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坤
5月10日,京東發布2019年第一季度業績報告,京東Non-GAAP凈利潤達33億元,實現連續13個季度的盈利,GAAP凈利潤高達73億元,各項盈利表現均創下了自2014年上市以來的最高紀錄。凈服務收入高于市場預期,同比增長44%,達124億元。此外,截至2019年3月31日,京東共有超過17.9萬名正式員工,與去年同期相比增長了約1.6萬人。
從財報表現看,京東的市場表現并沒有受“明尼蘇達事件”的影響,但這并不能說明京東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作為一家高科技公司,酒文化和家文化是京東企業文化的一部分,這體現了中國文化環境下成長企業的特點,但是現代公司治理要求邊界的厘清和嚴謹的治理結構。作為上市公司,京東有義務對資本市場負責。
過去作為創業公司,劉強東的股權和投票權十分集中,但是上市后,其實應該進行一些優化。美股市場上,第一大股東持有30%以上股權的也就兩成多。然而作為美國上市公司,我們可以看到京東的董事會成員構成,除了劉強東、劉熾平為執行董事,Tung Jung Hsieh、Ming Huang是獨立董事,Ding Bo Xu也是董事會成員,且和兩位獨董都來自于高校。京東的章程規定,劉強東不在場的情況下,董事會不得舉行正式會議。同時,劉強東仍然在短時間內作為京東的代言人出現。
高度集權將創始人與公司深度捆綁,使得公司面臨的風險增大。劉強東在“明尼蘇達事件”中的行為存在很大的道德風險問題,這樣的現象,在美國是可能會引起巨大的問題的。比如惠普的馬克赫德曾為惠普立下汗馬功勞,而今卻因涉嫌性騷擾于上周五提出辭職。而美國哥倫比亞廣播公司(CBS)董事長、總裁兼首席執行官萊斯利?羅伊?穆恩維斯也曾因同樣原因辭職。正是因為美國健全、強有力的公司治理機制,機構投資者具有很大的話語權,才使得美國的職業經理人和上市公司負責人處于一個高度壓力的狀態下,他們的行為得到有力的約束。

京東的崛起主要是劉強東的艱苦奮斗,這也造成了京東的一人獨大的格局,而BAT的創業過程當中都有一個創業團隊。其實這么大的一個企業,應該盡早就形成一個權力層級合理、治理文化和諧的高管團隊。但是京東卻在職業經理人和本土派的爭斗中漂移不定,“明尼蘇達事件”的發生就是一個重要的警鐘。
此外,“明尼蘇達事件”涉及的指證顯示,劉強東的很多行為和公司混淆不清,各類報銷都由公司支付,其中包括很多個人開支。一旦被認定,最終可能將引發公司的連帶責任,這其實反映了公司治理的缺陷。
劉強東出身蘇北農村,鄉土文化給劉強東留下了深遠的痕跡,這使得發達后衣錦還鄉的意識深入骨髓。但BAT的創始人都沒有類似的舉動,這和BAT創始人的家庭背景以及成長經歷不能說沒有一定的關系。這也反映出了中國傳統鄉土文化的另一面,那就是缺乏邊界意識,個人的行為缺乏邊界,企業和個人缺乏邊界,而這一點,在邊界意識和法律意識嚴格的美國爆發了問題。文化背景和文化意識的不同,是中國企業和美國企業的公司治理機制不同的重要因素,也決定了劉強東的行為邏輯,并在很大程度上最終決定了京東的行為邏輯。
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說,京東都需要改善公司治理質量,將創始人大股東和公眾公司進行一定的分離,培養職業經理人隊伍,這將是京東未來所應該做好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