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歸化和異化的視角下對《紅樓夢》三種英譯本賞析

孔丹陽

摘要：《紅樓夢》由曹雪芹創作，是我國四大名著之一，也是我國古典小說藝術的最高峰。它先后被譯成多種文本。本文從歸化和異化的視角下，著重對該作品的第六回的三個英譯本片段進行賞析。

關鍵詞：《紅樓夢》 英譯本 歸化和異化

中圖分類號：H315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5349（2019）10-0074-02

曹雪芹是清代小說家，字夢阮，號雪芹，又號芹溪、芹圃。《紅樓夢》主要以賈、史、王、薛四大家族的興衰為背景，以賈寶玉、林黛玉的愛情悲劇為線索，塑造了上至貴胄、下至販夫走卒等各色人物，深刻反映了當時的社會現實、人情的淡泊與冷漠，表現了有叛逆傾向的青年與傳統思想的尖銳沖擊，揭示了在等級制度森嚴的封建社會里，對人性的扼殺，統治階級荒淫腐敗，封建社會走向沒落的必然趨勢。

《紅樓夢》先后被譯為英、德、法、日、蒙古文等多種語言文本，對傳播中華文化起了重要作用。本文主要分析其中的三個英譯本，分別為：楊憲益、戴乃迭翻譯的A Dream of Red Mansions，英國翻譯家戴維·霍克思的The Story of the Stone，美籍華人翻譯家王際真的Dream of the red Chamber。

一、譯者簡介

楊憲益飽讀四書五經，是受到良好中國傳統教育的儒家大學，戴乃迭在中國出生，在英國教育下成長。夫妻二人中西合璧，通力合作，共同翻譯了很多中國古今文學名著，如：《紅樓夢》《楚辭》等，他們是第一個把《紅樓夢》翻譯成英語的人。二人非常注重翻譯的準確性，翻譯時秉承重視與通順的風格，運用歸化與異化相結合，歸化為主、異化為輔的方法。

戴維·霍克思是英語世界第一個《紅樓夢》全譯本的作者，他漢文功底深厚，能用中文寫舊體詩，對中國文學非常熱愛。他的譯本幾乎逐句翻譯，盡最大可能傳達出作者的語言風格和語言藝術，備受海內外紅學界和翻譯界的認可。

王際真出生于山東，后留學于美國，在哥倫比亞大學任教。一生致力于中國文化的對外傳播，他的作品在西方有很大影響。他對文化因素的處理和讀者適應性的考慮都體現在他的作品中。他的《紅樓夢》譯本是改編本，在內容上突出寶黛情史，試圖保留表現中國風俗習慣，刪削原著枝葉。

二、歸化和異化的視角下三個譯本的對比賞析

翻譯不僅僅是簡單的語言轉換，更是不同的民族、文化、思維方式等因素的轉化。由此，導致翻譯的復雜性和矛盾性。基于這一現象，美籍意大利著名的翻譯家勞倫斯·韋努蒂于1995年提出了翻譯界著名的歸化與異化的翻譯方法，開辟了翻譯理論的新途徑。勞倫斯·韋努蒂認為，歸化是讓目的語的讀者清晰明了地知道原文的內容，譯文更加偏向于目的語國家的文化、習俗、思維方式等，有利于目的語的讀者理解文章的內容。異化是忠于原文，保留原文的文化特性、思維方式和原作者的語言特點，異化更容易向外國人展現本國家的文化底蘊。

（1）書名的翻譯。楊憲益、戴乃迭把《紅樓夢》譯為A Dream of Mansions，戴維·霍克思翻譯為The Story of the Stone，王際真則翻譯為Dream of the Red Chamber。對于題目的翻譯，楊憲益、戴乃迭運用了異化，以忠于原文為原則，以傳播中國文化為己任，意將原作的意境原汁原味地呈現給英文讀者，忠實地處理了原文的文化因素。霍克斯則采用了歸化翻譯，讀完文章，則發現曹雪芹寫的這本書，從一開始的女媧補天剩下的一塊頑石，被丟棄在青埂峰下，后深入紅塵，經歷了悲歡離合，炎涼世態，一直到頑石歸天，寫的就是一塊頑石的故事。霍克斯的翻譯更容易讓目的語國家的人理解原文的內容，使得目的語國家的人接受。王際真也運用了異化的方法，忠實于原文。

（2）人名的翻譯。小說中出現了大量的人物，曹雪芹又在每一個名字上加上了意義，還有稱謂。要想還原人物特點，原汁原味地對人名翻譯是十分有難度的。楊憲益、戴乃迭和霍克斯對“劉姥姥”的翻譯用了歸化的手法，譯為“Grannie Liu”，表明了人物的身份，翻譯的時候把身份職業信息表達出來方便讀者理解，這種翻譯便于目的語的人們理解。王際真則翻譯為“Liu Lao Lao”，采用異化的翻譯方法，更忠實原文。

（3）成語翻譯。小說中最大的亮點之一就是漢語成語的運用，原文中有成語是“貴人多忘事”，漢語意思是高貴者往往善忘。原指高官態度傲慢，不念舊交。后來用于諷刺人健忘。由于文化背景的不同，西方人很難理解中國成語的含義，中國成語有很多字的含義是古文含義，所以翻譯的時候譯出成語的本身含義很重要。

楊憲益、戴乃迭翻譯為“The higher the rank，the worse the memory”，用了異化的翻譯方法，譯為地位越高的人，記性越差。這個譯本更忠于原文，保留了原文的語言色彩。霍克斯則譯為“Important people have short memories”，運用了歸化的翻譯方法，譯為“重要的人有短暫的記憶”，這個譯本更容易使目的語的接收人群理解，用了目的語讀者能接受的本國語言來傳達原文的內容，這有助于讀者更好地理解譯文，增強了譯文的可讀性和欣賞性。

（4）句子的對比。劉姥姥來到榮府大門，“只見幾個挺胸疊肚指手畫腳的人，坐在板凳上，說東談西的”。原文對這些仆人的樣貌和動作進行了詳細的描寫。對于這一句的翻譯，三位譯者各有各的翻譯。楊憲益、戴乃迭譯為“She timidly approached the side entrance where some arrogant， corpulent servants were sunning themselves on long benches，engaged in a lively discussion.”，霍克斯譯為“A number of important-looking gentlemen satin the gate-way sunning their bellies and discoursing with animated gestures on a wide variety of topics.”。王際真則直接省譯。楊憲益和戴乃迭采用了異化的翻譯方法，譯文更加符合原文，尤其是挺胸疊肚這一次，肥胖的人才會有疊肚。他們譯為corpulent，指肥胖、發福的人，使得文章更忠實于原文，讓喜歡中文的讀者更覺得漢語的博大精深和用詞的妙處。霍克斯則用了歸化的方法，直接譯為bellies，肚子的意思。雖然缺少原文的靈動性，沒有體現出源語言深刻的內涵和豐富的含義，但是對于不熟悉中國文化的讀者來說，更容易被理解和接受。而王際真翻譯的紅樓夢本就是原文一半回數的節譯本，旁枝末節沒有翻譯，主要是描寫寶玉和黛玉的愛情。

三、結語

通過以上三個文本的賞析發現，譯文沒有對錯之分，不同的譯者對原文的內容有不同的理解，采取不同的翻譯方法，但都盡可能地翻譯出原文本身的特點與色彩。本文通過賞析《紅樓夢》第六回，分析了異化歸化的翻譯效果。三位譯者為西方國家的讀者了解中國文學作品、了解中國文化做出了巨大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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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于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