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普科夫：俄羅斯“頭號殺手”

李忠東

窮兇極惡的“狼人”

波普科夫現年53歲，作案手段兇殘，在俄羅斯有 “安加爾斯克瘋子”之稱。他曾經是西伯利亞地區安加爾斯克市的一名警察，1998年離職。波普科夫2012年在遠東城市符拉迪沃斯托克被捕，伊爾庫茨克州法院2015年1月以涉嫌強奸和謀殺22名女性以及殺害2人未遂的罪名成立，判處他終身監禁，被革除警察少尉的職銜，然而案件并未就此畫上句號。2017年3月他再次被控涉嫌于1992年至2010年間殺害另外59名女性以及殺害一人未遂。其中16至40歲的女性成為犧牲品，被害人中還包括他的一名警察同行。波普科夫是俄羅斯近代歷史上的“頭號殺手”。

波普科夫常常夜間游蕩在城市街頭，以在酒吧喝酒或參加派對后有些微醉的女子作為目標。他利用公眾對警察的信任，用花言巧語誘騙受害者上車，開到樹林等偏僻地點，強迫她們脫光衣服，實施強奸，然后用小刀、錐子、螺絲起子等工具將其殺害。作為一名前警察，波普科夫對法醫的工作有一定了解。多數受害者都被肢解了，迄今為止有17名受害者的身份尚未確定。他禽獸不如的殘暴行為令人發指，當地居民一度人人自危，將兇手形容成“狼人”。

一些媒體曾報道，波普科夫打著“清理”城市妓女的幌子只對醉酒女和賣淫女下手，肆無忌憚，瘋狂作案，但實際上受害者包括社會各階層的女性。其中一名受害者還是他女兒葉卡捷琳娜音樂學校的老師，他聽她說學校要給受害老師捐款舉行葬禮，還大方地給了一些錢。在殺人的時候，他把那名女老師的尸體和另一名女性丟在一起。后來發現警員證忘在了現場，返回去取時看到另一個人還有呼吸，又用鐵鏟狠狠地結束了她的生命。

1998年10月28日，20歲的塔蒂阿娜和好朋友尤利婭聽完音樂會后乘興喝了些酒。回家途中，兩位姑娘遇到一名穿警服的人，后者主動提出開車送她們回家。可就在第二天，塔蒂阿娜和尤利婭的尸體出現在安加爾斯克鎮的一條小路上。她們身體赤裸、血跡斑斑，除臉部完好無損外，背部和脊椎被嚴重砍傷，慘不忍睹。驗尸結果表明，兩位姑娘遭受過強奸。4年后警方才查清楚，送她們回家的警察就是波普科夫。

可怕的雙面人生

在證詞中，波普科夫稱自己有著雙面人生。“在一個世界里，我是個普通人。作為一名警察，工作受到肯定。我有一個家庭，妻子認為自己是個好丈夫，女兒覺得我是個好父親，這些都是事實。”他承認，“在另一個世界里，我是人人眼中冷酷的嗜血連環殺手。我知道這是犯罪，為了不讓別人知曉而小心翼翼地將其掩蓋起來。迄今為止，妻子和女兒對此一無所知，甚至都沒有起疑心”。

盡管所有的證據都明明白白地擺在面前，甚至還有丈夫波普科夫自己的供述，但妻子埃琳娜·波普科夫始終不相信他是一個殺手。埃琳娜表示，“我支持我的丈夫，相信他。即使丈夫在監獄里度過余生，也不會改變對他的愛”。女兒葉卡捷琳娜也拒絕相信父親是殺人狂。

多年來，警方一直懷疑兇手是金屬加工工人、司機、鐵路工人或者看墓人。由于找不到真兇，案子一直懸而未決。得益于警察身份的偽裝，波普科夫躲避了警方十多年的追蹤。當地一家媒體還披露，作為兇手的他甚至還參與了部分所犯兇案的調查。曾經有過兩條線索一度使得波普科夫成為懷疑對象，但由于他妻子埃琳娜為其提供不在場的證據，很大程度上干擾了警方的視線，否則很可能在1998年的時候就可以將他確定為兇手，不至于出現后面的受害者。

在一次奸殺案的調查中，發現死者患有某種疾病，恰巧波普科夫也感染了這種疾病。這條線索讓他進入了警方的視野，并據此可以要求對其進行強制脫氧核糖核酸（DNA）檢測。可是在對埃琳娜進行質詢時，她為波普科夫作了不在場證明，于是警方再也沒有深究下去。這次加深了他的恐慌，從此作案便更加小心。

1998年1月26日，波普科夫誘騙15歲的斯維特拉娜上了他的警車來到樹林里。他強迫少女脫掉所有衣服，然后死命地將她的頭部往樹上砸，直至昏迷過去。波普科夫以為女孩當時已經沒命了，把她丟在雪地里。幸運的是斯維特拉娜大難不死，在貝加爾斯克村附近被人發現，經醫院搶救后醒了過來。她說自己是在搭乘一輛警車后遇害的，并且在一系列的照片中十分確信地指認出波普科夫。這又是一條重要的線索，然而埃琳娜再次證明他是個好丈夫和好父親，并且出具不在場的相關證明，警方再次相信了她的話，沒有詳細調查下去。

雖然系列殺人案的兇手2000年喪失了性能力，沒有繼續作案，但調查從未停止。負責案件的基塔耶夫仔細查閱了一系列案卷，掌握了許多符合波普科夫行為的犯罪現場細節，認定他就是犯罪嫌疑人。可是波普科夫此時已經從警局辭職，換成了安全人員的工作。他常去俄羅斯太平洋海岸旅游，沒有犯罪跡象，致使案件調查難以深入。

在連環兇案調查陷入困境后，調查人員將懷疑目光轉移到警察群體，理由是兇手掩蓋犯罪現場證據的手法熟練。2012年，當局要求大約3500名現役和離職警察接受強制DNA檢測。案件偵破發生重大轉機，測試結果最終顯示波普科夫的DNA和受害者身體上找到的DNA百分之百匹配，多年的懸案終于水落石出。

法院稱，執法人員做了相當全面的工作，分析未偵破的案件，將波普科夫與這些案件聯系在一起。刑事案卷和起訴書多達322卷，訊問了1000多名可能的證人。法院精神病專家對波普科夫做出診斷：他嗜殺成性不屬于精神紊亂癥狀，必須為罪行承擔法律責任。根據判決，波普科夫將在一所專門為前執法人員設立的特別監獄中服刑。

厚顏無恥的表白

波普科夫的暴行令人發指，但他在電視媒體上卻大言不慚，以“清潔工”自居，在鏡頭前他狡辯說，并不是所有與自己接觸的女性都會被殺害，只是教訓懲罰那些行為不檢點的人。一次，遇到的一名女性之所以半夜出現在街頭，是因為著急去火車站接母親，于是認定是正經女人而放過了她。波普科夫甚至發誓，那些被他先奸后殺的女子百分百都是自愿與他發生性關系的，他沒有強奸過她們。

對波普科夫在電視媒體上這番厚顏無恥的表白，很多觀眾表示氣憤之極，紛紛在網上發帖請求總統普京結束對死刑的暫緩執行命令，恢復傳統的死刑執行方式，近距離開槍將這個惡貫滿盈的連環殺手擊斃。根據俄羅斯第一任總統葉利欽1996年簽署的命令，俄羅斯從當年起開始暫緩執行死刑，目前對犯人的最嚴厲懲處就是無期徒刑。

波普科夫承認由于“陽痿”而突然停止殺戮，這表明性是他的犯罪動機之一。另外，警方在研究受害者的面貌時發現，她們大多和波普科夫的母親有相似之處，而且多數都喝了酒，還是輕微的喝醉。一名心理學家指出，只有醉酒女性會“吸引”波普科夫，可能與他兒時的不幸遭遇有關。他的母親經常喝酒，虐待他，或者還有其他醉酒女性也虐待過他，所有這些經歷對他成年后的行為產生了影響，導致了這樣的恐怖后果。波普科夫本人坦言說：“第一次謀殺發生得很自然，當時只是覺得想殺掉那個搭便車的女人。”

據《西伯利亞時報》報道，引發波普科夫殺戮沖動的，是他對妻子艾琳娜與人通奸的懷疑。1992年的一天，他下班后在家附近發現了兩個安全套，因此懷疑妻子與人通奸，但她矢口否認。波普科夫無法相信妻子，又沒有確鑿的證據，在強烈的疑心折磨下開始把仇恨發泄在那些他認為行為不檢的女人身上，于幾個月后開始了第一次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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