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大學公共管理學院 四川 成都 610065)
外來人口是指那些現居住在本市半年以上,但其戶口登記在外省市的人口[1]。20世紀90年代以來,外來人口的增長是一些一線大城市人口迅速增長的重要原因,他們因各種客觀壓力而普遍處于弱勢群體[2][3],因此其主觀知覺壓力可能處于中上水平。知覺壓力是指生活中所處的情況被評估為壓力的程度,它反映了一個人對壓力源的主觀評價,并與個體的身心健康水平密切相關[4]。
以往對外來人口研究的焦點主要集中于由農村流向城市的外來人口,很少有文獻直接研究由小城市流向大城市或者由大城市流向鄉鎮、農村等區域[5]。對不同類型外來人口的知覺壓力進行調查研究可以幫助了解外來人口心理健康狀況,為提升外來人口的心理健康水平、主觀壓力干預等方面提供依據。
(一)方法與對象。本文通過網絡隨機發放問卷來收集數據。問卷的投放地區集中在甘肅和成都地區,也包括新疆、青海、北京、上海、深圳等地。問卷發放是從2018年5月5日到2018年5月12日。共回收問卷424份,剔除不規范答題、缺失值與極端值,最終共獲得408份有效問卷。
(二)研究工具。問卷包含基本的人口學資料,如年齡,性別,職業,居住地,戶籍地,戶籍類型,現住地,居住時長以及中文版知覺壓力量表。知覺壓力量表是楊延忠教授[6]以我國的文化背景為依據,對Cohen[4]等的壓力知覺量表進行了翻譯和修訂而形成。量表共有14個條目,采用5點計分的形式,即“從來沒有”、“極少有”、“有時有”、“經常有”和“總是有”,所有條目得分相加得到總分。總分越高說明個體知覺壓力越大。其中總分在0-28之間為正常范圍;得分在29-42之間表示壓力比較大;而得分在43-56則表示壓力太大[7]。采用 SPSS 21.0統計軟件對數據進行分析,設置P<0.05 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一)納入對象的一般特征

表2.1 納入對象的描述性特征
(二)不同人口類型知覺壓力的特征。根據我們的研究,不同流動類型的外來人口之間的知覺壓力沒有顯著差異(P=0.377)為了了解不同類型人口知覺壓力的特點,我們進行了方差分析以及多重比較。

表2.2 不同人口類型單因素方差分析
(注:*P<0.05)
從表2.2方差分析顯示人口類型的主效應顯著(F=3.686,P=0.026)。通過事后多重比較可以發現不管外來人口的流動類型,外來人口和非外來人口的知覺壓力具有顯著差異。表現在農村流向城市的外來人口額知覺壓力顯著高于非外來人口的知覺壓力(P=0.009);小城市流向大城市的外來人口的知覺壓力也高于非外來人口的知覺壓力(P=0.027)。
我們發現外來人口的知覺壓力總體上呈現出中等水平,提示注意外來人口需要進行適量減壓。不同流動類型外來人口的知覺壓力沒有顯著差異。通過對被試來源的分析可以發現,由農村流向城市的外來人口的流入地基本都是蘭州、成都、烏魯木齊這些西部的省會城市,相對于由小城市流向大城市的外來人口的流入地大都是北京、上海、深圳這樣的特大城市。雖然由農村流向城市的外來人口面臨的文化差異,經濟負擔,心理沖突等可能高于已經擁有城市戶口的外來人口,但是來源于小城市的外來人口面臨的大城市的文化沖突,經濟政治變革,本地人的心理排斥等不亞于由農村流入城市的外來人口。因此,未來研究需要探討具體流出地和流入地外來人口的知覺壓力。
其次,外來人口與非外來人口之間的知覺壓力存在顯著差異,表現為外來人口的知覺壓力顯著較高。外來人口的壓力比非外來人口更加復雜繁多,比如:落戶壓力、教育壓力、就業壓力、文化震驚、社會排斥等[8]。盡管一些城市對外來人員實行一些綠色政策,如上海、杭州、成都等地的人才落戶。但是落戶依然具有一系列的限制,比如住房面積、學歷水平等。其次,戶籍本身也給外來人員的社會保障、住房保障、子女教育等方面帶來了不良的后果。多方面的壓力來源導致外來人口的身心方面受到重大影響,從而使其主觀幸福感、社會支持等基本上處于低水平。來源于農村的外來人口在政治、經濟、公共服務和社會關系等多方面受到各種顯性和隱性的排斥[9]。總而言之,由農村流向城市的外來人口的壓力源是前人研究的重點,而且研究也著重強調了該類型外來人口處于劣勢地位。由小城市流向大城市的外來人口的知覺壓力相對于非外來人口也是具有顯著的差異。這里的流動方式主要是指有小城市流向大城市,或者由二三線城市流向一線城市。這類型的外來人口本身的戶籍是屬于城市戶口,但相對于流入地來說,其戶口的潛在價值與相應的政策優勢還遠不及流入地城市。因此,其同樣面臨著落戶壓力、文化變異、心理排斥等壓力。
基于以上對不同流動類型外來人口知覺壓力水平的研究可以發現外來人口的知覺壓力較大,顯著高于非外來人口。因此,國家在推進城市化的同時,應高度關注外來人口的身心健康,從增加政策支持、社會支持、社區支持、用人單位支持等方面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