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巷說百物語》的人物、語言、敘述模式為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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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輔仁大學,臺灣 24205)
京極夏彥,本名大江勝彥,日本小說家,“怪談之怪”的發起人之一。于1963年出生于日本北海道小樽市,在柳田國男和水木茂的影響下潛心研究“妖怪”。他是妖怪研究家、藝術監督,也是世界妖怪協會·世界妖怪會議評議員、關東水木會員以及東亞怪異學會會員。代表作有《百鬼夜行系列》、《巷說百物語系列》等。1996年憑借《魍魎之匣》獲得第49屆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1997年憑借《嗤笑伊右衛門》獲得第25屆泉鏡花文學獎,2002年憑借《偷窺者小平次》獲得第16屆山本周五郎獎,2003年憑借《后巷說百物語》獲得第130屆直木獎,2011年憑借《西巷說百物語》獲得第24屆柴田煉三郎獎。
京極夏彥是日本新本格派推理的代表作家之一。自《姑獲鳥之夏》出道以來,京極的作品受到眾多讀者的喜愛,掀起了新的“妖怪熱潮”。京極將妖怪與推理大膽地結合,創作出極具個性與創意的新型推理小說。獨特的妖怪推理不僅在日本擁有超高人氣,如今已超越國境和語言,給中國的讀者也吹來了新的風潮。
本論文所涉及的《巷說百物語》作為京極夏彥妖怪時代小說集《巷說百物語系列》的第一部,由角川書店在1999年發行。小說以江戶時代末期為背景,刻畫了一群只要有錢就能以妖怪作祟的方式幫人解決疑難雜癥、或消除怨念的惡棍小團體的故事。相對于用科學邏輯闡明和解決看起來像是妖怪干的不可思議事件的《百鬼夜行系列》,《巷說百物語系列》可以說是完全相反,其特點是喬裝成妖怪的所作所為解決問題,從而顯露人心的復雜。
在分析京極夏彥的創作風格之前,首先要了解他熱衷妖怪研究的理由和創作意圖。其次,本論文將依據《巷說百物語》的文本,從內容、語言、敘述模式方面來考察作者獨特的寫法。
若向京極夏彥本人詢問開始獨創性地書寫妖怪推理小說的理由,得到的回答將會相當單純,即“對妖怪的愛”。京極本來就對妖怪學興趣深厚,對妖怪文化有很深的造詣,覺得妖怪是很可愛的角色。京極在成為職業小說家之前曾從事設計工作,其工作的內容便是繪制妖怪之圖。《姑獲鳥之夏》這部小說原本只是打算作為漫畫的腳本來描繪的,但由于偶然發現妖怪的構成和解決事件的經由之間重疊的部分很多,就索性將它當作接近推理的妖怪小說來寫,將妖怪文化和推理相結合,形成了前所未有的“妖怪推理”。
對于妖怪的看法,京極夏彥本人如下所述。
“不管作者怎么說,將其判斷為“妖怪”的并非作者個人。雖然‘妖怪’是創造的產物,但不是由個人創造出來的。將其認定的也并非特定的誰,只是普通的我們。‘妖怪’作為通俗文化的成果,是由我們自己創造而出的。‘妖怪’是娛樂,是值得享受之物。”(筆者譯)
日本人自古以來就喜愛鬼怪故事,到近現代為止,妖怪記錄在冊之數已達千余。妖怪通常被認為是現代社會中應該消滅的迷信,但實際上妖怪文化在動畫、文學、美術等領域已成為一種熱潮是誰也無法否定的事實。
京極夏彥提倡以妖怪為首的傳統文化的復興,并以此為契機對近代文明社會發起抵抗。這種抵抗以一種反理性的形式在作品中被反映。換言之,科學理性雖然能解決物質面的問題,但對于在人的內里所產生的問題,即人心的陰暗面的解釋,依然束手無策。為了國家的光明未來,傳統文化的引導必不可少。關于京極夏彥的這種反理性的主張,如下所述。
“在當今時代,生活變得非常便利,但是依然存在一些我們無法理解的東西。(中略)我深切地感受到,沒有妖怪的環境,人類也無法居住。如果只是以經濟大國為目標,徹底排除科學理性之外的事物,國民是不可能幸福的。我的作品的焦點既非辨明犯人,亦非抓住罪犯,而是‘之后要怎么辦’”。(筆者譯)
由此可見,京極夏彥以復興傳統文化為目的的意圖十分明確。那么,《巷說百物語》中的“京極夏彥世界”是怎樣的構造呢?筆者將在下一節一探究竟。
《巷說百物語》講述了以用語言欺騙人們的又市為主角的故事。他利用人類對妖怪的存在深信不疑的心理,制造一些不可思議的現象。在他創作的故事中,與案件有關的人物與妖怪角色直接對應。這樣的對應不是簡單的比喻,而是講登場的妖怪和人物的特征完美融合,用正常的人為行動來詳細說明不可思議現象。所有的悲劇都是各種情欲作祟的結果。
一個個故事讀完后,再回頭看開頭的妖怪角色,就能發現妖怪只是沒有實體的幻覺,或者只是被編造出來迷惑大眾的假象。例如《柳女》一篇,吉兵衛借由砍掉柳樹,讓民眾誤以為自己兒子的死亡是妖怪作祟的結果,從而掩蓋了自己才是弒子真兇的事實,而又市一行人則順勢利用“柳女”揭穿了吉兵衛的罪行。
妖怪并不可怕,可怕的反而是人心。在“京極夏彥世界”中,可以看到像妖怪一樣的加害者和無辜被害者交織而成的人間模樣。
首先,《巷說百物語》中的推理并不是通過復雜的邏輯來演繹的。小說的魅力在于語言的運用。怪談的世界和現實世界相互混合,融為一體,從而創造出了難以區分的境界。
并且,小說經常切換到第一視角也值得關注。所謂第一視角,不僅是人物所看到的、所體驗的事物,也是人物對外部世界和事件的感想。總而言之,即是能夠清楚地感知到人物心理活動的視角。例如《洗豆妖》中的“小女子阿銀我嘛,做的是隨波逐流、四處漂泊的生意。到處走動,就會聽到形形色色恐怖或奇怪的故事”、《鹽之長司》中的“你說長次郎信仰虔誠?別開玩笑了客官。他哪里信仰虔誠,也不知道你是聽誰說的。那家伙根本不把人當人看,不把馬當馬看。長次郎只是個什么東西都吃的大惡棍”。從這些描寫中可以看出,京極使用第一視角及意識流的手法,使讀者產生共鳴,能夠更容易了解事件發生的經過。
另外,京極夏彥除了小說家以外,在劇本創作、妖怪畫創作等領域也活躍著。因此,《巷說百物語》富有著能讓人聯想到漫畫人物形象的鮮明的畫面感。例如《洗豆妖》中“墻邊則有個儀態高雅、膚白臉小的女人倚墻側坐。她身穿鮮艷的江戶紫和服與草色披肩,與這棟簡陋的小屋毫不匹配”的描寫、以及《芝右衛門貍》中“雖被一家人團團圍住,貍貓也沒有逃跑,表現得毫不怯場,而且仿佛打招呼似的,環視一圈芝右衛門的家人,這才彎下身來把鯛魚吃掉”等具有視覺沖擊性的描寫,十分引人注目。
除此之外,這部小說對景色的描寫具有強烈的日本耽美特征。關于“日本式的唯美”,京極夏彥有如下說明。
“我敬愛著日本人所培育的文化,(中略)‘和’這個關鍵字對我來說十分重要。和式的美和西方的美是不同的。(中略)我們擁有著在各種地方都能發現美的文化。”
日本人所特有的美意識由恬靜閑寂、幽玄、生機、不完全、不規則等諸多因素構成。然而,與之相異的西方美則是整齊之美,視比例、協調、對稱、規為最重要。在《白藏主》中有這樣一段描寫:“此山楓葉嫣紅,松葉深綠,云影光霞交映,五彩繽紛,渾然一體。看是山,人卻疑在夢中。眼前只見朦朧模糊,觀者無不以為自己已到虛無飄渺的西方極樂世界。”這段描寫讓讀者產生融入自然與自然渾然成為一體的感覺。這或許也可以說是京極夏彥對近代科學文明的一種抵抗。
綜上所述,從語言這個角度可以看到虛實相交的美麗的“京極夏彥世界”。
推理小說講述的是從異常恢復正常秩序的故事。以往的推理小說往往深入到事件之中,以查明真相為目的。然而在《巷說百物語》這些短篇故事的結尾,讀者雖然會明白誰是犯人,但與“事件的起源→事件的發展→線索的搜查→了解真相”的傳統推理模式略有不同的是,真相的大部分都早已被又市一行人知曉。換言之,他們并非解開未知之謎的偵探,而是擔任著在知道真相的基礎上懲罰犯人的角色。
此外,在每篇故事的開頭,京極夏彥通過引用《繪本百物語》中的插畫,簡單介紹了妖怪和怪異事件的來歷,將讀者率先帶入恐怖的氣氛中。活版技術在江戶時代被導入后,插畫更加發達,由此產生了被稱作赤本、黃表紙等的大眾書,故事作者和插畫家的合作也變得廣泛起來。筆者猜測京極夏彥這種獨特的模式也是在對現代出版文化進行批判吧。
以上,本論文從《巷說百物語》的人物、語言和敘述模式這三個角度,探究了京極夏彥的創作寫法。新本格推理小說不僅僅滿足于精妙的騙局和拘泥于社會現實的可能性,它創造了文學性和娛樂性共存的虛構世界。京極夏彥憑借各式各樣創造性的變化,構造了包羅萬象的“京極夏彥世界”。京極夏彥所獨創的妖怪小說作為復興傳統文化的一種形式,打開了新的推理文學之大門。這或許便是京極夏彥妖怪小說能夠獲得高人氣的原因所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