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韜宇,李延超
(上海體育學院 經濟管理學院,上海 200438)
群眾性體育賽事是體育賽事的一個分支,它承載著全民健身戰略、優化體育產業結構等目標的實現。回顧過去近十年的國家層面體育相關政策可以發現,群眾性體育賽事的發展已經受到了高度的重視,從2010年的《關于加快發展體育產業的指導意見》(22號文件)到2014年的《關于加快發展體育產業促進體育消費的若干意見》(46號文件)再到2016年《“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不論是資金扶持還是設施建設,市場環境優化或是資源開放,群眾性體育賽事始終處于政策優待的有利環境,這為此類賽事的發展奠定了一定的基礎。
賽事的運作除了政策環境,少不了政府和體育行政部門、以公司為代表的市場、體育運動項目協會為代表的社會組織等多方參與主體,不同的群眾性體育賽事的組織機構設置不同,相對于競技性體育賽事較為復雜,各類力量的協同已然成為這類賽事的特色,因此從實質上看,群眾性體育賽事運作其實就是一個小型的社會行動系統,各要素間有機地配合協調完成既定目標。本文運用專門分析社會行動系統的帕森斯AGIL模型就我國群眾性體育賽事運作系統進行研究,旨在通過規范的模型分析以提出系統發展的具體對策。

圖1 群眾性體育賽事運作系統
著名的哈佛大學教授、社會學家帕森斯(T.Parsons)在1953年正式提出了AGIL模型(又稱“四功能模型”),由適應(Adaption)、目標達成(Goal Attainment)、整合(Integration)、潛在模式維持(Latency Pattern Maintenance)組成[1]。這個功能概念是與系統概念相對應的,他將單元行動作為了社會行動系統的基礎,構建了行動系統,并把該系統分為四個子系統:社會系統、人格系統、文化系統、行為有機體系統。帕森斯認為這四個子系統分別承擔著四種不同的功能:行為有機體系統承擔適應功能,人格系統承擔目標達成功能,社會系統承擔整合功能,文化系統承擔潛在模式維持功能[2]。該模型提出的出發點是出于使社會行動系統保持平衡狀態的目的,帕森斯指出社會相關系統類似于有機生物體,內部各因素保證自身良性運轉的同時協同配合,才能達到相對的穩定平衡狀態,通過他在結構功能方面的研究,發現滿足A、G、I、L這四個功能要求是社會行動系統要達到平衡時所需具備的基本條件。
指任何一個社會行動系統都無法獨立存在,為保持正常運作必須與外界環境發生聯系,并能夠適應環境,與此同時從社會環境中獲取一定的可支配資源,在系統內部進行分配,以促進系統的平衡發展。
指社會行動系統需要明確并完成既定的目標,而目標劃分次序級別,系統需要調動各層級力量和資源去達成目標。
指由不同組成成分構成的系統內協調、控制、調整各類要素和資源,有機組合后使得系統高效運作,即通過整合資源要素實現整體最優,同時協調各部門關系,避免和制止沖突的發生。
指在文化、精神、理念、規范、制度等一系列的軟性和硬性條件下,系統可以有序規范地維持原有模式下的穩定平衡狀態,促進發展對系統有利的文化與精神,杜絕不利于系統的不良行為。

圖2 AGIL模型基本分析模式
結合適應功能對群眾性體育賽事運作系統中的行為有機體系統進行分析,根據對適應功能的概念解釋,其分析的核心在于系統所處的環境。
2008年北京奧運會的舉辦在很大程度上促進了我國群眾對于體育參與的熱情,國家也強調實現競技體育與群眾體育的平衡發展,群眾性體育賽事作為群眾體育參與的重要載體發揮著巨大的作用。改革之前群眾性體育賽事資源獲取的來源以政府和體育行政部門為主,作為早期賽事的“全權”管理者、運營者與服務者,政府及相關部門大包大攬、采取一刀切的粗放管理方式,帶來了管理的僵化與低效,造成群眾性體育賽事舉辦缺乏活力,群眾參與率不高,出現了資金渠道單一、人力效率較低等問題[3]。在“放管服”的大改革背景下,社會環境也在不斷發生改變,政府簡政放權,社會市場迎來了發展的契機,在這種環境下,改革的紅利終于也惠及到了體育產業。隨著2014年國務院“取消商業性和群眾性賽事活動審批,通過市場機制引入社會資本承辦賽事”的文件指示和同年《關于促進服務外包產業加快發展的意見》的發布,群眾性體育賽事系統內部進行了一系列相應的調整以適應政策環境,這充分體現了系統的適應功能。政府和體育行政部門簡政放權,不少體育賽事改由社會組織或體育公司運作,包括人力、財力、物資、信息等各類資源的來源和協調都隨之發生變動。在適應城市經濟與社會發展需要的群眾性體育賽事中,能夠反映上海群眾體育事業發展進程的上海城市業余聯賽已逐步形成了自己完善的有機辦賽體系,詳細規范了部門工作職責、競賽規程總則、承辦方法、資金扶持方法、宣傳工作規范及要求、信息化平臺使用指南、標識和名稱使用要求、保險理賠注意事項、活動安全與醫務工作要求、績效評估方法等各類賽事工作指南,實現了典型的政府、社會和市場三輪驅動辦賽模式。
群眾性體育賽事運作系統為適應環境所做出的改變是為了提高辦賽質量,減輕政府在賽事運作上的成本壓力,激發社會辦賽活力,促進政府與市場的資源共享和優化。但從現狀來看,賽事運作系統在環境適應方面還存在一些“水土不服”的問題。政府賽事服務外包的類型和模式單一,政府為節約成本會選擇非公開招標的方式,將部分群眾賽事直接外包給熟悉的接包方,以完成任務為目的,使得社會辦賽只是少數公司的“狂歡”,社會力量入圈受阻,并且導致辦賽質量大打折扣[4];改革后體育公司辦賽未能充分考量群眾這一參賽主體的需求,而是將政府、贊助商等利益相關者的需求與想法放在首位,在不適應環境中群眾呼聲的情況下,賽事的影響力傳播也受到較大局限。
帕森斯的目標達成功能所對應的人格系統被重點強調的是目標的分級,不只是目標重要程度、完成先后次序的劃分,還包括了系統內不同因素、不同組分所需要完成的目標。
從宏觀層面來看,群眾性體育賽事其根本是服務于群眾體育的發展,與全民健身目標的實現息息相關。從歷屆的人大會議關于體育的報告中可以發現,全民健身始終是熱門議題,不同階段對于全民健身所要實現的目標都有著較為具體的規劃與分工[5]。對于群眾體育,各類國家層面、地市級層面的指導性政策文件數量在不斷增多,其發展目標也在逐漸清晰完善。但對于群眾性體育賽事,國務院的政策文件中多為一筆帶過,大多表述為“繁榮體育競賽市場”、“豐富業余賽事”、“完善業余體育競賽體系”等過于籠統的話語;而國家體育總局發布的文件中,《體育賽事管理辦法》(體競字〔2015〕190號)中提到“商業性、群眾性體育賽事取消審批,合法的法律主體(包括全國單項協會)均可依法組織和舉辦,自行確定或協商確定舉辦地點”,《關于進一步加強體育賽事活動監督管理的意見》、《關于推進體育賽事審批制度改革的若干意見》等文件也均是站在戰略角度上指導各類賽事相關參與方在劃定的規章制度內遵守秩序,積極開展賽事。
從政策文件的發布內容不難發現政府的“簡政放權”在確切實施中,政府在踐行自己監管者的身份,給予了體育公司等市場方較大的自由和發揮空間。服務群眾體育、全民健身可以算作是群眾性體育賽事運作中最高政府行政部門的現階段目標,但許多地方行政部門在目標任務的傳達過程中并未能對目標進行進一步細化,只是完成對上級政策文件的下發;而作為賽事具體執行方的體育公司,大多把保證秩序完成賽事作為辦賽最終目標,仍舊依賴于改革前政府主辦賽事的舊路徑和制度,由行政層面的制度和規定驅動辦賽,滿足于最低完賽標準,缺乏對自身發展的更高目標要求。
相較于自然界中的生物系統,帕森斯所研究的社會系統中的資源、部門要素等的復雜程度并不低。要想有序有效實現系統運轉,資源實現合理高效利用,各部門要素各司其職配合默契是系統所需要具備的整合功能。
群眾性體育賽事規模雖不及競技性體育賽事,但其運作系統內部角色、分工復雜,資源較為分散。群眾體育賽事資源是一種生產投入要素,生產要素既包括勞動力、資本等物質資源,也包括知識、制度等非物質資源,體育賽事資源至少應包括資金資源、人力資源、場館資源、知識資源和制度資源等[6]。進一步細化分析可以發現,群眾性體育賽事運作系統中的組成要素不只有政府體育行政部門、體育公司等,還包括各體育運動項目協會、贊助商、體育科研機構等,其中資金資源的來源渠道可能涉及政府、贊助商等,不同類型、級別的賽事可能會有所不同,人力資源來源于系統中的各個組分要素,制度資源主要是由體育行政部門和體育運動項目協會提供,體育公司加以執行。各類資源的交叉配合是出于使賽事效益最大化的目的,這意味著握有資源的各部門主體間也需要交叉和相互配合,這種溝通交流是辦賽的必要過程。各類資源科學統籌,合理協調,多方部門配合溝通,共同促成賽事系統的運轉。
然而理想的最優資源組合狀態往往是很難實現的。或出于個體利益的驅動,或各部門間缺乏溝通交流,群眾性體育賽事系統內的部門組成間經常會產生不滿、摩擦甚至是沖突,以致各類資源的流通與使用信息沒能及時在系統內各部門間有效傳遞,資源往往在配置過程中無法充分發揮最大效用,在供給方面時常有效供給不足,無效供給過多,出現資源短缺或積壓的現象[7]。這從宏觀層面上直接表現為群眾性體育賽事的數量和項目類型上供需錯位;微觀層面上部分賽事所呈現的服務水平、辦賽質量差強人意。如2018年11月18日舉辦的“奔跑中國”系列賽事蘇州馬拉松賽道上發生了志愿者給選手“遞國旗”事件,一時引起輿論熱議,而在當月22日中國田協就這一事件發布了“任何儀式活動不得影響比賽的正常進行,不得影響選手間的公平競賽”的通知,但在之后的紹興國際馬拉松、南寧馬拉松賽道上依舊有志愿者遞送國旗。這種現象充分反映了賽事運作系統內溝通不流暢,制度、信息資源無效傳遞執行的問題。
帕森斯AGIL模型中,潛在模式維持功能主要是由文化來履行的,這種文化其實是指整個系統為使趨于完美形態,內部各要素不斷經歷變化的過程中而呈現出來的一定的系統規律,對這種規律的遵循可以使系統達到平衡,實現期望目標。
在群眾性體育賽事的運作系統中,政府、體育行政部門的以意見、通知、辦法等形式發布的政策是整個系統維持正常秩序、制定具體行動舉措的重要保障和依據。整理相關的政策文件可以發現文本內容基本圍繞兩大方面展開:一方面是鼓勵、支持、引導以體育公司等為代表的社會資本力量進入體育競賽表演業,另一方面是要求地方政府及相關單位加強扶持、監管等工作力度,嚴格執行相關規定。政策的內容強度“軟硬兼施”,主體跨度“政企兼顧”,在整體布局上較為全面到位,有一整套的行動框架與指南。另外通過對部分發展迅速的群眾性體育賽事運作情況進行了解,可以看出其運作系統內有著自身默認的秩序與規律,甚至已經形成了較為規整的辦賽傳統和辦賽理念。如由政府部門主辦、企業法人市場化運作的北京國際馬拉松經過多年的發展已經積累了豐富的辦賽經驗,形成了較為完善的市場化運作理念,其一大特色就是注重公益理念的傳播,在近幾年的賽事活動中積極開展各類公益活動,這種市場與公益相結合的辦賽思想使得北馬的賽事價值得到了進一步的提升和認可[8]。
在制度與文化的雙重規范下,群眾性體育賽事系統可以實現內部穩定模式的維持。但在賽事運作的實踐中,往往很難實現對制度的嚴謹執行,對文化的傳承與創新。政府簡政放權在一定程度上減輕了其“事必躬親”的壓力,但取消群眾性體育賽事審批后賽事數量的猛增又確實加大了政府的整體掌控難度,使得政府與體育行政部門在制度執行上對于本級和上級制定的“事中、事后監管”實踐收效甚微,對于賽事服務質量、資源調配、目標達成進度等情況的了解往往只是通過事后體育賽事公司的工作總結匯報等渠道,缺乏行而有效的監管機制;在全面取消賽事審批后的群眾性體育賽事大致可以歸為三類,一類是原屬政府部門直接管辦、后由體育賽事公司負責運作的大型賽事,一類是原本就由社會力量運作,有一定發展歷程的賽事,最后一類是響應46號文件,享受政策紅利進而新興創辦的賽事,但這三類賽事的運作系統都存在著些許問題,如發展年限較長的賽事堅守舊有的辦賽準則制度,未能緊跟市場與環境的變化,新興賽事的投機思想較重,未能扎根建立賽事自有的精神與理念。

圖3 群眾性體育賽事運作系統中的潛在模式維持功能
在現有的群眾性體育賽事中,政府牽頭引導,采用公開招標方式,由專業體育公司競標舉辦的這類型賽事數量在整個群眾性體育賽事中的占比越來越高,因此改革優化政府的招標機制應受到充分的重視。市場上的體育公司其專業領域各有不同,水平參差不齊,而賽事又分為了不同的項目、級別、規模,因此政府的招標方式需根據其賽事內容、特點、運行方式等針對性地采取區別性的招標制度與措施,在嚴格的審核把關程序基礎上開展公平、公正的競標活動,堅決杜絕“圍標”、“陪標”等行為。在規范、科學、公平的招標體系下要進一步探索、發展、創新包括制度、內容、方式等在內的招標機制。
群眾性體育賽事運作系統為適應政策環境、市場環境,不斷在市場化、商業化的發展道路上愈行愈遠。而群眾性體育賽事的中心始終是圍繞著“群眾”這一群體而展開的,固然贊助商、媒體與賽事的開發、盈利有著密切緊要的關聯,但從政府、社會環境的角度出發,群眾體育參與、全民健康是當下群眾性體育賽事,也是體育公司所要實現的根本任務,因此體育公司需要在政府、群眾、贊助商、媒體等各類利益相關者中達到一種相對平衡的狀態。辦賽過程中關注群眾需求,傾聽群眾聲音,提升群眾的賽事體驗,借助于口碑效應的宣傳效果會真正擴大賽事的影響力。
目標達成的前提是有一個清晰、合理、詳細的目標規劃以便明確各階段的任務。然而目前部分地方政府、體育行政部門對于國家層面體育政策的再制定較為乏力,對于短期、中長期的發展目標未能做一個清晰的規劃,尤其是涉及到群眾性體育賽事這個部分,更容易被忽視。地方政府、體育行政部門對群眾性體育賽事發展目標的設立不僅要參考國家的政策文件指示,還要結合當地群眾性體育賽事發展與群眾體育參與的實際情況,目標的制定與規劃上需要做到分工明確,將目標細化到各個子系統,建立子系統層級目標,以規范系統內各個部門的周期工作要求。
目標的達成往往需要推力(強制性手段)和拉力(自主性要求)的共同作用,政府、體育行政部門的目標規劃形成了目標達成的外部強制推動力,體育公司的自我達標意識則是目標達成的內部自發拉力。體育公司作為群眾性體育賽事的執行者,對于賽事最終目標任務的達成有著直接的影響,而自我達標意識的形成是對強制性目標層級體系的進一步補充,這種自主的目標達成觀念可以使其在完成基本規定目標后以發展、超越的態度提升目標達成質量。這種自我達標意識會在專業體育公司不斷積累增加的實踐經驗中形成,對于公司自身這個子系統和群眾性體育賽事運作的整體系統都是十分難得的。
任一社會系統對于資源的依賴程度都是極高的,在資源配置過程中的資源處置利用不合理、不充分現象時常發生,群眾性體育賽事運作系統資源交叉重疊的特點使得系統部分子系統內或子系統間的工作內容、職能含混不清。為了使資源的配置變得有效,將各組成間各自的職能、權責加以細化,建立完善的工位問責制度,可以最大程度上避免相互推諉情況的發生,如由政府協調控制的公安、消防等部門和體育公司的安保管理部門劃清服務范疇,明確自身的職能和定位,做到在其位謀其職。
信息、知識、制度資源的無形性使得其流通往往需要借助一定的載體,而人與人之間的溝通交流就是一種便捷高效的方式。在群眾性體育賽事運作中,賽事相關的信息、知識、制度等資源通常分散在不同部門甚至個別組分中,資源的分散性和不透明性增加了各部門的工作難度與強度。為使無形資源能夠及時、全面被各子系統和各部門掌握,事前、事中的溝通交流是十分有必要的,借助于集體會議、群體郵件等多種形式完成資源的傳遞共享,也可以有效避免不同部門之間由于信息不對稱引起的紛爭與摩擦。這種對于資源的充分配置和利用,可以使得部門間的配合產生“1+1>2”的效果,整個賽事運作系統的運轉會更為順利流暢。
群眾性體育賽事運作系統的監督主體從來都不只是政府、體育行政部門,如今隨著新媒體等技術的發展,新聞媒體、社會群眾等儼然已經成為了比政府更為高效快速的賽事監督者,而在這種近乎透明的監督環境下,賽事中出現的各種問題變得無處可藏。這種“被迫”輿論監督的情況是政府相關部門和體育公司所避之不及的,因此以政府等組織為代表的集監督、管理為一體的“監管者”需要主動出擊,做到不僅僅是事后聽取賽事工作報告,而是要通過安排職務職位專業辦事的行政方法、調整分配經濟利益實現獎懲分明的經濟方法、運用法律規章規范要素行為的法律方法等多種監管行為,建立完善的賽事全過程監管機制[9]。
在行為準則被規范的前提下,群眾性體育賽事辦賽的具體制度、方式還有一定的自由發揮空間。為使整個群眾性體育賽事運作系統能夠在日新月異的環境中保持平衡,實現持續發展的態勢,體育公司為首的包括體育行政部門、科研機構在內的多個參與主體應當推陳出新,反思總結內部的已有制度,加以修正與改進,并學習國外或其他領域中更為先進的管理理念,創新賽事運作的方式,培育并形成系統內有核心思想的多元辦賽文化。
目前我國的群眾性體育事業正處于蓬勃發展的時期,而賽事數量的井噴式增長和參與人群的日益密集給群眾性體育賽事運作系統內的各部門帶來了新的機遇與挑戰。立足于群眾性體育賽事辦賽體制改革的現實背景,借助帕森斯的AGIL模型對群眾性體育賽事運作系統進行條理性的分析,對于該系統的持續穩定發展有著深遠的意義。群眾性體育賽事運作系統需要不斷適應周圍環境的需求,保證各層次目標的達成,并且能夠整合多種多樣的資源,維持并創新優越的制度和文化,最終以實現系統的平衡,也為“健康中國”、“全民健身”等國家戰略的實現提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