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格爾



“我是記憶的物質載體被拆掉的一代,童年時期的家鄉已經咸水庫,少年時期的記憶也毀于地震,所以慶幸還有攝影。”
羌的詞意在上千年歷史中不斷變化,在古代是對西方異族的統稱,如今意指的羌族主要生活在中國西南部的高山中。2008年汶川地震后的援建,使得原本阻礙與外界相通的大山,都修好了能通車的公路,成為了與外在世界融合的加速器。我嘗試以一種“身在此山中”的角度,尋覓羌人和山川從歷史到當下的內在關系。
拍攝的線索之一就是羌族的釋比。羌族沒有文字,文化傳承依靠釋比世代口傳心授,同時,釋比也在羌族的節日、耕建婚喪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從拍攝釋比,延伸到羌族人的信仰、人和土地等等。另一條線索,關乎主體和少數的交流邊界,溯源到了三同時期貫徹了諸葛亮和夷政策的蜀國將領姜維,再到20世紀西方傳教士,以一種早期人類學的方式進行拍攝調查,以及對本土人類學攝影家莊學本的拍攝,我以一種置換的方式在歷史和空問里對他們進行了回望,最后從20世紀70年代到當下鋪天蓋地建設旅游景區的轉變進行反思。
《羌的山》的拍攝也夾雜著我的記憶,尋覓我所期望的羌人和羌寨、山川。這種當代人和景觀的關系,在山川中穿行的這種體驗,也是中國國畫山水的參與形式,我也是故事中的一個人物,圖像只是這個過程之后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