫和向激進演變；而影視作品是時代的產物，女性主義理論在越來越多的影視作品中得到體現。因此，本文以20世紀90年代以來的女性主義作為研究視角，以90年代以來具有現實性、客觀性、代表性的影視作品作為研究案例，從女性主義的發展歷史、在影視中的體現以及演變三個方面出發，對20世紀90年代以來女性的情感與婚姻進行研究，來對當今女性主義進行思考和反思。

【關鍵詞】女性主義；影視

【中圖分類號】J617.5 【文獻標識碼】A

女性主義興起于18世紀，在發展過程中從女性的現實處境入手探索理論根源，并不斷關注多元對象，直至20世紀90年代發生了從溫和到激進的質變；90年代美國影視作品井噴，許多作品中都能發現具有代表性的女性主義理論。因此，本文選取《老友記》《欲望都市》《破產姐妹》三部美劇，具體研究女性主義理論在影視中的體現和時代演變，回顧反思20世紀90年代女性主義，以期為當今女性主義提供借鑒意義。

一、女性主義研究綜述

（一）改善現狀的啟蒙時代

第一階段是19世紀末到20世紀初。受啟蒙思想中天賦人權和社會正義的影響，這個時代的女性開始參與一系列社會變革，關注婦女在現實中遭遇的不平等待遇。1869年，英國思想家約翰·斯圖亞特·穆勒創作的《婦女的屈從地位》，要求婦女在家庭、社會、政治、就業個方面上享受平等的權利，同時呼吁選舉權和參政權的平等[1]。

（二）追尋理論的求索時代

第二階段是從20世紀60年代至90年代。這一時期女性主義的代表流派是社會主義的女性主義和激進主義的女性主義。社會主義女性主義把男人對女人的統治比作資產階級對工人階級的統治[1]。這一時期奠定基礎的是1949年法國思想家西蒙娜·波伏娃的著作，被譽為“女權主義圣經”的《第二性》。她分析了女性在生理處境、歷史處境相對于男性都處于劣勢，認為女性在兩性關系中是絕對他者，建議女性實現經濟地位的獨立是一條有效的出路，不再是簡單地要求男女平等，而是女性自身價值的實現[2]。1960年，貝蒂·弗里丹的著作《女性的奧秘》被視為第二階段的里程碑，是第二階段女性主義的開端，提出女性必須自我實現并且和男性在教育上平等，女性應該自身努力打破傳統的家庭女性的偏見，通過創造性的工作從而獲得新生[3]。1970年，“性階級”的概念被第一次提出是在舒拉米斯·費爾斯通的《性的辯證法》中，提出女性解放的關鍵是要擺脫生育對其的束縛。

（三）關注差異的多元時代

第三階段是從20世紀90年代至2012年。這一時期的女性主義發展為眾多流派，包括后現代女性主義、第三世界女性主義、生態女性主義。后現代女性主義利用后現代主義理論中解構主義的理論，提出解構男權主義和父權制，女性應該將注意力轉移到具體的婦女問題如家庭暴力等上來[4]；第三世界女性主義理論的主體是第三世界國家女性和歐美發達國家少數種族女性，為了批判“西方女性主義”“白人女性主義”或“北美女性主義”中的中產階級、殖民主義和帝國主義霸占話語權，認為《女性的奧秘》《性政治》中女性需要經濟獨立的觀點帶有中產階級的片面性[5]。1974年，法國女性主義學者德奧波妮在著作《女性主義或死亡》中首次提出生態女性主義的概念，標志著生態女性主義的誕生。綜上，女性主義的歷史是從改善女性生活現狀到挖掘深層理論，再到多元化的發展，實現了不斷深刻、不斷完善的進程。

二、女性主義理論在影視中的體現

（一）第二性之他者地位

女性他者和此者地位在美國20世紀90年代至2000年初的影視作品中有很多表現，展現了這一時期影視作品對女性的關懷，女性能夠在社會中實現自我價值，女性不應該成為他者。

20世紀90年代的美劇作品中部分女性在兩性關系中的地位已經由他者地位逐漸轉向平等地位，甚至有時女性的經濟地位超過男性。1994年開播的《老友記》，是美國最經典的情景喜劇之一，以六位生活在美國紐約的年輕人為中心。從1994年到2004年十年之中他們之間發生了許多有關友情、愛情、親情的有趣又動人的故事，同時也有對90年代女性生活比較真實的反映。《老友記》中有一段時間Chandler辭去收入豐厚的高管工作，在廣告業從一個實習生重新做起，收入微薄。這段時期Monica與Chandler之間的經濟支出主要依靠女方；另一部經典美劇《欲望都市》開播在1998年，從1998年到2003年的六年里，鏡頭聚焦在四位生活在紐約曼哈頓的單身女性，她們事業有成，收入豐厚，經濟獨立，社會地位頗高，在友情、愛情上經歷了種種，這部劇讓觀眾對性和不同生活方式有了更廣泛的理解和接受程度。女主角Carrie是一位成功的專欄作家，她關注的對象就是sex and the New York city。劇中展現的四個女性角色都是紐約成功女性的代表，在各自的工作領域能力突出，所以，她們的收入甚至會超過男朋友，比如Carrie的著作出版之后，得到法國的巨額出版費，令她出書受阻的作家男友吃驚，她還買了一件Prada的襯衫送給男友，在派對上聚光燈的焦點也是Carrie；Samantha作為知名公關，為了幫助男友成為演員、打開知名度，動用自己強大的人脈賣力宣傳；2011年開播的熱播美劇《破產姐妹》設定在紐約布魯克林，兩位女主角Max出生在窮人家庭，Caroline出生在富人家庭，家道中落，后和Max一起在餐廳做服務員，同時還策劃著二人25萬元的蛋糕生意。劇中，廚師Oleg和生意成功的波蘭女人Sophie在一起了，兩人經濟實力懸殊，Oleg為了Sophie還做她的司機，這是男性處于他者地位，而女性處于次者地位的描寫。

由此可見，在美國這一時期的影視作品中成功塑造了一批他者和次者的女性形象，是時代需要和現實關照，表現女性在時代中更重要的角色，比男人成功，對女性的評判不能在男性話語權下進行，這是對女性主義的反饋。

（二）性政治之父權制

美國20世紀90年代至2000年初的影視作品中時刻體現出對父權制的批判，表現為女性角色對父權制的正面的、直接的回應，說明這一時代女性的獨立性，既有追求自由的熱情和理性，也足夠自信。

父權制這一概念是德國社會學家馬克思？韋伯在1947年提出的，指的是男性不管是在家庭還是社會都是占統治地位的社會制度，包括性別和代際兩個緯度的內容。父權制表現為婚后妻子跟隨丈夫居住生活，繼承權在男性手中，以及家庭主導權在男性手中[6]。美國作家凱特·米利特在著作《性政治》第一次將“男權制”或“父權制”的概念引入女性主義理論，從女性主義視角拓展了父權制的內涵。她認為性別具有政治屬性，性別關系也是一種政治關系。父權制是一個男性統治女性的不平等制度，是女性在社會中處于從屬位置的原因之一。因此，為了爭取兩性平等，就要打破父權制定義的女性的社會角色[7]。

《老友記》里，Rachel逃婚，不愿意成為Mr. Barry牙醫的太太，（不想成為男性的依附，想自主），于是在好友的鼓勵下，Rachel剪掉了父親給她的所有信用卡，開始獨立、找工作，最后在喜愛的時尚界有所成就，成為最令父親驕傲、放心的女兒。Rachel的成長史體現了20世紀90年代女性對父權制的反抗。劇中與之相反的是，Rachel的母親即使和丈夫關系不好，由于沒有經濟收入，從來沒有工作，沒有離婚的決心。這樣的女性形象是父權制統治下男性的從屬者。在父權制的傳統框架下，比起男性，女性被要求應該更注意自身的言行舉止，把握好說話的尺度。但《破產姐妹》令人大跌眼鏡，Max和Caroline兩位女主角直接打破傳統父權制規定的說話尺度，想怎么說話就怎么說話，面對廚師Oleg每天露骨的語言騷擾、老板Han Lee的苛刻摳門，和男性爭吵也毫不輸氣勢，她們二人用她們喜歡的方式自由表達，這就是女性主義的表現。

這一時期的美國影視成功塑造了傳統父權制下和試圖打破父權制的兩類女性角色，后者是對父權制的正面、激烈的回應，她們不認可父權制，反對其對女性的束縛和壓迫。

（三）性階級之生育束縛

美國這一時期影視中表現的女性對待生育的態度是想生就生，通過描繪傳統生育觀和想要擺脫生育束縛的兩類女性角色，表達了女性全新的生育觀，更加自主，掌握人生的主動權。

舒拉米斯·費爾斯通在著作《性的辯證法》中，第一次提出“性階級”的概念，認為“女性的身體是造成其從屬男性的物質基礎”，所以，女性才會處于低于男性的階級地位，女性解放的關鍵就是要擺脫生育對其的束縛。女性需要依賴人工技術如控制生育、試管受孕等，利用技術手段使女性擺脫和生育相關的社會角色。根據波伏娃的女性主義理論，是女性的生理處境使其成為相對于男性次要的角色。

在傳統的觀念中，未婚女性一旦懷孕了就必須結婚，這是比較體面的做法。比如《老友記》中Rachel不小心懷孕，Ross的父母為了面子便向親戚朋友謊稱Rachel和Ross已經結婚了，在父母結婚35周年的派對上二人不得不幻想出一個求婚到結婚的場景；而Rachel的父親Dr. Green更是追著Ross逼問他為什么不娶自己的女兒。《欲望都市》里Charlotte的第一段婚姻里，她的岳母觀念傳統，認為她一定要為家族生下有血緣的后代，而不能領養沒有血緣的孩子。這對存在生育困難的Charlotte來說無疑是巨大的壓力，還經歷了一次流產，她在這段婚姻中也非常被動，最終以離婚收場。

而20世紀90年代女性對于生育的態度在持續不斷的“生命權利運動”中轉變。20世紀80年代，墮胎反對者們以“胎兒拯救”的名義舉行反抗活動，希望保護未能出生的胎兒，阻止醫院進行墮胎手術的設備運行。女性主義者認為此次活動的目的不是拯救胎兒，而是為了壓迫女性，剝奪了女性的合法權利。1989年，在法庭上“胎兒拯救”運動被限制，女性主義的生育觀念得到認可，于是20世紀90年代后女性對待生育的態度在逐漸轉變。

即使意外懷孕，女性也有自主選擇生不生育、結不結婚的權利，不在意單身母親的稱呼、不介意外界的眼光。《老友記》Rachel發現自己懷孕之后沒有迫使Ross娶她，而是愿意自己一個人承擔起照顧扶養孩子的義務和責任。Chandler和Monica在得知沒法生育后，主動選擇了領養孩子，最后還意外收獲了一對雙胞胎。類似的情節是《欲望都市》里的Miranda，知道自己懷孕后從一開始不想要孩子，朋友們不管怎樣都會尊重她的決定。后來她反悔了，決定自己撫養孩子，但不會強求孩子的爸爸Steve承擔撫養費，更不需要Steve只是為了孩子而不是出于愛情和她結婚。《破產姐妹》有一集，老板Han給餐廳洗手間里自動售賣的衛生棉條漲了價，Max一怒之下把餐桌上的吸管全都換成了衛生棉條，在送餐時為女性顧客免費送上衛生棉條。Max坦然面對女性生理處境的態度是很明顯的女性主義關照。

因此，這一時期的影視作品重點刻畫了反對傳統生育價值觀的女性角色，她們反對生育對女性的束縛，把生育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三、女性主義在影視中的演變

1994年至2004年，從《老友記》到《欲望都市》再到《破產姐妹》，20世紀90年代后女性主義的發展趨勢正逐步從溫和向激進慢慢遞進。

（一）溫和女性主義

1994年《老友記》開播，作為90年代初美劇的代表，用十年的時間描繪了一個自由、開放、包容、多元的美國社會，總體上呈現出20世紀90年代美國正面、積極的時代特征。從1993年到2001年，克林頓的執政貫穿了美國90年代的大部分時期。作為民主黨，克林頓奉行自由主義的政策，經濟方面推崇“自由主義的市場經濟”，鼓勵解放創造力，主張給予個人更多自由，政府不過多干涉個人自由。女性在經濟上自主，從而有獨立組建家庭、不依賴男人的物質基礎。90年代的美國在文化上也曾有過多元文化大論戰，多元文化主義者主張維護婦女、同性戀、黑人等處于邊緣地位的群體的利益，認為美國社會應尊重、平等對待性別、種族和文化差異。在這種文化氛圍下，女性的社會地位在不斷提高。因此，90年代美國是在政治、經濟、文化三個方面共同呈現出自由、開放、包容、多元的特征，正是這種環境孕育了溫和的女性主義。

比起之前，20世紀90年代開始的女性主義更信奉個人主義和多樣性，強調個人主義的女性主義主張消除階級特權和性別特權，鼓勵婦女為自己的生活負全部責任，反對父權制。Kimberlé Williams Crenshaw在1989年提出了“階級壓迫”的概念，比如性別、種族和階級。這一概念得到了推廣，擴大了女性主義，使女性擁有不同的種族和文化身份。這一時期的女性主義者的婚姻觀強調在婚姻選擇中男女雙方自由，在婚姻關系上男女平等，在后代的生育上強調男女雙方協商的原則。

經過情節發展和人物塑造，《老友記》的六位主人公都在感情、事業、家庭等方面收獲了成長。Ross和Rachel即使分分合合，最終還是選擇彼此一起走下去；Monica和Chandler兩人克服婚姻、孩子等重重困難走到一起；Phoebe從無依無靠到邁入婚姻，有了依靠；Joey從花花公子到對感情的認真。在溫和的氛圍中，劇中三位女主角實現自我價值，逐漸獨立成立家庭。女主角Rachel，成功從嬌生慣養成長實現經濟自主，不受家庭、生育過分束縛，有了孩子后照樣工作、戀愛，在自我價值實現的同時還兼顧家庭生活，是90年代溫和女性主義的典型。

（二）日益激進的演變

2000年美國總統大選后，共和黨小布什上臺，以他為代表的保守主義政治思潮成為美國政壇的主流。2001年9·11事件對美國政治產生巨大影響，恐怖主義的威脅一直困擾著美國政府和人民，自由與安全問題是對美國的嚴峻考驗。新保守主義被認為是當時美國政府的官方理念，在國內政治問題上持保守態度。2000年初的美國社會總體上越是保守，人們被束縛得越厲害，反抗意識反而越強烈，越是想要得到自由。

這一時期在女性主義方面的反饋是女性越來越表現出對男性、婚姻的抵觸。激進的女性主義不認為婚姻對于女性來說是必要的，不提倡婚姻制度，對婚姻制度和男性都會產生敵意。家庭被認為是女性受壓迫的場所，是人類歷史最悠久、隱藏最深的壓迫形式。他們認為在社會各方面都能體現出傳統婚姻制度對女性的壓迫，這種壓迫的威力遠遠超過男權制和種族、階級的壓迫。于是，女性主義者們主張拋棄傳統婚姻和家庭，保持單身，這種激進的女性主義的確會使女性權益問題得到更廣泛的關注，但對普通男女自由戀愛和婚姻的自由產生過多干涉[8]。

比如，《欲望都市》女主角Carrie在經歷過無數次約會又失敗后，對是否需要男性伴侶產生思考，不愿意勞神費力尋找真命天子，甚至還計劃過和男閨蜜——一位男同性戀者Steve表面上結婚。Carrie也曾認為，自己根本不需要費盡心思找一位真命天子，她有要好的三位閨蜜，她還可以和紐約這座城市戀愛。如果讓她在鞋和男人之間做選擇，她會選擇鞋，比戀愛更有吸引力；對于另一位女主角Samantha來說，結婚生子從來都不在人生計劃清單中，相比之下她更關心自己的性生活，而不是個人情感需求。Samantha是《欲望都市》中最開放的女性角色，一位沉迷于性的享樂主義者，她愿意大聲地向任何人談論性。比起愛，她更在意的是性。比如，第一季中她當著心理醫生和男友的面，指出困擾她的問題就是男友的性器官太小；另一位女主角Miranda不喜歡結婚的煽情氣氛，不喜歡感動催淚的狀態，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挑選婚紗、選擇結婚場地等。這些都是女性主義日益激進的體現。

（三）激進女性主義

2008年，奧巴馬當選美國總統，作為第一位擁有黑人血統的美國總統，他本身代表了美國政治領域的突破。奧巴馬提倡“變革時代已經來臨”，認為當時正是美國應當改革的時代。人們呼吁通過擴大政府的行政權力來幫助國家走出經濟低迷的狀態。2010年之后的美國，經濟狀況從金融危機中得到緩慢的恢復，消費成為經濟增長的主要動力，實體經濟和進出口貿易都在逐步增長，財政赤字增幅縮小，但是總體上經濟復蘇的步伐依舊緩慢，就業等問題仍有待更好地解決。美國在世界的話語權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影響。所以這一時期美國內憂外患，人們還沒有完全擺脫金融危機的困境，此時女性主義又進一步發展。

第四波女性主義浪潮是從2012年開始，和社交媒體的使用有關。隨著Facebook、Twitter、Instagram、YouTube、Tumblr的流行，從2012年起女性主義的焦點是女性的正義、反對對婦女的性騷擾和暴力。但是對于第四波女性主義的批評是存在的，赫芬頓郵報的Jennifer Simpkins在2014年指出第四波女性主義營造了一種充滿敵意的、“刻薄女孩”的氛圍，在這種氛圍中，女性很可能互相傷害。有些女性主義者開始對愛情產生質疑，他們認為愛情會形成一種不平等的體制，使女性變得脆弱、敏感、具有依賴性和很強的占有欲，會難以忍受愛情帶給她們的傷痛，在這種情況下，女性無法成長成為獨立自主的個體，而是在良性關系中變得被動和依賴男性，盲目附庸男性的價值觀。

2008年金融危機后，《破產姐妹》里Caroline的父親因詐騙入獄，兩位女主角經濟狀況窘迫，生活總是給她們無窮無盡的考驗。女主角之一Max出身窮人家庭，靠自己打好幾份工生活。她對性的態度更開放，為爭取自己的利益時，態度強硬、絕不退縮，她可以隨意抱怨生活，隨時開黃腔，她始終不抱幻想，認清現實。Max母親是個癮君子，對她的成長漠不關心，她也不知道父親是誰。Max不把未來的希望寄托在找一份牢固的感情或是組建一個新家庭，她認為只有埋頭苦干才最靠譜。又如，原本是個富家女的Caroline在餐廳打工時，碰到了在她家庭破產后就失去聯系的前男友，一開始躲避，但在Max的鼓勵下正面反擊，態度強硬。因此，到2000年初的《破產姐妹》，影視作品表現的女性主義越來越激進。

四、總結

本文首先歸納梳理了女性主義研究的發展歷程，從18世紀開始發展到90年代，女性主義從現實出發到探索理論的過程，探究了造成女性不平等地位的歷史原因和解決方法；其次，20世紀90年代到2000年初，不同于前三個時代，這一特殊階段的女性主義經歷了從溫和到激進的質變，詳細闡述了女性主義理論在這一時代中的美國影視作品中的體現，以《老友記》《欲望都市》《破產姐妹》這三部美劇為例，其中突出的反抗傳統觀念、符合女性主義理論發展的女性角色是關注的重點。影視作品是時代的產物，影視作品中的女性主義體現也是時代現實中的女性主義體現。最后，從美國20世紀90年代至2000年初的社會史中發現與女性主義發展對應的部分，比如引發美國全社會關注的性侵案件，從內外兩方面，內是女性主義內部理論的發展，外是美國社會背景對女性主義的影響，分析得出女性主義觀念從鼓勵支持女性獨立自主，逐步發展至對于男權表現出越來越明顯的蔑視、對婚姻的抵觸，甚至對愛情的懷疑，展現出的女性主義色彩從溫和到激進的質變過程，探尋這一時期印證女性主義演變的社會進程，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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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周楚楚（1997-），女，江蘇揚州人，本科，北京語言大學人文社會科學學部漢語教育學院，研究方向：影視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