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啟超長人短己

徐長才

1925年，清華大學國學研究院主任吳宓推薦陳寅恪擔任國學院導師。當時，35歲的陳寅恪剛從海外留學歸來。清華大學校長曹云祥對聘請陳寅恪擔任導師心存疑慮，便去征求梁啟超的意見。

曹云祥問梁啟超：“陳寅恪是不是博士？他有沒有重要著作？”

梁啟超答復：“陳先生既不是博士，又不是碩士，也沒有什么著作。”

曹云祥立即搖頭，說：“這樣的人怎么能在清華園與汝等大師同任導師呢？”

梁啟超誠懇地說：“陳先生的學問勝過我的啊！他小時候就讀于私塾，學得很好。與此同時，他在父親的指導下，飽覽經、史、哲典籍。后來，他先后就讀過德國柏林大學、瑞士蘇黎世大學和法國巴黎高等政治學校等。他掌握了英、法、日、德、梵、巴利、波斯等十幾種外語，具備閱讀蒙、藏、滿、西夏等多種文字的能力。另外，我們怎么能以博士頭銜來論學問呢？至于著作，在我看來，我所有的著作，還沒有陳先生寫的寥寥幾百字有價值。”

聽梁啟超這樣說，曹云祥不再反對，同意破格聘請陳寅恪。

后來，陳寅恪成為清華國學研究院的四大導師之一。這跟他本人有真才實學有關，也與梁啟超異乎尋常的長人短己、竭誠力薦分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