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鑫陶
自1992年至今,我國共設立了19個國家級新區,其中的15個集中在2010年至2017年。據悉,近兩年里,又有十幾個城市提出要設立國家級新區。
誰會是下一個國家級新區,為什么會有如此多的城市爭設“國家級新區”?
上世紀90年代,上海浦東新區成立之時,正值經濟低潮期。2010年之后,國家級新區大量獲批,也是因為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之后,全球經濟亟待復蘇。作為承擔國家重大發展和改革開放戰略任務的綜合功能區,每個國家級新區都有其自身的明確定位和戰略使命,要成為區域經濟發展的引領者。
區域分布上,國家級新區多集中在東部和西部,并兼顧中部和東北地區,體現了我國“促進東部率先發展” “西部大開發”,以及從“非均衡”到“均衡”的區域發展政策。
與最早的上海浦東新區和天津濱海新區不同,新獲批的國家級新區已經不再具備更多特殊的優惠政策,含金量已大大下降。但新區的特質,恰恰在于“新”。因為被賦予了更多的“新”意,國家級新區仍然有著巨大的吸引力。
新區之新,首要的是體制機制的創新。“體制機制創新是國家級新區最大的優勢與核心競爭力。”圍繞全面簡政放權、行政管理體制改革、構建市場化營商環境等方面,新區都被賦予了新的改革任務。大多數國家級新區在成立之初,便在機構設置、政府管理等方面創新探索了新的管理體制和發展模式。
新區之新,在于拓展新空間、培育新動能。國家級新區一般選址在產業基礎較好、生態環境優越,具有國家級及省級園區支撐的具有較大發展潛力的城郊地區。通過培育新產業、新業態,新區成為城市產業創新發展方向的引導者。在這里,可以更好地實現新舊動能轉換,為城市發展拓寬空間,為產業發展培育新動能。
新區之新,在于打造新增長極。幾乎所有的國家級新區,在其規劃中也都提及,要打造區域發展的新增長極。大連金普新區的定位是“我國面向東北亞區域開放合作的戰略高地、引領東北地區全面振興的重要增長極”;云南滇中新區要打造“我國面向南亞東南亞輻射中心的重要支點、云南橋頭堡建設重要經濟增長極”;蘭州新區要建成“西北地區重要的經濟增長極”;貴州貴安新區則是要打造“西部地區重要的經濟增長極”。
國家發改委城市和小城鎮改革發展中心發布的《2018中國國家級新區營商環境報告》顯示,2017年18個國家級新區(不合雄安新區)的地區生產總值總和接近4萬億元,約占全國總量的5%,其中有11個國家級新區的地區生產總值超過千億元規模。
目前,上海浦東新區和天津濱海新區的GDP都已過萬億元,而截止2018年底,全國(港澳臺除外)CJDP過萬億的城市也只有16個。借助國家級新區,很多“輔城”變成了“新城”,并快速成為了城市區域發展的新增長極。
近40年里,從經濟特區、經濟技術開發區、高新區、自貿區,到國家級新區,它們是中國經濟不同發展階段的產物,但都得益于改革開放,也天然地帶有“改革”的基因。
上海浦東新區“應改革開放而生、因改革開放而興”,通過不斷的改革探索,大膽試、大膽闖、自主改,創造了一個又一個“第一”,趟出了一條發展的新路,從過去上海的“阡陌之地”發展為“領頭羊”,被稱之為改革開放的“中國樣本”。
當年的天津濱海新區,也同樣肩負著“探路者”的角色。通過行政管理體制改革、金融體制改革、土地管理體制改革、涉外經濟體制改革、社會管理體制改革等一系列領域的“先行先試”,天津濱海新區摁下了改革的“快進鍵”。特別是在簡政放權領域,天津濱海新區行政審批局永久封存109枚公章,一時成為改革典范。
在沒有了更多的優惠政策之后,先行先試被認為是國家級新區后來者手握的唯一利器。而由改革和發展決定的新區未來,值得更多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