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途旅行

[美國]林達·帕斯坦 光諸

在我自己的人生中，

我是一個旅行耆，

凝視著那些花朵

爭奇斗巧的形狀

就像其他什么人

之前栽種了它們：

在花朵和半明半晴的

兒童房之間

有一條看不見的天鵝絨繩索

將它們隔開。

衣櫥里那些衣服

是另一個女人的

戲服。

雖然栽經常用它們絲滑的材質

來隱藏自己。

那個睡在栽床上的

男人

在黑暗中

最了解我。

薦詩/光諸

這首詩有兩種寫法。一種是只有一句：“在我自己的人生中，/我是一個旅行者，/凝視著那些花朵/爭奇斗巧的形狀/就像其他什么人/之前栽種了它們。”在這里戛然而止，已經很好了。

但是作者選擇了更難的方式。最后的那句“那個睡在我床上的/男人/在黑暗中/最了解我”，似乎是對開頭亦真亦幻、活在別處的人生的一種否定——似乎在這里，還是有一個“真我”存在的。這種寫法是相當冒險的——讀者對最后一句話的理解，很可能會把整首詩帶到作者不想要的方向。但這種冒險也同時帶來了相應的刺激感——這種開放的黑暗最撩撥人心。

本詩的題目“短途旅行”（Excursion）的意思是去往某個地點，帶有某種目的旅行，通常很快回家。比如說，到郊外露營或者泡溫泉，帶有輕松愉快的意味。英文中關于“旅行”的詞匯還有很多，比如“旅行”（Travel）、“旅游”（Tour）、“旅程”（Journey）、“跋涉”（Trek）、“征程”（Expedltion）……在讀這篇文章的朋友，你覺得自己的人生更像哪一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