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商直接投資對中國技術創新的影響研究

文/楊鳳儀，重慶工商大學

1 引言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大力引進外商直接投資，實際利用外商直接投資金額從1985年的19.56 億美增長到2017年的1310.35 億美元，對外開放程度日益擴大，已成為吸引外資最多的發展中國家之一。經驗表明，外商直接投資是中國增強自主創新能力的重要途徑之一，在中國經濟發展戰略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外資能夠給發展中國家提供資本和就業，同時還能夠通過溢出效應間接刺激本土企業的創新和發展。如今，中國的經濟發展已經進入了新時期，2013年9月和10月，習近平總書記在對外訪問期間，分別提出了建設“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戰略構想，二者共同構成一帶一路重大倡議，引起了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同時供給側結構改革的逐步發展，中國自身的創新能力的不斷提高，其中外商直接投資不僅可以為中國提供外國資金，還會帶來溢出效應，這對中國的技術創新具有非常強的現實意義。

2 文獻綜述

目前國內外已有學者對外商直接投資與東道國技術創新關系展開了大量研究。Keller( 2002) 等認為FDI 只在發達地區存在正的溢出效應。Henny 和Manuel( 2002) 研究表明，引進FDI 對提升東道國技術創新能力作用十分微弱。Kui yin Cheung 和Ping Li n（2004）指出外國直接投資可以通過逆向工程，熟練勞動力流動，示范效應和供應商與客戶關系等溢出渠道，使東道國的創新活動受益。蔣殿春和夏良科( 2005) 利用面板模型發現FDI 的競爭效應不利于提高國內企業創新能力，但示范效應和人員流動會促進本土企業的研發活動。洗國明、嚴兵（2005）通過對年中國各省數據的收集、整理來測算技術外溢的程度，發現對企業的自主創新有顯著的正效應。潘文卿（2003）借助面板模型，測算得出中國引入的外商直接投資對內資企業的產出起到正效應。汪泉（2017）基于2000年至2015年中國高技術產業五大行業的面板數據對FDI 對高技術產業創新能力的影響進行實證分析，發現FDI 對自主創新的影響存在著正向和門檻效應。黃燁菁（2006）通過回顧和梳理國內外有關外資溢出效應文獻，對中國四大高技術產業的外商投資溢出效應產生的機制進行了重新描述和分析。通過對前人的文獻的梳理與回顧，可以發現對于中國，FDI 溢出效應的存在是普遍被學界接受的觀點。只是對于特定方向的分析，則可能得出溢出效應的影響不明顯或者抑制創新等結果。這些結論產生的原因可能是選擇的角度不同以及選擇的方法不同所產生的結果。

3 研究方法與數據

這里我們首先建立一個研發活動的產出函數，研發過程本質上是一個知識生成過程，其中人們利用資源來創造新的知識。為了關注外國直接投資對創新活動的影響，故引用的是知識生產函數，以此函數為基礎，采用對數模型對其進行回歸：

根據對外商直接投資與中國創新能力關系的研究，本文選擇專利申請量作為研發活動成果的指標，研究外商直接投資對中國技術創新能力的溢出效應。對外商直接投資的指標選取，本研究采用歷年實際利用外商直接投資金額指標，同時用經費支出代表創新的資本投入；用每年從研究與試驗發展人員的全時當量代表創新的勞動力投入。數據來源于1998－2017年共20年的各年《中國統計年鑒》。

本文采用單位根檢驗，通過ADF 檢驗方法進行檢驗結果表明所有變量經過二階差分后均是平穩的，面板數據回歸分析使用EVI EWS 對所建模型進行面板回歸分析，對于面板數據的實證通常有混合最小二乘法、固定效應和隨機效應三種模型可供選擇，實證時應根據樣本數據情況進行選擇，Hauseman 檢驗值為87.132，相伴概率為0.000，拒絕了隨機效應原假設，因此本文最終選擇固定效應模型，這也符合數據總體原則。

回歸結果表明，外商直接投資對中國技術創新有正向的溢出效應，且相關系數為0.301，即外商直接投資每增加1%會使得高技術產業的專利申請量增加0.301%，說明外商直接投資能顯著提高中國技術產業的自主創新，即創新能力越高，外商直接投資技術溢出對自主創新的貢獻越大，研究結果表明：外商直接投資能促進中國高技術產業自主創新。科技水平越高，外商直接投資對中國高技術產業自主創新的溢出效應越大；當外商直接投資水平較低的時，外商直接投資對自主創新是促進作用，在外商直接投資持續增加的過程，它對高技術產業自主創新的溢出效應逐漸減弱； 當企業創新能力比較低時，外商直接投資促進著企業自主創新。

4 結論與政策建議

本文通過建立外商直接投資對高技術產業創新能力的生產函數模型，利用1998年至2017年中國高技術產業五大行業的面板數據進行了實證分析。研究結果表明：外商直接投資對中國技術創新有正向的溢出效應，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外商直接投資對高技術產業創新產出的促進作用越來越大與大多數研究結果類似，外商直接投資技術溢出效應是存在且為正的。在外商直接投資程度比較低的時候，外商直接投資對自主創新是促進作用，在外商直接投資持續增加的過程，它對高技術產業自主創新的溢出效應卻在逐漸減弱。這說明外商直接投資的增加一方面會通過競爭來擠占國內部分投資，使得本土企業與外企的技術差距增大；另一方面會讓本國企業對外商的技術產生依賴，從而抑制了本土企業的技術進步。不可否認的是中國目前仍需要通過來促進高技術產業的發展要充分發揮對高技術產業的有益作用同時把負面效應控制在最小范圍內。基于本研究結論，給出以下政策建議：

第一、提升對先進技術的學習能力。強化對先進技術的吸收能力，通過與發達國家跨國公司同場創新、合作競爭來不斷獲取世界先進技術和新知識，學習吸收，并進一步加以開發和創造，切實加大二次創新力度，最終形成乃至提升自主創新能力。第二、增加中國自主研發投入。創新能力的高低直接影響中國對外商直接投資中先進技術的吸收能力。增加對自主研發的投入不僅僅是增加對研究與試驗發展經費的投入，更應該增加對研究與試驗發展人力資本的投入。完善中國研究與試驗發展機構的制度，加大研發力度，重點培養研發人員的創新能力，更好的利用外商直接投資技術溢出帶來的正向效應。第三、充分利用中國市場規模不斷擴大的有利條件以及世貿組織規則，爭取發達國家進一步放寬高新技術產品對中國的出口限制，通過關鍵設備、零部件進口帶來的技術溢出效應，帶動國內技術創新。第四、堅持合理引進外資。一方面政府要進一步改善投資環境，尤其是投資的軟環境；另一方面，政府在制定招商引資政策時，應該有針對性地吸引外資，優先考慮外資質量，鼓勵外資投資于高新技術產業，使外資繼續成為促進中國技術創新的重要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