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展人/崔天琦
如果把中華民族作為整體對象加以考察,會發現我們自古以來對于泊來文化的無所畏懼和兼容并蓄。我們以極強的吸收能力把中東、近東、乃至地中海、歐洲的文化元素、視覺元素變作自身的營養,這種帶有文化自信的包容力一直可以追溯到秦帝國時期對于人物造像的營造。有證據表明,大量西域工匠把具象造型的法式融入到兵馬俑的制作當中。


而到現今,作為自我表現和自娛把玩的文化符號——水墨,則沿著“自我沿襲、兼容并包”的路線,將描繪對象一而再、再而三的擴大到我們生活所見、所感受的方方面面。這種語言和內容上的多重進化勢必要在美術史上留下深刻的印記,也在當下體現著藝術表現的重大現實意義。



具體到展覽,以單元的形式分別突出水墨表現的各種多樣性則不失為一個合適的方法。
人物作為水墨歷程中一以貫之的重要題材,具有復刻文人心中理想情景的直白性。以人物和人物所處的景致召喚觀者對于境遇的勾連和回憶,進而引發高于現實層面的共鳴。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構成我們現今世界的,除了物理層面的存在之外無外乎人類賦予萬物的概念、名稱和對于人事物之間關系的理解。而人物畫則是從這個角度出發做出的最近距離的描繪和闡述。
水墨的另一個重要內容載體是風景及靜物。在中國畫的語言體系中,并不存在對于風物的單純描繪,對于客體賦予的人本概念是作品的重要內容元素。藝術家對于意義的運用建立在一定程度的時代、地域限制之中,達成了不完全的人類共同想象。這種特殊時空的意義解讀會造就疏離感,而疏離感恰是作品藝術性、可讀性的構成要素。


隨著精神層次的發展與水墨表現的結合實驗,越來越多的抽象形式介入到水墨畫面之中。這種單純的點線面形式被廣泛的認知為視覺語言上直接的內心傳達,被吸收成水墨元素之后則形成了筆墨和色彩的直接運用。至此,水墨語言的表現廣度得到了極大的擴展,同時也更具個人化特征。
水墨藝術的生命持續到今天,依舊具有開放性和生長的未知空間,這是令人欣慰和欣喜的。我們在這種古老而彌新的藝術中,感受人間、十方、萬籟,并對即將迸發出的新花火翹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