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華英



內容摘要:隨著“一帶一路”區域經濟共同發展重大倡議的提出,近年來,越來越多沿線國家積極參與到“一帶一路”的區域合作投資建設當中。隨著沿線國家FDI的不斷增長,對我國經濟增長也產生了重大影響。基于此,本文通過構建GVAR模型,針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FDI對我國經濟增長的影響進行實證分析,并得出相應結論。
關鍵詞:一帶一路 ? FDI ? 經濟增長
前言
科技和通訊的發展推動了資本的全球化,使得外商投資成為一個國家或地區經濟發展的重要因素。相關理論和實踐的研究結果表明,外商直接投資對一個國家或地方的產業結構甚至是總體的經濟發展都會產生一定的影響。自上世紀80年代以來我國貫徹國家大力引進外資的政策,外商直接投資保持快速發展態勢,并且取得了不錯的效果。外商直接投資一方面促進了資本的增加,進而加快了經濟增長速度,另一方面也影響著我國產業結構變化。在中國加強對產業結構調整升級的大環境下,對對外直接投資(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FDI)與我國經濟增長關系進行研究是迫切而必要的。
為了促進我國經濟與全球經濟的健康快速發展,建立全球貿易自由經濟體系,2013年習近平主席提出了“一帶一路”的重大倡議,獲得了全球許多國家的支持與參與。隨著全球經濟日益實現一體化,進一步加強區域間的經濟合作順應全球經濟發展的必然趨勢。據相關統計數據顯示,2015年,我國“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FDI總額達到了84.6億美元,同期同比增長了23.8%。這表明,“一帶一路”沿線國家FDI對我國進出口貿易的發展起到了一定的促進作用,在一定程度上拉動了“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區域的經濟發展。然而,相關研究表明,FDI對國家經濟的增長關系具有明顯的地域差異性,也會對經濟增長存在負面影響。因此,本文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FDI與我國經濟增長的關系進行研究,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理論分析
國際貿易和FDI對經濟增長的影響日漸成為當前國內外學者研究的重點課題之一。大量學者研究認為,國際貿易和FDI對經濟增長具有促進作用。如Fede(1993年)、Ram(1985年)和Salvtore(1991年)等人提出了一種基于出口導向經濟的假說,研究結果表明出口貿易有利于緩解外匯的制約、先進技術的引進以及生產要素的提高。然而,部分學者通過研究發現國際貿易和FDI對經濟增長具有負面的減緩作用。
自我國改革開放以來,積極鼓勵走出去的同時,也加大了國際進出口貿易的發展。尤其是在“一帶一路”經濟合作倡議提出后,我國國際貿易和FDI總量呈現出快速增長的趨勢。寧丹虹(2016)等人從時間和空間兩個維度出發,對“一帶一路”不同區域的沿線國家FDI流入量進行了分析,結果表明不同區域的沿線鄰國之間都存在著長期的效應,建議應當選擇FDI流入量較高的國家進行優先投資。陳萍萍(2016)利用相關性分析的方法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經濟自由度與我國OFDI數據關系進行了分析,結果表明我國對外投資的多少與經濟自由度存在正相關關系。陳繼勇(2016)等人基于產品域和市場域的雙重視角對我國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貿易競爭性進行了分析,結果表明技術水平低下、產品創新能力不足、市場競爭力缺乏是影響 “一帶一路”沿線貿易國家貿易競爭水平提升的關鍵因素。吳新生(2017)等人采用2005-2013年“一帶一路”沿線39個國家的投資空間面板數據對FDI區位分布的影響因素進行了分析,結果表明不同地區的沿線國家FDI有所不同,經濟發展水平與FDI對經濟增長的作用呈現正相關的關系,經濟較為發達的國家FDI對其經濟增長作用較為明顯,反之則FDI對其經濟增長作用相對來說較弱。
綜上可以看出,當前國內外學者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國際貿易和FDI對經濟增長的影響、“一帶一路”沿線國家FDI與其本國經濟增長的關系以及經濟發展差異性對本國FDI的影響等方面,而對于“一帶一路”沿線國家的國際貿易和FDI對周邊相關國家經濟增長方面的研究較為缺乏。因此,在前人研究的基礎上,本文從我國經濟增長角度出發,選取“一帶一路”共65個國家和地區為研究對象,從國家區域經濟的層面,通過建立GVAR模型對 “一帶一路”沿線國家FDI和進出口貿易量對我國經濟增長的影響進行分析,具有重要的理論意義和現實意義。
模型設定
(一)基本設定
Schuerman、Pesaran和Weiner(2004)研究提出GVAR模型,得到業界普遍關注。Dees等(2007)對其進行補充及完善,應用于世界經濟分析領域,對33個國家存在的經濟關聯性及外生沖擊進行分析。張延群(2012)指出并說明GVAR模型的適用理論和范疇,但國內應用及發展仍然處于初級階段。GVAR與VAR模型相比較,其考慮其中存在的內部關系,利用建立具有穩定性的權重矩陣,從而有效規避大量參數的待估問題。所以,能夠清楚闡述變量之間的內生聯系。
GVAR模型一般可以概括為兩個主要內容:一是外生向量回歸模型,以各個國家或地區為研究對象進行論證;二是通過對資本流量及貿易矩陣將該模型聯接在一起,從而形成GVAR模型。在模型構建及完善中,必須要充分考慮下列要素關系:首先,全球各國與區域國外變量對于國內變量存在一定沖擊;其次,第i國或地區往往會受到其它國家或地區的當期經濟指標的影響及沖擊;最后,全球變量對所有國內變量都會產生較大的影響,只是影響強度存在差異。
選擇N=+1個國家做為研究對象,公式(1)內i=0,l,...,N,其中,i=0時的國家即為參照國,世界范圍內一般將其設定為美國。為能夠全面闡述其內在的關聯性特征,構建VARX*(1,1)模型如下:
(二)變量選取和數據說明
本文選取“一帶一路”的共65個國家和地區為研究對象,根據世界銀行按照收入水平對國家的分類,本文將“一帶一路”國家分成高、中高、中低、低收入水平國家四個組,“一帶一路”國家中有18個國家屬于高收入國家,22個國家屬于中高收入國家,23個國家屬于中低收入國家,2個國家屬于低收入國家。
綜上所述,對張延群(2012)、Siklos和Pang(2014)、康寧王、徐美昌(2016)等研究成果進行分析,以便能夠找到適合的變量加以使用。本文選擇六個經濟變量代入模型,如實際匯率、實際出口、實際進口、對外直接投資、國外變量、國內變量。其中將全局變量設定為國際原油價格。由于美國對世界經濟有重要影響,因而將其設定為參照國,以增強比較效果(PeSaran(2004),Dees(2007))。所以,將國外變量以美國匯率為準,國內變量則選擇石油價格。對各個變量的基本描述如下:
在上式中,gdpit代表t時期第i國家的GDP水平,ririt代表真實匯率水平,expit和impit代表進口和出口額度,poil0t表示國際的石油價格,fdiit表示對外直接投資的數額。
基于數據可行性思考,本文選擇季度數據作為研究樣本(1995年9月-2017年6月),符合測算規則的數據共計87組。其中,實際匯率、進口貿易、GDP及出口的數據指標從IMF官網獲取,各國雙邊貿易數據由UNCOMTRADE搜集,全球石油價位以布倫特原油價格指數當季所有收盤價平均數值作為基準,FDI數據從UNETAD網站獲取。
(三)權重矩陣的構建
本文以海外投資和貿易沖擊對各個地區經濟影響作為研究定位,相對于地理距離和其他變量來說,雙邊貿易有著較強的敏感性,可以對地區之間的關系做出合理說明,所以使用貿易矩陣構建國外變量。由于受到時間與數據的約束,以2001-2015年雙邊貿易平均數值作為樣本,對不同經濟體之間雙邊貿易的權重矩陣進行計量。
實證分析
(一)模型統計檢驗
為提升各類模型參數估算速度,在國外變量、國內變量及全局變量獲取中以對數化處理為主要方法,而后應用GVAR Toolbox2.0(Galesi & Smith,2016)進行具體分析。
依托AIC信息準則對模型變量可能的滯后階數進行確認,測算發現國外變量的滯后階數系數都是1,大多數國家的國外變量滯后階數應低于國內變量指標。
對GVAR模型變量組織ADF單位根檢查,了解到GDP時間序列是沒有那么穩定的,通過使用一階差分轉換成平穩序列,其他變量體現出一階單整序列。協整關系見表1所示。
由表1可知,所有地區變量間存在≥1個協整關系。對模型中國外變量的弱外生性進行檢驗,發現我國模型中的全部國外變量均有著弱外生性,而這個變量對其它變量的影響具有長期穩定特征。通過對國家及地區協整模型當中的外生量進行檢驗,發現266個變量中只有9個變量呈現出5%顯著特征。所以,模型變量的選擇符合弱外生性基本要求。
(二)各區域FDI沖擊對中國經濟增長的影響
從圖1能夠發現,不同區域FDI將對我國經濟發展形成長期性影響。結果顯示,當期高收入水平國家及沖擊系數值為:-0.05%和 -0.01%,而其它FDI對中國經濟增長影響數據均為正值,收入水平較低的國家沖擊系數表現最大,最大已經達到0.12%。由長期影響效果來看,高收入國家及中東歐FDI能夠對中國經濟產生顯著的影響,其24期的沖擊值累加達到0.42%、0.44%。
與上述地區呈現的正面沖擊現象相反,低收入國家負面影響相對較小,積累沖擊值低于-0.10%,而中高收入國家FDI對中國經濟增長則呈現出顯著消極影響,獲取的沖擊值累計為-0.64%。近年來,中高收入國家加大對外投資力度,但大多集中于歐洲、東亞及其它高收入國家,對華投資熱情處于逐漸消減狀態。國內經濟長期保持穩定發展的趨勢,造成工資與費用逐漸增加,造成一些國家在華投資積極性不斷降低,投資數額不斷降低,從而導致FDI對中國經濟增長的負面影響逐漸增加。
從上面一系列研究能夠發現:第一,不同區域FDI和進出口貿易指標對我國經濟發展盡管產生了一定影響,但沖擊的差異性較大,且中高收入水平國家FDI的負向影響為顯著狀態。二是各地區FDI對中國經濟增長趨勢沖擊及中國FDI反作用于其它各國經濟增長也存在極大的差異特征。
(三)廣義預測方差分解
表2為各地區FDI對中國經濟產生沖擊的實際貢獻率。數據顯示實際貢獻率相對較小,其中高收入水平國家要低于中低收入水平國家。
分析可知,各地區FDI對于中國經濟增長沖擊的貢獻率的差異性極為顯著,出口及進口的沖擊貢獻率要優于FDI,說明貿易要比投資效果具有更大的影響力。從FDI視角分析,中國是最大的受益者,因而國家必須要高度重視對外直接投資比例及數量,以保持區域間經濟發展優勢。
結論
本文構建GVAR模型,選擇65個國家1995年9月-2017年6月的實際匯率、實際出口、實際進口、實際GDP及對外直接投資為研究樣本,對世界經濟間存在的投資沖擊、貿易沖擊的傳導特征進行模擬。經過協整關系及平穩性處理后獲取相應數據,將研究對象區分為4個地區,對廣義預測方差分解及廣義脈沖響應函數進行研究,對中國及其它地區FDI對經濟增長的影響效果進行重點分析。
就中國經濟增長而言,中國FDI的實際貢獻率要遠遠大于進口及出口指標。實施改革開放政策以來,中國實施寬松的招商引資政策,是世界上FDI最多的經濟體。從實際情況來看,進口及出口沖擊系數大于FDI,可見進出口貿易對于人力資本及技術資本積累有極大的促進作用,能夠推動相關產業健康發展,國家應當重視對外投資及對外貿易的影響力。從短期視角來看,國內“一帶一路”對進出口貿易影響較大,能夠對經濟增長產生顯著影響,長期效果表現為平穩狀態。短期內,因全球經濟局勢及國家政策因素影響較大,導致中國FDI及進出口貿易存在極大差異,對經濟增長影響的幅度相對較大。加之,中國對“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投資額度相對較大,與國外經濟聯系日益緊密,隨著此關系日益融洽,對國內經濟產生較大影響。長期而言,沿線國家與中國逐漸會在經貿、政治方面增強合作,形成相對穩定的狀態,達成“雙贏”或“多贏”效果,推動“一帶一路”的全面發展。
因此,中國政府部門必須要進行重新規劃。一方面,加大實施“走出去”國家戰略,減少對企業的實際干預力度,幫助企業有效規避可能遇到的各種風險,不斷提升海外投資的速度和質量,確保海外投資行業的長期穩定運行,進而促進國內經濟的轉型發展。另一方面,各地區對于外資的引進不能僅僅局限于獲得資金和技術方面的支持,更重要的是能從引資的過程中獲得相應的經驗和知識,從而進一步促進國內相關產業的發展,我國在以往的引資過程中主要的引資戰略還是粗放型戰略,資本大多投入于一些勞動密集型、技術含量低的行業。雖然它能夠促進我國總體經濟的發展,但是對于產業結構的升級和國內人力、技術等的提高則顯得作用不是很明顯。所以對于我國來說,在引進外資方面要注重人才和先進技術的引進,依靠相關溢出效應帶動整體產業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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