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河流域與古商族關系考論

韓旭 張汪

摘? 要：商朝是中國歷史上的第二個朝代，是中國第一個有直接文字記載的王朝。關于商族的起源，自古至今主要有陜西說、東方說、河北說、冀魯豫說、山西說、東北說等六大類觀點。隨著近年來遼河流域紅山文化、牛河梁遺址等不斷的考古發掘，古商族起源遼河流域的證據不斷出現，進而對古商族的起源問題作一初步的分析和探討。

關鍵詞：遼河流域;古商族;圖騰;文化影響

作者簡介：韓旭（1984-），漢族，沈陽城市學院講師，從事學生管理及遼河文化研究;張汪（1994-），漢族，沈陽城市學院本科，從事漢語言文學研究。

[中圖分類號]：K2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9）-02--01

1.古商族起源遼河流域學說的興起與玄鳥圖騰

20世紀30年代傅斯年就曾撰寫《夷夏東西說》的論文，提出了古商族發跡于東北、建業于渤海與古兗州的觀點[1]。1978年，金景芳發表了《商文化起源于我國東北說》認為，契居北方，昭明所居砥石在遼水發源處，即今內蒙昭烏達盟克什克騰旗的白岔山[2]。20世紀80年代，于志耿等人發表《商先起源于幽燕說》認為“只有在紅山文化中才能找到商先文化的基因、主干和淵源”。后又發表《商先起源于幽燕說的再考察》，認為王亥以前為先商階段，遼西的紅山文化、小河沿文化和夏家店下層文化及其物質遺存表明上甲微之后為先商階段，南下活動于河濟之間。

《詩·商頌·玄鳥》謂“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史記：“殷契，母曰簡狄，見玄鳥墮其卵，簡狄取吞之，因孕生契。封于商，賜姓子氏。成湯，自契至湯八遷。湯始居亳，從先王居。”就是說玄鳥生商，商是以鳥為圖騰的部落。《禮記·月令》鄭玄注謂：“高辛氏之出，玄鳥遺卵，絨簡吞之，而生契。”《說文》亦謂：“契，高辛氏之子，堯司徒，殷之先。”以上記載表明，商族可以追溯到的最早祖先為高辛氏，古商族的原始氏族號稱高辛氏，這在商代晚期的青銅器銘文可以找到證據。同時甲骨文、金文中的辛字在刻畫上也似鳥的尾羽[3]。圖騰崇拜是原始氏族社會的一種古老的宗教形式。馬克思曾說，“圖騰一辭表示氏族的標志和附號”圖騰源于在印第安人的土語，意思是“他的親族”。1973年春，遼寧省沈陽市皇姑區新開河北岸的臺地上發現新樂下層房址遺跡44處，出土各類遺物3000余件，確定新樂上層文化以磨制石器和素面陶器、鬲、甗等為主要代表，距3000～4000年。中層文化，以磨制石斧、細石器和附加堆紋陶罐、壺、缽為主要代表，距今約5000年。新樂遺址出土的木雕太陽鳥圖騰的尾羽很長，與古商族鳥圖騰相似，因此推斷與古商族可能存在親族關系。

2.商都亳的地位置探究及古商族的文化影響

史書記載商人始祖契封于亳地。關于亳地位置，《左傳》昭公九年記載：“及武王克商，肅慎、燕、亳吾北土也”。從史料中看出，至少在商代晚期，“肅慎、燕、亳”等國就已經在北方存，以肅慎、古燕的位置可以推斷，亳應為遼河流域一代。古商族以畜牧為主的部落，隨著部落的發展，古商族主體開始向南遷徙。藺新建，認為公元前18至17世紀夏家店下層文化的南漸就是商人的南下[4]。

遼河流域中紅山文化為源頭對周邊民族的文化不斷影響。東北古民族扶余起源中有類似“玄鳥生商”的記載，《論衡·吉驗篇》北夷橐離國王侍婢有娠，王欲殺之。婢對曰，“有氣如大雞子，從天而下，我故有娠。”后生子，捐于豬溷中，豬以口氣噓之，不死。復徙置馬欄中，欲使馬藉殺之，馬復以口氣噓之，不死。王疑以為天子，令其母收取，奴畜之，名東明，令牧牛馬。東明善射，王恐奪其國也，欲殺之。東明走，南至掩淲水，以弓擊水，魚鱉浮為橋，東明得渡。魚鱉解散，追兵不得渡，因都王夫余，故北夷有夫余國焉。以上或可作為紅山文化主要繼承者古商族與東北古民族具有同源的佐證。

古商族在遼河流域的發展是呈輻射狀的，與夏家店上層文化有一定交往的另一個部落，是分布在松花江上游和下遼河北部地區的西團山文化。這個部落以最初發掘的吉林市郊西團山遺址而得名，大約在公元前800～前1300年間生活在吉林省中部和遼寧省北部的丘陵草原上，經濟生產以采集和狩獵、畜牧業為主。西團山文化的早期遺存在西周以前即已存在，晚期遺存則沿續至戰國秦漢時期。從發現的各遺址文化遺存看，西周時期的西團山部落已初步掌握了農業生產技術，不過主要的經濟形態是原始的畜牧業。

孤竹國在殷商之前屬于夏朝北邊的大國。是同為子姓的古商族建立，孤竹國腹地在灤河與青龍河匯合地域，即現今的遷安市、盧龍縣、灤縣交界處及三縣（市）地區，而整個孤竹國疆域比這廣闊得多。孤竹國的建立是古商族南遷的又一佐證。一般認為，孤竹國建于夏末，興于殷商，衰于西周，亡于春秋。從立國到滅亡存在約940多年。商末，孤竹國為西周分化。西周在其西部建立了燕國，管控孤竹及其北方屬地和方國。將孤竹國北部封給箕子，箕子避免與親族沖突，東移至遼河以東直至朝鮮半島[5]。箕子東遷時，大部孤竹先民同往朝鮮。箕子之所以遠赴遼西建立方國，絕非偶然。遼西大地與箕氏家族乃至殷商之間深厚的歷史淵源，是促使箕子來到東北建立箕氏朝鮮的根本原因[6]。

參考文獻：

[1]傅斯年.夷夏東西說[M].《民族與古代中國史》.

[2]張國碩.夏商周三族起源研究述評[J].《中國史研究動態》.1996年10期.

[3]楊亞長.論商族的起源與先商文化[J].cnki.1977.2.

[4]藺新建.先商文化探源[J].《北方文物》 1985年 2期.

[5]孟古托力.春秋以前東北地區華夏族人口考索——漢族先世北上東徙[J].黑龍江社會科學.2001年06期.

[6]閻海.箕子東走朝鮮探因[J].北方文物.2001年0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