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越
(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 日語學院,北京 100024)
城市與人類社會的文明創造、發展歷史相伴而生。美國城市理論學家路易斯·芒福德(Lewis Mumford)指出:語言文字和城市是人類文化的兩個重要表征,“人類文明的每一輪更新換代,都密切聯系著城市作為文明孵化器和載體的周期性興衰歷史。”
“城市化是以人為核心,以空間與環境資源利用為手段,以聚集經濟效益為特點的社會、經濟以及物質性設施的空間地域集聚體。”現代工業文明的發展引發了人類歷史上規模最巨大的城市化。這一進程始于18世紀中葉英國的工業革命,隨后歐洲、美國相繼揭開工業革命和城市化進程的序幕,到20世紀中葉包括日本在內,發達國家的城市化率達到50%以上。20世紀中葉以來,城市化在全世界普及,“城市化是當今世界發展中國家所追求的一個重要的現代化目標”。21世紀的今天,城市化、產業化、全球化的影響力相互交織,影響力波及世界各地,使社會生活、文化建構方式發生很大變化。
城市化和現代化、產業發展密切相關。“從全球來看,在城市化的全過程中,一般都要經歷與工業化的早、中、晚期大致相對應的三個歷史發展階段。”(1)城市化水平較低、發展緩慢的初期階段,城市化率約為10%~30%。(2)鄉村人口大量向城鎮轉移、城市化進程加速的中期階段,城市化率約為30%~60%。(3)城鎮人口比重的增長趨緩甚至接近停滯的晚期階段,城市化率達到70%~90%。日本高度經濟成長期中,大量人口由鄉村流入城市,20世紀70年代以后大規模的人口流動現象趨緩,1970年日本城市化率達到70%,進入城市化晚期階段。本文按照這一時期的特點,稱之為“高度城市化”階段。
第二次世界大戰后的經濟發展顯著縮小了日本城鄉之間的收入差距,地區差異卻日益明顯。1935年日本非農業家庭與農業家庭收入比為1:0.37,1960年這一比值縮小為1:0.8,城鄉收入差距顯著縮小,1972年日本農業家庭的收入甚至反超非農業家庭。2009年日本非農業家庭與農業家庭的收入比為1:0.82。根據日本總務省統計,2012年受雇傭者家庭年平均收入為460.6萬日元,同年日本農林水產省公布的農業家庭的年平均收入為406.4萬日元,二者之比為1:0.88。由此可見,日本農業家庭和非農業家庭之間在收入上雖然還存在一定的差距,但是戰后的經濟發展顯著縮小了城鄉之間的收入差距。與此同時,日本農林水產省「農家経済調査報告」顯示,2009年大阪府農業家庭的年平均收入為985.3萬日元,而同年愛媛縣農業家庭的收入僅為255.8萬日元,二者的收入比值高達1:0.26,遠遠超過同年1:0.82的全國城鄉收入差距。由此可見,減少地區差異,促進各地區的發展是日本現代社會發展中面臨的重要問題。本文通過梳理日本城市化進程中地域社會的變化,探究地區發展、地域文化構建范式的路徑。

表1 日本內閣府世論調查中“地域格差”問題的百分率及排名⑩

表2 日本各地資本100億日元以上企業的數量以及占比? (單位:家,%)
日本的城市化經歷過兩次高潮,第一次高潮是上世紀20年代的大正中期,當時日本城市人口比例達到18%,說明日本城市化率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前已經達到較高水平。1947年日本城市化率上升為33%。日本城市化的第二次高潮出現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后的經濟高速增長時期,1970年日本的城市化率超過72%。
20世紀60年代的高速經濟增長使日本大量人口由農村流入城市,城市化率快速提升。這一時期東京、大阪、名古屋三大都市圈的人口增長率明顯超過其他地區,出現了城鄉發展不均衡的城市過密和鄉村過疏的地區差異問題。1966年日本經濟審議會明確指出高速經濟增長所引發的過密化、過疏化、地區差異問題成為地域社會面臨的主要問題。“以農林漁業為主地區的人口減少現象顯著。由此可以看出,過疏問題和農林漁業的關系密切。因此如果對這類問題放任不管,資源的有效利用會受到危害,對農林漁業乃至整體國民經濟造成巨大影響。”從這一時期開始,被稱為“地區格差”的地區差異問題的嚴重性日益顯現,成為左右社會良性發展的重要問題。
進入20世紀70年代以后,日本城市發展速度放緩,但是東京、大阪、名古屋三大城市圈的人口總量仍持續增加。2000年東京、大阪、名古屋三大城市圈人口合計5600萬,約占日本全國總人口的45%,但是東京和大阪、名古屋之間的差距明顯。“戰后的高速經濟增長期中吸收了周邊農村地區人口的很多中小城市面臨著人口減少和產業衰退的嚴重問題,即使是地區的中樞·核心城市,甚至三大都市圈也面臨著同樣的問題”。“戰后日本的政治經濟體制下形成了以東京為中心的垂直型國土構造的城市體系。因此,即便是處于日本第二位的大阪也無力改變局面,其所擔負的部分城市功能被東京所替代”。日本地區差異問題的影響不斷擴大。
泡沫經濟破滅后,特別是進入21世紀以后,由于日本整體人口減少、經濟增長緩慢,2002以后政府對公共事業投資的大規模減少給對其依賴程度很高的地方經濟帶來很大打擊,東京“一極集中”問題無法得到扭轉,地區差異問題出現擴大化、長期化的趨勢。“地域格差”對各地區經濟發展水平、個人收入、就業、教育、醫療等產生深刻影響。
日本內閣府世論調查從1989年開始設立有關“地域格差”的調查項目,其調查結果勾勒出該問題在日本日益嚴重的發展軌跡。同年,認為“地域格差”問題日趨嚴峻的受訪者約為14%。從1998年到2005年之間,持這一觀點的民眾數量維持在不足10%的水準,在世論調查涉及的25個社會問題中,“地域格差”問題平均位于第18位。這一時期,對“地域格差”問題的社會反響比較平穩。2006年成為“地域格差”問題激化的分水嶺。同年12月“格差社會”一詞入選日本U-CAN“新語·流行語”大獎,引發各界廣泛關注。在日本地方經濟發展乏力的背景下,2008年的內閣府世論調查中認為“地域格差”問題日趨嚴重的受調查者數量達到最高值32%。之后,除了2012年至2014年這三年以外,認為“地域格差”問題日趨嚴重的受調查者數量一直維持在25%以上,2015年持該觀點的受調查者人數從前一年的23.7%躍升到29.1%。2016年“地域格差”問題進入“三甲”,超過了“雇傭·勞動”和“物價”,2017年進而躍居到第二位。日本內閣府世論調查的結果顯示出2006年至今,日本國內地區發展不均衡,地區差異問題日益凸顯,已經發展成日本社會的重要問題。(參照表1)
日本的城市化進程凸顯了地區差異問題。進入21世紀以后,全球化、世界發展格局的改變以及日本國內經濟增長緩慢、少子老齡化的發展,進一步加重了差異問題。

圖1 四種價值類型?
城市對人類文明的發展起著極為重要的推動作用,現代化進程進一步強化了這種推動作用。“在資本主義國家,大城市集中了政治經濟文化等諸多功能,大城市創造出的產品和信息左右全國”。日本的城市化進程中,城市、特別是大城市起著極為重要的主導作用。
日本財務省主計局根據2010年日本“國勢調查”的數據,對全國243個經濟圈中的237個經濟圈的人口和實際GDP進行了統計,統計結果顯示日本全國的經濟圈呈現出金字塔式結構。東京都市圈位于塔尖,大阪、名古屋兩大都市圈位于金字塔的上部,在地區內部居核心地位的大·中規模經濟圈位于金字塔的中間層,位于周邊地區的小規模經濟圈位于底部。金字塔式的經濟圈構造折射出城市,特別是居核心位置的大城市的優勢地位——不同地區在居民收入、就業選擇、創造的經濟價值,擁有的社會資源、以及文化輻射力上存在巨大差異。
位于金字塔結構塔尖的東京不僅在人口和GDP上的優勢顯著,而且其產業結構也和其他地區之間有很大差異。日本內閣府2011年公布的“縣民經濟計算”顯示,東京都城市圈的金融、保險、信息情報業發達,大企業的總部云集(參照表2);而制造業、農林水產業在東京以外很多地區的經濟中所占比重較大。隨著日本企業海外投資的增加,少子高齡化日趨嚴重,經濟增長乏力,位于金字塔構造中下層,以制造業、農林水產為主的地區所面臨的生存危機比大中城市更加嚴重。“地方消滅論”指出未來日本近一半的自治體可能解體。而這些面臨解體危機的地區位于金字塔構造的底部。地區差異問題已經不僅僅是個別地區的問題,而是發展成為影響日本社會持續發展的普遍性社會問題。

圖2 四種價值類型和日本人生活目標的變化?
日本現代化進程中,這種金字塔式社會結構不僅可以有效維護指令、資源配置、社會意識等自上而下、由核心地區向末梢地區傳遞、擴散,也在文化構建模式中起主導作用。首都、核心城市的文化輸出力、影響力遠大于屬于非核心地區的地方、鄉村。然而,全球化的產業競爭,打破了日本國內金字塔式結構支撐的人字形大雁飛行模式的平衡。為了自身的發展,位于金字塔上層的日本核心地區的很多產業轉移至國外,無法引領位于金字塔底部的地區。少子高齡化進一步弱化了金字塔底部的產業能力。日本各地區為了生存,開始摸索新的地域社會的發展模式。
城市化初期和中期階段偏重于追求高效的發展模式、經濟利益的最大化,標榜個體的作用和自由發展。進入城市化后期的高度城市化階段,原有的現代化思維模式無法解決環境惡化、發展不均衡、成長乏力等社會問題,需要摸索新的發展模式和理念。
日本放送協會從1973年至今每隔5年舉行一次針對16歲以上國民的“日本人意識調查”。這一調查顯現出日本人價值追求的變化。日本社會學家見田宗介把價值分為四種類型,如圖1。以時間作為橫軸,左右兩極分別是“以現在為重”和“以未來為重”。以社會為縱軸,左右兩極分別是“以自己為重”和“以他人為重”兩大類。橫縱軸交織形成“快“、“利”、“愛”、“正”的四種價值。整體來看,以“利”和“正”作為生活目標的日本人逐年減少,選擇“愛”的人不斷增加,越來越多的日本人更加重視當下、重視自己周邊的社會。如圖2,這個統計結果從一定側面反映出日本民眾對本土文化的重視程度提升。
進入21世紀以來,日本地域社會的本土文化多次形成流行的“熱點”。2004年,在“京都·觀光文化檢定考試”熱潮的帶領下,日本很多地區現了“本土檢定考試(ご當地検定)”,考查對當地歷史、文化的熟識程度。2005年秋田縣的動畫片《正義的稻穗》(超神ネイガー)熱播后,本土資本贊助制作的“本土英雄(ご當地ヒーロー)”漫畫、動漫開始流行,成為各地振興地域社會的新方法。2006年,日本出現“本土美食(ご當地グルメ)”熱,很多地方競相創作富有地方特色的價格親民的美食,作為吸引游客的旅游資源。2008年“本土吉祥物(ゆるキャラ)”成為流行語,2013年“本土偶像”一詞又成為十大流行語之一。2013年電視劇《小海女》的播出掀起“本土熱(地元ブーム)”、“本土偶像(地元アイドル)熱”。日本以本土、鄉土為題的亞文化不斷衍生,此起彼伏,相互呼應。近十幾年成為日本地區社會的本土文化影響力彰顯的時期。
政府機構、社會組織設立多種引導機制,推進地域社會和本土文化的構建。農林水產省的“農林水產節(農林水産祭)”(始于1962年)中特設“鄉村建設(むらづくり部門)”表彰(始于1979年);日本總務省的“故鄉建設大獎(ふるさとづくり大賞)”(始于1983年);日本國土交通省的“地域建設表彰(地域づくり表彰)”(始于1984年)。從上世紀90年代開始,日本很多社會組織也著力推進本土文化。三得利文化財團的“三得利地域文化獎(サントリー地域文化賞)”(始于1979年);日本觀光協會的“優秀旅游地建設獎(優秀観光地づくり賞)”(始于1992年);日本報業協會的“地域建設大獎(地域建設大賞)”(始于2007年);日本原通商產業省(現經濟產業省)主導,日本設計振興會的“優秀設計獎”設立特別獎項——“地區建設(地域づくり)”獎(2008年設立),獎勵植根于地域文化、與自然環境相適應,推動地區社會發展的各類設計。
在社會多方面的推動下,日本各地涌現出地區建設的代表事例。這些事例主要分為以下幾類:(1)農商聯合打造本土特色產品。高知縣馬路村人口不足千人,傳統依靠林業生產,上世紀70年代由于林業的衰退,當地開始種植有機柚子。依靠柚子生產、加工、銷售的農商聯合,2014年銷售額達33億日元,柚子成為振興當地產業和文化的核心詞。(2)依托本土獨特景觀和地理位置,吸引回流和外來人口。被稱為“照片的村落”的北海道東川町1985年把建設“照片的村落”作為本地的發展目標,利用臨近城市和周邊優美自然環境的地利優勢,在北海道整體人口不斷下降的背景下,當地人口不斷增長,從開始人口統計以來最低點的1993年的6973人,24年之中人口增加將近20%,2017年12月達到8328人。常住人口、游客的增加推動了當地的房地產業和第三產業。(3)發掘本土人力資源潛力——特別是傳統上受到忽視的中老年、女性的潛力。德島縣上勝町人口約1700人,中老年的比例達到50%以上,是山口縣老年人口比例最高的地區之一。山林面積約占全村面積的86%,面對林業的衰退,當地從80年代開始著手發展“樹葉”經濟,現在年銷售額達到2億6000萬日元,樹葉經濟不僅煥發了老年人的活力,使當地的醫療開支大幅下降,養老院的入住人數大為減少,當地關閉了公立養老院,同時也吸引了很多年輕人的關注。僅2010至2016年之間,吸引了600多人來此體驗,20多人定居。當地以“零垃圾”作為建設目標,被選為日本最美村莊之一。
上述代表案例中,由于各地的自然、社會條件不同,所采取的方法各不相同,但是可以從中看到以下共性。(1)各地不斷優化包括特色產品、自然景觀、生活環境在內的本土資源,依靠地域社會的自身力量而非外來投資,建設本土獨具特色、超群的產業資源。促進自然資源向產業資源轉化。(2)在產業化的過程中,突破原有傳統觀念的局限性,發揮女性、老人的潛力,積極吸納志同道合的新成員,提升地域社會的凝聚力,促進產業資源向社會資源轉化。(3)把地域社會的發展模式與自然保護、追求人的主體性等當今社會崇尚的理念相融合,構建更自然、更適度的人際關系,更符合人性特點的生活方式,彌補追求高效、為資本所左右的現代社會的缺失,構建本土文化理念,實現社會資源向精神資源轉化。(4)利用自然資源、產業資源、社會資源、精神資源等多種資源的融會貫通和螺旋式提升作用,逐步改變社會對第一產業、本土文化、地域共同體的負面認知,提高非核心地區的本土文化的影響力,構建地域文化構建的新范式。
上述成功案例,通過發展以獨特性為保障的高附加值產業,確保本地居民的生活基礎,以此為契機,優化本土擁有的自然、社會資源。在此基礎上,積極構建當地社會中自下而上、橫向以及與外部世界的聯系,構建共同體內部兼具開放性和凝聚力的共同的精神維系,強化當地民眾以及來自外部社會的文化認同,形成地域社會文化構建的新范式。這種新范式的發展目的并非為了恢復傳統的基于默認一致的共同體內部意志而形成的封閉群體,而是依靠共同體成員的理性、獨立選擇、文化認同、密切對話、堅實的產業基礎、舒適的生活方式作為自身的文化范式特點。這種文化范式影響力在日本社會的逐步擴大,是對改寫城市/鄉村之間原本存在的金字塔上部/下部,中心/邊緣的文化構建模式的富有意義的嘗試。
城市化初期和中期階段的主要特征是農村城市化,即:農村人口流入城市,農村生活方式向城市轉化,城市文明向農村滲透和傳播。在這一時期,日本不同地域所處的金字塔結構被不斷強化。這種金字塔型模式不僅體現在經濟實力的地域差異上,同時也體現在文化范式構建主體的差異上。
城市化后期的高度城市化階段,核心地區文化輻射周邊地區,城市文化影響鄉村這一金字塔型模式的發展瓶頸日益顯現,植根于地域社會的本土文化構建成為解決地區差異問題的關鍵所在。地域社會從打造替代性低的產業資源入手,以自然景觀、產業資源、社群紐帶為依托,以現代化生活方式為基礎,通過內部和外部社會的認可,建設當地發展的社會資源。彌補追求高效、為資本所左右的現代社會的缺失,把社會資源轉化為精神資源。通過資源的轉化和螺旋式上升作用,構建地域文化的范式,在高度城市化、全球化帶來的普遍化中彰顯自身的價值。城市化、現代化曾經改變了傳統共同體的社會結構、思考和生活方式,高度城市化社會中本土文化的重新構建為突破現代化發展的瓶頸展現了新的方向。
注釋
①[美]芒福德·劉易斯.城市發展史——起源、演變和前景[M]北京:中國建筑工業出版社,2005:14.
②梅聯華.對城市化進程中文化遺產保護的思考[J].山東社會科學.2011,185(1):4-8.
③有學者提出城市化發展的第四個階段是反城市化階段。目前世界各國均未發展到這一階段,對反城市化階段社會文化發展特征的分析還無法得到印證。
④和中清.中國の格差と日本の格差、どちらが問題化(2)[R].Science Portal China,2014-3-27.
⑤日本經濟審議會.經濟審議會地域部會報告[R].1967-10-30.
⑥淺妻裕.都市化時代の終焉と都市政策の課題[J].北海學苑大學経済論集,2004(3):55-58.
⑦榊原雄一郎.大阪の経済的地盤沈下についての研究[J].都市の経済活動の構造,2013,156(3):80-83.
⑧日本的人口在2010年達到頂峰(1億2806萬),2017年1月人口減少為1億2686萬,高齡化率(65歲以上老年人占總人口的比例)27.4%,居世界各國之首,比2016年同期增加0.6%,15歲以下青少年僅占全國人口的12.4%.
⑨鄭小平.地域格差とその原因に関する一考察[M].STEPIN経済學,2004.
⑩日本內閣府調查中被認為向不利方向發展的社會領域包括國家財政、地域格差、雇傭與勞動、物價、防衛、經濟力、外交等26個統計項目.本表的內容由筆者根據日本內閣府提供的數據匯總而成.
?負責國家預算、決算及制定相關制度的政府部門.
?其中未包括2010年日本“國勢調查”未統計的福島縣6個經濟圈的人口.這6個經濟圈的規模分別為:100-40萬人經濟圈2個,40-20萬人經濟圈2個,20-10萬人經濟圈1個,不滿10萬人經濟圈1個.
?2013年日本44個都道府縣中,東京都的人均收入和其他地區差異顯著,收入最低的沖繩縣的人均收入不及東京都人均收入的一半.
?増田寛也.地方消滅[M].東京:中央公論新社,2015.
?町田光弘.本社機能の地域的分布[M].大阪:産開研論集,2012.
?為了更真實地反映日本人意識的變遷,此項調查每次堅持采用相同的個人訪談調查法、相同的調查問題,每次的調查對象為5400人。該調查涉及日本人的生活、人際關系、家庭、職業、政治活動等多方面,至今已進行了9次.
?見田宗介.価値識論徳意の理-欲望と道の社會學[M].東京:弘文堂,1966:31.
?筆者根據『価値意識の理論』繪制而成.
?NHK文化放送研究所.現識構代日本人の意造(第8版)[M].東京:NHK出版,2015:218.
?指主要在家鄉從事演藝活動的偶像.截至2018年6月,據日本本地偶像振興協會統計,日本全國有1245組本地偶像團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