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集體經濟組織路徑探討

趙意煥

摘 要：發展鄉村集體經濟是新時代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需要，是解決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問題的重要途徑。當前，發展鄉村集體經濟的主要難點有：農民分層現象嚴重，優秀基層組織缺乏，先進思想不足，非鄉村集體性質的規模經營的阻礙。新時代組織鄉村集體經濟的主要著力點，應該在以下幾個方面：進行鄉村集體經濟理論和集體主義精神的宣傳教育工作，教育培養優秀帶頭人，教育引導農民，典型示范和幫助。馬克思主義理論認為，社會主義社會的農業應該是公有制基礎上的現代化集體經濟的農業。隨著我國科學技術的發展，以及農業機械化程度的提高，推進鄉村集體經濟的發展已經成為日益迫切的時代任務。

關鍵詞：鄉村振興;集體經濟;基層組織

中圖分類號：F323 ? ? ? ?文獻標志碼：A ? ? ?文章編號：1673-291X（2019）13-0028-04

發展鄉村集體經濟是新時代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需要，是解決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重要途徑。我國一直提出要堅持做到兩個“毫不動搖”：毫不動搖鞏固和發展公有制經濟，毫不動搖鼓勵、支持、引導非公有制經濟發展。鄉村集體經濟是公有制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是現階段特別需要發展壯大的公有制經濟。從全國范圍來看，盡管總體上鄉村集體經濟非常少，但是那些幾十年來一直堅持走集體經濟發展道路的鄉村，多數在20世紀80年代就整體過上了小康生活。這些鄉村不僅不需要國家的扶貧資金，還每年給國家上交可觀的稅利收入。鄉村集體經濟能夠有效凝聚力量、實現共同富裕，是已經被實踐證實了的發展模式，但現實中又難以形成新的、更多的鄉村集體經濟，如何組織發展鄉村集體經濟是新時代需要回答的命題。

一、發展鄉村集體經濟的理論基礎

1.鄉村集體經濟符合經濟社會發展規律。對于鄉村集體經濟發展的必要性和必然性，馬克思和恩格斯依據唯物辯證法和歷史唯物主義原理進行了許多闡述。原始人類社會是公有制社會，在奴隸社會、封建社會和資本主義社會時期，私有制取代了公有制。依據否定之否定規律，人類社會必然朝著更高水平上的公有制經濟社會發展。此外，依據歷史唯物主義原理，小塊土地上的分散農業生產只能適合狹隘的自然條件和較低的生產力水平。這種生產方式不能夠產生社會分工和協作，而社會分工和協作是提升勞動生產力的重要途徑。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隨著現代化機械在農業中的廣泛使用，小塊分散經營必然成為束縛生產力發展的障礙。只有發展以公有制為基礎的集體經濟，才利于生產力的進一步發展。恩格斯認為，“不單是科學的農業，而且還有那新發明的農業機械，日益使小規模的經營變成一種過時的、不再有生命力的經營方式。”[1]馬克思和恩格斯認為，社會主義社會的農業應該是基于公有制的現代化集體大農業，這樣才利于農業生產力的發展，才能夠消滅剝削，從而實現人的自由全面發展。

2.鄉村集體經濟符合農業生產特點。農業的生產過程不同于工業生產過程，因為農業生產過程與自然界相聯系。農業生產中需要的陽光、空氣、水等是無法簡單分割的。土壤雖然可以分割，但是分割以后的使用過程會產生一些阻礙農業生產的后果。馬克思認為，“土地的肥力隨著土地被分割的程度而遞減。使用機器耕作土地，分工制度，大規模的土壤改良措施，如開鑿排水渠和灌溉渠等，都越來越不可能實行，而耕作土地的非生產費用卻按照這些生產工具本身被分割的比例而增加。”[2]馬克思把小塊土地經營模式中的土地稱為生產工具，并認為，隨著人口的增加和土地的不斷被分割，土地將越來越昂貴。紅旗渠是我國在農村普遍實行集體經濟的年代，由當地勞動群眾創造出的人間奇跡。這個灌溉渠使本來因為缺水而十分貧困的林縣（現為林州市），由于有了紅旗渠的水而廣泛種植起了水稻，有力支持了農業生產。但是農村實行個體經營后，紅旗渠的引水問題一度成了難題，在私有觀念強化的年代，水資源的所有權和使用權成為難以解決的矛盾。

3.鄉村集體經濟是實現工農聯合及均衡布局生產力的內在要求。我國經濟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重要原因之一是，生產力布局的不平衡，國家對鄉村的支持不充分。恩格斯認為，“鄉村農業人口的分散和大城市工業人口的集中只是工農業發展水平還不夠高的表現，它是進一步發展的障礙。”[2]從事農業和工業的是同樣的一些人才意味著城市和鄉村對立的消失。恩格斯還認為，“大工業在全國的盡可能平衡的分布，是消滅城市和鄉村的分離（有時用對立）的條件。”[3]以私有制為基礎的商品經濟和市場經濟導致資源向城市集中，城鄉經濟發展不平衡，鄉村日趨衰落。社會主義制度要克服落后的私有制經濟弊端，就需要均衡布局生產力，實現鄉村經濟社會的振興，實現城市和鄉村的平衡協調發展，同時能夠利于農業生產力水平趕上或超過工業生產力。均衡布局生產力要求在鄉村發展適當的工業，使農民成為農業工人，不僅能夠務農，而且能夠做工。由于在農業生產中，勞動時間往往大大小于生產時間，隨著農業機械化程度不斷提升，較小的農業勞動能夠推動更大的生產產出是必然趨勢。在鄉村布局合適的工業生產，可以使農村勞動者得到更科學合理的勞動安排，并能夠促進鄉村經濟的發展和鄉村人口素質的提升。

4.鄉村集體經濟需要一個逐步的自愿合作發展過程。鄉村集體經濟的組織和發展需要一個過程，合作社被認為是一個合適的形式。鄉村集體經濟的主體是農民，農民的認識水平需要逐步提高。合作社的形成應遵循自愿的原則，合作社的性質和級別也是逐步發展的。我國在新中國成立以后的社會主義改造階段，先組織各種互助組，再發展為一定規模的合作社，然后由初級社發展到高級社，就是在尊重農民意愿以及結合現實條件下逐步進行的。列寧認為，“每一個覺悟的社會主義者都知道，不能強迫農民接受社會主義，只應該依靠實例的力量，依靠農民群眾對實際生活的認識。”[4]毛澤東曾說，“命令主義地發展合作社，是不能成功的;暫時在形式上發展了，也是不能鞏固的;結果是失去信用，妨礙了合作社的發展。”[5]發展鄉村集體經濟需要鄉村人口的自愿參與，不能強迫組織。入社自愿，退社自由，這是合作社的基本組織原則。發展鄉村集體經濟，最能夠發揮核心作用的是本村的德才兼備的帶頭人，其次是全體村民的配合和積極參與，因而必須走自愿的道路。

5.鄉村集體經濟的發展需要國家的幫助。鄉村集體經濟的主體力量在于鄉村，但是如果國家能夠提供一定的支持和幫助，就會使之更好、更健康地發展。發展鄉村集體經濟需要具備一定的條件，如優秀的帶頭人、啟動資金、流動資金和其他必備的物資條件等，國家是否有相關政策支持影響巨大。列寧認為，“任何社會制度，只有在一定階級的財政支持下才會產生。”[6]毛澤東也認為，“要使農業獲得發展，幫助這個極大數量的農民群眾解決他們的困難，是一個極其重要的政策。”[7]恩格斯認為，應該通過示范和社會幫助發展鄉村合作社經濟[8]。恩格斯在論述國家力量時說，國家力量若與經濟發展沿著同一方向起作用，就會加快經濟發展[8]。在發展壯大鄉村集體力量時，國家若能夠因地制宜地為不同鄉村提供人才、技術、資金、機械等各種幫助，就是與經濟發展沿著同一方向起作用的，必然能夠加速鄉村集體經濟發展。

二、我國部分典型鄉村集體經濟的共同性和差異性分析

以河北省周家莊鄉、河南省劉莊村、河南省京華村和貴州省塘約村為例，這幾個鄉村集體經濟的組織特色和發展路徑既有共同性，也有差異性。

1.共同性。“既把人帶到了富路上，又把人帶到了正路上。”[9]是這些鄉村的最大共同點。這些帶頭人都是熱愛自己家鄉的本地人，具有崇高的政治信仰和良好的品行，敢想敢干、無私奉獻，并且能夠與時俱進和善于創新。周家莊鄉的雷金河、劉莊村的史來賀、京華村的劉志華和塘約村的左文學，在發展經濟中都有許多感人的事跡。這些鄉村能夠組建起來優秀的基層組織，有科學完善的規章制度，并能夠嚴格執行這些制度。“有一個好的領導班子，一套好的政策，一個好的執行力。”是這些集體經濟鄉村的共同經驗。這些鄉村注重學習，黨員干部要學習，普通群眾也要學習。學習文化知識，學習管理經驗，并堅持思想道德建設工作。這些村都有自己的學習平臺，京華有自己的農民大學，劉莊有自己的科研機構，塘約有自己的培訓中心。這些村能夠充分發揚民主作風，有完善的群眾參與監督機制。它們的經濟發展道路可以概括為：由小到大逐步累積，由農業為主發展到農業為基礎的多種經營。這些村能夠以不斷提升村民的生活水平為重，都有多種村集體福利項目，使村民沒有住房、生病和養老等后顧之憂。這些鄉村發展集體經濟的起點都很低，很貧窮的農戶和同樣缺錢的村集體，它們通過抱團取暖，同心同力，形成了集體力量，走上了共同富裕的道路。

2.差異性。這幾個鄉村在村莊規模、經濟內容、具體措施等方面有諸多差異。周家莊是個鄉，劉莊是個行政村，京華發展之初就是個村民組，塘約是“八村+塘約”，即塘約行政村加上附近8個自然村。周家莊鄉從1956年一直到現在，全鄉一社，始終實行合作社、生產隊兩級管理。合作社、生產隊兩級所有，鄉統一核算管理體制，這在全國是唯一的。周家莊鄉現在以發展現代農業為主，多種經營并存。塘約村由于2014年夏季的大洪水把這里沖刷得一無所有，在上級支持下，成立合作社發展集體經濟。該村通過組建農業生產、養殖、建筑、運輸、加工等專業隊，整合全村各種資源，合理配備使用，還建立起了村莊的大數據平臺和電商平臺，依靠科技力量快速發展經濟。塘約村創新了許多形式，如“鎮村聯動”“村社一體、合股聯營”等[10]。抓黨建，促經濟，是塘約村的重要經驗。聯合外部力量，依靠現代科技，是塘約村集體經濟發展的突出特色。

劉莊村和京華村相距很近，都屬于新鄉縣，都是自力更生、艱苦創業的杰出成果。這兩個村一直堅持發展集體經濟，沒有分田單干，從小買賣做起，逐步積累，不斷尋找適合的更有前途的經濟增長路徑。劉莊村以制約廠為主，現在有10個分廠，有3 000多名工人。劉莊村進行合理專業分工，以專業生產承包制代替分田單干的聯產承包制。只用十幾人就可以完成全村耕地上的糧食種植，其他人員組成各種經濟活動專業隊。京華村現在以生產出口鎂為主，其經濟組織為京華實業有限公司，下轄10個經營單位，如京華園、京華溫泉度假村等。每個經營單位都需要占用一定的土地面積，因為所轄區域小，本村農地都已被開發占用，沒有了農業生產活動。京華村帶頭人劉志華的經營夢想就是發展鄉村都市，京華村現在就是以工業為支撐的多種經營業務的集體經濟組織。

三、當前發展鄉村集體經濟的主要難點

1.農民分層現象嚴重。經過改革開放幾十年的發展，即使在同一個村子里，收入差距也已經非常明顯，可以分為多個層次。那些經營特定非農業務的，一般有穩定的較好的收入，如開商鋪、專業維修等;有的農戶有自己的農業機械或運輸車輛，能夠有季節性或間歇性的賺錢機會;那些技術性打工者，收入也會比較高。多數是中低收入的打工者。少數是不適合外出打工，又沒有能力經營一定業務的，會相當貧困。因而，很富裕的、中等富裕的、收入一般的、收入很低的，各類人都有。現在要把全村人組織成一個集體發展經濟，首要的一個問題是，能夠使本村中高收入者看到集體經濟能夠帶來優于他們個體經營的好的方面，并能夠讓習慣外出打工的人認識到回家鄉發展集體經濟的美好前途。

2.優秀基層組織缺乏。一個行政村的村主任和支部書記應該都是優秀的共產黨員，才能夠擔當起發展鄉村集體經濟的重任。但是多年來，在農村發展黨員的工作中存在許多不規范現象，有按賺錢能力發展黨員的，有按照家族勢力發展黨員的，甚至有些地痞無賴都被發展為黨員。在發展黨員工作中還有這樣的情況，需要入黨的指標多，想入黨的非常少。由于發展黨員工作任務難以完成，就利用物質利益刺激群眾入黨。讓這樣素質的黨員帶領全村人發展集體經濟，顯然是不合適的。選舉村負責人時同樣存在許多問題，膽小怕事的自然沒份兒，只顧好自家事情的人占多數，想以負責人身份撈取好處的人，往往不擇手段去爭取。正是由于這些原因，在鄉村選舉中，出現了各種賄選行為。這種鄉村政治局面的長期存在，導致優秀共產黨員缺乏、優秀基層管理人員缺乏。村基層干部組織本應是由優秀的村民組成的，這些人往往已經有了適合自己賺錢的業務，而他們不經過特別的思想教育和組織動員，是難有責任擔當的。

3.先進思想不足。不管是普通村民，還是各個村干部，在市場經濟環境中，都在為自己富裕而努力。像大公無私、無私奉獻、集體主義等，這些原本屬于社會主義、共產主義的價值觀念和理想信念，早已被個人發家致富的夢想所沖淡。長期的個體分散經營模式，產生了許多不利于組織鄉村集體經濟的因素。一是封建迷信活動在農村越來越嚴重，不僅老年人燒香拜佛，許多年輕人也這樣，把改變命運的希望寄托在神靈那里;二是農業機械節約了勞動時間，減小了勞動強度，使一些人失去了勤勞進取的精神，習慣于自由散漫、不受約束;三是賭博玩游戲現象在農村比較突出，經常可以看到年長者一有空就賭博，年輕者一有空就玩手機或電腦游戲;四是充斥享樂主義的影視文化作品對農村人影響較大，這些作品中存在許多不健康、不合乎社會主義道德標準、影響“三觀”的內容。多年來，意識形態工作和思想政治工作在農村十分薄弱，這些因素都制約了組織鄉村集體經濟的發展。要在短時期內打造出能夠發展鄉村集體經濟的基層組織，沒有多方力量的努力是不行的。

4.非村集體性質的規模經營的阻礙。近年來，一些工商資本開始向農村投放，“公司+農戶”就是資本下鄉的一種。在這種方式下，公司負責農產品的營銷，農戶提供土地和勞動力。公司給農戶每畝土地的使用金和農民一個勞動日的工資是固定的，而農產品盈利多少與農戶無關。還有一些名目繁多的合作社，本質上也是為私人謀利的，而不是為了整個村集體。如有一種消費合作社，是發起人自己先從村里競拍到一定數量的土地，自己想辦法再招募合作者。雇傭很少的勞動者在土地上勞動，勞動成果供合作社成員消費。這樣的合作社往往給予勞動者極低的報酬，競拍的土地價格也會通過特殊途徑使其本錢很少。總之，是以極低的本錢，為合作社成員謀利益。這些合作社成員往往不是本鄉村的人，而是城里的有錢人，他們要通過消費合作社形式提升自己的生活質量。再有一類情況是大戶經營，是有錢的人通過土地流轉，以極低的支出，得到大量的土地，再通過關系網絡獲得利益。此外，還有以各種名目開發經營的觀光農業、旅游農業和生態農莊等，本質都是私人資本在為私人謀利益，不是為了全體村民的利益，不是為了村集體經濟的發展。這些非村集體性質的規模經營組織只會更加排擠個體農戶，進一步加劇鄉村發展的不充分、不平衡，進一步加劇貧富兩極分化。由于這些規模經營是通過簽訂長期合同形成的，這就使組織村集體經濟時，無法把這些土地利用起來，嚴重阻礙鄉村集體經濟的發展。

四、新時代組織鄉村集體經濟的主要著力點

1.進行鄉村集體經濟理論和集體主義精神的宣傳教育工作。在馬克思主義經典著作中有大量豐富的關于集體經濟和集體主義（共同體思想）的內容，應該組織理論工作者深入學習，再以適合新時代特征的新形式廣泛傳播這些理論。另一個要組織宣傳學習的內容是我國各地優秀鄉村集體經濟的成功經驗。目前，我國堅持集體統一經營的鄉村在全國雖然總數不多，但是分布廣泛，很有代表性。經過幾十年的發展，應該有許多值得借鑒的做法。應當從國家層面組織整理這些集體經濟的發展路徑和經驗教訓，組織編寫成學習材料，供關注、關心和參與鄉村集體經濟發展的人員學習使用。

2.教育培養發展鄉村集體經濟的優秀帶頭人。在發展農村集體經濟方面，毛澤東認為，“應當以鄉村中當地的干部為主要力量，鼓勵和責成他們去做;以上面派去的干部為輔助力量，在那里起指導和幫助的作用，而不是去包辦代替一切。”[11]培養優秀基層干部，就是對發展鄉村集體經濟最大的幫助。中國共產黨在成長壯大過程中，一直十分重視優秀干部的教育培養工作，認為“干部決定一切”[12]。鄉村集體經濟的發展需要充分激發鄉村自身的積極性和首創性，特別需要優秀的帶頭人。現在留在村里的多數是學業不優秀的人，受的政治教育就更加欠缺，因而對基層干部的選拔和教育培養的任務就更重。只有那些具有崇高信仰、有長遠眼光和無私無畏的人，才能夠把帶領本村人共同富裕作為一項偉大的事業去追求，才能夠克服各種艱難險阻，才能夠與時俱進。在培養優秀的村級干部之前，需要先培養教育優秀的縣鄉干部。沒有這些縣鄉干部創造條件，就難以培養優秀的村級干部。

3.教育引導農民。科學先進的思想不會在農村自發產生，需要先進的知識分子去宣傳教育，需要先進的政黨堅持去灌輸。毛澤東曾說，“富裕農民中的資本主義傾向是嚴重的。只要我們在合作化運動中，乃至以后一個很長的時期內，稍微放松了對于農民的政治工作，資本主義傾向就會泛濫起來。”[13]幾十年來的經濟發展富裕了一批農民，而對他們的思想教育沒有跟上。教育引導農民是一項長期的、艱苦細致的工作，不僅需要基層干部去做工作，也需要國家層面的重視和相關政策支持，需要多方面的共同努力。人是社會人，需要團體、需要組織。在分田單干的環境下，健康的集體文化缺失了，農村各種各樣的封建迷信活動就日漸盛行起來。目前，我國多數鄉村黨組織在農村作用太小，急需培養一批真正有擔當的共產黨員，能夠深入農村，密切聯系村民，進行先進思想文化教育，重新煥發社會主義、共產主義價值理念，這是發展鄉村集體經濟的重要思想基礎。

4.典型示范和幫助。現在我國已有的那些鄉村集體經濟盡管發展很好，但是國家政策給予的幫助非常有限。特別是銀行貸款問題，許多銀行不給農村集體經濟發放貸款，這是非常缺乏長遠眼光的。恩格斯說，“我們在這方面為了農民的利益而必須犧牲一些社會資金，這從資本主義經濟的觀點來看好像是白費金錢，然而這卻是善于投資，因為這種物質犧牲可能使花在整個社會改造上的費用節省90%。因此，在這個意義上說來，我們可以很慷慨地對待農民。”[8]政府幫助農村發展集體經濟，本質上也是在幫助國家發展經濟。不僅要支持資金，更要支持人才、技術和各種物質。鄉村發展起來，必然成為繁榮國家經濟的重要力量。政府要善于打造鄉村集體經濟的典范，并組織附近鄉村來學習，不僅讓各級干部學習，更要讓廣大鄉村普通人來學習。在政府力量推動下，通過典型示范和幫助，不僅要讓農民看到集體力量能夠在發展經濟方面發揮的巨大作用，還要讓他們看到在社會風尚、生態環境、思想文化等方面發揮的巨大作用。

五、結語

毛澤東同志早在1943年就發表了《組織起來》的講話，論述了農民只有組織起來，才能擺脫被剝削被奴役的地位[14]。在當前形勢下，必須深刻總結建國以來我國農村農業發展中的經驗教訓，特別要組織學習分布在全國各地的農村集體經濟發展中的好的做法，重新把把農民組織起來，為中國實現新型農業現代化營造組織基礎。當務之急是國家層面的重視和政策的調整，基層要在鞏固農村集體所有制和加強農村黨組織建設上下功夫，使鄉村集體經濟在鄉村振興戰略的框架下，在新的起點上實現更高水平的發展。近年來，一些地方政府開辦起了各種農村工作講習所，還有地方組建起農村黨支部書記學院，這都表明對農村工作的重視和支持正在加強。在對農村經濟發展的各種努力中，把每個鄉村組織起來的工作最為重要。組織起來，發展鄉村集體經濟是體現社會主義性質，實現鄉村振興的關鍵所在。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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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列寧全集：第26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59：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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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毛澤東文集：第6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426.

[12] ?毛澤東文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60.

[13] ?毛澤東選集：第5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7：24.

[14] ?毛澤東選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7：931.

Abstract：It is necessary to develop rural collective economy for the strategy of rural revitalization.Rural collective economy is a vital solution for the imbalance and insufficiency economy.The main difficulty for rural collective organization is as the follows：the social ranks or peasants are very obvious;the excellent local organization are very few;the advanced ideas are very insufficient;the non-collective economy organizations which have scale development will impede it.In new era epoch，the work for rural collective economy organization should include such contents：the propagating and teaching about collective economy and collective spirits;training the excellent local leaders;educating farmers;typical examples and help.Socialist modern agriculture should be rural collective economy with public ownership.It is a very important task to push the development of rural collective economy with the more and more high level science and agricultural mechanization.

Key words：rural revitalization;collective economy;local organiz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