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諜海大決戰

2019-08-09 01:49:31

環球人物 2019年14期

木掩映、山河悲壯的南京雨花臺烈士陵園里，有一處“中國共產黨隱蔽戰線展覽廳”。在新中國即將迎來七十年華誕時，這里的游客漸多，《環球人物》記者亦在其間。

參觀者習慣了用通俗的詞來稱呼隱蔽戰線，情報、特工、間諜、潛伏，等等等等。但工作人員和研究者告訴我們，“隱蔽戰線”這4個字，很難簡單地用別的詞代替。我們看完展覽后，想了想，有的，“隱蔽戰線”是有同義詞的，這個詞是“無名”。

世人都知道余則成，但這里展出和記錄的隱蔽者，人們幾乎都沒聽過名字。由于情偵保衛工作的特殊性質，他們從來都不能像戰場上的英雄那樣留名，他們的隱忍、偵查、驚險、游說、搏擊、絕殺……統統在看不見的暗線中進行。他們是另一種英雄。

隱蔽戰線始于1927年。在國民黨圍剿共產黨的白色恐怖中，周恩來在上海建立了中共中央特別行動科，負責情報和地下工作。如今，中央特科這個簡稱，頻頻出現在諜戰電視劇中，為人們所熟悉。周恩來開創的隱蔽戰線從此成為一條重要戰線，歷經土地革命戰爭、抗日戰爭、解放戰爭，成就了無數傳奇——上世紀二三十年代，周恩來安排錢壯飛、李克農、胡底三人，一個去南京擔任要職，一個留守上海主持工作，一個上天津辦“長城通訊社”，組成遙相呼應的鐵三角。周恩來曾感慨：他們三個人深入龍潭虎穴，可以說是“龍潭三杰”。到了40年代，又有“龍潭后三杰”熊向暉、申健、陳忠經。周恩來將熊向暉作為“閑棋冷子”下到胡宗南身邊，結果胡宗南倍加信任這個秘書，以至于進攻延安的計劃隨時就能被延安知曉，胡宗南卻毫不疑心，仍送熊向暉赴美讀書栽培。這成了隱蔽戰線的一段佳話。50年代又有臺灣地下黨的“三杰”吳石、朱楓、陳寶倉。電視劇《潛伏》里的余則成，原型便來自吳石。

如果我們聚焦于1949年的中國版圖，可以清晰地看見，撒向全國的情報網和一枚枚“閑棋冷子”終于到了收網的時刻。毛澤東總結中國革命勝利的經驗時說，要戰勝敵人，必須打兩種戰爭，一種是公開戰爭，一種是隱蔽戰爭。當公開戰場的凱歌高奏時，隱蔽戰場上的英雄們也在諜海決戰中捷報頻傳。

70年山河換新顏，我們將無名者銘記，將隱蔽者永存于心。